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阿東問他,是不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薛崇回他:“這話應該我問你,昨天好像是你的新婚之夜,而不是我的。” “不要岔開話題,我們老夫老妻的,結婚只是辦個儀式,你倆才是干柴烈火遇到大風天,不抓緊時間燃燒,還矜持什么呢?現在中學生也沒你們這么純情了。”阿東笑說。 “她喝多了,睡著了。” “昨天不成還有今天,你可別慫,該出手時就出手。” 薛崇一陣笑,回他一串“呵呵”的表情。 午餐吃得還算愉快,若不是薛崇偶爾發現,葉南崢好幾次避開和惜年對視,他還不會察覺到這個男人對惜年細膩復雜的感情,不是他過于敏感,而是男女間的那份心思,藏也藏不住。 就像他自己,從來不會忽略惜年每一點情緒的變化,她的表情稍微動動,他就知道她要什么,有些人之間的默契是天生的,他很早就知道。 惜年關注男朋友,怕薛崇被冷落,總是不經意間就默默看著他,目光柔情無限。在座的人都看得分明,心里暗自為葉南崢可惜。 葉南崢自己似乎不是很在意,除了最后看到惜年和薛崇離開餐廳后手挽手去路邊等出租車時有一瞬間的傷感,其余的時候,他的表現無懈可擊。 坐到出租車上,薛崇問惜年:“你的機票改簽了嗎?”“早就改簽好了,明天中午飛。”惜年把頭靠在他肩頭,準備趁著坐車這段時間打個盹兒。 一覺醒來,車還沒有開到目的地,惜年無聊地掏出手機看微信,平常冷冷清清沒什么人說話的高中班級微信群竟然有幾百條留言提示,點開一看才發現自己竟然稀里糊涂成為眾人談論的話題。 李瑤發來私信:可算是官宣了,我追了十年的偶像劇終于到了最終季。 惜年有預感,點開朋友圈一看,果然是薛崇搞的鬼,他把他倆在阿東喬鈺婚禮上的一張合照和當年林司嶠用惜年手機上傳過的那張合照一起發在了朋友圈,還配上文字—— 時光荏苒,遲到了十年的官宣,你們好嗎?我們很好。 “為什么選這張照片,也不美顏一下,這張打光不好,拍得我有點兒黑。”惜年嘀咕著,明明有那么多好看的照片,他偏偏選這張。 “不黑啊,明明這么白這么好看。”薛崇眼里惜年永遠都美。 惜年笑得不行,點開薛崇那條收獲無數點贊的朋友圈,夸他:“汪主任和楚老師、江醫生、物理老太都點贊了,年級大神就是不一樣,他們居然都還記得你。” “為什么不記得我,汪主任的父親去年因為腸梗阻住院,還是我和主任一起給老爺子做的手術,還有物理老師,她外孫女生病也去找過我。”薛崇得意地說。 “哇,你厲害了。”惜年點開江淮的私信,和他聊了幾句。 江淮和楚歌在他們那一屆畢業不久之后去就雙雙辭職去了江淮的老家武漢,江淮在一家大型制藥企業任研發經理,楚歌考上了公務員,在市政府從事外事翻譯工作,他倆已經有兩個孩子了。 “江醫生問我們什么時候結婚,說他可以算是我們的媒人,當年我們沒少蹭他的辦公室培養感情,讓我們結婚一定要通知他和楚老師。”惜年把江淮的話轉述給薛崇。 “你怎么說的?”薛崇很好奇,想知道她對結婚的看法。 “我說,我們還沒商量結婚的事。” “你應該跟他說,我們明年結婚。” “明年?” “你以前總是說,二十五歲就結婚,現在都二十八了,還沒結成,所以三十歲之前一定要把婚結了。”薛崇笑著說。 二十五歲就結婚,現在想來真是奢望。惜年回憶起自己拿到美銀offer那一年好像就是二十五歲,感情沒有著落,事業剛剛起步,哪有心情去結婚。 兩人為了打發時間,去故宮逛了一下午,把惜年送回她住的酒店,薛崇松開袖扣解開領口,自己找出拖鞋換上。 惜年坐在床邊看著他的動作,故意問他:“你明天回上海,不回去收拾行李?”“我行李不多,沒有什么好收拾的。”薛崇去洗手間放水試了試水溫。 惜年跟過來看看,手探著他拱起的后背:“你也太自覺了吧,還要在我這兒洗澡?”薛崇直起身轉過來抱住她,往她唇上吻去。 一夜纏綿,兩人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惜年洗澡的時候才發現身上吻痕無數,好在天氣冷,衣服都能遮住。 惜年對著鏡子梳頭發,薛崇抱臂倚在墻邊看她。