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旨意(4K)-《漢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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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搖曳的大帳內,呼吸一度緊張。
語不驚人死不休,且說此事,無論之前費祎和袁綝的“速穩之爭”如何激烈,眾人也不會有太大反應,可經廖化這么一遭,頓時有點扛不住了。
中護軍、相府司馬費祎措手不及,身形顫抖俯首于地,幾度張口欲言,最后卻只是落淚不止。
“費卿。”耳聽著帳中一時安靜下來,劉禪揮了揮衣袖,低頭來問:“哭甚?”
“陛下......龍體緊要啊!”費祎狼狽地抬頭,鼻涕橫流。
“卿這話偏頗了。”嘴里說著這般話,劉禪卻是向前一步,輕輕將其人從地上扶起來:“我自然知道龍體緊要,可相比較于北伐曹魏、興復漢室的大業卻又不值得一曬了。數十年來,英雄梟雄遍地而起,到處是戰爭,到處是殺伐。至先帝興兵以討不臣,這其間無數的英烈前仆后繼為大業赴死,你說我一人之身,可比得過如此之魂?”
這便又是無解的話。
一邊是先帝,一邊是天子,這怎么比?
眾人齊齊噤聲。
“陛下,便是真要守,也可以留臣在此處,陛下自帶著丞相遺軀回返成都,但若此地有失,必提頭來見!”董允平復了一下情緒,拱手提議道。
其他人見狀也是心頭微動,連忙跟著附議。
沒錯啊,就算是此地須守,為何要天子在此?
“你們還不明白。”聞言,劉禪卻是松開了按在費祎身上的手,負手而立:“我便再問你們一句話:不知卿等知不知先帝曾經說過一句話?叫做:夫濟大事必以人為本。卿等以為這里的人是誰?”
“自......自當是陛下。”
“錯了,這里的人是我卻不止我。”劉禪搖了搖頭,懇切相對:“這里的人還有你們,還有天下漢人。正逢此等亂世,天下何以紛擾,將來又何以太平?無非是需要身為武將大臣的你們克勉通達,忠于王事,奮勇向前,敢于死戰;需要全天下的漢民謹小慎微,安居樂業,辛勤勞作,心懷國家;而我也自當勉力堅持大政,無論危難,絕不動搖!你們說,是不是啊?”
袁綝、吳懿以下,還有諸如高翔,廖化以及其余帳內武將俱皆凜然,趕緊行禮稱命。
便是一直堅持己見的費祎和董允二人也在一陣惘然落淚之后,拱手稱是。
不然呢?
怎么看皇帝都是決心已下,他們又不是沒阻止,只是沒能成功。
至于后果......現在哪里還管得了那么多?
“子均。”而待到再次安靜下來以后,劉禪卻是忽然喊了一個人的名字:“你且來說一說情況吧。”
“諾。話音未落,只見從昨日天子入營后便大放異彩的討逆將軍王平默默地從隊列中站出,手里舉著一封文書,沉聲稱是:“陛下、諸位,斥候來報,今日曹魏大營忽有異動,大約有萬余步兵忽然拔營,然后渡河向北,往郿縣方向而去,受困于渭水,斥候難以跟隨,最后不知所蹤。”
“什么?!”
此言一出,再度引起軒然大波。
“王將軍,敢問是什么時候的事?”老將軍袁綝高聲問道。
“大約平旦末時。”
“現在已是日中,卻不是將近四個時辰過去了?”
“這是什么打法?臨戰前先讓一萬兵?”
“此言何其可笑也!司馬懿會這般蠢笨?”
王平話音剛落,現場眾將幾乎就是議論紛紛。
前將軍袁綝卻是再度拱手相對:“陛下,不知此消息是否屬實?”
“自然屬實。”劉禪輕輕頷首,“昨夜被那人走脫后,為防萬一,我便讓王卿撒了一群斥候出去,此時得到消息卻是剛好。”
“那便是了。”袁綝直起身來,環視一圈,便立在大帳之中,慷慨陳詞。“以某家對司馬懿的了解,其人從不打無準備之仗,這一萬人必定有大用。現在的關鍵是這一萬人到底去哪了?渡河之后是向西還是向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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