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星期一早上,班主任楚歌帶著一個非常高大的女生進來,告訴大家,這是他們班新來的體育特長生、國家一級排球運動員喬鈺。 “大家好,我叫喬鈺,我的隊友都叫我大喬,你們也可以叫我大喬。雖然我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但是我有一顆想當世界冠軍的心,總有一天,你們會因為和我是同班同學(xué)而感到驕傲。” 喬鈺眉眼清秀,但臉上長了不少青春痘,一看就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兒。一番落落大方又自信滿滿的自我介紹,大家不禁對她刮目相看。 她是惜年收服的第二個迷妹。 喬鈺從小就比別人長得高,幼兒園的時候,別的小朋友還是小不點兒的時候,她已經(jīng)長成了小豆芽菜。 初二那年,市女排到學(xué)校選苗子,教練發(fā)現(xiàn)她彈跳力和柔韌性都特別好,把她選中進了青少年隊。為了不耽誤她學(xué)習(xí)文化課,也為了提高師大附中的素質(zhì)教育水平,她被作為體育特長生安排進師大附中讀高一。 十六歲的喬鈺已經(jīng)長到一米八五的大個子,比班上大多數(shù)男生都高。班里五十個學(xué)生,男女各一半,座位都坐滿了,老師安排她在最后一排后面加了一張桌子。這樣一來,她坐在了薛崇和阿東后面。 喬鈺性格直爽,很快和阿東混熟了,連薛崇也跟她混熟了。她不像一般女孩子那么扭扭捏捏,說話做事都很爽快,笑就大聲笑,走路虎虎生風(fēng),十足一個女漢子。 雖然她來了之后成功取代了史小沫在班里成績倒數(shù)第一的位子,但是不妨礙大家喜歡她,因為她的排球?qū)嵲诖虻锰昧耍瑧{一人之力,帶領(lǐng)師大附中女排從全市高中倒數(shù)三四名一躍成為前三名。 “喬大傻子。”阿東有事沒事就喜歡逗喬鈺兩句。 喬鈺每次都會懟回去,“高就一定傻嗎?我這叫鶴——立——雞——群,你們這些雞,不要亂說話。尤其是你,阿東,你一個男生,個頭長不過我一個女生,你還有臉活著,我要是你,我就從窗口跳下去,回爐重造。” 薛崇扭頭看他倆一眼,嘴角輕輕挑起,低頭繼續(xù)做題。 注意到薛崇的筆袋里有張創(chuàng)可貼,喬鈺眼疾手快拿起來看看,見是用過的,更好奇了,“用過的創(chuàng)可貼為什么還留著?” 薛崇搶回去,放進筆袋里拉上拉鏈。 “薛崇,有沒有人跟你說,你長得很像一個人。”喬鈺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薛崇,很認真地說。薛崇還沒來得及說話,阿東搶著問:“像誰?你初戀男友還是暗戀的男神?” 見薛崇那雙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正看著自己,喬鈺忽然有點兒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小聲嘟囔著:“藤井樹。” “什么樹?”阿東沒聽清楚她說的是什么,他相信,薛崇一定也沒聽清楚喬鈺在嘟囔什么。 “發(fā)財樹。”喬鈺很快恢復(fù)了爽朗。 “長得像發(fā)財樹?這是個什么長相?蟲子,她說你像發(fā)財樹,你是不是應(yīng)該踹她一腳?你不好意思踹的話,我?guī)湍沲咭残小!卑|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 “你敢!”喬鈺拽著阿東衣領(lǐng)子。兩人打鬧起來。 惜年抱著書本從外面進來,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上了高中以后,大家都矜持了許多,男女生之間不再像小學(xué)初中時那樣打打鬧鬧,像喬鈺和阿東這樣公然拉拉扯扯,不引人注目也難。 和惜年的目光撞上,薛崇見她很快側(cè)過臉去,也低下頭,手里的筆下意識在演算紙上畫了一個纏繞的圓圈。 “她長得真好看,我要是長她那樣,我就不打排球了,當模特去。”喬鈺悄悄對阿東說。“我們班的女神當然好看了。”阿東注意到薛崇在演算紙上畫的圈,問他:“這什么呀?莫比烏斯環(huán)?” “莫比烏斯環(huán)是什么?”喬鈺聽都沒聽過這個詞。 “一看你就是數(shù)學(xué)學(xué)渣,莫比烏斯環(huán)都沒聽說過,看我給你做一個。” 阿東拿起薛崇的演算紙,又從抽屜里拿出剪刀,把演算紙剪成長條狀,在手里把紙條扭轉(zhuǎn)180度,又把紙條兩端用透明膠帶粘起來,告訴喬鈺,這就是一個莫比烏斯環(huán)。 “什么意思啊?”喬鈺還是不明白這個紙環(huán)有什么特殊意義。 “象征著沒有盡頭的循環(huán),無窮無盡。”薛崇解釋,“莫比烏斯環(huán)只有一個曲面,如果你拿一支筆在上面畫線,永遠不會劃到紙條邊緣去,數(shù)學(xué)家莫比烏斯最早發(fā)現(xiàn)這個圖形,所以用他的名字命名。數(shù)學(xué)里正無窮的符號∞就是莫比烏斯環(huán)。” “是嗎?太神奇了。”喬鈺按照薛崇說的,拿起筆在紙環(huán)上畫線,果然從頭劃到尾,線條都在紙環(huán)中間。 “兩個學(xué)霸,小女子佩服佩服。”喬鈺像古代人那樣拱手抱拳。 “還有一個解釋。”阿東把胳膊架在薛崇肩上,笑著對他眨巴了一下眼睛,見喬鈺一臉茫然,阿東笑道,“莫比烏斯環(huán)可以用來做結(jié)婚戒指,象征著永恒不變的愛。” “哦?”喬鈺眼睛一亮,下意識去看薛崇,見薛崇悻悻地甩開阿東架在他肩上的胳膊,看起來像是不好意思了,抿嘴偷笑。 學(xué)校舉辦新生籃球賽,每個班級都要派隊參加,班里二十多個男生,組織個籃球隊自然不成問題,難的是女生還要組織一支啦啦隊。 班里文娛宣傳的事一向由宣傳委員負責,孟展眉也躍躍欲試,召集全體女生開會,討論組成啦啦隊支援本班男生的籃球賽。 本來討論得好好的,喬鈺大大咧咧的一句話破壞了氣氛,現(xiàn)場瞬間變得尷尬。 “我說錯什么了?尹惜年本來就是咱們班最漂亮的啊,她不當領(lǐng)隊誰當?”喬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女生們?yōu)槭裁床皇堑芍褪瞧仓臁P睦锵耄銈冇袥]有人家漂亮,不會自己回去照照鏡子? 孟展眉心思一轉(zhuǎn),打著圓場:“你說得對,我也同意尹惜年當領(lǐng)隊,這樣好了,誰想加入咱們班的啦啦隊,統(tǒng)一到尹惜年那里報名,今天的討論先到這里吧,等名單報上來,再進一步討論。” 女生們沉默不語,惜年沒想到喬鈺一句話就把禍水引到自己身上,真是有苦說不出,暗自嗔怪。難怪她們背后叫你喬大傻子,你也真是個傻子,看不出來咱們班女生里誰說了算,你算是給我惹上大麻煩了。 孟展眉甩手不干,惜年硬著頭皮也只好頂上,挨個兒動員班里的女生,竟沒有一個人愿意報名參加啦啦隊,無奈之下,惜年只好動員史小沫。 史小沫習(xí)慣性地推了推眼鏡,瞪大眼睛:“你看我行嗎?我可從來沒當過啦啦隊,不知道該怎么表演。” “有視頻的嘛,到時候我們可以跟著視頻學(xué),好小沫,你就幫我這一回。”惜年實在找不到人,只能有一個算一個。 “那好吧。”史小沫答應(yīng)了。惜年難得開一次口,她作為好朋友,怎么也得支持她。 好不容易動員到一個,惜年又拉上喬鈺,可就算加上她自己在內(nèi),也才三個人,這樣的啦啦隊陣容未免寒磣了點兒。 眼看著班里的女生是動員不了了,惜年只得帶領(lǐng)她的兩員大將開始了緊鑼密鼓的訓(xùn)練。為了出奇制勝,她們把一切能利用的業(yè)余時間全都利用起來,借用了惜年上舞蹈課的教室,一遍遍跟著nba籃球?qū)氊惖奶枰曨l學(xué)習(xí)。 過于高難度的動作她們短時間內(nèi)是練不了的,只能把動作簡化,為了完成得更出色,惜年央求舞蹈老師替她們當編舞,編了一套簡單美觀的啦啦操。 喬鈺運動神經(jīng)發(fā)達,高難度的動作都交給她,但是讓惜年沒想到的是,一向不起眼的史小沫竟然能完成空翻的動作。 “小沫你太棒啦。”惜年激動地抱著史小沫跳起來。