烏黑如云的秀發披散在肩上,修長纖細的身體在薄紗般輕盈的睡衣下若隱若現,相比少年時的青澀,此時的她除了美麗,還充滿了誘惑。 他情不自禁走上前,貪婪地細嗅她發梢的幽香,潔白細膩的脖頸上有他留下的愛的印記,這讓他滿足又得意,伸手攬住她的腰,在她脖頸上輕輕一吻。 “你又鬧,就不能讓我好好梳個頭。”惜年抗議地用梳子齒輕輕刷過薛崇的臉。酥麻的觸感頓時讓薛崇更加心猿意馬。 銷魂的一夜,他已經沉醉在她絲柔的長發和溫香軟玉的身體里。 吃過午飯,匆匆趕往機場,航班只差一小時,惜年先登機飛巴厘島,薛崇還在候機室等待。 飛機在浦東機場落地,薛崇走出通道,剛把手機打開,就看到惜年發來的短信,公司臨時有事找她,她剩余的假期泡湯了。 “我在機場等你。”薛崇拖著行李走進機場內的一家咖啡館。 這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惜年直到天快黑的時候才打電話給薛崇,告訴他,她已經落地。薛崇離開咖啡館出去找她,兩人緊緊相擁,才分開幾個小時,就好像一個世紀那么久。 把行李送回家,惜年匆匆趕回公司,溫從嘉告訴她,國泰華星的項目公司決定換人去做。 “為什么?這個項目一直是我在跟進,老大,你們不能這樣,我花了半年時間做這個項目。”惜年激動地說。 溫從嘉關上辦公室的門,才對惜年說:“我也很想知道為什么,但是沒人告訴我,全在推脫,整個部門十幾個項目組,只有我負責的項目組臨時換將,擺明了是跟我過不去。” 惜年當然知道,這件事不可能是他的主意,她休假前交出去的方案他明明很滿意,不然也不會痛痛快快地放她大假,而且就算他不滿意,最多也只是施壓讓她改方案,不會換掉她,他手下的vp里,惜年最優秀。 “是不是有人想拿我們開刀?三大碗?”惜年試探地問。 “不會是他,他初來乍到,沒必要這樣攪局。”溫從嘉惱火地單手叉腰,透過百葉窗看著辦公室外忙碌的場景,陷入深思。 惜年腦筋飛快地思索著,想起之前葉南崢的提醒,溫從嘉和frank近期有些不對付,讓自己不要當炮灰,現在看來,他的話果然應驗了,自己無意中就成了犧牲品。 “那現在怎么辦?交出手里的一切底稿?我辛辛苦苦做的方案,憑什么交給別人?”惜年不甘心。 溫從嘉煩惱地扶額,“先移交不太重要的,我再和國泰華星方面交涉交涉,看能不能挽回。”“誰接替我?”惜年問。 “陶醉。” “他?”惜年詫異地吃了一驚。 ibd部門的三個ed(執行總裁)里,除了溫從嘉的直接上級王莞之外,還有另外兩個競爭對手,陶醉就是其中之一的下屬,職務和溫從嘉一樣都是director(總監),但是資歷沒有溫從嘉深。陶醉和溫從嘉組里的人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此時他忽然接手,讓人不得不產生懷疑。 懷疑歸懷疑,一時間也抓不到頭緒,惜年回辦公室整理了一下手里準備移交的資料,離開公司回家。 一開門就聽到客廳里有人說話的聲音,惜年好奇地探過身去看看,薛崇正坐在沙發上和尹母說話。看到女兒進來,尹母關切地問惜年有沒有吃過飯,惜年說吃過了。 “你怎么來了?吃過飯了嗎?”惜年有些驚訝地問薛崇,他下午送她回家來,坐都沒坐就走了,怎么這時候又來了? 薛崇站起來,“我早就吃過了,阿姨給我做了鱔絲面和糖醋蝦,我把行李送回家就過來了,陪阿姨聊聊天。” 惜年看他心情不錯的樣子,想來和她媽媽聊得很愉快,他雖然不怎么愛說話,也不太搭理人,對長輩卻是特別有禮貌,從前上學的時候老師們就都喜歡他。 “你不是晚上要值夜班嗎?”惜年往自己房間走,要去換件家常衣服。 薛崇亦步亦趨跟上她,關上房門抱住她,“我十點鐘去上夜班。”惜年推開他一點,“那你還有時間跑到我家來?現在都八點多了。” 薛崇不放開她,迷戀地把臉埋在她頸窩,伸手撫摸她腰背,“還有時間呢。” “別鬧,我腰酸背痛一整天。”惜年捶了捶后背,早知會被十二道金牌召回來,昨晚就不該由著他鬧那么兇,想想都不甘心,他倆重歸于好沒幾天,戀愛還沒來得及重新談,先把愛給做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