第(3/3)頁 “天都搜羅世間劍譜,必采納各派精華,創(chuàng)世正宗劍法,余偏反其道而行之,以永保先手,雷霆疾擊為主,今后世劍客,知一正一反,俱足以永垂不朽也。” 岳鳴珂嘆息一聲,跳過一頁,忽見一段寫道: “昨夜群狼餓嗥,余仗劍出洞,忽聞女孩哭聲,驅(qū)散群狼,在狼窟中,發(fā)現(xiàn)女孩,身驅(qū)赤裸,約三四歲,見余來驚恐萬狀,跳躍如飛,發(fā)音咿呀,不可辨識,噫,此女孩乃群狼所哺,豈非異事。余窮搜狼窟,見有衣帶,已將腐爛,細辨之,字跡模糊可讀,始知此女姓練,父為窮儒,逃荒至此,母難產(chǎn)死,其父棄于華山腳下,原冀山中寺僧,發(fā)現(xiàn)撫養(yǎng),不意乃為母狼挈去。意得不死,而又與余遇合,冥冥中豈非有天意乎?因攜此女回洞,決收其為徒,仗其先天稟賦,培其根元,授其武功,他日或?qū)槲遗煞乓划惒室?。? 岳鳴珂招手叫卓一航看了,說道:“原來這玉羅剎乃是母狼所乳大的。”再看下去,又有一段道:“練女今日毛白盡脫,余下山市布,為其裁衣,伊初學人言,呼余‘媽媽’,心中有感,不禁淚下。此女自脫離狼窟之后,野性漸除,不再咬人嚙物矣。余為之取名曰霓裳。記余為彼初縫彩衣也?!? 以后又有一兩段寫練霓裳練劍的進境。最后一段,字跡凌亂,寫道: “昨晚坐關(guān)潛修,習練內(nèi)功,不意噩夢突來,恍惚有無數(shù)惡魔,與余相斗,余力斬群魔,醒來下身癱瘓,不可轉(zhuǎn)動,上身亦有麻木之感。余所習不純,竟招走火入魔之禍,嗟乎!余與天都其不可復見矣?!? 岳鳴珂嘆道:“我?guī)煾刚f內(nèi)功不可強修,尤其不可獵捷速進。不想以師娘這樣的大行家,竟然也遭此禍?!痹励Q珂看完之后,把羊皮書卷入囊中,說道:“這卷書是我?guī)熌镄难?,我想托人帶回去給我?guī)煾??!闭f話間,洞外忽然火光一閃。 兩人吃了一驚,跳起來時,卻見貞乾道長,緩緩走進,岳鳴珂松了口氣。貞乾道長道:“我與天都居士、紫陽道長都是至交。前日玉羅剎求我將她師父遺體運回峨嵋。偏遇應(yīng)修陽等一班老賊來此斗劍,直延至如今,始能辦理。碰巧遇見你們,這真好極了?!痹励Q珂道:“不必運去峨嵋,我的師父現(xiàn)在天山?!必懬廊说溃骸斑@我早已知道了,只是你的師娘不知道罷了?!必懬廊藥砹艘粋€木匣,放在外洞,岳鳴珂將師娘的遺骸放入匣中,忽然說道:“貞乾道長,我托你將一卷書帶到天山,交我?guī)煾?。千萬不可失了。”貞乾道長微露慍容,岳鳴珂慌忙說道:“不是做小輩的無禮,事關(guān)這本書若落在邪派手上,后害非淺?!必懬篱L將書接過,笑道:“我盡心保護便是,你不怕我偷看么?”岳鳴珂連呼“罪過”。貞乾道長一笑納入懷中。岳鳴珂再巡視一周,忽然拔出佩劍,在石壁上嗖嗖亂削,不過一會,把石壁上刻著的劍式全削了去。貞乾道人說道:“你師娘所創(chuàng)的兇殘劍法,實在不宜留在世間。”卓一航道:“劍法雖兇,用得其正,也可以除暴安良?!必懬廊诵Φ溃骸翱磥砟愫陀窳_剎倒很投緣?!弊恳缓郊钡溃骸暗篱L休得取笑?!? 三人把事情辦好之后,各自分手。卓一航曉行夜宿,數(shù)天之后,回到家中,老家人一見,喜得流淚,說道:“小少爺,千盼萬盼,好不容易盼得你回來了,老大人思念成疾,等著見你呢!”卓一航急忙跑進內(nèi)室,見了爺爺,大哭拜倒,卓仲廉一見了他,病容倒減了不少,說道:“你哭什么?你爸怎么不回?”卓一航見祖父有病,哪里敢說,只得飾詞回復,說爸爸身為京官,還未能辭職。卓仲廉道:“官場險惡,不做也罷?!? 過了幾日,卓仲廉病體漸健,說起當日碰見玉羅剎之事,猶有余悸。又問起耿紹南的來歷,卓一航如實說了。卓仲廉這才知道孫兒文武雙修,竟是武當門下,當下又喜又驚,說道:“你文武雙修,自然好極。只是你是武當門下,可千萬不要在江湖道上,胡亂行走。萬一碰到了玉羅剎,那就糟了。玉羅剎好像特別仇視你們武當門人?!弊恳缓讲桓艺f出遇見玉羅剎的事,只道:“孫兒等時局稍好,總要求個正途出身,繼承祖業(yè)?!弊恐倭溃骸斑@樣便好?!庇值溃骸捌鋵嵱窳_剎也不是壞人,她劫了我的銀兩,我一點也不怨恨。”卓一航聽得祖父如此說法,不知怎的,心中暗暗歡喜。 自此,卓一航閉戶讀書,虔心練劍,約過了兩月,忽然一日,京中派了兩個欽差,來見卓仲廉,卓一航在房中聽得祖父哭聲,急忙走出,只見祖父已經(jīng)暈死地上。正是: 傷心宦海風波險,一紙書來愁斷腸。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