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天的工作》-《譯文序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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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拉式庚(sergei malashkin)是土拉省人,他父親是個貧農。他自己說,他的第一個先生就是他的父親。但是,他父親很守舊的,只準他讀《圣經》和《使徒行傳》等類的書:
他偷讀一些“世俗的書”,父親就要打他的。不過他八歲時,就見到了果戈理,普式庚,萊爾孟多夫的作品?!肮昀淼淖髌方o了我很大的印象,甚至于使我常常做夢看見魔鬼和各種各式的妖怪?!彼欢q的時候非常之淘氣,到處搗亂。
十三歲就到一個富農的家里去做工,放馬,耕田,割草,……
在這富農家里,做了四個月。后來就到坦波夫省的一個店鋪子里當學徒,雖然工作很多,可是他總是偷著功夫看書,而且更喜歡“搗亂和頑皮”。
一九○四年,他一個人逃到了墨斯科,在一個牛奶坊里找著了工作。不久他就碰見了一些革命黨人,加入了他們的小組。一九○五年革命的時候,他參加了墨斯科十二月暴動,攻打過一個飯店,叫做“波浪”的,那飯店里有四十個憲兵駐扎著:很打了一陣,所以他就受了傷。一九○六年他加入了布爾塞維克黨,一直到現在。從一九○九年之后,他就在俄國到處流蕩,當苦力,當店員,當木料廠里的工頭。歐戰的時候,他當過兵,在“德國戰線”上經過了不少次的殘酷的戰斗。他一直喜歡讀書,自己很勤懇的學習,收集了許多少見的書籍(五千本)。
他到三十二歲,才“偶然的寫些作品”。
“在五年的不斷的文學工作之中,我寫了一些創作(其中一小部分已經出版了)。所有這些作品,都使我非常之不滿意,尤其因為我看見那許多偉大的散文創作:普式庚,萊爾孟多夫,果戈理,陀思妥夫斯基和蒲寧。研究著他們的創作,我時常覺著一種苦痛,想起我自己所寫的東西——簡直一無價值……就不知道怎么才好。
“而在我的前面正在咆哮著,轉動著偉大的時代,我的同階級的人,在過去的幾百年里是沉默著的,是受盡了一切痛苦的,現在卻已經在建設著新的生活,用自己的言語,大聲的表演自己的階級,干脆的說:——我們是主人。
“藝術家之中,誰能夠廣泛的深刻的能干的在自己的作品里反映這個主人,——他才是幸福的。
“我暫時沒有這種幸福,所以痛苦,所以難受。”
(瑪拉式庚自傳)
他在文學團體里,先是屬于“鍛冶廠”的,后即脫離,加入了“十月”。一九二七年,出版了描寫一個革命少女的道德底破滅的經過的小說,曰《月亮從右邊出來》一名《異乎尋常的戀愛》,就卷起了一個大風暴,惹出種種的批評。有的說,他所描寫的是真實,足見現代青年的墮落;有的說,革命青年中并無這樣的現象,所以作者是對于青年的中傷;還有折中論者,以為這些現象是實在的,然而不過是青年中的一部分。高等學校還因此施行了心理測驗,那結果,是明白了男女學生的絕對多數,都是愿意繼續的共同生活,“永續的戀愛關系”的。珂剛教授在《偉大的十年的文學》中,對于這一類的文學,很說了許多不滿的話。
但這本書,日本卻早有太田信夫的譯本,名為《右側之月》,末后附著短篇四五篇。這里的《工人》,就從日本譯本中譯出,并非關于性的作品,也不是什么杰作,不過描寫列寧的幾處,是仿佛妙手的速寫畫一樣,頗有神采的。還有一個不大會說俄國話的男人,大約就是史太林了,因為他原是生于喬具亞(georgia)——也即《鐵流》里所說起的克魯怎的。
綏拉菲摩維支(a.serafimovich)的真姓是波波夫(ale-ksandr serafimovich popov),是十月革命前原已成名的作家,但自《鐵流》發表后,作品既是劃一時代的紀念碑底的作品,作者也更被確定為偉大的無產文學的作者了。靖華所譯的《鐵流》,卷首就有作者的自傳,為省紙墨汁,這里不多說罷。
《一天的工作》和《岔道夫》,都是文尹從《綏拉菲摩維支全集》第一卷直接譯出來的,都還是十月革命以前的作品。
譯本的前一篇的前面,原有一篇序,說得寫分明,現在就完全抄錄在下面:——
