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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門已是宮城靠外的一道門了。他搖搖頭：“不妥，你下去改設(shè)機(jī)關(guān)，令密道至多只可通往金鑾門之內(nèi)。且出口處單單布置暗衛(wèi)，勿添明面上的防備，以免此地?zé)o銀三百兩。”

    井硯頷首應(yīng)下了。雖暗覺陛下是將為人父，太過小心謹(jǐn)慎，甚至小題大做了些，卻仍感懷于這番苦心。心內(nèi)正慨嘆，又聽他道：“皇后生產(chǎn)在即，萬不可叫她知曉此前西華王庭與朕的來信，免她擔(dān)憂掛念。”若卓乙瑯未有現(xiàn)身，卻反倒是他幾句交代害得納蘭崢心神不寧，出了岔子，就真是罪過了。

    “屬下明白，也請陛下此行萬莫掉以輕心。”

    湛明珩點(diǎn)點(diǎn)頭，進(jìn)到密道里邊，在入口附近探尋了一陣，隨即預(yù)備回去陪納蘭崢用膳。只是剛走出一些復(fù)又回頭問井硯：“你身上帶了公文沒有？”

    納蘭崢正暗自奇怪湛明珩何以取個公文去那般久，便見他回來了，手里倒的確拿了個黃色封皮的物件。只是她都快用完膳了，就干脆伸手拿了他的碗碟去替他布菜。

    湛明珩哪里肯勞動她，叫侍從在旁的婢女來做這些，隨即彎了身，將耳朵貼在納蘭崢鼓起的肚皮上，聽了一會兒道：“你是不是吃多了撐著了孩子，都聽不見響動。”

    這叫個什么理吶！

    納蘭崢如今的確較之從前豐腴了許多，渾身各處都是圓潤的，只道他嫌棄她，故在變著法子調(diào)侃，氣道：“分明是被你嚇得不敢動的，你走遠(yuǎn)些就好了！”

    湛明珩笑著爬起來，端正了姿態(tài)，一眼瞥見桌幾上多了副碗筷。

    他一個眼色，納蘭崢便懂得意思了，不等他發(fā)問就先解釋道：“是皇姑姑去而復(fù)返，說半途記起漏了樁事，特意回頭與我交代，請我注意的。皇姑姑來回辛苦，我便想留她用膳，故而多備了副碗筷。只是她道秦姑父尚在午門等她，復(fù)又匆匆走了。”

    “皇姑姑近日常來景和宮關(guān)照你，我倒也忘了給她送些謝禮去……她走了有多久？”

    “倒是不久，她前腳剛走，你后腳便來，約莫尚能趕得及。”

    湛明珩便回頭吩咐宮人們趕緊拿些東西送去。

    侍衛(wèi)們匆匆追上了大長公主的轎子。湛妤得了一車的賞賜，與身邊婢女感慨說笑：“瞧見沒？要討好咱們的陛下，關(guān)鍵在討好皇后娘娘。”說罷抬頭與侍衛(wèi)道，“替本宮謝過陛下賞賜，你幾人追本宮至此，一路辛苦。”

    侍衛(wèi)們拱手行禮：“大長公主殿下客氣了。”

    湛妤朝他們點(diǎn)頭示意，方才欲意喚轎夫起轎，趕緊往午門去，免得秦祐等急了，卻忽聽一墻之隔的宮道里傳來了說話聲。似是侍衛(wèi)在拿人問話。

    繼而有個聽來聲似太監(jiān)的人捏著把嗓子答了幾句，說是方才跟著上邊的掌事公公采買回來，要將東西送去太后娘娘處，一時迷了路子。

    后邊這個太監(jiān)的聲音，有那么一剎，叫她隱隱約約覺得有些耳熟。

    她因這似是而非的直覺皺了皺眉，卻到底笑了笑，覺得自個兒跟湛明珩一樣草木皆兵了。既是侍衛(wèi)已在盤問，想來不會出什么錯漏。

    她喚了轎夫一聲：“起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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