史小沫這才不好意思地告訴她,她小時候?qū)W過幾年健美操,后來因為個頭太矮,才被學(xué)校的健美操隊給刷了下來。 “我們一定能行的,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喬鈺握拳給自己打氣。 惜年和史小沫也握起了拳,三個女孩兒發(fā)誓一定要在學(xué)校的籃球賽上替自己班級的隊伍加油助威,也替自己爭口氣。 聽說班里的女生都沒報名啦啦隊,阿東有些沮喪地對薛崇說:“咱們班這回完了,孟展眉她們都沒報名,尹惜年只找到了史小沫喬鈺,那兩個哼哈二將,能表演出什么來。” “我們打球靠的是實力,又不是靠啦啦隊,有沒有女生助威又怎么樣,有實力照樣贏。”薛崇不在乎這些事,他只關(guān)注比賽本身。 別的班女生不是在操場訓(xùn)練,就是在體育館,只有惜年她們?nèi)齻€每天下午一放學(xué)就不知去向。越是神秘,別人越是好奇。阿東找喬鈺旁敲側(cè)擊地試探了幾回,喬鈺都沒有透露半點兒風(fēng)聲,這讓阿東失望之余又有些小小的期待。 球賽前一天,惜年訓(xùn)練的時候不慎扭傷了腳,這可急壞了喬鈺和史小沫,三個臭皮匠,少了一個人還怎么上場? “沒關(guān)系,我能行。”惜年把腳上裹上一層層繃帶,準備搏一搏。既然那么多人等著看她的笑話,那就讓她們拭目以待。 “你這樣容易把傷情加重的,我們訓(xùn)練的時候經(jīng)常有人受傷,受傷期間,隊醫(yī)都會讓停止訓(xùn)練。”喬鈺替惜年按摩腳踝,當了幾年運動員,她處理小傷小痛不在話下。 “沒事的,我能行。”惜年咬緊了牙關(guān)站起來,比賽在即,訓(xùn)練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誤。 籃球賽當天,參賽的班級在領(lǐng)隊和教練的帶領(lǐng)下進入賽場。 師大附中的體育館無論是設(shè)施和還是占地面積都在全市高中里數(shù)一數(shù)二,學(xué)校當年花費重金修建,看臺能容納幾百名觀眾同時觀看。 來參賽和觀戰(zhàn)的各個班級劃地為營,學(xué)生們都坐在屬于自己班級的陣營里,有加油助威的,也有起哄喝彩的,有人吹著小喇叭,有人說著悄悄話。 第一輪小組賽一班沒有上場,參賽的是其他四個班級,大家實力都差不多,比賽非常激烈,場外啦啦隊喊聲震天,都在為自己的班級加油,到了關(guān)鍵的比分,很多人激動地站起來鼓掌。 每個班都有女生組成的啦啦隊,手拿著兩個花球在場邊蹦蹦跳跳地加油,中場休息的時候,她們還會出來跳舞,雖然不是什么專業(yè)選手,可是那種青春活潑的新鮮勁頭,還是很能感染在場的人。 阿東有點兒羨慕又有點兒不甘心地看著場外別的班女生組成的啦啦隊,自言自語:“但愿咱們班明天比賽的時候,啦啦隊也能給力一點兒。” “我看你不要抱太大希望。”薛崇給他潑冷水。 “怎么了?”阿東差點站起來。 “人太少了。”薛崇并沒有告訴阿東,他去找江淮下棋的時候看到尹惜年去醫(yī)務(wù)室做熱敷,聽說是腳受傷了。 “人少也能出奇跡啊,你沒聽過那句話,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阿東總覺得事情不到最后,總還有一線希望。 “就怕有些人心大到舞臺裝不下。”薛崇略帶譏諷地挑著嘴角淡淡一笑。 孟展眉坐在他倆前一排,聽到他倆的對話,忍俊不禁,回頭去看。兩個穿著藍白校服的男生坐姿各異,阿東規(guī)矩點,好歹還坐有坐相;薛崇簡直就沒形象了,把兩條大長腿伸到下一層座位不說,他還全身癱在椅子上,真應(yīng)該給他拍下來。 “薛崇真好看。”欄桿那邊其他班級的女生嘀咕。 “誰?”旁邊的女生問。 “一班的薛崇啊,校草你都不認識,開學(xué)典禮我就注意到他了,特帥,還是學(xué)霸。”前一個女生用崇拜的目光看向一班陣營里的薛崇。 “就他?癱在椅子上那個?什么形象啊?”旁邊的女生沒看到薛崇正面,只看到他那兩條大長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