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黑貨馬蹄輕快,典韋逆坡而上。 只見西側正有大軍上行,而山上,遠遠的就能看見尸橫遍野的戰場,那遍地尸骸之后,能看見零星站立的士兵。 在眾多士兵拱衛之下,身材高挑的騫縈公主迎風而立,遍身是血,正看著自己。 戰況之慘烈,典韋生平首見,畢竟數萬人的廝殺,即便廣宗之戰,也不多見,好在夫人沒事,典韋松了口氣,可算趕上了。 “黑貨,再快點!”典韋催促一聲。 黑貨“噗噗”兩聲,似在回話:別催了別催了,這不到了么! 騫縈望著來人,在認出那對鐵戟之后,他便知道是典韋來了,既然負責夫君近衛的典韋到了,那—— “夫君應該也快到了吧!” 騫縈心頭一酸,好似找到了支撐一般,身體的疲憊之感頓時消除大半。 “上馬!”她一聲嬌喝,率先翻身上馬。 魁頭軍已經快速沖鋒,騫縈領軍再往高地退了數十丈。 經過兩次血戰,中間不僅有許多人尸馬尸,還有許多未撤離的魁頭軍傷者,還有受傷臥地不起的戰馬,還有不少游走的無主之馬。 魁頭軍要攻上來,必須過這戰地,到時候必然失速,而騫縈軍高地沖鋒而下,能將優勢擴大到最后。 延于苛是步度根最信賴的副將,也是先兄魁頭的左右手,不僅力氣驚人,而且御下極嚴,他所率的本部兵馬,魁頭曾稱贊為“鮮卑精銳”。 所以,步度根將他安排在了決定勝利的第三輪,以絕對力量,一舉擊潰騫縈。 在延于苛率軍沖到百丈遠的位置,便發現了這個問題,前方并不能直接沖過去。 于是下令放緩速度,為接下來的大戰節省體力。 延于苛緩慢穿過戰地,騫縈下令沖鋒,她要在敵軍一通過狼藉凌亂的戰場,便受到迅猛打擊。 “快!快穿過去!”延于苛喊道,魁頭兵紛紛加快速度,越過遍地尸骸的戰場。 典韋望著沖起來的騎兵,聽著馬蹄陣陣,雖是草地,但萬馬奔騰,依舊能發出隆隆的聲響。 “如此多的戰馬,先不說好壞,若是主公在,一定會流口水!” 典韋打趣了一聲,取下后背雙戟,雙腳一蹬馬蹬,黑貨似乎知道典韋的意思一般,開始加速沖向戰場。 延于苛剛出戰場,數以千計的騎兵便迎面撞來,首當其沖者,幾乎都是非死即傷的下場。 騫縈照例一馬當先,胯下亦是寶駒,靈性的避開了撞擊,而騫縈出槍犀利,先后將近身幾人刺于馬下,再殺向敵陣,將剛剛穿過戰場的數人一一刺殺,無比順利。 騫縈環顧四周,見身邊戰友亦是如此,有戰場的阻隔,就像一道防護墻,削弱了敵軍攻勢,對防守方,是莫大的優勢。 然而隨著穿過戰場的敵人越來越多,這種優勢正漸漸消逝,延于苛部下兵士作戰悍勇,特別對上兩翼已經受過傷的騫縈軍,差距很大,傷亡也很大。 騫縈心中十分清楚,兩翼受創,未有多久,便有潰敗之勢,屆時中軍除了頂住正面強攻之敵,還要面臨兩側的鉗形夾攻。 此戰已露敗跡,騫縈心中不甘,不顧手中傳來的陣痛,再度捅出一槍,槍頭沒入一魁頭兵的脖頸,對穿。 鏖戰一日,騫縈已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 或許她還能再殺十人,可對于這場戰斗而言,毫無意義。 因為敵人還有千人,萬人,就算這萬人都沒了,步度根手里還有數萬人。 無論怎么看,都是必敗的結局。 騫縈再度望了望戰場,到處充斥的混亂,喊殺聲,慘叫聲,刀兵鳴擊聲,不過,她并未尋到典韋。 “這家伙,不會沖進敵陣了吧。” 她可是親眼見過這一場景的,在追殺魁頭之時,典韋就千軍之中斬殺了魁頭。 眼前可不是千軍,而是萬軍。 就在騫縈短暫的喘息之時,對面突然竄出一人,目光陰鷙,面容不善,一條刀疤將眉毛劈開兩半,一直延伸入頭皮。 延于苛! 騫縈對他可不陌生,昔日魁頭奪下王帳,便是他打的先鋒,死在他手上的王族之人,不再少數。 “公主,你看起來有點狼狽!”延于苛好似專門來找她的,見騫縈浴血而戰的模樣,面色戲謔。 騫縈沒有說話,咬了咬牙,緊了緊長槍,雙手也抖的更厲害了,就連臂上的肌肉,也緊繃著發顫。 見騫縈不說話,延于苛也不再磨嘰,單臂舉起一柄長刀,駕馬殺來,似乎公主的尊貴身份,在他眼里分文不值,出刀即要命。 騫縈本想仰面躲避,可惜腰身遲滯,騎戰過久,早已僵了,不得已之下,騫縈只好抬槍硬接。 “鏗!” 長刀狠狠劈開槍頭之上,而那距離騫縈的腦袋,也不過一尺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