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農門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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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湛接著信兒,忙過來攔住怒氣沖沖進宮的崔九:“老九,這時候你不在府里待著,進宮來做什么?”
崔九早氣昏了頭,一想到那顆被赫連如玉摔的稀巴爛的桃樹,怒火都快爆了,恨聲道:“我要休了赫連如玉這個潑婦。”
慕容湛眉頭皺了皺:“夫妻兩口子拌嘴罷了,鬧到父皇跟前卻不妥當,再說,哪有剛成親就要休妻的,更何況,北境用兵在既,赫連起臥病在床,統帥北征軍的重任,十有□□父皇會交給你岳父赫連威手上,這時候你要休妻,父皇能答應嗎。”
崔九滿腔怒火嗤一聲泄了,苦笑一聲:“太子哥,為什么我要生在帝王家,如果能選擇,我寧愿當一個最平常的莊稼漢,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或許會簡單快活的多。”
慕容湛嘆了口氣,拉著他往東宮走,進了書房才道:“你是在王大郎家待的時候長了,就不想想,天下這么多莊稼人,有幾個能過王大郎家那樣的日子,你莫看見王大郎家好,就覺著天下的農人都會如此了,你去深州瞧瞧,赤地千里,餓死的老百姓不知凡幾,溫飽由不可求,哪來的快活日子,我大齊九州四海,多少州府縣,也不過只有一個武陵源罷了,若天下的莊稼人都能過上武陵源的日子,莫說你,本宮也想去當個莊稼漢,可我大齊如今內憂外患,桃源可望而不可得,更何況,你我身為皇子,理當為父皇分憂,為大齊出力,赫連如玉自幼喪母,性子是有些乖戾,可她赫連家世代將門,如今大軍整裝待發,正是用人之際,你此時休妻,先不說父皇應不應,便應了,赫連家會怎么想,要知道,大軍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赫連威因此生出不臣之心,手握北征大軍,這恐是我大齊的滅國之禍,老九,哥哥求你,替我大齊求你,且忍一時,待北境大定,哥應你,到時你想如何都成。”
崔九頹然坐下:“太子哥何必如此,我也是大齊的皇子,不能為大齊征戰沙場已是慚愧難當,難道還不能忍婦人一時之氣嗎。”
慕容湛暗暗松了口氣,拉著他的手道:“九弟妹鬧得實在不像話,回頭我叫太子妃去說說她,不過,你這陣子還得在府里待著,不可跑去冀州。”
崔九蔫頭耷拉腦的道:“我哪敢去冀州啊,回頭赫連如玉這悍婦追過去,豈不是給那丫頭找麻煩嗎。”忽想起什么:“太子哥,弟弟這些日子哪兒也不去,卻,太子哥也要幫弟弟個忙,我想看看深州開渠引水的圖紙。”
太子看了他半晌兒,挑眉笑了:“怎么,我們老九也開始關心朝堂政事了,如此甚好,也能給我當個幫手。”
崔九忙搖頭:“太子哥,您饒了弟弟吧,我可不是這塊料。”
慕容湛笑了起來:“那你要深州開渠引水的圖紙作甚?”
崔九嘿嘿一笑:“這個,太子哥能不能先別問,等到時候,弟弟再告訴您,我保證不會胡來。”
慕容湛沉吟道:“深州數年大旱,民不聊生,要解深州旱情,開渠引水方是一勞永逸的法子,只可惜,如今要對北胡用兵,這大軍一動,銀子就如流水一般,為了籌集北征糧草,父皇甚至動用了內庫,哪還有閑錢開渠引水,就是杜子峰呈上來的折子,說要在深州打深水井,緩解旱情,都不知這些銀子從哪兒出呢。”
崔九聽了眼睛一亮:“太子哥,弟弟倒是有個主意,不用動國庫一分一毫,就能在深州打井。”
慕容湛忙道:“什么主意?”
崔九:“有道是藏富于民,咱大齊國庫是沒銀子了,可下頭那些豪門富戶,哪個不是家資萬貫,拿出幾個錢來算什么事啊。”
說到此,慕容湛臉色不禁有些陰沉,:“莫說底下的豪門大戶,就是京城的這些世族,也只知保住自己家族的榮華富貴,至國家大難于不顧,除夕宮宴,父皇大宴群臣,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希望各家捐出些銀錢,以充軍備,竟無一人答言,如何還能指望地方上的豪門富戶,這些富戶便有萬貫家資,卻一個個都是守財奴,如今且撂著他們,有朝一日……”說到此,忽覺察出不妥,停住話頭。
崔九道:“太子哥莫急,豪門富戶多守財奴,可也有大方的,例如王大郎家。”
一提王大郎家,慕容湛臉色緩了緩,點點頭道:“王家卻是積善人家,不然,也不會有武陵源了,只不過,她一家能做什么?更何況便王家富足,又哪來如此多的錢財,開渠引水沒有百萬銀子,想都不要想。”
崔九道:“開渠引水或許不成,可挖幾眼深水井的銀子,還是有的,只要太子哥答應用深州的地換,我去跟那丫頭商量,如何?”
太子一愣:“深州赤地千里,人都沒了,你們要哪里的地做什么?”
