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時間剛剛過了晌午,顯得有些悶熱,好似濮陽周遭的氣候,都被這里的窒息氣氛所影響,沒有秋高氣爽了。 濮陽城頭的將士們屏氣凝神,專注的盯著城下,無論是久經沙場的并州軍, 還是新募新訓的東郡兵,此刻心頭想法都別無二致,他們只有一種情緒——緊張。 袁紹立于中軍,遠眺濮陽,雖然看不清上方人的臉,但對他們的厭惡絲毫不加掩藏。 張邈與陳宮,本是關東聯軍之一,他們應該并肩作戰才是,陳留郡該是兗州一部分。 陳留丟了,濮陽決不能丟! 它是東郡的中樞,而東郡,可以說是兗州的中樞。 更重要的是,濮陽對袁紹而言,有特殊意義。 昔日袁紹出仕,做的第一個官,便是濮陽長。 可以說,無論是濮陽的郡府,還是城墻,還是街道,袁紹都熟悉無比。 甚至親切無比,然而正是這座讓他倍感親切的城池,卻被他人所占。 “趙叡聽命!”袁紹冷聲道。 “末將在!” “你帶人繞道城北渡口,若有船只,全部鑿沉!” “喏!” 趙叡領命而去, 袁紹知道北門不好攻,甚至不好圍,他先下手為強,斷了陳宮后路。 “傳令,顏良攻打西門,文丑攻打南門,張楊攻打東門,即刻出發,到達后立即進攻!濮陽兵馬不多,必然無法面面俱到!” 軍令即下,將士們悉數開始移動,顏良與張楊領命離去,分別奔向城西與城東,而袁紹所在的中軍,在文丑帶領下,攻城隊直接發起了進攻。 “他們甚至都沒有休整一番!”陳宮望著沖上來袁軍道。 “弓弩手對準了射,節約箭矢!”呂布下令道,說著,自己也操起一張長弓,搭箭前指,鎖定了一名已經跑入射程的一名袁軍兵士。 呂布繼續等了等,因為將士們的射程, 未必有他那么遠,直到覺得差不多了,呂布才大喝一聲:“射!” 一時間城頭百箭齊發,呂布親手射出的那一箭,先發先至,恰中將那名疾奔的袁軍,后者勢頭生生中止,被釘死在地上。 于此同時,中箭之人橫七豎八的倒下。 “再射!” 呂布已經射出第二支,又中一名持梯者,箭矢深深貫穿身體,甚至將之釘在地上,那一隊人頓時如驚弓之鳥一般,受到不小的驚嚇。 然而一輪百十支箭矢,與一擁而上的袁軍相比,還是差了太多。 數十張長梯架上城頭,先登死士開始向上攀登,頓時,為他們準備的巨石開始砰砰砸下,而且因為是對著梯子砸的,命中率幾乎百分百,梯子旁是數名弩手,朝城頭射著,掩護先登攀登。 “潑沸水!快!”等城下聚集了不少人,陳宮當即下令。 專門負責沸水的兵士開始忙碌,用水桶小心將沸水打出,也不顧準確性,朝著順手的位置就潑出去,沸水傾倒而下,在空中分化成碎片,揚起陣陣白霧。 同時,城下中招的袁軍頓時哭爹喊娘的嚎叫著,他們裸露在外的皮膚,被多處燙傷,倒霉的人甚至直接洗了個沸水浴,劈頭蓋臉的起泡。 傷害不高,但疼痛值拉滿。 袁紹望著白霧繚繞的城頭戰場,不由得好奇,“那陳宮所用,是何物?” “主公,看著像沸水。” 袁紹鄙夷一笑,“雕蟲小技,看來濮陽城中物資奇缺,連守城用的滾木壘石,都不夠用,最多兩日,兩日便攻下濮陽!” 郭圖沒應聲,這種旗,還是不來立了,袁紹似乎覺得攻城狀況不錯,但郭圖不以為然,每次臨戰,郭圖心頭總有揮之不去的不安陰霾,這種陰霾來自于一次次的失敗。 可以說是得了創傷后應激障礙,他很容易就想—— 袁紹贏過嗎? 這次會不一樣嗎? “公則,可有顧慮?”袁紹似乎察覺到了郭圖的憂色,郭圖連忙擺擺手,“無甚顧慮,只是希望能早破城池,畢竟濮陽之敵,并非我軍主要目標。” 主要目標是徐榮。 時間飛快,一息一息,轉眼片刻,一個時辰,而袁軍則前赴后繼的奔赴城頭,只是城頭上方的防御依然兇猛,雖然箭矢沒有了,但石塊,木頭,沸水,似乎用之不盡。 偶爾有兵士攀上去,便會被亂槍捅成篩子,即便不當場死亡,摔下城頭也是十死無生。 城頭下方戰死者混雜著石塊木塊,堆積成壘,死者鮮血淋漓,在低洼處匯聚,形成一方血池,煞是駭人。 很快,日頭偏斜,將萬物拉出一個長影,濮陽依舊佇立。 呂布自始至終立于城頭,畫戟輕輕揮出,將一名正面攀上城的袁軍撇得人頭身體俱落。 袁紹盯著濮陽,它的堅韌超出他的想象,袁軍不僅沒有殺上城頭,而且連城門也沒有攻破,濮陽的城門堅固無比,說來諷刺,這些城門,原本是已經老朽的木門,是袁紹在任時,換的箍鐵木門。 至于其他兩路兵馬,結果一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