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扒燒整豬頭-《廚娘當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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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子是狗子爹的師兄叫高炳義,是齊州富春居的廚子,之所以找安然是因嘗了狗子賣的豬頭肉,又聽狗子說她是個厲害的南派大廚,這才來找安然,想請她幫忙.
富春居是齊州唯二敢用南派廚子的館子,還有一個就是財大氣粗的安記,可安記的廚子都是冀州過來的,雖也有南派跟外頭謀生活的南派廚子不大一樣。
安記全大燕都有,不管南派北派的廚子,進了安記隔幾年都要輪換一遍,不會在一個地方待的年頭太長。雖說在齊州,安記酒樓比不上著名的聚豐樓,匯泉閣幾個老字號,卻是另外一種存在,沒人敢惹的存在,哪怕兗州知府也一樣,說白了就一句話,后臺硬。
安記后臺硬沒人敢碰,以南菜為主的富春居,就成了首當其沖的倒霉蛋兒,富春居的老板是位江浙的絲綢商人,當年之所以開這么個館子,完全是為了自己的私心,想在齊州吃上家鄉菜,也給偶爾來此的同鄉解解饞。
不想買賣出乎意料的好,南菜精致雅韻,頗受一些文人名仕的推崇,一來二去倒在兗州府打出了名頭來,只不過,這是五年前境況,如今卻慘淡非常。
知府大人帶著頭打壓南派廚子,南菜在兗州府也開始遭受冷遇,也就有幾位名仕文人,偶爾還會光顧,卻也難以支撐,東家早有退意,如今更是心灰意冷。
安然聽完不禁道:“東家都不想做了,你來找我也無濟于事啊。”
高炳義雖覺狗子說的這丫頭是什么厲害的大廚不可信,卻到了如今地步,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畢竟,這丫頭做的頭肉他還是嘗過的,頗為地道,大有傳說中的味道,便道:“雖東家不想做了,可我們這些南派的廚子,也要爭最后這一口氣,東家答應了我們,后兒在富春居擺宴,請兗州府幾位名仕文人,別人還罷了,這一次還請了梅先生,只梅先生能來,并替我們南派的廚子說句公道話,或許還有我們一條生路。”
安然略想了想:“既如此,你們拿出本事好好招待這位梅先生就是。”一句話說的高炳義臉色通紅:“俺今兒既來了,也不怕姑娘笑話,如今兗州府的南派廚子,手藝都只算尋常,那些手里捏著絕活的,早去了別處謀生,我們這些剩下的,尋常南菜還可應付,卻梅先生特意點了南菜三頭,這三道菜中的有一道扒爛豬頭,我們幾個只聽師傅說過,見都不曾見過,如何會做的出,倒是姑娘做的這個豬頭肉,有些像師傅說的味道,今兒在下來,就是想問姑娘可會燒紙這道菜?”
安然這才明白過來,開口道:“白沙惺庵居士的《望江南》詞,其中有一首寫道,揚州好,法海寺閑游。湖上虛堂開對岸,水邊團塔映中流,留客爛豬頭,這闕詞成就了南菜的三頭之一的盛名,只不過久無人做,連做法都幾乎失傳,不瞞你,我燉豬頭的法子的確來源于這道菜,只不過,若是這道菜卻要復雜的多,對于刀工火候的要求也相當高,相當麻煩,需酥爛脫骨而不失其形才算地道。”
安然剛說完,那漢子蹭一下站了起來,激動的直搓手:“姑,姑娘真是高人,是咱們南派的頂級大廚。”
安然不禁失笑:“我只是嘴上說,你就知道我是大廚了啊,如果我只是會說不會做,你不是白高興了。”
漢子臉色一僵,安然笑了起來:“放心吧,我會做。”
說起這道扒爛豬頭還有個小故事,當年安然曾受邀為一位歸國華僑烹制這道菜,那位是揚州人,就想吃到當年的味道,安然找了不少資料,遍訪淮南菜頂級大廚取經,經過多次試驗,終于還原了這道聲名赫赫的三頭之一,也使得安記私房的名聲蜚聲海外,過后,不少華人歸國都點明要吃安家菜,就是因為這件事。
倒是想不到,同樣的經歷在古代也會上演,莫非冥冥中早有注定,或者只是簡單的巧合。
高炳義異常興奮,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問安然需要預備什么?安然叫狗子去拿一包燉豬肉的香料來,狗子忙不迭的跑了一會兒拿過來一包,安然遞給高炳義:“這道菜難就難在必須把豬頭復原,至于其他,只要預備這些香料就成,不過,有一事咱們需事先說好,我幫忙倒是可以,只一點兒,此事不可外傳。”
高炳義愕然:“那梅先生要是非要見姑娘如何是好?”
