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氣氛陷入僵硬,空氣都凝固了。 過了許久。 “你沒去公司?!”唐書蜜苦著臉,想哭卻哭不出來。 季臨琛徑直略過她,聲音淡淡的:“等會去。” 唐書蜜輕抿了下唇,看著他挺拔修長的背影:“為什么要等會?”現(xiàn)在還不走,是想我送你入土嗎? 后半句她當(dāng)然不敢說出來,只能在心里想想。 季臨琛轉(zhuǎn)過頭,臉上似乎寫著一行“你是不是又欠收拾了?”的黑體小楷。 “當(dāng)我沒問。”書蜜心虛地躲過他的視線,撐著床沿站起來,“我餓了,我要下樓吃飯。” 她寧愿戳瞎自己的眼睛,也不愿意看到他那張氣定神閑的臉。 “等等。”季臨琛走過來拉住她的胳膊。 在他的手接觸到的那一瞬間,唐書蜜的腿陡軟,腳也跟著崴了一下。 整個人莫名其妙撲在了季臨琛懷里,就像是在投懷送抱。 唐書蜜:…… 季臨琛將她托著,往上一提。 唐書蜜順勢站起來。 兩人面對面,離得太近,共用同一空氣呼吸。 因為很近,他的眉眼更為深邃,眸子里掩著淡淡薄光,書蜜從他的眼珠里看到了自己。 她輕抿下唇,眼睛眨巴了一下。 有點不明所以的意味。 季臨琛抬起右手,白皙如玉般的手緩慢向她的臉靠近。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在指腹觸即到臉頰的那一剎那。 唐書蜜的心臟突然慢了半拍,她往后縮脖子:“你想干嘛?!現(xiàn)在不行!” 季臨琛微怔了一下,唐書蜜又疾呼一句:“小心鐵杵磨成針!” “唐書蜜,我覺得你有必要去洗一洗你的腦子。”季臨琛聲調(diào)輕微,尾聲上揚。 他站在那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股渾然天成的高貴感。 “嗯?”實在是昨晚太過深刻,她現(xiàn)在就像只驚弓之鳥,生怕季臨琛又…… “牙膏沫。”他說著手往前在她嘴邊點了點。 唐書蜜抿了抿唇,噢了聲,等著他下一步動作。 然而沒有任何動靜。 “去浴室洗干凈了再出去。”季臨琛收回手,聲音淡淡的。 “……” 敢情你不是要幫我擦? 好的,我是孔雀,我在開屏。 唐書蜜當(dāng)著他的面,反抗似的直接用手背抹掉嘴角的泡沫。 季臨琛微蹙眉,冷淡的雙眸毫不掩飾地表達出“你開心就好”的嫌棄。 唐書蜜睇他一眼,踩著拖鞋噠噠出了臥室門。 傭人提前備好了午餐,照著營養(yǎng)師專門制定的食譜。 一眼望去全是清湯寡水,完全沒有食欲。 唐書蜜喜歡刺激辛辣的食物,但為了身材,她已經(jīng)很久沒吃過火鍋燒烤之類的食物,早忘了它們是什么味道。 由于是借口餓了下樓吃飯,唐書蜜只好裝模作樣地坐在長桌前。 她手握精致的銀筷,埋頭數(shù)糙米粒。 數(shù)到第一百八十八粒的時候,季臨琛下樓了。 她偷瞄一眼,然后撬了團米飯塞進嘴里咀嚼。在他經(jīng)過飯廳時,書蜜伸出筷子夾住一筷水煮西蘭花。 從頭到尾,季臨琛連一丁點余光都沒掃過來。 書蜜莫名有點心煩,她看著修長挺拔的背影,猛地擱下筷子。 像是在生悶氣。 筷子砸在木桌上的聲音很小,季臨琛卻像是聽見般的停下了腳,然后轉(zhuǎn)身。 “歐洲的公司出了點問題,我會盡快處理好的,最遲半個月后回來。” 他站在懸玄關(guān)處,陽光從他身后射進來,凌厲的身型輪廓被柔化了。 