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作弊”的情侶-《他和星辰吻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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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懷謹去換衣服,顧惜朝也坐起身來,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正裝明天早上還得穿,可現在都弄皺了,一會兒得拿酒店的熨斗熨一下。
周懷謹換衣服的速度很快,畢竟是練過的,一會兒就出來了。
顧惜朝問周懷謹:“你還有別的衣服嗎?”
周懷謹愣一下,想了想,說:“有。”
他在自己的衣服里翻出一件襯衫遞給她,她走進衛生間換了。
他的衣服很大,穿在她身上十分寬松,可也就是剛剛遮住了她大腿根,讓人感覺到無比羞恥。
果然她一走出來,周懷謹愣了愣,目光在她白皙的腿上徘徊。
顧惜朝小跑了幾步,用雙手遮住了周懷謹的眼,撒嬌地道:“不許看。”
周懷謹好脾氣地笑:“不看。”
“騙人!”她明明都感覺到他的睫毛在她的掌心里像小刷子一樣刷過,就連被她捂著眼睛,他都不老實。
“嗯,只騙你。”周懷謹一手攬過顧惜朝的腰,一手將她覆在他眼睛上的手拿下,“不是還有事兒,趕快去忙吧。”隨后又有些無奈地嘆道,“穿那么少,也不怕著涼。”
他將她推到酒店房間中的小書桌前,又將人按到了板凳上,自己轉身去拿了一件外套,蓋到了她的雙腿上。
周懷謹在顧惜朝旁邊,她一開始怎么都進入不了狀態,不過也就過了一會兒,很快就習慣了。
顧惜朝準備著明天的東西,周懷謹什么都不做,又搬了把椅子,撐著下巴看她。
她看了一會兒資料,忙里偷閑也抬起頭來看看周懷謹。
他們許久不曾有這樣安靜而閑適的時光,好像又回到了顧惜朝上高中的時候。
寒暑假里,周懷謹從軍校回來,陪著她一起做作業,給她講不懂的題,那樣的日子真是短暫而又美好。
正在看材料的顧惜朝忽然皺了皺眉頭,聯合封鎖作戰、陸上聯合機動打擊。
這幾個詞,別說翻譯成法語,就算是中文她都不知道確切的意思,一時間有些苦惱。
周懷謹見顧惜朝蹙起了眉頭,連忙問:“怎么了?”
顧惜朝搖了搖頭:“沒什么,就是這幾個詞的意思,我不太清楚,都不知道該怎么把它們翻成法語了。”
周懷謹笑著湊過去,看了看她的資料,給她解釋起這兩個詞的意思來:“陸上聯合機動打擊就是……”
周懷謹對這些東西是特別熟悉的,他言簡意賅,沒幾秒鐘就讓顧惜朝明白了。顧惜朝很快也將這兩個詞翻譯成了對應的法語。
就這樣整整一個下午,顧惜朝若是有不懂的關于軍事方面的專業術語,就來問周懷謹。
周懷謹也一一給她作答,效率高了不少。
顧惜朝對明天的那場翻譯也更有了底氣。
晚上的時候,因為顧惜朝還有許多東西要準備,兩人就沒有下去吃飯了,剛點完外賣還沒送到,房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顧惜朝和周懷謹對視了一眼。顧惜朝眨巴眨巴眼,周懷謹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應該是余政委,我去看看,你在這兒待著就好了。”
周懷謹將門一開,余建國那醇厚的嗓音就大剌剌地傳了進來:“周懷謹,你這臭小子要成仙了,都不去吃……”
“飯”字還沒說出來,他隱隱約約地看見房間里坐了個姑娘。
然而并沒有看清,周懷謹就已經將他推到門外,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余建國頓時火冒三丈高:“你這是在干什么?你下午不去開會的原因就是這個?”
周懷謹趕緊解釋道:“您老不是想讓我早日找個女朋友嘛,里面那個就是我女朋友。”
余建國的眼睛都瞪大了,周懷謹繼續說:“我沒有亂來,我女朋友就是早上那個姑娘,顧政委的千金顧惜朝。她是會議的翻譯,明天還有翻譯任務呢,準備了一下午,一會兒還得繼續弄,我們就不下去吃飯了。”
余建國眼睛都瞪得快有銅鈴大了,這就是跟這小子糾纏了好多年的那個丫頭?怎么一聲不吭地又出現了?
