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作弊”的情侶-《他和星辰吻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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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任何一個女兒再和周懷謹扯上關系了。
顧夕顏在外面有房子,其實她這些年賺了不少版稅,有一筆可觀的積蓄,可她就是愿意和孟晚住在一塊兒。
她的工作本就無須挑什么時間地點,她開心了就寫,不開心就不寫,在哪兒都可以完成,因此每次回來基本上都是住在大院里。
可顧惜朝就挨不住了,她幾乎時刻都在看手機上的時間。
她想走,可是孟晚沒有發(fā)話,算算時間,顧夕顏回來也不過幾個小時,走了也不太好。
顧夕顏還是不死心,不會是顧惜朝,不會是自己,難道是司歌嗎?
她偷偷給周懷謹發(fā)消息:是不是那個司主播?
周懷謹沒有回她,她又繼續(xù)發(fā):為什么是司歌?周懷謹,你對我一點都不公平。惜朝也好,司歌也好,我比她們都早認識你,可為什么從來都不是我!
她發(fā)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沒有收到回復。
顧夕顏特別會在孟晚面前撒嬌賣萌裝可憐,顧惜朝眼睜睜地看著她演了幾個小時的戲。
孟晚對顧夕顏也很是偏愛,顧夕顏說什么都是對的,要什么她都給,顧惜朝看不下去了。
期間,周懷謹給她發(fā)了消息:在家?
顧惜朝回:嗯。
想了想,她又回:吃完飯就走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和顧夕顏同桌吃了一頓難以下咽的晚飯,顧惜朝總算可以和父母告辭,回自己的公寓。
她離開時,再次收到了顧夕顏挑釁的眼神。
顧惜朝忽然覺得,自己不像是這個家里的人。她像是一個多余的包袱,不知道怎的,就闖到了這個家庭中。
顧惜朝沒有開周懷謹?shù)能囘^來,將將走出大院,立在那排梧桐樹下。
在夜間,習習的清風吹動一樹的葉子,讓她的心情舒緩了一些。
可她心里總還是難過的,那個家里,有她的父親、母親、姐姐。
父親溫和,對兩個女兒都是一碗水端平了。可母親卻偏執(zhí)得可怕,偏心顧夕顏,就像她這個女兒是撿的一樣。她的姐姐,則跟她幾乎成了仇人。
顧惜朝兀自出神了一會兒,才拿出手機打開app準備打車。
前方有車鳴笛,顧惜朝沒反應。
那車又鳴了兩聲笛,顧惜朝心想,她又沒擋道兒,他瞎按什么喇叭。就算是要載人吧,這么個黑車她也不敢坐呀。
正想著,那車駕駛座的車門已經(jīng)開了,走出個人來。
來人身形頎長,眉目俊朗,不是周懷謹又是誰?
顧惜朝懷疑自己眼睛花了,怎么會是周懷謹呢?
可再看一看,分明就是呀。
她知道周懷謹今天送顧夕顏回來,可是他并沒有進他們家,她甚至連他的人影都沒有看見,她還以為他早就走了。
剛才和他發(fā)消息的時候,她也沒有多想,沒想到他一直等在這兒。
“小謹哥哥。”顧惜朝的聲音里不由自主地帶了些更咽,眼睛里淚光閃動。
在這樣的夜里,竟然有他。
顧惜朝感覺周懷謹像是漫無邊際的黑夜中,突然亮起了一盞燈火,指引著她往前走。
那燈火是光,更是暖。
周懷謹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拉住顧惜朝的手,觸手是冰涼一片。
他連忙又伸出另外一只手,用自己寬厚的掌心將她的雙手握在手間,溫暖著她,同時帶著她往車里走。
這個姑娘才在家里待了那么點時間,還不到一天,就成這樣了,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懷謹太過清楚顧夕顏那個性子了。
顧夕顏從小便是飛揚跋扈的,從前,大院的孩子們在一起玩時,就數(shù)顧夕顏總是愛在女生間搞些小動作。
那時候還小,雖然看得懂,周懷謹也不過覺得顧夕顏只是耍耍小聰明。
可隨著年齡增長,顧夕顏將這些小聰明盡數(shù)帶到了生活中,甚至用來針對自己的妹妹。
顧惜朝倚靠著周懷謹,眼淚如同珍珠一般,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怎么都止不住。
周懷謹用拇指去擦,卻又怕自己的手太粗糙弄疼了她,只得將手上的力道放得輕了又輕。
“小謹哥哥,三年前我真的沒有推顧惜朝。”
顧惜朝的人生在三年前,便陷入了一個怎樣也走不出來的噩夢中。
三年前,那個她的生日宴。
那時她二十二歲,剛大學畢業(yè),剛入部工作,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周懷謹也在她的身邊。
她以為她的人生就是這樣幸福了。
大院里那些從小和顧惜朝一起長大的孩子給她唱了生日歌,祝她生日快樂。
她和周懷謹偷偷溜了出來,在顧家的角落里接吻。
他們的吻纏綿而激烈。
忽然有響動傳來,顧惜朝抬起頭去看,是她的姐姐顧夕顏。
顧夕顏的眼眶紅了,卻沒有流淚。
顧惜朝和周懷謹都不知道,顧夕顏在這里站了多久。
顧惜朝知道,顧夕顏喜歡周懷謹,周懷謹也是知道的。可感情的事哪能因為知道或者不知道而改變,愛一個人便是愛了,不愛一個人也就是不愛了。
顧夕顏平復了心情,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對顧惜朝平靜地道:“惜朝,我有事想和你說,你過來一下。”
顧惜朝一直知道這個姐姐對自己很不友善,又因為周懷謹?shù)年P系,更是疏遠了幾分。現(xiàn)在姐姐忽然要和她說悄悄話,實在是奇怪。但那時候她年紀小,沒有那么多戒備,跟著顧夕顏就上了二樓的陽臺。
時至今日,顧惜朝都還清楚地記得顧夕顏那天對她說的話。
顧夕顏對她說:“顧惜朝,我恨你,都是因為你的到來,奪走了原本該屬于我的所有愛。
“都是因為你,懷謹哥、東子哥、沈宴、邊關月、蕭瑀,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你的身上。
“都是因為你,我才沒有和懷謹哥在一起,可明明青梅竹馬的是我們倆。
“顧惜朝,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顧夕顏的話是那樣狠毒,聽得顧惜朝心里一驚。她顫顫地看著顧夕顏,問:“你想干什么?”