陽光同樣模糊了他的臉,唐書蜜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剛剛在說什么? 是在跟她匯報行程嗎? “有事發(fā)微信。”他的聲音很淡,似乎是被陽光照得有些松散發(fā)軟,沒有往日的清冷。 書蜜看著他轉(zhuǎn)身,走進光里,才用低得只能自己聽見的聲音“哦”了一聲。 “明珠,我現(xiàn)在很郁悶。”唐書蜜躺在床上打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更為喪氣的聲音:“唐大小姐,我比你更郁悶。” “逛街還是做美容?或者去海邊度個假?” 正好季臨琛不在。 “不了不了。”許明珠拒絕得干脆。 唐書蜜蹙眉不解:“為什么?” 許明珠氣鼓鼓地咬下蘋果,電話里傳來嘎嘣一聲脆響。 “拖你家季總的福,我被我爹關(guān)禁閉了。” “……” 唐書蜜翻了個身,面朝天花板:“你惹他干嘛?” 我惹季臨琛??? 我有那個膽子嗎? 許明珠盤腿坐在沙發(fā)上,苦著一張臉:“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 唐書蜜沒太明白。 “我就是那條可憐的小魚。” “說人話。” “季臨琛把你喝酒的事賴在我頭上了。你說你,喝什么不好非要喝酒?!明明你家季總不喜歡你喝酒。” “……是你和蘇珍拉著我喝的。” “是嗎?”許明珠眼珠上頂,開始回想當(dāng)時的情景,半秒后,她眼珠歸位,“就算是我們拉的,也沒讓你喝得爛醉啊!” 唐書蜜又翻了個身,趴在床上,小腿抬起來上下晃。 “明珠,你不是說我酒品很好嗎?” “呵呵,好?”許明珠笑了,“拽著季臨琛不撒手,哭著喊著要抱抱。書蜜你酒品是真的好~” 唐書蜜深吸一口氣,差點說出“放屁”這個與她氣質(zhì)差之千里的詞。 “dokin酒館那次,你還撅著嘴索吻呢!嘔——” “放、屁!”唐書蜜最終沒忍住。 許明珠隔空翻了個白眼:“放屁都比你喝得爛醉后的所作所為好。” “……” 唐書蜜陷入沉默。 “不說了,我哥來了,拜。”聽見有人上樓的聲音,許明珠連忙把腿放下去,蘋果核塞在抱枕后。 聽了十幾秒的嘟嘟音,唐書蜜才把手機從耳朵旁移開。 再想不開也想開了,畢竟昨晚發(fā)生的一切歷歷在目,更讓人想原地爆炸。 既然季臨琛只字未提,那她裝傻充愣就行。 唐書蜜仰面長嘆了口氣,又給蘇珍撥了個電話。 蘇珍更慘,被蘇總發(fā)配到自家偏遠地區(qū)的分公司搬磚去了,美其名曰鍛煉吃苦耐勞的精神。 “你說是不是因為我爸知道了我和小狼狗弟弟私下約會啊?”蘇珍問。 “?” 唐書蜜安慰她:“別多想,你爸只是想讓你體驗一下人間真實。” 蘇珍一向愛玩,老蘇總不會因為這種小事下狠心讓她去受苦。 唐書蜜猜測,是老蘇總年紀(jì)大了,身體也不如以前。再加上膝下無子,只有蘇珍這個從小被嬌養(yǎng)大的獨女,內(nèi)部高層早就風(fēng)波暗涌。 “人間真實?”蘇珍摸了摸頭發(fā),她怎么聽不懂唐書蜜說話了,“什么人間真實?” 唐書蜜沒回答她,而是說:“到了先去辦張新的銀行卡,再把卡號告訴我。” “嗚嗚嗚書蜜我愛你一輩子。”蘇珍差點感動到流淚,她爸把她的卡都停了。 “去了公司好好做事,別端大小姐的架子。”唐書蜜難得語重心長。 