正想著呢,周懷謹的聲音又傳到他耳邊,差點把他下巴給驚掉:“您也看見了,回頭我打結婚報告,您可得給我批快些啊。”
余建國心里喜憂參半:“今兒下午不去開會,就為了這姑娘?”
周懷謹點頭:“她今天差點跟別人跑了,我這不來抓她嘛。”
余建國擺擺手:“行吧,你自己注意分寸。”他走出去了幾步,又忽然轉過頭來,“你的結婚報告趕快打,不然我不批了。”
今天的這個爆炸性的消息,等回到團里,他一定要跟任保國好好說道說道。也算個喜事兒吧,讓他們操心了這么多年的周懷謹個人問題,總算是解決了。
第二天的翻譯工作仍是由顧惜朝和王毅陽一起完成的,由于兩人準備得都十分充足,任務圓滿完成。
只是礙于周懷謹那個大醋缸,顧惜朝在完成工作后,沒有和王毅陽多交流。
第三天的翻譯是在下午,總是和周懷謹住在酒店里畢竟不太好,顧惜朝便準備回自己的公寓。
周懷謹是開了自己的車過來的,便主動提出送她。
顧惜朝擔心會耽誤周懷謹開會,他卻說沒事,轉頭就給余建國發了消息,說要送媳婦回家。
余建國接到消息的時候哭笑不得,只是他知道,周懷謹這個人,沒要緊事的時候看著吊兒郎當的,但有重要的事的時候是說一不二的。
這種會議,就隨他去吧。
周懷謹和顧惜朝到酒店的停車場取了車,將顧惜朝送到了她的公寓。
車停到車位上,顧惜朝剛要下車,就被周懷謹叫住了:“這個你拿著,反正我平時也在單位里基本不出來,很少用得到,有車你上下班方便些。”
周懷謹給顧惜朝的是他的車鑰匙。
“那你怎么回去?”顧惜朝不放心地問。
周懷謹漫不經心:“打車,挺快的。”
他把她拒絕的理由都堵死了,她感動之余只能將車鑰匙接了過來。
“開車的時候要注意安全,不要跟別人斗氣。”
顧惜朝點了點頭。
周懷謹又拿了一份文稿過來:“這是我明天下午的發言,應該就是你的那一場。你可以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給我打電話。”
之前他陪顧惜朝在酒店準備今天的翻譯工作時,周懷謹并沒有告訴她明天下午發言的人里有他。
他想著讓顧惜朝先把一場弄好了,再想下一場,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所以現在才把東西給她。
他們之前的幾場翻譯,都只能提前拿到發言人發言稿的主要內容,并沒有全稿。
現在提前了差不多二十四個小時拿到了發言稿的全文,這對于顧惜朝的準備工作來說有莫大的幫助。
顧惜朝特別感動地看向周懷謹:“謝謝。”
周懷謹習慣性地用舌頭頂了頂上顎,兩腮微動,意有所指:“你就這么謝我?”
這樣謝好像是太敷衍了些,好在顧惜朝也不算笨,傾身過去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就落在了周懷謹的嘴角。
次日下午,顧惜朝神采奕奕地坐在同傳箱里。
調試好設備,會議正式開始。
顧惜朝從耳機中,聽到周懷謹清朗的聲音:“國際安全形勢不容小覷,地區安全已經成了國際安全中的一個重大問題。”
隨著周懷謹好聽又有條不紊的聲音,顧惜朝同時將內容翻譯成流暢的法語。
王毅陽雖然還沒有開始翻譯,但他也戴上了耳機,同時聽著顧惜朝的翻譯,以便出了問題能夠及時提供幫助。
那聲音才傳到他耳朵里,他整個人便震了震,有些吃驚地看向顧惜朝,顧惜朝對他微微點頭。
在發言中,周懷謹提到他的多次反恐的經歷以及在外國撤僑的經歷,他的語氣雖然波瀾不驚,但在這波瀾不驚后卻是數不盡的腥風血雨、出生入死。
昨天在看周懷謹的發言稿的時候,顧惜朝差點就落下淚來。
周懷謹的發言結束了,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為時一周的會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顧惜朝和周懷謹在七天的會議里更是忙里偷閑,一起吃了幾頓飯,見了幾次面,彼此都覺得十分甜蜜。
周末,顧惜朝照例是要回顧家的,孟晚已經提前告知她說顧夕顏周六回來,那意思是她必須在。
顧惜朝沒有辦法,自周五晚上吃完飯之后就一直待在顧家,也沒什么心思出去跟大院里那群小伙伴鬧了。
邊關月知道后,在微信里比顧惜朝還怒氣沖沖地給她發消息:她要是敢欺負你,我就來你家抽她。
顧惜朝好笑,都是成年人了,有再大的仇再大的怨,還能怎樣呢?
