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那女醫生表情明顯詫異了一下,下意識地問:“您跟產婦是……什么關系?” “丈夫。” 那女醫生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想了想,道: “這位先生,我看您妻子也就才二十歲,很年輕,若是舍小的保大的,將來你們肯定還是會有孩子的,但如果就這么放棄了她,是不是……太冷血了……” 她話都沒說完,男人就冷冷地睨了她一眼,道: “那還不是因為你們做醫生的無能?你有那個打抱不平的功夫,不如多鉆研幾本醫書提高一下自己的醫術,而不是在這亂嚼舌根子。” 說話間,蔣少男就已經在手術單上簽好了字。 那女醫生被蔣少男這么說,心里對蔣少男愈發的不滿。 不過,她知道,她沒權利干涉人家的私事。 因此,當她拿著手術單從新走進手術室后,就對主刀醫生道: “真是氣死我了,這女孩的丈夫長得人模狗樣的,結果卻是個人面獸心,他竟然要保小的舍大的。想想,我就替這個女孩感到心寒。她為了丈夫十月懷胎,結果卻換來丈夫的冷血無情,弄得我都恐婚了。” 主刀醫生在她抱怨聲中睨了她一眼,道:“瞎咧咧什么,還不快過來幫忙?” 他們正說這話,躺在手術床上的女人在這時迷迷糊糊地開口道:“醫生,一定要先救……先救我的孩子,求求你們……” …… 那端,手術室門外。 蔣四來到蔣少男的面前,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戰戰兢兢的道:“先生,很抱歉,李翠花的人還沒有找到。” 話落,本就緊張的氛圍瞬間就更加緊張了。 蔣四不敢去看蔣少男的臉色,微垂首,安靜地立著。 半晌,空氣中才傳來蔣少男無比清冷的男低音,“天亮之前找不到她的人,你就可以辭職了。” “是。” 蔣四很快離開。 安歌的手術還在持續中,差不多這樣過了半小時后,里面最先傳來孩子出生的消息。 是個男孩。 “先生,您孩子宮內缺氧嚴重,現在出現了呼吸窘迫綜合癥,需要進icu。” 蔣少男臉上并沒有太多情緒浮動,但半晌才自喉骨深處發出一個音節:“好。” 這之后,又過了很久,手術室的門才被推開。 蔣少男在手術室門打開的下一瞬就抬腿走了過去,“怎么樣?” 說話間,就看到被護士從手術室推出來的安歌。 她身上插著各種醫療監護儀器的管子,雙目緊閉著,臉色蒼白的沒有任何血色,整個人看起來……羸弱的仿佛隨時都會失去呼吸,格外的脆弱。 “產婦雖然被搶救回來了,但現在情況還不穩定,得看看后續治療才會有……準確的判斷。” 主刀醫生的話在這時響起,讓周身神經都繃到了極致的蔣少男恢復了知覺。 他目光很快就從安歌身上撤回,神情也恢復了一貫的冷漠,波瀾不驚的口吻,“有勞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轉身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十天后的傍晚,京城婦產科醫院的高級病房內,安歌看著出現在她面前的中年婦女,“你說什么?” “死丫頭,你不相信舅媽說的話?那總得認清眼前的現實吧?你看看,你為了給姓蔣的那狼心狗肺的男人生孩子住了這么久的院,他可曾來看過你一回?他一次都沒有。他明顯就是過河拆橋,擺明了是得了個兒子馬上就對你翻臉無情,你看著吧,他肯定要跟你離婚。” 明明是盛夏的天,此時的安歌卻感覺渾身都發冷的厲害。 她抱著病床上的被子,微垂著頭,齊肩的黑色長發遮住了她的臉。 好一會兒,她才將擋住自己視線的頭發撥向耳后,掀眸看著那中年婦女,道: “我跟他本來就沒有感情,如果他跟我離婚,也是正常的。” 話落,那中年婦女就咬牙道,恨鐵不成鋼的口吻: “哎呦,你這個死丫頭,你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啊?就算是離婚,咱們也不能吃虧啊。你傻了啊?他可是商業大亨啊,你為了他生了個大胖小子,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就不知道多要點贍養費什么的?” “我不會要他一分錢……” 此話一出,那中年婦女就勃然大怒:“死丫頭,你說什么?” 安歌看著情緒無比失控的中年婦女,道:“我說,我不會要他的一分錢。” 話落,李翠花就要抬手朝安歌怒扇一耳光過去時,安歌目光冷冷地瞪著她:“就算跟他要分手費,我也不會再給你花一分錢。” 聞言,李翠花就氣得橫眉倒立,怒道: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死丫頭,你的良心讓狗給吃了?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這個生父不詳的賠錢貨養這么大,你舅舅更是為了給你賺學費在工地上被砸斷了脊梁骨成了一個癱子,你就是這么報答我跟你舅舅的……” 安歌打斷她,道: “李翠花,我已經夠對得起你了。要不是我五天前在電話里跟蔣少男求情,你現在就在監獄里吃牢飯了。你差點就害他失去了兒子,你還好意思逼我跟他訛錢?你不要臉不要骨氣,我還要呢。” 李翠花氣得肺都快炸了,她怒道: “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死丫頭,舅媽是好賭了一點也貪財了一點,但舅媽能真的害了你嗎?我都打聽過了,你做手術的那天,那個姓蔣的都跟醫生說要保小的舍你這個大的。 像他這種薄情寡義的男人,你還處處維護他,你腦子讓驢給踢了?骨氣值幾個錢?你這么年輕就差點因此賠了一條命,該你得到的,咱們一分錢都不能少要。” 正說著話,病房的門就自門外被打開了。 為首的男人,面若寒霜的邁著極其修長的大長腿幾步就走到了病床前。 李翠花看到出現在病房里的高大男人,瞬間就縮小了存在感,閉上了嘴巴。 她退居一旁,不敢說話,甚至連呼吸都下意識地變輕了。 她瞧瞧的打量著男人那張冰寒莫測的臉,又看了看男人身后跟著的助理蔣四,然后默默地低下了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