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3-《糖漬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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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正文內容已出走,如需找回,請在晉江文學城訂閱本文更多章節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點糖水把靳睿感動到了,這幾天黎簌總覺得靳睿怪怪的,周到得她都有點不太適應。
每天早晨靳睿都在家門口等她,扶著她下樓,坐進他包月的出租車一起上學。
晚上也是同行,再把她扶回來。
可冰糖雪梨是姥爺煮的......
黎簌想來想去,覺得可能是她用棒棒糖感化了靳狗。
因此對靳睿和她相處時的照顧,她莫名有種成就感。
月考在放假前,連考兩天之后還要再上一天課。考試當天,兩人出門比平時早。
下樓下到一半,靳睿緩步,偏頭咳了半天。
黎簌瞧著,他咳嗽時太陽穴隱約有血管凸起,脖頸和耳廓都因為劇烈咳嗽而變得有些紅。
她不禁小聲嘀咕:“你是感冒了,還是抽煙抽的?。俊?
“感冒。”靳睿啞著嗓子說。
“不抽煙會不會好啊?”
“都說了是感冒?!?
“感冒不抽煙是不是也能不咳嗽?。俊?
“......走吧?!?
黎簌扶著他的手臂,和老佛爺出宮似的,走幾步還要發表一下觀點,一股子指點江山的樣兒:“我覺得你可能是從南方回來,水土不服,再加上抽煙,才咳的。你過來,我給你揪一揪脖子就好了。”
“不用?!?
“哎呀我看見過你自己揪的,出痧不夠狠,那樣是沒用的?!?
黎簌本來扶著靳睿手臂借力,忽然靠近他,把手沖著他脖頸伸過去。
靳睿不習慣,下意識后仰。
小姑娘還挺不樂意,兇巴巴教訓人:“你躲什么啊,我又不是要掐脖子掐死你,別動!”
生躲也不行,黎簌這個腿腳,還扶著他才站得穩,躲急了也怕摔著她。
而且看她這架勢,張開兩只手臂,他再躲她就要攔腰抱住他了似的。
行吧。
靳睿沒動,垂眼看著黎簌靠過來。
女孩子睫毛有些自然的彎翹,小扇子似的撲閃著。
樓道光線好,浮灰輕輕在空氣里飄浮,她眨眼,煽動一絲氣流,塵埃晃悠著飄遠了。
這畫面安靜美好,就是黎簌這姑娘下手一點譜也沒有,比正骨師傅還狠,揪得靳睿瞇了瞇眼睛。
小姑娘揪完還不退開,扒著他仔細看。
看著脖子皮膚一點點變紅,她滿意地點點頭:“行了,下午沒準兒你就好了?!?
黎簌從小和姥爺一起長大,有時候說話也有點像黎建國。
靳睿聽得想笑,但黎簌忽然又把手伸過來,在他喉結上輕輕碰了一下。
她指尖溫熱,靠近時身上帶著洗衣粉的香。
靳睿喉結滑動,不太自然。
黎簌完全沒覺得有什么不對,還在憶往昔:“男生小時候是不是沒有喉結?。课矣浀媚氵@個痣,但感覺小時候你脖子和我一樣,是平的呢。”
“不記得了。”
靳睿心不在焉,隨口搪塞完,拎著人往下走,“走了,一會兒出租車到了?!?
靳睿包月的出租車就是他到泠城第一天坐的那輛,司機師傅人不錯,每天都提前來。
看見兩個孩子從樓道里出來,降下車窗:“快上車,給你們開好空調了,這破天兒,真冷嘿,別凍感冒了?!?
“他已經感冒啦!”
黎簌也是話癆,拉開車門,很歡快地和司機侃大山,“開出租車也不錯,起碼有空調,真暖和?!?
靳睿摸了下外套口袋,沒上車:“麻煩您稍微等一下,不好意思,我有東西落在家里了。”
司機師傅不太在意,泠城這地方,即便起步價才5塊錢,大家也不愿意打車。用老頭老太太們的話說,5塊錢打車,不如買3顆白菜,吃一星期!