安然眨眨眼:“就說是你做的不就得了,我做這道菜的時候,你幫我打下手,也差不多算是你做的了。”
高炳義傻眼了,忙擺手:“這哪能算是在下做的,不成,不成……”
安然小臉一板:“若不成,那就對不住了,這個忙我也不能幫。”
安然雖說想幫忙,可也不能曝露自己啊,她只是出來長見識的,不是揚名的,越低調越好,畢竟,目前還不知安嘉慕怎么想的,萬一那廝反悔,收拾自己一個小廚子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所以,還是能避則避。
安然琢磨,像安嘉慕這種男人,之所以對自己如此糾纏,根本不是他說的多愛自己,就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越難得到的越想得到,若自己還是之前的安然,他絕對會棄如敝履,這就是男人。
這樣的男人也有一個好處,就是沒長性,別看這會兒如何上心,等過去這股子熱乎勁兒,估摸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所以,自己目前需要做的,就是等他找到新的目標,自己就算徹底安全了,。
高炳義自然不知這些內情,雖萬分想不明白安然這么做的目的,卻也只能答應,畢竟,安然是他們這些南派廚子最后的希望了。
說好后頭一早過來接安然富春居,高炳義又跟狗子娘說了幾句話才走了,安然瞧見院子里的東西,一袋面,兩只豬后腿,還有一條大胖頭魚,便知都是高炳義送過來的,這人倒是不錯。
狗子娘嘆了口氣:“狗子爹沒了,我們娘倆日子艱難,若不是狗子爹這些師兄弟隔三差五的周濟著,怕連狗子爹留下的這個小院也留不住呢,安姑娘,你第一天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平常人,別看年紀小,可就是有股子大廚的氣韻,比狗子爹的師傅還有架勢。”
安然撲哧笑了起來:“嫂子可別夸我,說到底就是個廚子罷了,其實,當廚子也有當廚子的好處,您瞧狗子爹雖沒了,還是有這么多人幫您跟狗子,可見廚子的心眼好。”
狗子娘聽了笑道:“我知道姑娘這話是為了狗子當廚子的事兒,如今我也想明白了,好歹廚子總是個手藝,若是能學成姑娘這般,哪怕沒了差事,就賣豬頭肉一輩子也餓不著。”
日子一好,狗子娘的心情也好了起來,加上手里有了錢,藥又跟的上,病好了許多。這豬頭肉的買賣也不止狗子娘,連帶那天領著安然過來的栓子娘一家子,兩家一起做,方才支應過來。
栓子家的院子大,狗子娘怕安然嫌亂,大多都挪到了栓子家的院子里,這邊兒做的少多了,兩家人心里都知道,有了這個營生,往后就不用愁了,對安然感激非常,狗子娘對兒子想學廚子的念想,也不像之前那么反對了。
答應了這件事,安然這兩天便沒出去,在家里準備,仔細回想了一下具體的做法,一一記在紙上,狗子如今對安然簡直崇拜的不行不行的,天天恨不能變成安然的小尾巴,只要一得空就跟著安然。
而且,這小子頗為機靈,有眼色,性子倒讓安然想起了劉喜兒,這會兒安然寫字,他就在旁邊磨墨,一邊兒磨墨,一邊兒看安然寫字:“安姐姐,你還念過書啊,姐姐的字真好看。”
安然猛然想起貌似安子和曾經異常嫌棄自己的字丑,不是安子和,那個男人是安府的大老爺,安嘉慕,即便到了此時,安然都不能把兩人看成一個,果然,自己也是個喜歡自欺欺人的。
見狗子眼巴巴望著自己,點點頭:“念過書,但字卻寫的尋常。”
狗子眨眨眼:“姐姐寫的這是什么啊?”
“這是你師大伯說的那道扒爛豬頭的法子,怕你師大伯記不住,等后天給他,以后要是再有人點這道菜,不至于連怎么做都不知道。”
狗子眼珠轉了轉:“我爹以前跟我說過,大廚的絕活都不是輕易傳給別人的,就算是徒弟,也得留一手,有句話叫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怎么安姐姐這么大方,要是把你的絕活都給了別人,以后安姐姐沒飯吃了怎么辦?”
安然笑了起來:“這都是自私的想法,你想想,如果每個師傅都留一手,一代一代傳下去,到最后會如何?”
狗子想了想:“這么下去最后就啥都剩不下了。”
安然點點頭:“而且,做菜即使知道法子,因為每個廚子的手法不同,做出來的菜也不一樣,要做的地道,做的好,就需要領悟,每一道菜都有它的靈魂,廚子找到并領悟了,才能做出它的真味來。”
栓子娘在院子里跟狗子娘倆人正分裝香料,把香料撿出來裝到沙袋里,用來燉豬頭肉,這個活兒相對輕松,狗子娘就攬了過來,即便如此,栓子娘也會過來幫忙,知道狗子娘的身子不好,累不得,加上心里實在感激狗子娘把這么個賺錢的營生分給自家,所以,兩家人走的更近了,幾乎都快成了一家。
這會兒瞧見狗子在西屋給安然研磨,不禁小聲道:“我可聽俺哪當家的說,這姑娘可是位厲害得大廚,你家狗子不是早就想學廚子嗎,嫂子,你可別錯了主意,若是能拜這么個師傅,狗子將來可了不得,如今可不是以前了,皇上好這個,年年舉辦廚藝大賽,這廚子只要手藝好,出頭的機會有的是呢,要是成了御廚,嫂子您這輩子可有大福了。”
狗子娘搖搖頭:“你哪知道底細,.狗子早就說了,可安姑娘說她有個徒弟。”
栓子娘:“哎呦,狗子娘,你怎么成了個死心眼兒,收過徒弟怕什么,你瞧外頭那些大廚,哪個不是三四個徒弟,只你家狗子上心,入了這位的眼,早晚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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