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萬古之森外都熱鬧得過分。 前來觀賽的修士們越來越多,有拉家?guī)Э诘氖兰遥灿墟萑灰蝗说纳⑿蕖? 極西城內(nèi)聰明的商家早早地擺好了攤位售賣靈食靈茶,還有的已經(jīng)在售賣馬長老同款躺椅了。 于是外面那一大片空地上齊刷刷地躺坐滿了修士,個個手上端著靈茶小口品著,再聽旁邊樹頂上的解說員們激情澎湃地講解,好不自在。 而每境畫面前坐著的觀眾數(shù)量,也隱約地反映了這境的人氣。 以前最熱鬧的都是北境,要不就是南境。前者都愛把異獸放倒一片再由法修齊齊開大,一次性干掉一群異獸帶來的視覺享受很爽。 而后者則是能讓他們見識到各種高級法寶開眼界。 西境的人氣也還不賴,這得益于合歡宗的修士們?nèi)司∧徐n女,哪怕是修真界也無法免俗,大家都是顏狗。 相較之下,自俞不滅那屆過后便被天道制裁的東境就沒多少人愿意看了。 因為東境的遭遇太虐心了,誰代入到東境修士的身上都覺得痛苦。 不過今年…… 馬長老躺在躺椅上往后一看,他身后的那塊空地已經(jīng)坐滿人了。 主要負責解說東境的那個散修把自己綁在了樹上,聲音隨著畫面變化而逐漸興奮—— “已經(jīng)是第五天了,俞幼悠今天又拿著丹爐跟劍修一起出發(fā)斬殺異獸了,我們可以看到盾修們也放棄了防御,開始拿盾來砸異獸了,對,這就是代表著自由的東境,不為形式和武器所拘,一切都可砸!” “丹鼎宗,顧名思義,丹和鼎乃他們的看家手段,靈丹大家都已知曉,現(xiàn)在也是時候讓世人見識他們的鼎了!” 牛長老用復(fù)雜的眼神看了眼馬長老,低聲埋怨:“你教的好徒弟!” 馬長老:“都說了這招不是老子教的!” 偏偏后面的散修們已經(jīng)信了解說員的話,每當俞幼悠拿丹爐出來砸異獸的時候,后面都有人跟著歡呼一下,開始興致勃勃地計算著她砸趴了多少只異獸。 當然,沒人覺得俞幼悠敢生嚼幽藍花根,所以他們還開始猜測丹鼎宗是有某種神秘丹方,能讓孱弱的丹修也擁有超越盾修的可怕力量。 就連馬長老當年孤身干翻懸壺派一群長老的光榮事跡也成了這個推測的佐證。 “丹鼎宗真是深藏不露啊!” 聽到這樣意味深長的試探,丹鼎宗兩位長老揣著手,老神在在地注視著畫面,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越發(fā)讓人信服那個傳言。 密林內(nèi)的俞幼悠將頭扎進水里,清冽的山溪從她滾燙的臉上沖刷過,也將那股燥熱感慢慢地壓下。 這是血脈反噬的第五天了。 她體內(nèi)的妖族血脈再次被人族血脈壓過去,而幽藍花根的藥效也逐漸散去,現(xiàn)在的她逐漸平復(fù)下來,沒有繼續(xù)拿丹爐砸異獸的欲望了。 不過她觀察了一下自己體內(nèi),卻發(fā)現(xiàn)興許是這次幽藍花根藥效太猛的原因,她的靈脈在再次重塑后變得茁壯了許多,吸收靈力的速度再次攀升。 更重要的是,她還在這根火系靈脈的旁邊發(fā)現(xiàn)了另一條細弱的新生靈脈,不過因為著實太過弱小,所以還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屬性的。 既然短時期內(nèi)沒有用處,俞幼悠也就懶得再去管它了。 邊上的啟南風采藥歸來,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俞幼悠的臉色恢復(fù)正常:“幽藍花根的勁兒過去了?” “嗯。”俞幼悠心靜如水。 “那正好,我跟蘇老二兩個找到了一些藥,你可以一起來煉丹了。”啟南風把藥材遞過去。 這幾天因為俞幼悠熱血沸騰,帶著劍修和盾修們也不甘認輸,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比賽斬殺靈獸,導(dǎo)致剩下的那點兒虛靈丹液全用完了不說,辟谷丹都消耗得快了。 “現(xiàn)在有我們兩個筑基期,煉制丹藥的速度應(yīng)該會快很多。”蘇意致坐在地上,微抬了抬眉毛看向啟南風:“當然,如果啟老三能爭點兒氣也到筑基期,那速度應(yīng)該就更快了。” “……”被迫成為老三的啟南風很氣卻無法反駁。 眼下正好大家剛結(jié)束完戰(zhàn)斗在林間休息,三個丹修便找了個角落開始煉丹。 不過俞幼悠拿出自己丹爐的時候卻被另外兩個攔住了。 