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們去吃早飯吧-《我靠做夢解析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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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感應到了謝淵的惰怠,他剛找了個靠窗位置坐下,陰云密布的天空突然毫無預兆地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隔著窗戶,雨聲稀疏無力地拍打耳膜,謝淵打算往桌上趴的身體一頓,眼睛睜大了些,扭頭往窗外看。
靠窗的位置視野還不錯——但僅僅只是不錯而已。
玻璃略顯污濁,上面分布著掃除時肥皂水沒擦干凈而留下的點點白斑。
他的目光透過斑駁白痕,帶著一絲很容易被忽略的亮,注視著外面的街道。
馬路中間的柏油路面一點點被雨水染成深色,建筑的墻面上留下了一股股蜿蜒透明的水流,雜亂無章地匯聚又分開,謝淵瞳孔里的倒影也隨之變化,像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將顏料涂抹在了他眼中。
街道帶著濃濃的“被生活過”的氣息,對面的水果店將打折水果放在門口,試圖利用紅色的牌子吸引眼球,地上還散落著一層被刀削掉的甘蔗皮,現在甘蔗皮已經被打濕,牢牢黏在地上。
餐廳的門開了一條縫,一只無人認領的男士皮鞋不尷不尬地卡在縫里,就像是誰在出門的一瞬間,突然消失了,只剩下這只鞋接受斜雨的洗刷。
仿佛是這座城市正照著普通的軌跡運行時,被永遠按下了終止鍵,從此,這里再無人聲,只有鬼影和謝淵能想象到的一切不正常的聲音。
籠罩這座城市的只有孤獨,謝淵來了之后,他變成了比城市還孤獨的那一個。
現實里的他不喜歡雨天,因為打傘很麻煩。
確切來說,謝淵不喜歡任何由老天決定的麻煩。
但在夢中的鬼城里,他很喜歡下雨,也喜歡下雪、刮風、打雷閃電,因為這些聲音是他在鬼城里能聽見的,最熟悉和正常的聲音。
“……”
靜靜望了一會兒,謝淵收回視線,還是在咖啡桌上趴了下來,微微抬眼。
咖啡館不大不小,點單臺后的黑板上標明了各種咖啡的名稱和價格,旁邊還有一塊用架子擺放的小黑板,他記得黑板上面的字總是換,用刻意的幼圓字體寫著“今日打折”。
這大概是鬼老板娘練習了很久的字體。
他有一次從外面路過,正好看見殺過他三次的老板娘湊在小黑板前,一筆一劃地寫著今天主推的咖啡,滿是鮮血的手小心翼翼避開板面,寫完后,老板娘認真地把小黑板扶正,順便也把歪掉的頭扶正。
但七年了,謝淵從沒見咖啡館出現過客人,也沒有人去點小黑板上的主推和打折款咖啡——他也沒有,因為這條街上最恐怖無解的老板娘看到他就是一頓捶。
“哎……”趴著的謝淵發出一聲嘆息,其實他還挺想喝咖啡的,制作臺傳來的味道很香。
帶著這種遺憾和一窗之隔的雨聲,謝淵閉上眼睛,準備在夢里“睡覺”了。
他每次夢到鬼城,夢的開頭并不都在這條街上,有時候也會在大宅院的棺材里,或者這座噩夢城市的任何一個恐怖角落。
只有死亡后驚醒和被叫醒兩種途徑能結束他的噩夢。
其實前面幾年的時候他也試過盡量白天睡覺,然后定半夜的鬧鐘,在被鬼殺死之前醒過來,但這樣一來,他根本沒辦法好好睡,每天都在極度的困倦和暴躁中度過,他的身體和神經都受不了長時間的睡眠不足,總是會呈現出極端的瘋狂的一面。
所以高中的時候,學校里的人提到他,第一反應都是有些害怕,只有外校那些不太了解情況的社交牛逼癥才會樂此不疲地打探他的聯系方式,并且給他按上“某某中校草”的頭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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