她回邊關月:不用。
周懷謹這周是有假的,但是顧夕顏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去機場接她。
要是換了別人周懷謹一定會拒絕。
可是,顧夕顏的那雙腿……他無法拒絕。
周六一大早,周懷謹就給顧惜朝發短信:七月,上午我去機場接顧夕顏,把她送回家。下午想去哪兒玩?
周懷謹的車留給顧惜朝了,接顧夕顏的車都是他跟同事借的。
顧惜朝心情有些低落,倒不是因為周懷謹去接顧夕顏的關系。相反周懷謹去接顧夕顏,能夠非常坦然地向她匯報行蹤,她很開心。
只是想到要見到顧夕顏,顧惜朝就不舒服。
她給周懷謹回消息:不去了,我媽讓我在家等顧夕顏。
沒有別的,很尋常的一句話,周懷謹立刻就領會了顧惜朝的心情。
他們倆重歸于好之后,周懷謹沒有刻意問過顧惜朝那件事。
他知道,那是她心里的一道疤。
雖然周懷謹無法知道真相是什么,但他選擇相信,相信顧惜朝的善良,相信這個兩次在生死邊緣仍然護著懷里的孩子的姑娘。
她絕不會是把顧夕顏推下樓的那個人。
顧夕顏現在已經是知名作家,她有自己的出版公司、經紀人,甚至還有粉絲來接機。
顧夕顏算是個傳統的美人兒,尖尖的瓜子臉,皮膚白皙,眉如遠山,眼睛也是一雙鳳眼,像是古代的絕代佳人。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不能站起來。
她坐在輪椅上,對十來個給自己接機的粉絲笑得十分親和。
粉絲們拿出她的書要她簽名,她一一簽了,這才讓助理和經紀人推著自己去停車場找周懷謹。
本來將車停在機場的到達口那邊顧夕顏會更方便些,可周懷謹偏偏就不做到那一步。
顧夕顏是個心思敏感的人,應該能明白他這舉動是什么意思。
盡管如此,見到周懷謹的時候,顧夕顏還是非常開心。
這種開心與剛才面對粉絲時不同,是那種真正由內而外發自內心的笑,她叫:“懷謹哥。”
周懷謹沒什么太多表情,只“嗯”了一聲。
一群人前前后后忙了半天,顧夕顏終于上了車,經紀人和助理也各自回去。
其實像顧夕顏這樣的知名作家,即便沒人來接公司也肯定會安排妥當的,可她偏偏不要,讓經紀人和助理十分無奈。
一路上周懷謹專注地開車,顧夕顏卻不停地跟他說話,在隨身的包里翻著那些她從尼泊爾帶回來的小玩意兒。
紅寶石,藍寶石,野生奇異果。
顧夕顏說了大半天,周懷謹都沒有什么興趣,也不怎么搭話。
她心里酸澀,可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
她知道周懷謹的脾氣,這樣沒有什么回應的回應已經算是好的了,證明他是可以接受她的。
顧夕顏不放棄地又拿出一個東西,對著周懷謹認真地道:“這是尼泊爾的轉經筒,那邊的高僧念了經的,能夠讓人平平安安的。懷謹哥,你每次出任務我都很擔心,這個送給你,希望你帶著它,能夠受到佛祖的庇佑,一直平平安安的。”
她說得真切,都快把自己感動哭了。
然而周懷謹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兜頭直下:“你自己留著吧,我不信這個。”
他真的不信這個,他們那個行業,也不允許信這個。
顧夕顏訕訕地收回手,不死心道:“今晚到我家吃飯吧,我爸爸媽媽要是能見到你,會很開心。我們倆要是能在一起……”
顧夕顏還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中。
她一直偏執地認為,只要她的腿是因為顧惜朝而成這樣的,周懷謹這樣有擔當的人,一定會對她負責一輩子。
周懷謹毫不留情地打斷了顧夕顏的話:“夕顏,我們是不會在一起的。”
顧夕顏激動起來,聲嘶力竭地喊:“你心里還有她!你還沒有忘記她!”
