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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催什么，急得趕不上趟似的。他分明也聽見了，納蘭崢堅決不再重復(fù)，清清嗓子，揉著肚皮道：“我說，我餓了。”

    “……”

    湛明珩能怎么辦呢，難不成硬是撬開她的嘴，瞧瞧里頭是不是裝了他想聽的話？只得用軟的，叫人熬了粥來，親手一勺勺喂給她，喂一勺催她一句，哄她再講一遍。不想一大碗粥喂完，手都喂酸了還是沒能順他的意，氣得他立刻要去盛來第二碗，被飽漲了的納蘭崢拼命擺手拒絕。

    他倒還想再磨她一頓的，卻是湛允恰在此刻叩響了房門，只得起身去外頭商議正事，囑咐納蘭崢先歇下。

    納蘭崢這下不肯了，想跟他一道出去：“你不叫我回京去，總得讓我曉得你在做什么，我心里才好有個計較防備。”

    她說的不無道理，湛明珩便領(lǐng)她一道出去了。

    納蘭崢走到外間才發(fā)現(xiàn)，她的里屋已是被布置過的了，這間客棧著實狹小，桌椅板凳的用料也極其質(zhì)樸，難怪隔了門還能聽見外頭的談話聲。

    湛允手里頭摞了一疊密報，多是京城來的消息。納蘭崢這才曉得，湛明珩的情報網(wǎng)實則撒得極密，京城一干公侯伯府都是沒有逃過的，要緊的朝臣也被看死了。哪門哪戶有哪些不尋常的動作，俱都一一明了。但她偏就被悄無聲息地擄走了。

    他說得對，不是他不曾防備，而或是有哪個他極其信任的環(huán)節(jié)被疏漏了。

    湛明珩掠完了一摞密報，搖頭道：“最初動手的人不是衛(wèi)洵。”他指指桌案上鋪開的一面京城守備圖，“忠毅伯府所在的城北一帶是我重點防衛(wèi)的對象。照洄洄的說法，她是戌時歇下的。而衛(wèi)洵當日歸府在酉時，要從此去到城東魏國公府籠統(tǒng)七條路，每一條都布置有人。以他身手，想要擄人或許不難，難的是悄無聲息。照此守備，不用等到魏國公府就會被探子發(fā)現(xiàn)。反倒悄悄出城是有可能的，”他點了一下城門的位置，“是有人先劫得洄洄，送出了城，而他等在城外接應(yīng)。”

    納蘭崢聽到此處思量一番道：“倘使闖入我房中的不是衛(wèi)洵……似乎有一件古怪的事。”

    湛明珩看她一眼，示意她說。

    “那人不曾暴露身形，但我在他周身嗅見了一股苦重的藥氣。你在國公府周邊的布置哪怕不說無懈可擊，卻也足夠防備一般人物了，要做到悄無聲息潛入，身手起碼得與你相當。既然不是衛(wèi)洵，也并非旁的簡單角色，必得掩藏了身份行事，但他身上為何有一股如此特殊的氣味，反倒像叫我抓著了把柄似的？”她說及此處一頓，“此人作風看似大膽，實則謹慎，絕不會留下這般錯漏，除非……這氣味便是他掩藏身份的法子。”

    湛明珩點點頭，示意她繼續(xù)講下去。

    “如此苦重的藥氣，必然是要掩蓋什么。那么，此人理該是我見過，并且彼時對他周身氣味留了個心眼的……”

    她沉吟一番，霍然抬眼道：“公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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