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你以后只可以用竹刀對決’ 那是什么時候呢? 對,回想起來,大概是六七歲的時候了吧。 父親那時候的臉她現在已經完全記不清楚,但僅有聲音,她至今記得清清楚楚。 發生了什么事情來著··· 對了。 是弟弟被大孩子們欺負了。 雖然不過是一群初中生,但對于那時候的自己和弟弟來說,已經是十足的‘大人’了。 然后,她去進行了復仇。 媽媽在生下弟弟之后身體一直不好,在她死之前囑托過自己一定要好好保護好弟弟。 那個時候年幼的我還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還是答應了媽媽。 結果就是——在大人們聽到痛呼而抵達現場的時候,所有人都被我打敗了。 手中拿著從爸爸房間里找來的短刀,將所有欺負弟弟的人全部一個不落砍倒在地。 我,保護了弟弟吧? 聞訊趕來的爺爺很興奮。 但作為劍道大師在世界各地都有弟子的父親,卻是訓斥了自己,并對我說出了上面的那句話。 ‘鬼之子’ 對了,那個時候,那些全部倒在血泊當中的‘大人’們,在醫院里是這么稱呼她的。 不過后來在父親的賠償下,他們拿著醫藥費轉到了別的地方的醫院當中,這個稱呼便再沒有人提到過。 我做錯了么? 沒有吧。 不論是將短刀捅入別人的肚子還是割開別人的手腳也好,那都是為了保護弟弟···她從心臟回蕩到全身的激動和興奮,自內而外都告訴她,這樣是對的,是必要的。 那個時候,她發現了,世界上最有趣的東西。 是戰斗。 飄蕩在空氣中的味道,至今依舊縈繞在他鼻尖。 從那之后,她對于劍道的學習更加拼命。 一個、兩個、五個、十個、一百個···隨著她身高一次次的拔起,敗在她手中的人也越來越多。 但是,有什么不對。 每次在用竹刀打倒敵人,發泄著內心不由自主因為對抗而升起的悸動之后,她望著手中的竹刀,卻每每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差了點什么。 與那時候將人體切開的感覺,完全不同···根本不會心動。 再之后,她明白了。 自己本能所渴求著的,是什么。 “拔出來吧——” 耳邊響起了忽近忽遠的聲音,在向自己說著什么,眼前模糊能夠看到一個長條的幻影。 缺少的東西,在她長大之后已經被她察覺到。 是【血】。 她的身體在期望的,是從人體當中飛濺出的血液。 想要握住開刃的真刀,沒入對手的體內,讓血液噴灑到自己臉上! 對,她與生俱來的就是這樣讓人恐懼的才能。 或者說···詛咒? 越是長大,越是被父親教導著約束自己的沖動。 她迄今為止所唯一能做的,也就僅是將這份暴虐發泄到對手身上。 進攻、進攻、進攻··· 如同失去理智的狂戰士一般,用竹刀將肆虐沖動全部揮砍出去。 但還是不夠。 她知道自己是錯的。 生來她這種天賦就是錯誤的。 但就像老虎天生是吃肉的一般,她無法改變···特別是一年前,因為偶然事件導致‘破戒’以后,她更是常常產生錯覺。 手中的竹刀不是竹刀,而是真刀。 身上的汗水不是汗水,而是血液。 對手的氣合不是氣合,而是哀嚎。 ··· 抑制不住。 每每在劍道比賽當中她腦中都在幻想著,雙方手中拿著的其實都是真刀,砍在對方身上也沒有護甲的保護。 約束、約束、約束—— 這次沒有父親的教導,已經長大的她也知道對于社會而言這樣的自己是非常不正常的,必須得抑制住才行。 堂堂正正。 從以前開始就被父親多加嚴格教導的劍道,更是被她自己再度用力地鎖定。 只能使用劍道技藝。 只可以在比賽當中攻擊,只可以在敵人著甲的情況下攻擊規定的范圍,只可以使用正道手段而不能摻雜任何一絲真正為殺人而有的實戰劍術··· 之所以給人如此高潔的印象,不過是她在強迫自己必須如此。 不然的話,心中的猛獸開籠就再也回不去了。 “但是為什么,要為了他人而這樣地勉強自己呢?” 又是那個聲音。 她赤裸漂浮在思維的海洋當中,那聲音還是傳到耳中。 眼前所見,是一柄武士刀。 被束縛在紅黑之色的劍鞘當中,全身明明沒有任何的太過突出的表現,卻彌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是呢,和她一樣。 這把刀,她見過。 放在倉庫最深處一個單獨的單間當中,是爺爺最看重的收藏品。 “將我拔出來吧···” 武士刀在她面前逐漸變得清晰,聲音也響徹她的內心。 誘惑。 就如絕世美女之于好色之徒、絕世美味之于老饕、功名利祿之于窮苦百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