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入夢-《我靠做夢解析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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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的店鋪里都沒有人,無論是墻上掛著一排排衣服的服裝店還是更為簡潔的打印店、文具店,都緊鎖著店門,只能從玻璃門中窺見里面空蕩的環境。
但這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謝淵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過去,這座城市除了他,本就沒有任何活人的存在。
這是他在夢到這座鬼城的七年里,在被剛才的司機撞死三次、被其他鬼東西合計殺死近兩千次之后,得到的定局般的結論。
他不是一個普遍意義上的普通人,就像他跟林與卿說的,曾經有一個怪談困擾了他很久。
這句話當然不準確。
事實上這個怪談并不是“曾”,而且直到今天,都每晚雷打不動的出現在他的睡眠里,只要晚上睡著,這座鬼城就會占據他全部的時間。
而鬼城也不應該算作“一個”怪談,它更像是上千個怪談的聚集地。
咖啡館就在前面了,建筑略顯老舊破敗,像是得罪了時間,但它的玻璃門是打開的。
有個渾身青色的小小人影蜷縮在咖啡館正門邊,像是個孩童,頭低低地埋在膝蓋里,隔著老遠,謝淵就能聽見從這個青色小孩喉嚨里傳來的饑餓和咀嚼的吞咽聲。
空氣中同時飄來幾個不真切的聲音,包括一直跟在他背后陰笑的女人,幾重不同的聲線若即若離,包圍著他——
“謝淵他……他一定是個天生的犯罪者,不要放松對他的心理干預。”
“那孩子太奇怪了,我頭一次見到能對著碎成幾塊的尸體看那么久的小孩,嗯,對,是十年前吧,我那時候就建議了,興許把他送到精神病院看管起來會比較好。”
“一個小孩帶著自閉癥的妹妹長大,誰知道他哪來的錢呢?”
“你看他看我的眼神!快把他帶走吧,求求你們了警察同志!”
沒有人影,聲音卻伴隨著他的呼吸,如影隨形,如蛆附骨。
這是流言。
在這座鬼城中,“流言”也是怪談的一種,最初那一兩年里,謝淵被這東西煩得不行,好在,他從沒被流言殺死過。
現在就更不可能。
一聲接一聲不知來源的流言環繞在謝淵周圍,他泰然自若,連嘴角都沒動一下,在街邊無人看管的冰淇淋車上取了個沒有融化的香草冰淇淋,動作間,一截蒼白的手腕從袖口滑出,暴露在空氣里,沒有綠色丑手環。
凝聚物帶不進夢里這個怪談城市中……謝淵不知是遺憾還是慶幸。
他順路走到咖啡館邊,蹲下來,把冰淇淋遞到正在咀嚼著什么的青色小孩面前:“吃。”
聞到冰淇淋的味道,那小孩抬起了頭,嘴里還塞著一團肉塊,肉塊隨著它尖銳牙齒的咬合不斷流出鮮血,順著小孩的下巴一路流到衣襟里,將小孩胸口染紅一大片。
它眨了眨沒有眼白的眼睛,伸出血淋淋的青色小手,把冰淇淋接過去,謝淵敷衍地摸摸它的頭,順便把手上沾到的血在它毛茸茸的頭頂上擦了擦。
嗯,擦干凈了。
他看著小孩用自己的血盆大口小心地吃著冰淇淋,想起他第一次遇到這小孩,打算當做沒看到,結果被這個小孩追著跑了半條街,最后從手開始被它吃掉了。
后來他喂了點別的東西,得到了稍微好一點的結局——他只被咬掉了頭。
說起來,謝淵死在這小孩身上的次數比面對那個司機還多,他一直沒搞懂這個怪談相關的死亡機制和攻擊原因,直到某一天,他才發現,這個鬼小孩想要的只不過是一個香草冰淇淋。
是它媽媽承諾過,卻沒來得及給它的。
“你媽媽今天在嗎。”
謝淵用一種明顯會嚇壞小孩子的語氣問。
小孩抱著冰淇淋,搖了搖頭。
“看來今天運氣還不錯。”他站起身,進入了打開門的咖啡館。
謝淵終于來到咖啡館里,耳邊的流言消失殆盡,他打了個哈欠,眼中浮現出困頓,打算在這里休息一會兒。
鬼老板娘不在,他不用到處閑逛到有人叫醒他了。
熟悉鬼城里所有怪談機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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