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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遲到了十年的官宣-《許你惜年時光(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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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去了三樓某層病房,一進(jìn)病房,惜年就看到窗前有個人坐在輪椅上,從背影看,那人很瘦,而且很高。

    “那是我爸,親生的?!毖Τ缭谙甓呡p聲說。

    惜年詫異無比,這么多年,從來沒聽薛崇提起過生父,以為他和生父早就沒有任何來往,哪知道他一直知道生父的下落。

    兩人走上前,薛崇推起父親的輪椅,準(zhǔn)備推他下樓去曬曬太陽,惜年跟在他身邊,這才看清薛崇父親的外貌。

    這是個相貌清癯的中年男子,即便是坐著,背已經(jīng)佝僂,也能想象出他曾經(jīng)挺拔的身形,五官和薛崇極為相似,看到他,惜年方才明白,薛崇的好相貌一大半遺傳自他的父親。

    輪椅推下樓,薛崇把輪椅停在花園里,讓父親曬曬太陽,自己則和惜年坐在一旁。薛父似乎對外界的事物無動于衷,到了戶外,只曉得抬頭看天。

    薛崇給惜年講他父母年輕時的往事。

    “我爸年輕時是個模特,還挺有名的,經(jīng)常上電視和雜志封面,但是男模不像女模那么受追捧,他的名氣只在時尚的小圈子里,我媽年紀(jì)比他大,兩人生下我的時候,我爸才二十五歲?!?

    “怪不得你這么高,原來你的大長腿是繼承了你爸?!毕晔执顩雠锟粗Τ绺赣H,猜測他是受了什么刺激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薛崇淡淡一笑,笑容很快隱退,看著父親的側(cè)影繼續(xù)說:“我媽懷我的時候,他倆還沒結(jié)婚,我爸不想年紀(jì)輕輕就要孩子,一心想著在事業(yè)上有所建樹,成為國內(nèi)首席男模,催我媽把孩子打掉,我媽不同意,堅持要生下我,兩人吵吵鬧鬧半年,我在我媽肚子里已經(jīng)六個月,想打掉也沒法打了?!?

    “后來呢?薛阿姨生下了你,和他……你父親分手了?”惜年問。

    薛崇點點頭,“我媽和他吵累了,覺得他根本不想和自己結(jié)婚,一氣之下帶著我離開北京去了上海。我媽后來跟我說,其實我爸那時候也挺苦的,從江西農(nóng)村到北京發(fā)展的北漂,憑著出眾的相貌和身材,奮斗了好幾年才有了點名氣。他一心想有大發(fā)展,好光宗耀祖,把他父母也接到北京。然而事與愿違,我媽和他分手后,嫉妒他的同行把他倆的事透露給媒體,那幾年,我爸一直背負(fù)著拋妻棄子的渣男名聲,事業(yè)一落千丈?!?

    “要是他倆結(jié)婚過日子,也不會有這樣的事了,說到底,他就是野心太大,不想被家庭束縛了,所以不愿對你和薛阿姨負(fù)責(zé),你是他兒子啊,他都不管。”惜年不覺得薛崇爸爸有什么值得同情,是他自己選擇的路,順不順利都得他自己承受。

    薛崇輕嘆一聲,“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媽到上海以后得到一個法國品牌的賞識,當(dāng)了他們家的簽約設(shè)計師,也是這個品牌唯一簽約的一個中國大陸設(shè)計師。我媽為這個品牌服務(wù)了十年,成為國內(nèi)最出色的設(shè)計師,后來她能到時尚雜志當(dāng)總編輯,也是因為有過這種職業(yè)經(jīng)歷。而我爸那個時候不但事業(yè)陷入低谷,屢屢遭人排擠,還因為一次打架事件,被關(guān)進(jìn)了拘留所。”

    “是嗎?這么嚴(yán)重?他為什么跟人打架?”惜年關(guān)切地問。

    “我媽聽朋友說我爸打架被關(guān)了起來,特別著急,林爸爸知道了以后,出面保釋了他?!毖Τ鐚^父一向敬重,雖然他很小就已經(jīng)知道他不是自己生父,卻一直把他當(dāng)生父看待。