顧夕顏放肆地笑了一聲:“你說我想干什么?”
顧惜朝搖搖頭。
顧夕顏幾乎是瞬間就被顧惜朝那蠢萌的姿態(tài)激得心中大火,她最恨顧惜朝這樣的姿態(tài)、這樣的神情。顧惜朝就是靠這樣無害的樣子欺騙了所有人!欺騙了她的懷謹哥!
顧夕顏拔高了音調:“七月,你說,如果我從這里跳下去,然后說是你做的,他們會不會原諒你?懷謹哥會不會原諒你?他會讓你這樣一個如此狠毒的女人和他共度一生嗎?你說,我要是死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顧惜朝急迫地打斷:“顧夕顏,你不會,你不敢。”
顧夕顏冷笑一聲:“誰說我不敢?”
顧夕顏輕飄飄的,竟然就那樣翻過了陽臺上的欄桿,縱身跳了下去,快到顧惜朝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砰的一聲巨響在顧家的花園里傳開,顧惜朝驚叫一聲,轉身向樓下奔去。
然而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顧夕顏被送進醫(yī)院搶救,家里的氣壓無比低沉。
顧夕顏還沒有醒來,事情真相也都無法被揭開,甚至就連周懷謹都問過顧惜朝,是不是她把顧夕顏推下去的。
她心底充斥了絕望,她從沒有想過,周懷謹可能會不相信她。
后來顧夕顏醒了,腿卻廢了,抱著孟晚哭個不停,說是被顧惜朝推下去的。
她們兩姐妹本來就生分,后來因為都喜歡周懷謹,更加疏離。
孟晚又偏愛大女兒,大女兒怎么說,她都是信的,顧惜朝百口莫辯。
那天顧惜朝回到家中,聽到父親的書房中傳來周懷謹?shù)穆曇簟?
周懷謹說:“孟阿姨,如果真是七月做的,我會對夕顏負責到底。”
他竟然真的覺得這樣卑鄙的事情,會是她做的嗎?他竟然要對顧夕顏負責,他要怎樣對顧夕顏負責?拋下她,去娶顧夕顏嗎?
