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丑怔怔的仰望城樓上的人,高大粗獷,頭裹黑色幘巾,倒是與黑山軍的裝扮十分契合。 他將目光轉回城門處,老舊泛白的門板緊閉著,黃土夯筑的墻體坑洼不平,被雨水侵蝕出許多縱向的褶壑, 上方掛著一塊同樣泛白的大木板,但上面的字跡卻依舊清晰,上書李城二字。 文丑知道自己沒走錯地,也意識到自己來晚了。 “黑山賊人,既知我名,還不獻城受降!”文丑揮鞭前指,對準嚴興道。 嚴興身后,郭嘉與張遼掩著嘴笑著, 郭嘉說了聲:“將軍跑路之名,倒是四海皆知!” 嚴興不認識文丑,只是將郭嘉的話大聲復述:“將軍跑路之名,倒是四海皆知!” 文丑一聽,當即怒火中燒,“黑山賊!可敢下城一戰!” 嚴興一聽,頓時不會了,雖說他不懼死,但與下面那位一戰,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正當嚴興不知道如何回時,身后郭嘉又道:“你上來啊!” 嚴興有樣學樣,喝道:“你上來啊!” 上去?文丑頓時傻眼,這不耍無賴么! 文丑自以為自己沒什么文化,但還算講道理,可眼前那黑山賊,不講理啊! 文丑無奈, 那一句“你上來啊”, 簡直將文丑繼續叫罵的心思都攪沒了。 連夜趕路至此, 所率皆是騎兵, 壓根沒有攻城器具。 于是下令:“城外三里扎營,回報主公,李城已被黑山軍所占。” 一旁的部將卻道:“將軍,若不能取李城,我軍不宜在此久留,主公那缺少騎兵,若是被敵軍追上,后果難料。” 文丑一想,覺得十分在理,不甘的看了眼城頭,冷哼一聲。 “撤兵!” 嚴興望著退去的兵馬,回過身道:“軍師,將軍,文丑撤了。” 張遼也將目光落在郭嘉身上,道:“奉孝,文丑徹夜行軍,必定疲憊困乏, 我軍此時出擊,必能大勝!” 郭嘉擺擺手,否定了張遼的提議。 “文遠, 此戰必勝不假,然于大局而言,乃是無關痛癢的小勝,主公要的是,乃是全面的大勝,就無需多費力氣了。”郭嘉道。 張遼向前走了數步,在城頭上露出臉,他望著遠去的文丑,緊緊的握著劍柄。 “便依奉孝之意!”張遼道。 …… 旭日東升,天已大亮,袁紹騎馬行走在筆直寬闊的官道之上,溫縣過來之后,袁紹明顯發現此地與他處不同。 道路休整的更好,亭舍規模通常較大,說明居住人口眾多,而官道兩側,皆是大片的麥田,綠油油的麥苗已然長得兩寸高,跟隨著微風搖曳,遠遠眺去,猶如一片修建得齊整的草原,而且田間地里,還能見到三兩農夫,在田間勞作。 “此地一副太平景象,似從未受到黑山軍的侵擾。”袁紹忍不住嘆道。 陳琳目光一閃,陰晴不定,沒有接話。 現在是太平景象,再過不久,也許就未必了。 為何如此,他與袁紹應該都心知肚明。 這番景象只說明在此之前,朱儁還是將河內郡打理的井井有條的,田地大部分沒有拋荒,也從未聽說過黑山軍攻占縣城,他們都是在黑山一帶活動,甚至去了冀州,兗州等地,也不怎么禍害河內。 朱儁平亂的能力,可是出了名的! 而因為袁紹到來,朱儁不得不集結各地兵力,一同退守野王,導致各縣守備空虛,而袁軍所過,除了屯糧之城,幾乎沒有分派兵力,所以黑山軍才在兩月間變得如此猖獗。 “這些田地,可能就是溫縣司馬氏的產業。”陳琳沒來由說了一句。 “田是好田,麥是好麥,司馬氏必定糧倉殷實,可惜不愿借糧于我。”袁紹嘆道。 陳琳無言以對,司馬氏也是為了自保,并無過錯。 “好田好麥,可惜即將成為賊徒鐵蹄下之爛泥!”郭圖言語之間,似在惋惜,神情卻是鄙夷,不知是在為主公袁紹說話,還是司馬家的綠頭小麥刺激到了他,接著道:“賊人豈會只走官道,他們可不會管這么多,必是是怎么近,怎么來!” 這時,一騎越過眾人上前,匯報道:“盟主,樊稠軍已至溫縣,恐午間十分,便能追上后軍了。” “白波軍呢?”袁紹問。 “白波軍應該在樊稠之后,不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