    “然后呢?”惜年聽得入神。她只在高一那年的家長會前見過薛崇繼父一次,有關(guān)他的情況,后來陸陸續(xù)續(xù)在薛崇的敘述中也聽說過一部分,但是除了知道他是全國有名的大律師之外,別的情況知道得不多。

    “林爸爸找人打聽才知道,我爸之所以會和別人打架是因為那人在背后說我媽壞話,我媽事業(yè)發(fā)展順利,在業(yè)內(nèi)越來越有名,很多嫉妒她的同行在背后詆毀她。而那段時間,我爸自己的生活非常窘迫,沒有錢交房租,一直住在地下室,但是他聽不得別人在背后詆毀我媽,不惜得罪人也要維護(hù)我媽的名聲。林爸爸了解了情況,替我爸租了一個小公寓,還留了些錢給他。”

    “真是偉大,一般人可做不到這樣?!毕暾f。

    薛崇又是一笑,“這你就不懂了,人面對自己的情敵,如果對方和自己一樣強大,才會有危機感,會嫉妒吃醋,對方已經(jīng)不堪一擊,反而會生出憐憫。林爸爸是個聰明人,又愛屋及烏,只要能讓我媽高興,他什么都愿意做?!?

    “真羨慕這樣的感情,沒有猜忌,只有幸福和體貼?!毕晗肓讼耄謫?,“你爸爸后來是怎么住進(jìn)這里的呢?”

    薛崇嘆了口氣,大概是替父親難過,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打人事件過后,他就失業(yè)了,被公司解聘,好幾個月接不到活兒,找朋友借錢投資在股市想賺點錢還給林爸爸,結(jié)果股價狂跌被套牢,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動了輕生的念頭……從七樓跳下來,搶救過后命雖然保住了,腿斷了一條,徹底不能登上他最愛的t臺,從那以后他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癡癡呆呆的。”

    “這些年他一直都待在這里?”惜年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家醫(yī)院條件非常好,問薛崇:“這里的費用一定很貴,是薛阿姨負(fù)擔(dān)的?”

    薛崇“嗯”了一聲,“這里雖然貴,好在林爸爸和我媽收入都很高,足以負(fù)擔(dān)這里的費用。一開始他們把我爸送到精神病院,但是經(jīng)過幾年治療,我爸的精神狀態(tài)一直沒有好轉(zhuǎn),他們就把他送到了這里療養(yǎng),在這里他能得到更好的照顧。”

    “真是個悲劇?!?

    “誰說不是呢?!?

    薛崇雖然感嘆,臉上卻沒有什么傷感之色,惜年好奇他對這件事的豁達(dá),她以為按他的脾氣,他會恨他爸爸當(dāng)年拋妻棄子,沒想到他非但不恨,反而會帶自己來看他爸爸。

    輕握住薛崇的手,惜年心里說不出的感動,也許她以前對他的了解都是膚淺的、片面的,真實的他,內(nèi)心溫柔又細(xì)膩,懂得感恩,也懂得寬恕。

    走到父親身邊,薛崇握著他的手,抬頭看著他:“爸,我是蟲蟲啊,我小的時候您見過我的?!毖Ω刚粗鴥鹤樱袷侵浪钦l,又像是不知道,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一刻也沒移開視線。

    薛崇指了指站在自己身邊的惜年,對父親說:“這是惜年,我女朋友,您一定會喜歡她的,對嗎?”

    薛父緩緩抬起頭,視線轉(zhuǎn)到惜年臉上,似乎在思考兒子說的話,惜年上前,把手覆蓋在父子倆手上。薛父忽然緊緊攥住這兩只手,目中隱隱有淚光。

    兩人離開,沒有立刻坐車,手牽著手在路邊散步,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他們有過這樣美好的時光,多年以后再體驗,內(nèi)心頗有感觸。

    “我覺得他好像知道你是誰,如果你經(jīng)常來看他,他的病情應(yīng)該會好轉(zhuǎn)。”惜年說。薛崇點了點頭,“可惜我工作太忙了,抽不出時間經(jīng)常到北京來?!?

    “你可以把他接到上海,上海的療養(yǎng)院條件不比這里差?!毕旰鋈幌氲绞裁?,主動說:“是不是有顧慮?如果你不方便的話,就用我的名義把他接到上海?!?