顧惜朝心如死灰,她的至親不信她,她的摯愛也不信她。
她覺得自己像只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那時候正好部里動員人去最危險戰(zhàn)亂的y國,她一紙申請遞了上去,將自己送到了那個地方。
顧惜朝怕了,怕了那不擇手段的姐姐,怕了那偏心的母親,怕了那不信任她的周懷謹。
除了遠走,她別無他法。
顧惜朝想,一切都會過去的,在地球的另一邊,她總能忘掉周懷謹,開始新的生活。
三年,五年,七年,十年,二十年,總會有那么一天的。
顧惜朝將這段塵封的、不能揭開的傷疤重新剖開時,周懷謹只覺得心疼。
他的心里愧疚得如同刀割,像是要將他活活折磨致死。
三年前那件事剛剛發(fā)生時,因為情況緊急,他沒來得及多想,問了顧惜朝是不是她把顧夕顏推了下去。
可是事后理智恢復,他靜下來分析,根本不可能是顧惜朝。
他的七月雖然脾氣倔強,卻是那種溫和的倔強,還很善良。在這場感情中,她已經(jīng)擁有了他,何必再去和顧夕顏為難。
倒是顧夕顏,動機比顧惜朝多太多。
可是當時眾人都覺得,顧夕顏一個柔弱的女孩子不會故意把自己折騰殘廢了,而現(xiàn)場除了顧夕顏就只有顧惜朝。
周懷謹想去找顧惜朝,想和她道歉,想告訴她,不要怕,他會一直堅定地站在她這邊。
可他接到了臨時任務,不得不一去就是好多天。
等他完成任務回來的時候,第一個收到的便是好兄弟沈宴告訴他的消息,顧惜朝的航班要起飛了。她申請了遠赴y國任職,一去便不知道是多少年。
他急忙向首長打了報告,不知疲倦地開著車就往飛機場駛去。
京城的交通太差了,差得他一個大男人差點就要落下淚來。
等周懷謹趕到機場時,離起飛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五分鐘。
他看到一架飛機在跑道上滑出,劃過天際,也不知道那里面有沒有顧惜朝。
就是這五分鐘,讓他和她分隔了三年。
那時候,他肝腸寸斷。
他實在是恨顧惜朝,再大的事,只要他們一起面對,都不是事。
即便是顧惜朝做的,他仍然不會放棄她。哪怕她變了,變得狠毒了,她仍然是那個他愛著的女人。
他愿意和顧惜朝在一起,在生活上照顧顧夕顏。
可周懷謹相信不是顧惜朝做的,他會帶她離惡毒的顧夕顏遠遠的,再也不要理顧夕顏。
可是顧惜朝卻連這樣一個機會都不給他。
她離開了。
后來再遇到顧惜朝時,周懷謹氣歸氣,可也好好反省了自己。
如果當年的他足夠信任她,足夠冷靜,從事情一發(fā)生就堅定地站在她這一邊,她或許就不會離開了。
三年前顧惜朝的離開,他也有錯。
只是他仍然恨這姑娘鴕鳥的性格,多少要給她些苦頭嘗嘗,所以才對這姑娘三番五次的撩撥不理不睬。
面前的姑娘哭個不停,周懷謹吻上了她帶淚的眼。
顧惜朝的眼皮垂下來,睫毛在他的唇瓣摩挲。
他的吻里不帶任何欲望,只有心疼,無邊無際的心疼。
“七月,不想了,我們回家。”
顧惜朝軟綿綿地點了點頭,他要送她回家,他們會有一個家,她不用再去那個上演母女情深的顧家,也不用再受那些委屈。
寂寞而深沉的夜里,周懷謹開著車,顧惜朝在副駕上哭累了便睡了過去。
不知開了多久,終于到了周懷謹公寓的停車場里。
顧惜朝仍然在睡夢中,只是睡得不太安穩(wěn),在夢里都帶著哭腔,還皺著眉頭。
周懷謹下車,輕輕地關了車門,繞到顧惜朝的那一邊,打開車門,為她解了安全帶將她打橫抱下車來。
等電梯的時候,她醒了,睡眼蒙眬地看著他,嚶嚀了一聲:“這是哪兒?”
周懷謹吐出兩個字:“我家。”
周懷謹?shù)墓ⅲ櫹С莵磉^的,只是哭蒙了又睡蒙了,一時沒緩過來。
此情此景,她沒有多想。
顧惜朝只覺得,抱著她的這個男人手臂健壯有力、身體溫暖,已然是她最大的支柱。
周懷謹抱著顧惜朝進了門,將人放到沙發(fā)上,轉身去拿條帕子來給她擦臉。
她哭得臉都被眼淚刺紅了,眼皮腫腫的,眼白也變紅了,活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他給她擦著不由得就笑了,那笑里帶著幾分憐惜:“七月,以后那些委屈,我們都不去受了。我們結婚吧。”
他們會有自己的家庭,會有自己的孩子,會有自己的生活,不必為那些不重要的事情而煩惱。
周懷謹鄭重地向顧惜朝求婚,因為太過匆忙,沒有鮮花,沒有鉆戒,卻有一顆赤誠的心。
他知道自己這話說得過于倉促,可他實在見不得顧惜朝受委屈。
顧惜朝確實哭久了,嗓子都是啞的,她的聲音輕輕的,輕得周懷謹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好。”
好。
從此之后你我之間的山海皆平,你我之間的坎途皆化為光明大道,你我之間所有的千里冰封都變成春暖花開。
周懷謹欣喜若狂地站起來,就要打電話給余建國。
顧惜朝卻一把撲到他的身上,狠狠地吻住他的唇。
她這一生何其幸運,所愿皆是所求。
一切似乎都陷入了迷亂,后來的事,似乎只有用難以啟齒來形容。
顧惜朝醒來時已天光大亮,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顧惜朝正要起身,臥室的門被人推開,周懷謹提著一袋東西進來了。
周懷謹把東西放在床頭柜上,問她:“有沒有不舒服?”
顧惜朝趕緊把身子往被子里縮了縮,臉紅得都要滴出血來,咬著唇搖了搖頭。
周懷謹笑著在顧惜朝唇瓣上親了一下,指了指床頭柜上的東西:“新買的衣服,試試合不合身。”
周懷謹輕佻地笑,意味深長。
顧惜朝趕人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周懷謹不想把她惹火了,抬起腳來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換好了出來吃東西,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灌湯包。”
顧惜朝餓得不行,換好衣服出來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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