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甘(4K)-《漢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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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非常簡單,退兵可以,但不能這么退。”袁綝上前昂然道:“再說這件事之前,我想問問各位,司馬懿在爾等心中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暫且不提其人世家學識,單論用兵一條,是你費文偉還是你董休昭有能為、有自信凌駕于他之上?還是說你等都把自己當成丞相了?”
“便是丞相對上他都不敢輕易言勝,高下還在兩可之間,是誰給了你們自信讓你們覺得其人只是個被嚇破膽的廢物?”
言辭墜地,董允嗓子里的話頓時被噎了回去,隨后便猛然驚醒!
是啊!
司馬懿不是廢物啊!
如果他是廢物,丞相不是隨手就把他料理了,何曾會被他拖死?
劉禪蹙額思索了一會,隨即正色道:“袁老將軍的意思我大略能夠猜到一點,可是那般不是更增加了撤退的負擔嗎?”
“陛下,話不是這么講的。”對上其他人不假顏色,但對上皇帝的時候,這位老將軍還是有點發(fā)怵的,便見他恭敬拱手道:“如果我們不做防備,就這么直直地退,其人必定會追擊,而且是不顧一切的追擊,這一點從昨晚那行斥候便能看出,臣大膽猜測,其人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jīng)有所準備,不然不會派遣那般人物充當斥候官。”
帳中安靜一時。
此地都是經(jīng)年的大將,誰又聽不懂袁綝的意思呢?
可聽懂歸聽懂,如何破局才是關(guān)鍵。
“丞相靈軀也停不得太久......”一人忽然幽幽道。
然后便是劉禪都肅然以待。
“陛下,臣有一言。”廣武都督廖化出列,拱手而對。“請陛下準許。”
“叫卿來便是要卿等暢所欲言。”劉禪當即抬手示意。
“諾。”其人俯首一禮,然后轉(zhuǎn)身環(huán)顧一圈,正色開口。“諸位將軍、同僚,中護軍和袁老將軍二人無非是一曰速,一曰穩(wěn),二者都是著眼退兵一條,可若是我們換個思路呢?”
“換個思路?”費祎顯得有些理解不能,然后認真相詢:
“如何換個思路?”
“我的意思是,既然退兵不好退,干脆便不退了!”廖化語出驚人。
“萬萬不可!”費祎當即下意識的反對道。
“為何不可?”廖化挺胸上前:“退兵的理由無非是丞相仙逝,此地沒有可以權(quán)柄大軍者,但現(xiàn)在陛下就在,為何要急急退兵?”
“荒唐!正是因為陛下在此,才需要盡快退兵,不然被對方知道,傾兵來攻,但凡有個萬一,你擔得了如此責任嗎?”董允奮不顧身出列駁斥。
“我自擔不了!”廖化明火執(zhí)仗,瞪圓了眼珠:“但有萬一,我必會死在陛下之前!”
董允費祎竟一時被此話懾住,便聽他繼續(xù)慷慨激昂:“你們都說退兵,可曾想過如果真的就這么退了,且不提損失多少,這不完全等于把褒斜道全部讓給對方了嗎?彼時,對方只需在斜谷口埋數(shù)千精兵便可掐死我一整條用兵大路,甚至對方可輕易趁我等不備,重修棧道順勢掩殺南鄭,恐怕屆時才是滅頂之災(zāi)!”
劉禪沉默不語。
其他人也是愕然一時,便是先前出言的老將軍袁綝聽到此話,也是驚在當場,心下直呼:本以為自己是狠人,沒想到來了個更狠的......
明明大家都在說退兵,忽然冒出來一個人說不能退兵,關(guān)鍵是他給出的理由聽著還挺合理,這叫什么事?
“陛下!”廖化見到劉禪不言語,居然俯首落淚懇切道:“陛下,非是我廖元儉不知大局,不知忠孝,罔顧君父隆恩,實則此番一旦退去,我大漢就將失掉丞相苦心經(jīng)營良久之唯一地利優(yōu)勢,屆時只能任憑對方揉捏卻絲毫反抗不得。不說反攻,便是固守都是難上加難。還談何興復我漢室江山?!”
聽到這里,劉禪忽然喟然一聲,便是這般道理了。
他當即起身,在費祎董允有些惶恐眼神下,緩緩說道:“實際上相父在臨終前也曾告訴過我要退兵,可是我想來想去都是心有不甘,失了地利不說,相父經(jīng)年心血也付之東流。更加之如果就這么灰溜溜的走了,再被司馬懿追擊一番,豈不是明擺著告訴天下人和后世人,相父死后也不得安寧嗎?”
說到這里,他長出一口氣,通紅著眼睛緩緩搖頭:“這事,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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