    “你的名義?你有什么名義,兒媳婦嗎?”薛崇笑了,笑得很孩子氣。惜年被他一說,有點兒不好意思,“我是覺得,你在上海那么遠(yuǎn),不能經(jīng)常來看他,他一個人孤孤單單住在這里也挺可憐的,如今他年歲也大了,身體又不好?!?

    “你的提議我會考慮?!毖Τ鐩]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接他爸爸去上海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就能決定,他還要和他媽媽商量。

    看到惜年停下接電話,薛崇耐心站在一旁等候。

    “michael?”

    “你還在北京嗎?”

    “在,你怎么知道我在北京?”惜年好奇葉南崢怎么會知道自己在北京,除了媽媽,她沒有把參加婚禮的事告訴任何人。

    “你猜猜?!比~南崢的聲音聽起來輕快明朗,想來心情不錯。

    “我笨,猜不上來?!毕暧樞χ?。

    聽到她這種撒嬌的語氣,葉南崢舒朗地笑了笑,揭開謎底,“微博上看到的,女排隊員喬鈺昨天結(jié)婚上了熱搜,我點進(jìn)去一看,照片里竟然有你在當(dāng)伴娘,沒想到你還有世界冠軍的閨蜜?!?

    “我和喬鈺是高中同學(xué),她進(jìn)國家隊之前是我們學(xué)校的體育特長生,怎么我沒告訴過你嗎?”

    “還真沒說過。”葉南崢斟酌著,主動說,“我剛好也在北京,中午一起吃飯吧,順便給你介紹幾個金融圈的朋友。”

    “那個……”惜年下意識看了薛崇一眼。薛崇握住她的手捏了捏。

    “怎么?不方便?”葉南崢聽出些許端倪。惜年猶豫片刻,說:“我跟薛崇在一起,他也在北京。”

    “薛崇?”葉南崢先是驚訝,忽然想起來這個似曾相識的名字是誰,心里頓時不是滋味,好幾秒之后才說,“沒關(guān)系,叫他一起來吧。”

    “可他不是我們這個圈子的,帶他去,他也說不上話?!毕臧蜒Τ缈窟^來的頭輕輕推開,不讓他偷聽自己打電話。

    “你跟他一起過來,我們也好互相認(rèn)識一下。”葉南崢堅持要惜年帶薛崇一起過去,發(fā)過來京城一家高級私人會所的地址。

    “那好吧。”惜年答應(yīng)了。

    “去哪兒?去見誰?”薛崇問。惜年告訴他,葉南崢也在北京,要給她介紹幾個金融圈的朋友,讓她把他也帶去,一起吃頓飯。

    “你們?nèi)ψ拥木蹠?,我去不大好吧,我跟他們又沒什么可聊的,多尷尬?!毖Τ缫回灢辉趺聪矚g見陌生人。

    “我也是這么說,但是葉南崢可能想見見你,非讓我?guī)氵^去。”

    “那你帶不帶我去呢?”薛崇莞爾一笑。惜年靠近他,替他整了整衣領(lǐng),“當(dāng)然,我偶爾也樂意滿足一下別人的好奇心,我的男人條件又不差,不怕給別人看。”

    她的話讓薛崇欣喜無比,兩人攜手前行。去會所報上葉南崢的大名,服務(wù)生領(lǐng)他倆進(jìn)包間,房間里的人聽到服務(wù)生的敲門聲過來開門,惜年看到葉南崢,跟他微笑。

    葉南崢站起來,把惜年介紹給他的朋友們,薛崇見他看向自己,向眾人自我介紹。

    朋友們本來是想看看葉南崢這個女弟子到底有多漂亮,哪知道惜年竟帶著男朋友一起過來,心照不宣地看著葉南崢?biāo)菩Ψ切ΑH~南崢假裝沒看到。

    除了薛崇,幾個人都是金融圈內(nèi)人,尤其是葉南崢的幾個朋友,都是財經(jīng)新聞里耳熟能詳?shù)拿?,能見到他們,惜年非常興奮,她一點兒也不怯場,和他們交談自如。

    薛崇在一旁看著她,遇到談得來的人,她的眼睛像是要發(fā)光一樣,整個人充滿了華彩。從小到大,她永遠(yuǎn)是人群中最耀眼的一個。

    對他們聊的財經(jīng)圈話題不感興趣,薛崇有點兒無聊地拿出手機,看到阿東發(fā)來的短信,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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