顧夕顏并不知道,自己所說的那個“她”,顧惜朝,此刻就在家中,按照母親的命令等她回來。
周懷謹沉默不語。
什么叫還沒有忘記?什么叫心里還有她?
是一直有,一直沒有忘。
只是這話他不能對顧夕顏說,說出來,只會徒增她們倆姐妹間的矛盾。
周懷謹打了把方向盤右轉,認真地對顧夕顏說:“夕顏,從小到大我都當你是我的妹妹。沒有和你在一起,不能娶你,都和惜朝沒有關系。就算世界上沒有惜朝這個人,也不會是你。”
顧夕顏眼淚撲簌簌地落,不停地喃喃道:“不會的,你是騙我的,你一定是騙我的。”
周懷謹明明對她那樣好,從小到大,對她都那樣好。可怎么到頭來,會是這樣的結果?
車在顧家門口停下。
周懷謹按了門鈴,又去后備廂拿了顧夕顏的那把折疊的輪椅打開,將人抱到輪椅上。
看見保姆出來了,這才對顧夕顏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顧夕顏愣愣地看著周懷謹絕塵而去,她忽然非常恨。
恨周懷謹也恨顧惜朝,她當初既然都跳下去了,為什么不再狠一點?
如果她死了,是不是這兩個人現在會更難過一些,會帶著愧疚活一輩子。
顧夕顏開始瘋狂地后悔,后悔像現在這樣,想要的得不到,而她自己卻成了個廢人,生不如死。
顧夕顏擦干眼淚,換上另一副面孔,才回到家,不能在父母面前那樣,孟晚會不喜歡她的。
顧夕顏被保姆推著進去,人還未到,聲音就已經到了:“爸媽,我回來了。”
顧長志和孟晚都十分開心。
顧夕顏聽見從客廳里傳來的回應聲,心情也好了一些。
她進了客廳,卻看到沙發上坐著另外一個人,整張臉都陰沉下來。
很快,她像是被嚇得瑟瑟發抖,轉動輪椅撲到孟晚那邊:“媽媽,妹妹怎么回來了?”
孟晚拍了拍顧夕顏的背,以示安撫:“你妹妹總不可能一直在外面,這也是她的家。”
顧惜朝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覺得十分悲涼——顧夕顏那個樣子,像是自己真的傷害了她一樣,可是自己明明什么都沒有做。
顧夕顏轉移了話題,很開心地對孟晚說:“媽,今天是懷謹哥送我回來的。”
她說完,甚至趁父母不注意偏過頭挑釁地看了一眼顧惜朝。
顧惜朝不屑,周懷謹去接顧夕顏這件事都是報備過的。
孟晚的神色卻變了變:“家里不是沒有車,也不是沒有司機。我說了,讓人過去接你的,你自己偏說經紀公司會送你,怎么就成了周懷謹了?”
顧夕顏撒嬌:“懷謹哥關心我還不行嗎?”她在孟晚面前極力給周懷謹說好話。
孟晚不為所動,正色對兩個女兒道:“懷謹這孩子跟你們倆都不適合,以后你們跟他保持些距離,不要再因為他而傷害你們姐妹之間的感情。”
三年前的事,雖然他們顧家口風緊,可是多多少少是有人知道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密不透風的墻,顧家兩個女兒,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還有一個斷了腿,落下殘疾。
孟晚實在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演一遍,也是心疼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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