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她已經有很久沒有看見過霍溪淮了,現在的日子過得太順心,都快忘了她還生過這么個晦氣的兒子。 胡梅至今還對霍溪淮尋死之后霍家長輩在醫院跟她對峙的場景憤恨不平,他倒是有手段,一哭二鬧三上吊就能被送回霍家享福。 而她這個曾經霍家正正經經的媳婦,卻因為她前夫那個固執的死腦筋而一分好處也沒享受到過。 霍溪淮離開家里之后,胡梅聽說那些長輩也沒人想接手他,只能隨便找個地方把他養著,她心才放下來,出了一口惡氣。 現在看見他,滿心里都是厭惡和瞧不起。 胡梅身上替繼子劉光明背著書包,拍了拍他道:“理他干什么,早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了,馬上要考試了,明明壓力別太大,做不出來也沒關系,海中的題本來就難,發揮不好也別怕啊,你爸一定會想辦法給你送進去的。” 她理了理劉光明的衣領,沒想到這位大少爺根本沒聽進去,拍開她的手,興奮地從人群里擠到了霍溪淮面前。 胡梅臉色變了變,“明明!別跟他說話!” 但劉光明被溺愛大的人哪里聽這些,他對這個小拖油瓶記恨老久了,好不容易才遇上一次,那可不得好好教訓一下。 霍溪淮仰頭看著他逼近,下意識恐懼地撐著花壇往后退了退,劉光明上去就用力一戳他的額頭,把他戳得一個后仰。 “喲,小拖油瓶,你怎么也來海中啊?”他流里流氣地把一條腿支在花壇上,不懷好意地說,“看見別人上學羨慕嗎?哎呀,忘了你早就上不了了。” 霍溪淮臉色蒼白,仰頭看著他,撐在身后的手指緊摳著花壇邊,陰影重襲上腦海。 他猛地起身就要跑,卻被劉光明發現了動向,輕松一推就摁了下去,摁著他繼續道:“哎別跑啊,咱們敘敘舊唄,你這一年過得怎么樣?霍家給你多少錢了?你爸死了,那些人還認你嗎?” 霍溪淮被他按著就開始微不可察地發抖,周圍有人注意到這里了,而他目光看向胡梅,她只在一開始口頭阻攔了一下劉光明,接著看見繼子興沖沖開始聲討他了,就別過頭裝沒看見。 噩夢重現。 每一個環節都熟悉得可怕,他仿佛跨過前世今生的時間回到了那個逼仄的小雜物間,被劉光明用力推倒在地上。 惡魔步步逼近,外面的人充耳不聞。 劉光明好像這才看見了他肩上背的書包,故意露出夸張的驚訝,“哎呀哎呀,難道小學霸居然是準備來考試的?我的天哪,不會吧?你都多久沒上過學了,來考試?” “笑死人了,莫非你還以為還能在海中考個第一第二的把我比下去?我怎么記得上次你考了五百多名啊?” 他嘻笑著拍了拍霍溪淮的臉,幫他想起他離開學校前的那段時光。 父親去世,生母迅速改嫁,繼父和繼兄接踵而至的暴虐,睜眼到天亮的每一夜,還有他缺考了兩堂的那次期末考。 霍溪淮的拳頭緊攥了起來,目光漸漸幽暗。 他已經重生了。 哪怕是丟了這次考試的機會,哪怕還有別的報復,他也要讓劉光明得到懲罰。 得意的劉光明沒注意到他已經無聲地摸向了身后的一塊堅硬的石頭,看著霍溪淮臉上的表情他就覺得痛快極了,正要繼續羞辱他幾句,后腦勺就猛地一痛,差點讓他眼淚都飆了出來。 “我艸!誰他媽打我?” 劉光明猛然回頭,看見一個漂亮的女人站在他身后,表情傲慢而審視,涂著亮晶晶指甲油的手里拎著一個鑲鉚釘的木盒小方包,那就是把他痛得嗷嗷叫的兇器。 霍溪淮握著石頭的手也驟然一松,怔住了。 劉光明還沒來得及惱羞成怒,那個女人就先他一步開了口,氣勢逼人且居高臨下:“你是哪來的傻壁,連我的人都敢動?” 錯愕中,又是一包砸了下來,把他的臉打出了紅印。 劉光明頭一偏,不敢置信過后,當即怒火攻心,也不管大庭廣眾了,反手就要打她。胳膊還沒舉起來,卻被人從后面制住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