崔九嘿嘿笑了一聲:“那個太子哥,其實我也不知道,反正那丫頭的主意,都不會錯,您瞧弟弟我,去年還是個窮光蛋,年底還賬的時候,還得勞煩太子哥幫忙,今年卻大不一樣,不瞞太子哥,就武陵源跟普惠寺的工程,弟弟就得了近十萬兩銀子的分紅。”
十萬兩?慕容湛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說,你手里現在有十萬兩銀子?”崔九點點頭。
慕容湛忽然想到什么:“這么說,王大郎家豈不是賺的更多。”
崔九點點頭:“那丫頭鬼精鬼精的,桃林的買賣,在冀州開的鋪子,死活不讓我參與,不然,弟弟哪兒至于就這點兒分紅啊,等今年武陵源二期三期的房子蓋起來,應該會賺更多,如今,武陵源的房子可是一屋難求。”
慕容湛仿佛明白了什么,看著崔九:“那天在王大郎家,她提的買賣,莫非就是這個?”事兒都捅出來了,也沒必要再瞞著,崔九點點頭。
慕容湛道:“我還是想不明白,深州如今的境況,你們要那些地能做什么買賣?”
崔九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反正就知道聽那丫頭的準沒錯,再說,太子哥不是正愁沒銀子打井嗎,若那丫頭答應,不是都解決了嗎。”
太子想了想:“雖如此,只怕她不會答應。”
崔九胸有成竹的道:“太子哥就放心吧,您把深州開渠引水的圖,讓弟弟拓印一份,弟弟一準把這事辦成了。”
太子琢摸著怎么也得試試,就叫了蘇全進來:“你去一趟工部,把深州開渠引水的圖紙拿過來。”
蘇全應聲去了不提,且說碧青,見到旺兒的時候,真有些意外,今兒才大年初三,外頭又下了雪,崔九剛娶了王妃,新婚燕爾正是黏糊的時候,怎么旺兒卻跑來了,而且,還是這么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能在這時候得個外頭跑的差事,旺兒覺得,自己簡直交了大運,那天爺被太子爺攔下,回了府,根本連書房的院子都不出,叫人守著院門,下了嚴令,不許任何人進,這個任何人,當然也包括王妃。
可王妃哪個性子,豈能干休,見天的領著人在書房外頭鬧,她是王妃,九爺都得躲著,更別提他們這些奴才了,挨打都快成家常便飯了。想到府里那位兇悍的王妃,旺兒就忍不住怕,那位可不管你是誰,連爺都不懼,還能怕誰,所以,這時候自己能來冀州送信,真正是劫后余生,別說下雪了,就是下刀子也不怕。
只不過,一想到還得回去,就肝兒顫兒,別說爺不待見王妃,誰攤上這么一位能待見啊,不是赫連威要統領北征軍,估摸這會兒,王妃早被爺休回家了。
想到爺過得日子,再瞅眼前這兩位,旺兒真覺老天爺忒不公平,眼前兩位不過是圓房罷了,瞧這膩乎勁兒,看個信,有必要離這么近嗎。
饒是碧青臉皮厚,也有些扛不住,蠻牛這也太直接了,本來自己出來見旺兒,叫蠻牛好好背他的兵書,可這廝非的跟過來,強詞奪理的說,若是有不識的字,好問自己。
碧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借口找的忒假了,北胡志他都背下來了,自己真不信兵書上還有他不識的字,不定,心里惦記著什么呢,圓房之后,這廝腦子里就沒別的了。
仔細想想,貌似這頭蠻牛從見自己第一次的時候,腦子里就沒有過別的,不過,碧青得承認自己很幸福,蠻牛很知道疼媳婦兒,雖說對那些事兒有些過于熱衷,但這完全是正常反應,要是他對自己沒有興趣,自己才該哭呢。
而且,自己也享受到了,或許女人真需要這種滋潤,碧青現在每次照鏡子,都覺自己比過去漂亮了,眉梢眼角那種自然而然透出的風情,不是一個青澀小丫頭能有的,皮膚也越發細嫩潤澤,身材更是,胸部越來越雄偉,腰肢反而越來越細,顯得屁,股也大了起來,穿上裙子很好看。
碧青其實跟大郎一樣,更喜歡過去那種簡單的粗布襖褲,那種樸實的青碎花,穿在身上有種返璞歸很的田園氣息,可現在不成了。
如今家里的丫頭都這么穿,統一做了發下去的,丫頭是青碎花的襖褲,梳著一條大辮子,根據季節變化,有單的,棉的,夾的,小子都是素青布,以至于,碧青不好再穿以前的衣裳,以免被人誤以為是家里的丫頭。
以前個子有些矮,撐不起裙子來,如今倒還成,而且,蠻牛也很喜歡自己穿裙子,總說好看,碧青其實很懷疑,他是覺得方便才說好看的的。
一想到晌午時候的事兒,碧青就忍不住臉紅,如今冬月冬時都不大敢在屋里伺候了,只要見大郎在,倆人都躲的老遠,好在有江婆婆。
師傅搬到武陵源,吃飯都是在這邊兒,江婆婆就閑了下來,索性過來伺候碧青,老爺子哪兒遣了個機靈小子伺候筆墨。
不過,當著旺兒,蠻牛離這么近干什么?碧青瞪了大郎一眼,大郎這才悻悻然的坐了回去,碧青收起信看向旺兒:“你家爺還說什么了?”
旺兒道:“爺說叫姑娘盡快拿主意,深州那邊兒的旱情等不得。”
碧青笑了:“你家爺什么時候開始關心這些事兒了,行了,你下去歇著吧,等我想想,寫好了回信,你再捎回去。”旺兒巴不得在這兒多住些日子呢,歡歡喜喜的跟著沈定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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