蘇珍還沉浸在她有錢的喜悅中,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聽你的都聽你的。” 打完兩通電話,突然無事可做。 書蜜躺在床上發(fā)呆。 許明珠的爸不靠譜,但有個極疼她的哥哥;蘇珍雖然獨生,但有一位愛她護她的老父親。 而她呢…… 唐國瑞,秦海蘭,唐瓷。 越想越讓人作嘔。 好在她有個金主未婚夫,日子還算過得去。 思及此,唐書蜜干脆及時享樂,坐上賓利雅致購物去了。 dm國際金融購物中心是江城最大的商場,入駐多家高端設(shè)計師品牌店鋪,最引人矚目的還屬那幾棟頂奢級品牌的自建大樓。 唐書蜜手挎愛馬仕新款包,腳踩一雙8cm高的綁帶細(xì)高跟,獨領(lǐng)風(fēng)騷地踏進l家的大門。 導(dǎo)購小姐露出標(biāo)準(zhǔn)營業(yè)式微笑,緊跟在vip金主的身后,提供一對一的貼心服務(wù)。 “蔓姐,真是對不住,是我們唐家給您丟臉了。”秦海蘭攔住導(dǎo)購的手,自己將包取下來,雙手遞給身旁一位氣質(zhì)不俗的貴婦人。 她嘆了口氣,惱道:“我也是沒辦法。” 朱蔓仔細(xì)端詳著手中的包,并未看秦海蘭一眼。 秦海藍在嫁給唐國瑞之前只是個小小的舞蹈演員,名門出身的朱蔓根本瞧不起她。 “唐書蜜真不是個善茬,區(qū)區(qū)這么一個小誤會,非要鬧得人盡皆知,還開什么新聞發(fā)布會。弄得我們家小瓷天天躲在家里以淚洗面。”秦海蘭時刻觀察著朱蔓的面部表情,當(dāng)她提到唐書蜜三個字時,朱蔓的表情終于有了微末變化。 “你是她母親,管管不就得了。”朱蔓不甚在意地道。 秦海蘭自嘲地輕笑起來:“唐書蜜是季臨琛的未婚妻,整個季家都是季臨琛的,我怎么管得了她?” 朱蔓的手一頓,偏頭看向秦海蘭,語氣生硬:“你剛說什么?” 秦海蘭保持微笑,挑著重點道:“季家只有季臨琛這么一個兒子,季家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 “蔓姐,我可能話說得有些難聽,但都是為你好。你還是多忍讓吧,不然等季老爺子不在了,誰知道他們會怎么對你。”秦海蘭直接將話挑明了說。 “呵,讓我忍讓?”朱蔓臉色發(fā)青。 季家原本就該屬于她的兒子,現(xiàn)在卻落入小三的兒子手中,還想要讓她低聲下氣? 做夢! 秦海蘭繼續(xù)發(fā)力:“你就是性格太溫和,才會讓唐書蜜不把你放在眼里。” “唐書蜜?”朱蔓厲聲道,“她算個什么東西!” “我算什么東西,你朱蔓就是個什么東西。”唐書蜜從后面款款走出來,面帶微笑,聲線凌厲。 誰能想購個物都能遇到秦海蘭和朱蔓這兩個女人呢? 恰巧還聽見朱蔓說她不是個東西,她忍不了,也不能忍。 “唐書蜜,你怎么跟婆婆說話的?”秦海蘭呵斥她。 唐書蜜“呵”地一聲輕笑,目光不屑地掃過秦海蘭,停在朱蔓的臉上:“以前喊你一聲蔓姨是尊敬你,現(xiàn)在看來沒這個必要。” 劈腿丑聞少不了朱蔓在背后推波助瀾。就算季臨琛沒告訴她,她也猜到幾分。 沒有季家自己人從中作梗,季臨琛的丑聞就算再大,也泄露不出去一個字。 “和秦海蘭這種明星小三待在一起,你不膈應(yīng)嗎?”唐書蜜看著臉色發(fā)白的秦海蘭,特意加重了明星小三四個字。 朱蔓拿包的手一顫,當(dāng)年季森出軌的就是一位女明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