綏拉菲摩維支是《鐵流》的作家,這是用不著介紹的了??墒?,《鐵流》出版的時候已經在十月之后;《鐵流》的題材也已經是十月之后的題材了。中國的讀者,尤其是中國的作家,也許很愿意知道:人家在十月之前是怎么樣寫的。是的!他們應當知道,他們必須知道。至于那些以為不必知道這個問題的中國作家,那我們本來沒有這種閑功夫來替他們打算,——他們自己會找著李完用文集或者吉百林小說集……去學習,學習那種特別的巧妙的修辭和布局。騙人,尤其是騙群眾,的確要有點兒本事!至于綏拉菲摩維支,他是不要騙人的,他要替群眾說話,他并且能夠說出群眾所要說的話。可是,他在當時——十月之前,應當有騙狗的本事。當時的文字獄是多么殘酷,當時的書報檢查是多么嚴厲,而他還能夠寫,自然并不能夠“暢所欲言”,然而寫始終能夠寫的,而且能夠寫出暴露社會生活的強有力的作品,能夠不斷的揭穿一切種種的假面具。
這篇小說:《一天的工作》,就是這種作品之中的一篇。出版的時候是一八九七年十月十二日——登載在《亞佐夫海邊報》上。這個日報不過是頓河邊的洛斯托夫地方的一個普通的自由主義的日報。讀者如果仔細的讀一讀這篇小說,他所得的印象是什么呢?難道不是那種舊制度各方面的罪惡的一幅畫像!這里沒有“英雄”,沒有標語,沒有鼓動,沒有“文明戲”里的演說草稿。
但是,……
這篇小說的題材是真實的事實,是諾沃赤爾卡斯克城里的藥房學徒的生活。作者的兄弟,謝爾蓋,在一千八百九十幾年的時候,正在這地方當藥房的學徒,他親身受到一切種種的剝削。謝爾蓋的生活是非??嗟摹8赣H死了之后,他就不能夠再讀書,中學都沒有畢業,就到處找事做,換過好幾種職業,當過水手;后來還是靠他哥哥(作者)的幫助,方才考進了藥房,要想熬到制藥師副手的資格。后來,綏拉菲摩維支幫助他在郭鐵爾尼珂華站上自己開辦了一個農村藥房。綏拉菲摩維支時常到那地方去的;一九○八年他就在這地方收集了材料,寫了他那第一篇長篇小說:《曠野里的城市》。
范易嘉志。一九三二,三,三○。
孚爾瑪諾夫(dmitriy furmanov)的自傳里沒有說明他是什么地方的人,也沒有說起他的出身。他八歲就開始讀小說,而且讀得很多,都是司各德,萊德,倍恩,陀爾等類的翻譯小說。他是在伊凡諾沃·沃茲納新斯克地方受的初等教育,進過商業學校,又在吉納史馬畢業了實科學校。
后來進了墨斯科大學,一九一五年在文科畢業,可是沒有經過“國家考試”。就在那一年當了軍醫里的看護士,被派到“土耳其戰線”,到了高加索,波斯邊境,又到過西伯利亞,到過“西部戰線”和“西南戰線”……
一九一六年回到伊凡諾沃,做工人學校的教員。一九一七年革命開始之后,他熱烈的參加。他那時候是社會革命黨的極左派,所謂“最大限度派”(“maximalist”)。
“只有火焰似的熱情,而政治的經驗很少,就使我先成了最大限度派,后來,又成了無政府派,當時覺得新的理想世界,可以用無治主義的炸彈去建設,大家都自由,什么都自由!”
“而實際生活使我在工人代表蘇維埃里工作(副主席);之后,于一九一八年六月加入布爾塞維克黨。孚龍茲(frunze,是托羅茨基免職之后第一任蘇聯軍事人民委員長,現在已經死了?!g者)對于我的這個轉變起了很大的作用,他和我的幾次談話把我的最后的無政府主義的幻想都撲滅了?!保ㄗ詡鳎?
不久,他就當了省黨部的書記,做當地省政府的委員,這是在中央亞細亞。后來,同著孚龍茲的隊伍參加國內戰爭,當了查葩耶夫第二十五師的黨代表,土耳其斯坦戰線的政治部主任,古班軍的政治部主任。他秘密到古班的白軍區域里去做工作,當了“赤色陸戰隊”的黨代表,那所謂“陸戰隊”的司令就是《鐵流》里的郭如鶴(郭甫久鶴)。在這里,他腳上中了槍彈。他因為革命戰爭里的功勞,得了紅旗勛章。
一九一七——一八年他就開然寫文章,登載在外省的以及中央的報章雜志上。一九二一年國內戰爭結束之后,他到了墨斯科,就開始寫小說。出版了《赤色陸戰隊》,《查葩耶夫》,《一九一八年》。一九二五年,他著的《叛亂》出版(中文譯本改做《克服》),這是講一九二○年夏天謝米列赤伊地方的國內戰爭的。謝米列赤伊地方在伊犁以西三四百里光景,中國舊書里,有譯做“七河地”的,這是七條河的流域的總名稱。
從一九二一年之后,孚爾瑪諾夫才完全做文學的工作。不幸,他在一九二六年的三月十五日就病死了。他墓碑上刻著一把劍和一本書;銘很簡單,是:特密忒黎·孚爾瑪諾夫,共產主義者,戰士,文人。
孚爾瑪諾夫的著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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