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國色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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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燕凜坐在首位,不斷有人來敬酒,他雖然未成年,酒量卻不錯,連喝了幾杯也沒有一絲醉意。
倒是老李看不過去,攔著不讓人再敬酒。墨城不算民風彪悍,卻也有一些粗獷不拘小節,好酒算是其中一項。不管你是多大歲數,既然一起共事,不敬酒就是看不起人了。
老李也有些擋不住,好在戲臺那邊傳來一陣動靜,他連忙指著戲臺。
“開演了開演了,大家看戲!別浪費墨班主一片苦心。”
戲臺上耍寶的小猴子們已經退了下去,幔布拉起,樂班子也息了鼓奏,后面應該是在布置舞臺,只有些微的響動傳來。
不多時,幾聲輕脆的鼓點在靜默中響起,慢慢地從輕到重,鼓聲越來越清晰,節奏也越來越明快。
隨著鼓點漸停,一曲高昂的弦樂乍起,如同拋向高空的緊繃的弦索,未及下落,卻已消失在半空,
一拍過后,悠遠的笛音便揚了起來。那笛聲清亮婉轉,調皮地從戲臺上躍向四周,曲調舒緩下來時卻又顯出一絲慵懶。
這悅耳的曲音終于吸引了客人的注意,已經回到席間的墨班主笑著介紹:“這是墨家班最受歡迎的一出戲,全本叫度狐仙,這是其中的一折,名字叫戲道。”
他一直注意著坐在首位的燕大少,見他一雙眼睛已經看向了戲臺,墨班主總算稍稍放心一些。
有看過的客人已經笑著應和:“說起來這出戲也是好幾年沒演了,小阿貍長大了脾氣也大了。今天借著燕先生的光,我也能一飽耳福了。”
燕凜接道:“阿貍?”
“那是犬子的小名。”墨班主含糊地應了一聲,就趕緊茬開話題,“我來給大家講講這出戲吧,這戲里說的是一只白狐在山中修道千年,化成人形,偶被凡人所見,便有修行者前來降妖除魔。其中有個道長在狐妖的領地落了單,就被狐妖所戲這叫戲道。”
燕凜輕輕點頭,眼神沒有離開戲臺,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注意聽。墨班主此刻就希望有哪路神仙作個法,讓燕大少把墨里罵他傻鳥的事趕緊忘干凈……
臺上幔布隨著曲音緩緩拉開,露出來的布景不同于眾人想象當中的那種僅有一桌兩椅的戲臺,臺上布置得頗為精巧。墨綠的幕布上畫著些高大的樹木花草,前方還擺著幾叢實物的綠竹,一只青石造型的長凳,簡單的幾樣道具便營造起有些森然的深林場景。
離酒桌不遠的院子角落,四個高中生模樣的男生正擠擠挨挨地躲在樹后,鬼鬼祟祟地探出腦袋往戲臺上看。
周飛用他爸的名義混進院子,還帶進來三個小弟。他們自然不敢往酒桌前頭湊,就在遠一點的地方找個好角度,周飛舉起相機對準戲臺,發誓要把墨賤人等一會的丑態一秒不落地拍下來。
戲臺上曲音漸弱,還是那有些陰森的密林,未見人影,先聞人聲。
一道清亮柔和的聲音緩緩念白,說的不是墨縣的方言,不是數得上名來的任何一種戲腔。那種咬字仿佛將每一個字都托在舌尖,滾過齒列再輕輕吐出,十分陌生,卻和諧悅耳。
“花界傾頹世事遷,紅塵螻蟻悲華年。凡家不懂仙家事,與天同壽,我為仙。”
簡陋的戲臺并沒有高檔的音響系統,甚至看不到話筒。那念白的聲音帶著一絲飄渺,似乎是從戲臺后面傳來的,又似乎響在眾人的頭頂之上,有人情不自禁往上方看去,只能看到幕布上描畫的高大繁茂的樹冠。
那道聲音飄忽不定,自稱為仙,卻分明含著與這森然布景融為一體的邪氣。即便不懂戲的觀眾,也分辨得出那不是仙家該有的氣息。
燕凜臉上沒有墨班主希望看到的神情,他只是一直看著空無一人的戲臺,視線專注。不過他做事向來專注,墨班主實在猜不透他到底滿意不滿意。
樹后面的周飛手一抖,相機畫面就糊了。蹲在下面當托架的小弟也摸了摸手臂。
“我怎么覺得有點冷。”
“就是陰森森的。”
“剛才那是墨賤人的聲音?”周飛不確定地問。
“是吧。這戲腔怪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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