啟南風跟蘇意致一臉糾結(jié)地提醒她:“你這玩意兒砸爛了多少異獸了?” 俞幼悠看了看自己的丹爐,確定沒在上面發(fā)現(xiàn)什么血跡或者腐肉:“我每次都洗干凈了的。” 然而啟南風跟蘇意致想到前幾天那些異獸被砸爛的場景,都連連搖頭。 俞幼悠只好退讓一步:“那我煉出來的丹藥給姜道友吃。” “那就沒問題了。”三名丹修瞬間達成了共識。 蘇意致說得不假,俞幼悠晉升到筑基期后,她煉丹的速度果然又提高了不少。 只不過她煉出來的丹藥依然是那副軟趴趴不成型的模樣,因為她堅持不浪費一絲靈力的原則,舍不得把它弄好看點。 三個丹修帶著新出爐的靈丹去找劍修和盾修了,被分到藥效最強的那幾粒靈丹的姜淵頗有點受寵若驚。 狂浪生的心思卻沒放在丹藥上面,他悄悄地往邊上挪了幾步,最后目光落到了俞幼悠還沒來得及收起的大丹爐上。 過去的五天內(nèi),俞幼悠就用這個丹爐砸了十多只異獸,而他有點心疼自己的盾,使用盾擊的時候格外小心,所以竟然還沒她殺的異獸多。 狂浪生想著俞幼悠拿丹爐當錘子的模樣,心癢難耐地對著它伸出了手—— “嗷嗚!” 眾人回頭,就看到狂浪生一邊慘叫一邊甩著手,豬突猛進般沖進了山溪中。 他的那只手肉眼可見地腫了大片。 俞幼悠納悶:“你干什么去了?” 狂浪生眼含熱淚:“我想拎一下你的丹爐有多重。” 俞幼悠沉默了會兒,就差直接稱他為傻逼了:“我剛煉完丹,丹爐燙手的。” 最后她還是忍著嫌棄給這憨貨弄了治燙傷的藥敷上。 還有幾個修士在這段時日的高強度獵殺中傷了手腳,俞幼悠前幾天把控不好力度,怕一不小心把骨頭擰斷了所以沒給接骨,現(xiàn)在也一并接了。 劍修們還好,不過輪到那幾個盾修的時候,他們的眼神要多復(fù)雜就有多復(fù)雜。 在殺異狼時就斷了左腿的孫師兄今天早上又斷了右腿,他一瘸一拐地過來坐下。 先前給劍修們接骨時俞幼悠還要拿靈力探看一下再動手,但是輪到孫師兄時,她目不斜視,伸手就是一通熟練的操作。 看這樣子,對孫師兄的腿骨構(gòu)造已經(jīng)熟記于心了。 孫師兄眼睛不敢眨,死盯著俞幼悠手上的動作,這眼熟的手法和先前她同異獸戰(zhàn)斗時的狂野路子讓他莫名地想起了一個人。 他猶豫了一下,輕咳一聲:“俞師妹,你這接骨的手法還挺好的,原來丹鼎宗還要教這個嗎?” 俞幼悠抬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很平靜:“是啊,丹鼎宗什么都教。” 孫師兄卻依然不太信,他壓低了聲音:“我先前從未聽說過丹修們還會接骨,你偷偷告訴我是哪兒學(xué)來的,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他有點懷疑俞幼悠是禿大師的弟子,要不就是禿大師的孫女什么的。 俞幼悠指了指邊上的丹爐,反問:“你先前聽說過丹修們會用這個當武器嗎?” 孫師兄:“……”他無法反駁了。 接完骨后的孫師兄又被喂了顆療傷的丹藥,他道了謝后繼續(xù)一瘸一拐離開了,不過臨走前依然不死心,看著俞幼悠的背影試探著喊了聲—— “禿……” “禿什么?她頭發(fā)濃密哪兒禿了?”蘇意致打斷孫師兄。 “禿……突然好想你,你會在哪里……”孫師兄磕磕巴巴地哼著不知名的小調(diào)走開了。 跟孫師兄有相同感受的盾修還有幾人,俞幼悠為了不暴露自己在黑市的馬甲,不得不指導(dǎo)著啟南風和蘇意致給他們接骨。 后果就是密林里時不時響起盾修們凄慘的哀嚎。 姜淵今天分到了藥效最好的靈丹,語氣都溫和了許多,難得的沒有冷眼嘲諷那群有點怪的盾修。 他沉聲總結(jié)這幾天的戰(zhàn)果:“這片密林附近的異獸都已清剿完畢,我們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一是繼續(xù)在萬古之森外圍尋找異獸,二是沿著這條山溪深入,朝著萬古之森的內(nèi)圈走。” “越是往內(nèi)圈走,異獸的數(shù)量便越多,實力也更強。”張師姐顯然是云華劍派這邊負責信息收集的,她的手指著這條溪流介紹:“我剛才飛上去查看了一下,這條山溪的下游會匯成一條大河,若沒猜錯,這就是區(qū)分萬古之森內(nèi)外圍的那條河了,也是當年環(huán)繞著中州的那條中州河。” 萬古之森本就是在中州廢墟上生長起來的,據(jù)說當年的中州大地乃四境靈氣之最,里面的資源肯定也豐厚得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