生意確實不好做,但他有了靳睿這個固定乘客,收入已經比其他司機穩定不少。
知足者得長樂,于是師傅笑瞇瞇地說:“去吧,我這兒不急,今兒早,離你們上課也還早著呢。遲到不了?!?
黎簌探頭問:“忘了什么?煙?”
可能是在不抽煙的黎建國身邊生活太多年,黎簌總對靳睿抽煙的事兒耿耿于懷似的,靳睿搖頭:“手機,今天有些事要聯系?!?
“哦。”
男生跑得快,上一趟6樓也是分分鐘的事兒。
上樓時靳睿就留意到黎簌家門口堆著是留著門縫的,但也沒多想。
畢竟這棟樓都是熟人,他走了十年,再回來也沒見有什么特別眼生的,房門不鎖的都是常事兒。夏天熱時,都大門敞開的,也沒見招賊過。
他拿了自己放在玄關的手機,關門時,忽然聽見黎建國重重嘆氣:“麗麗!”
麗麗是黎簌媽媽的小名,靳睿記得。
沒關的門里傳來女人連珠炮似的質問:“你不知道我有多忙?別整天和我說要我多給小簌打電話多給小簌打電話,爸!你只顧著小簌,想沒想過我?我一個人在帝都生活很容易嗎?”
“爸爸沒有這樣覺得,只是......”
黎建國的聲音蒼老而無奈,又再次被黎麗打斷——
“結婚根本不是我想結的,是你們說張斌人老實肯干,是你們說跟著他我不會受苦。結了婚你們又告訴我要了孩子就穩定了!黎簌是我想要的嗎?我什么都聽你們的,結果呢?結果我還不是離婚了?離了婚也要用孩子束縛我的自由?”
靳睿皺了皺眉。
小時候他常聽見黎簌的爸媽吵架,有時候黎簌媽媽哭著跑來他家里,陳羽陪著勸解。
那時候靳睿聽見過,黎簌媽媽羨慕地抱怨:“張斌要是像靳華洋那么有本事就好了,什么本事都沒有,這輩子只能當個臭工人......”
他們會離婚,靳睿并不意外。
他意外的是,竟然會有人把自己生出來的孩子,當成絆腳石一般。
“那...爸爸不打擾你了,寄來的快遞我收到了。”
黎建國聲音有些更咽,“麗麗,自己在那邊照顧好自己?!?
“知道了爸,你就好好和小簌在一起,讓我再自由幾年,萬一小簌以后想要來帝都上大學,我才真是頭疼,現在我工作真的很忙?!?
“小簌也不見得想去那么遠?!?
“希望如此,生孩子真的就是個錯誤,什么傳宗接代,就是自己給自己套上枷鎖......”
黎建國掛斷電話,走出門,看見靳睿像嚇了一跳。
老人驚著,馬上往他身旁看去,甚至看了看走廊盡頭。
靳睿主動開口:“姥爺,我手機忘拿了。黎簌在樓下車子里等我?!?
黎建國是很和藹很慈祥的那種老人,平時和小輩說話也沒有長輩的架子。
只是今天,他眼里閃著不一樣的光,語氣似懇求:“小睿啊,你如果聽到什么,能不能不要和黎簌說......”
靳睿很受不了這樣老人這樣的目光,在穿堂風里抬手,幫老人緊了緊衣領:“放心吧?!?
他跑下樓,坐進車子里,始終心緒難平。
身邊和司機師傅叭叭聊天的黎簌倒是先驚呼一聲,嚇了他一跳。
她歡天喜地地說:“姥爺給我發信息啦!說媽媽寄給我們好大一包快遞,肯定買了好多好東西!”
靳睿偏過頭,看見黎簌整個人浸在金燦燦的朝陽光線里,興奮又快樂,要不是坐在車上,可能得原地跳起來。
“我猜媽媽給我買了衣服和吃的,到時候我分給你呀?”
