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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是誰？”

    “恕屬下愚昧。”見對方似要趨近，他咬咬牙，“請長老恕罪，屬下尚有急事，先行一步。”不等回答他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狂奔而去。

    三大長老的徽記，唯一不曾見過的，只有九微警告過的那一位。

    心在狂跳，拋掉魔影縱回司駟監(jiān)，他強自鎮(zhèn)定交還健馬，偕辦完事務(wù)的仆役一同走出，祈盼能好運地躲過魔頭。

    “站住。”

    夢魘般聲音釘住他的腳，好整以暇攔在前方的，正是以為已經(jīng)躲過的人。

    身邊的仆役已經(jīng)躬下身，他定定神，隨之見禮：“參見梟長老。”

    “原來你清楚我是誰。”男子微笑著一步步走近，眼中有抹貓戲老鼠的得意。

    “屬下眼拙，剛剛才得知。”

    “你先下去，我有話和他說。”男子隨意揮退下仆。

    “還是不必了，迦夜正等屬下回去復(fù)命，改日再聆長老教誨。”不必張望他也知道對方挑了人跡稀少的地方堵截，又是刻意而來，脫身希望渺茫。

    “什么時候一個下役連本長老的話都不放在眼里。”梟長老陰陰地笑了笑，驀然斷喝，“滾！”一旁的仆役臉如土色，恐懼已極，慌亂地牽馬逃去。

    事已至此，他鎮(zhèn)定下來：“敢問梟長老有何吩咐？”

    “你聽說過我。”男子踱至他身邊。

    “屬下不懂長老的意思。”

    “你知道我好男風(fēng)。”奇異的目光寫著赤裸裸的欲望，“跟著我，會比迦夜好得多。”

    “教王令屬下為迦夜影衛(wèi)。”

    “教王也會改變主意，迦夜又如何，我去要人，她敢不給？”輕飄飄的話斷絕了所有退路。

    “既是如此請長老上稟，待教王示下，我才好跟隨。”他垂下眼，咬牙擠出話語。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男子趨近身側(cè)，音如鬼魅，“今天，你躲不過。”

    一橫心他猝然彈起身，指掌并立如刀，攻出最狠毒的招式。

    梟長老似乎并不意外，隨手拆解攻擊，他不顧兩敗俱傷，只求能奪開一線逃走，可隨著時間推移越打心里越?jīng)觥Ｒ恢皇执┢屏朔佬l(wèi)狠狠擊在腹部，他疼得痙攣起來，一錯神已被制住要穴，動彈不得。

    “這樣的相貌，真是可惜。”冰冷的手替他擦去冷汗，語氣仿佛十分遺憾，他幾乎忍不住破口大罵。

    “偶爾我也喜歡用強的，更刺激，特別是在野外。”衣襟一聲裂響，他的衣服被生生撕為兩半，隨著一只淫褻的手撫過，肌膚爆起了無數(shù)顆粒。

    被一個男人——他的牙齦已經(jīng)咬出血，直恨不得自己瞬時死了才好。

    “迦夜見過梟長老。”

    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淡淡的一如平時。

    正在游移的手離開了他的身軀。

    “迦夜。”梟長老干笑一聲，“我以為你懂進(jìn)退。”

    “迦夜不敢，殊影辦事遲遲未歸，是以過來看看。”女孩垂著頭，像不曾看見發(fā)生的一切。

    “那你盡可放心，稍后我自然會放他回去。”

    “不敢有勞長老。”

    “你不聽我的命令？”

    “迦夜只是帶回下屬，何來抗命之說。”

    “我命你立刻離開。”

    “只要長老放開殊影。”

    “迦夜！”梟長老終于起身，厲聲呵斥，“你該清楚得罪我的后果！”

    她終于抬起頭，漆黑的額發(fā)下，冷冷的雙瞳宛如暗夜：“他是我的影衛(wèi)，教王所賜，并非可以肆意胡來的對象。”

    男子怒極反笑：“你看準(zhǔn)了我不會對你動手？”

    她也笑了，冷漠的眼神暗藏鋒銳：“長老何出此言，只不過為區(qū)區(qū)一個影衛(wèi)傷了和氣未免讓人笑話，教王面前也不好交代。”

    “你拿教王來壓我？”

    “豈敢，迦夜只是提醒長老莫要為了一時激動不顧大局。”

    梟長老靜下來，拾起丟在一邊的衣服穿上，目光陰限：“好，我看你能護(hù)到什么時候，只怕到時連你都——”

    人消失了，怨毒的話語還在耳邊回蕩。迦夜無聲地吐了一口氣，行近彎下腰為他解穴，絲絲涼涼的黑發(fā)拂過他赤裸的肩頭，突然一震，身體恢復(fù)了行動的能力。

    她收手轉(zhuǎn)身，等他整理破碎的衣衫。

    屈辱的感覺銘刻不去，他心里一時恨極，看著比自己矮小許多的女孩，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話。

    “殊影。”她背對著他微微嘆息，寂靜良久，終于做出決定，“回去交代他們收拾行李，此次莎車之行，你與我同去。”

    出發(fā)前，天未亮。

    他走出門，一個纖影已在門外逐一檢點馬背上的行囊。一一過目，巨細(xì)無遺，甚至連藥匣都打開檢視，確定無虞才歸攏行李整裝上馬。

    出山果非易事，關(guān)卡重重一絲不茍，即使守衛(wèi)認(rèn)得迦夜，謙恭如儀，仍是查驗了玉敕后才放行。他策馬跟隨，極力穩(wěn)住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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