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門客的嬌養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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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倘若趙瀲記性不差,皇叔帶兵回汴梁那時,母后膝下尚無子嗣。
“趙蛟還戀著我,他答應了,一切聽從我的調遣。只要,我委身與他。”趙瀲悚然一驚,卻見太后微笑著攥緊了錦盒,“我亦答應了。其實他不曉得,我渴望他多久,縱然他不說,我亦愿意,我想,倘若我扶持幼子登基之后,他若乖順,我便讓他做我的男寵多好,如此也算是生生世世,我都將他攥在掌心了。
“徐州多年,他為我守身如玉,他說,我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太后細細思量起來,她對先帝不管虛情假意,總歸是自愿與他歡好數年,而趙蛟守著孤燈寒夜,又不知千百次地肖想過她,那時待她沖動激憤,暴躁地在她身上發泄,本來是情有可原。她在他死后數年里,才漸漸知道,其實他們倆是一段孽緣。
當她重愛情輕權力時,趙蛟反其道行之,后來,錯過了,他的眼里心里只剩下她了,她卻已面目全非。
趙瀲忍不住紅了眼眶,“母后。”
只是這一聲百折千回,蘊著無邊復雜的“母后”之后,趙瀲豁然驚詫,繼而全身顫抖:“所以……所以阿清是……”
太后笑了一聲,淡淡道:“那時你父皇早已無力行事,我心知肚明孩子是趙蛟的。”
“皇叔……也知道?”
“知道。”太后道,“趙蛟得知后很是歡喜,他那時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歡喜得恨不得昭告天下,太后是他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但我阻撓了他,我威脅他,利用他,并告訴他,這個孩子只能是先帝的,他是先帝的遺腹子,與他無關,若有泄露我必定手刃他。我那么說,是因為知道他是個不大安分的人,想要他做我的寵臣,實在是不可能。趙蛟迫不及待地將皇子公主屠戮殺盡,并堅持立清兒做太子。那時候皇室里只有這么一個遺孤了。阿清若是先帝的兒子,本該出生在二月,若是順產,阿清必在四月出生,會引人懷疑,我背著趙蛟用了催生的法子,讓他提早降世了兩個月。如此也可打消些老臣的疑慮。”
趙瀲聽著聽著,忽血液冰涼。
難怪小皇帝從生下來開始便體弱多病,竟無人知曉,他本是因著先天不足,早產了兩個月!
難怪自打母后懷上弟弟,就讓她待在城外的竹屋,不許她輕易回宮!
她的母后,在權力夾擊之下,早已面目可憎。連心愛的男人,辛苦產下的兒子都可以利用。
趙瀲滿心悲涼酸楚,她將頭磕在太后床邊,澀然道:“母后,您竟將這些陳年舊事都告訴我,為何?”
太后柔和地笑了兩聲,伸手撫她的鴉色長發,疲憊蒼白的臉色薄如宣紙。
“莞莞,母后的時日恐怕也沒多少了,這些日子,我總夢到他,夢到趙蛟。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很多人都說是我殺的,其實不是,他是自戕。
“我算準了他將來絕不會對我忠心耿耿,他心高氣傲,又何以甘心做一個女人的入幕之賓。我算準了一切,便已知道,我離最后的心愿,只差一個變數了。那天,我帶著匕首扎了他一刀。我找太醫問過,扎在那個穴道不致命,但會讓他終身殘廢……我便是想用這種變態陰毒的法子,教他永遠留在我身邊。
“但我低估了他。他早知道我在算計他,也知道他成了我最大的絆腳石,他讓邵培德瞞著我在刀口上偷淬了毒。他死了,就死在我面前,死在我的刀下。臨死前他對我說,‘阿貞,你要的女皇之位,我允你了,算是我最后能為你做的事。’他死之后,我整夜整夜地不能合眼,都在想,為什么。我和趙蛟走到那么一步絕路,為什么。我本想殺了邵培德,但他拿給我一封信。我才知道,原來趙蛟是自愿死在我的刀下,為了成全我的野心。莞莞,母后是一步錯步步錯淪為今日。莞莞,其實想起來,你比母后幸運,遠離這場權位風波,多好。只是太可惜,謝珺身上的毒,是母后一手造成的,我罪無可恕,可我的冤孽怎么竟償到了我女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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