黎簌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靳睿,特別嘚瑟,“希望能有星巴克家的巧克力!”
“哎呦,那可是名牌,泠城都沒有?!?
司機師傅很配合地玩笑著,“聽者有份好不好?哈哈哈。”
“好呀。”
黎簌大方應下,垂頭鼓搗手機,“我要給媽媽發信息,告訴她我收到了,晚上回家再拆?!?
這份興奮一直持續到學校,走進校園,黎簌還在和靳睿說:“靳睿,我媽媽可好了,雖然她忙,不能?;丶?,但真的很惦記我和姥爺?!?
靳睿不能茍同。
想到黎建國更咽的聲音,他幾近刻?。骸八悄菢拥娜??”
黎簌以為靳睿的冷淡,是因為陳羽已經去世。
在失去媽媽的人面前談論這個,可能確實不太好。
黎簌止住了話題,走到教學樓才說:“等晚上我拆了快遞,給你送吃的吧?!?
這份輕快,只持續了兩天。月考結束那天,高二又上了兩節課的晚自習。
放學時,黎簌捏著手機不太開心。
考試考得稀巴爛是一定的,每次都是這樣。
但最主要的原因是——
她等了兩天,黎麗沒給她回復只言片語。距離上一次打來電話,也是很多天前了。
收到快遞黎簌很開心,給黎麗發了很多信息,還發了自己換上新衣服的照片。
可消息如同石沉大海,只有姥爺說,媽媽打過電話來,怕影響她考試,在白天打來的,說她穿上新衣服很好看。
氣溫低,天黑得也早。
考完試每個人都不太精神,楚一涵和趙興旺少見地沒有互掐,但黎簌的沉默格外明顯,蔫巴巴地跟著靳睿往學校外面走。
走了幾步,靳睿忽然停下,叫她:“黎簌?!?
“干嘛!”心情不好,語氣也沖。
靳睿說:“我考得挺不錯?!?
黎簌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人考得好就不能回家捂在被窩里偷摸樂嗎?
非得說出來氣人?
但下一秒,靳睿說:“請你吃飯,聚寶居去不去?”
他的每一件外套都張揚,現在這件尤甚。
袖子上有鐳射反光顏料勾勒的羽毛翅膀圖案,路燈一晃,發光發亮。
黎簌腦子里的郁悶煙消云散,眼下只剩下難以置信,盯著靳睿:“聚寶居?”
“嗯?!?
她怔了一會兒,馬上歡天喜地,對著楚一涵和趙興旺喊:“靳睿說要請咱們去聚寶居吃飯!聚寶居!”
樓道并不寬敞,兩人幾乎緊挨著。
可能因為靳睿有太多黎簌不知道的秘密,她始終覺得他有那么一些難以接近,哪怕昨天在他家里,他并沒展露出任何漠然的情緒。
可黎簌是個外向的姑娘,這么肩并肩不吭聲地走在樓道里,只聽著鞋底落在臺階上的聲音,總覺有點奇怪。
她想了想,找了個話題:“你吃早飯了么?”
怕靳睿戴著耳機聽不清,黎簌轉過頭,拽著他的胳膊,對著他那只一看就金貴的耳機,提高聲音,一字一頓地問:“你,吃,早,飯,了,嗎?”
“吃了?!?
“我,早,晨,喝,了,粥,你,呢?!崩梵^續大聲問。
“聚寶居?!?
黎簌驚了。
昨晚她被姥爺洗腦,居然為了“靳睿是個才高中就不得不自己賺錢的小可憐”而有些失眠。
他哪里可憐?
他大早晨起來就吃聚寶居啊!
那可是聚寶居!
不過,聚寶居的門店離家屬樓這邊真的挺遠,黎簌有些納悶,問他早晨怎么會跑那么遠吃了早飯又回來?
靳睿說聚寶居有自己的面點師,做好的湯包和糕餅會包上他們家特制的包裝賣,很方便。之前他買了不少,放在冰箱里,只需要自己熱一熱。
“貴么?”
“還行,一包幾十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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