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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冷漠無情VS無理取鬧-《盛寵之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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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六和昌平郡主在街上瘋玩的時候,蕭煜他們正關著門想對策。

    太子殿下負責解釋行動:“我們眼下要做的,無非就是兩件事:第一件,將皇帝所做之事公之于眾,還六弟和阮家一個清白。第二件,矯正史書。”

    “矯正史書?”聽到這里,蕭煜忍不住發出了質疑。“難道他控制住了史官?”

    為了避免皇權干擾,史官一般都是世襲制的,且不受皇帝控制,阮家就是有名的史官世家,阮家公編撰出的《大祁通鑒》記錄了祁國開年以來的大小事,公正客觀,因此阮家也備受讀書人的推崇。

    蕭玟看了太子殿下一眼,出面解釋道:“阮家自從阮父出事之后,就再也沒有太平過,至于其中緣由……”蕭玟嘆了口氣,道:“得問問我們那位好父皇。”

    阮家史官不愿意在史書上為皇帝多寫兩句溢美之詞,由此被皇帝記恨上了。

    “那如今的史官是誰?”不是蕭煜不關心時政,只是這史官說好聽了是官,說不好聽了就是個寫書的,他們就像是一群旁觀者,從不參與政治、黨派之爭,自然也沒啥存在感。

    不僅如此,做史官的,個個頭鐵不怕死,畢竟死對他們而言,反倒像是一種贊賞,是職業的升華。所以,他們這種人屬于誰都不想招惹的那種。若不是今日聽到哥哥們提起,蕭煜還真不知道皇帝居然還一直妄想要名垂千史。

    這還真是個笑話。

    “內人的族兄,阮家如今唯一的男丁,姓阮名哲。”太子殿下回道。

    “此人脾氣秉性如何?”

    “阿諛奉獻,陰險小人。”太子憤憤地道。“我曾親眼看到他把史書呈給父皇,簡直就是史官之恥!”

    “恩?”蕭煜不解“這樣的人,如何能當上史官的?”

    太子嘆道,語氣頗為無奈。“阮家如今,只剩下阮哲這一個男丁了。”

    若不是父皇做得太過分,過分到連他都看不下去了,他又如何會不顧子不言父之過的禮制,去對付自己的父皇呢。

    “那的確麻煩。”蕭煜嘆道。皇權無力干涉史官,所以哪怕這個史官不好,他們也不可能逼著阮家去把人換了。

    更何況阮家如今還無人可換。

    “那史書一事姑且不提,待我們去會會那個阮哲再說,只是關于還我清白這事,我覺得大可不必。”

    “啊?”蕭玟震驚了“難道小六姑娘的苦白吃了?”

    “我叛出三軍是事實,要還清白,那也是還小六的清白。”蕭煜從不覺得冤屈,他的確是拋下三軍,所以不管是怎樣的懲罰都是他應該受的,只是他不能連累小六。

    當年因為蕭煜的沖動,所有人都知道了和親公主就是六王妃,皇帝對外卻說蕭煜和六王妃早就和離,是六王妃自己請纓去和親的。以至于事后甚至有惡毒的言論,說六王妃不守婦道,勾引敵國太子,東窗事發才和六王爺和離的。

    為了壓住這樣的聲音,蕭煜命傾城山莊出了許多話本子,扭轉輿論。

    蕭煜頓了頓,道:“我倒覺得,這些事對我們而言的確重要,但是對民眾而言,卻不見得能引起多大的關注。”

    傾城山莊畢竟出了那么多的話本子,老百姓喜歡看什么,他比在坐的都要清楚。

    其實太子也有這個憂慮,父皇對阮家人,雖然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那是迫害,但是在外父皇可做得滴水不漏,罪名,證據,認罪書一應俱全,若真的有對簿的那一天,他也大可以說是阮家自己觸犯了律法。所以謀害史官這一罪,雖重,卻不見得能激起多少民憤。

    至于逼六王妃代嫁一事,這事雖然做得有違倫理綱常,但也做得非常隱秘。此事發生時只有太后、皇帝、六王妃和夏裴四個人知道。太后已經出家,不管塵事,皇帝的脾氣,自然是不會自己說出事實的,夏裴如今乃涼國天子,他們也奈何不得,剩下六王妃一個人,如今在祁國已經是個死人。

    要讓大家相信她死而復生這樣離奇的事就已經很艱難了,更何況還要讓民眾相信她說的話呢。

    太子殿下嘆了口氣。“你說這些我都知道,弟妹那事你的確也有錯,對普通老百姓而言,不管是不是受害者,只要也犯了錯,那就不值得同情和原諒。只有那種完美無缺的受害者,才能讓大家覺得值得被保護。真是可笑,犯錯的明明是那些罪犯,卻要求受害者完美無缺。”這就是現實,壞人做了一輩子壞事,只要做了一件好事,那大家都會覺得其實他還是好人;但是好人做了一輩子好事,只要做了一件壞事,那大家都會覺得他就是個壞人了。

    想到這兒,太子殿下愈發無奈,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蕭煜。“那依六弟的意思,應該怎么辦?”

    “既然已經開始了,那就不能是小打小鬧撓癢癢。”蕭煜道:“皇帝之罪:弒兄篡位,剛愎自用;謀害忠良,勞民傷財。”

    “弒兄?!篡位?!”太子殿下和蕭玟都坐不住了,這個罪名可不是隨便能安的。

    在場唯二淡定的,除了蕭煜,就是昌平郡主的父親——定北王。

    “兄長不必驚慌,我既然敢說,自然不會是欲加之罪,我已經派人去請證人了,等他來了,兄長就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蕭煜十分淡定地說道,就好像他剛才說的,只是今天天氣如何一樣。

    可是太子殿下和蕭玟的心,如今都跟貓抓一樣,癢癢得很,看蕭煜是不肯說了,他們將目光投向了似乎也是知情人的定北王。

    定北王心里想著的,卻是另一件事,他在聽說了昌平郡主去陪小六之后,就一直憂心忡忡。

    “六王爺,您讓小六姑娘和我家那閨女在一起,真的可行嗎?”

    蕭煜點點頭,道:“王爺盡管放心,小六雖然貪玩,不過聰明機警,不會有事的。更何況如今皇帝的人早就發現小六了,定以為小六就是雪傾城,他沒有動小六估計就是以為跟著她能引出蘇淼來,若是小六貿然消失,反倒會讓皇帝生疑。”

    蕭煜已經派了不少高手在暗中保護,更何況有昌平郡主在,如此招搖其他人馬反倒不敢下手。定北王嘆了口氣,道:“我倒是不是不放心你的媳婦,我不放心的,是我那個惹事的女兒。唉,只希望他能收斂住脾氣,不要惹事才好。”

    蕭煜:“……”

    事實證明,定北王的擔心不是多余的,長安街頭,昌平郡主和人打得不可開交,圍觀群眾把整條街道都堵死了。最后驚動了捕快,直接將鬧事的人都帶到了衙門。

    縣尉正在和人切磋下棋,一聽說底下人居然把昌平郡主給抓來了,嚇得從椅子上跌了下去。

    他艱難地爬起來,問著說話的那人:“你說什么?你們抓到誰了?”

    “昌平郡主。”

    聽到這個名字,縣尉又一次沒坐穩,跌了下去。他臉色蒼白地罵著底下的人:“你們沒事把這瘟神請進來干什么。”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趁機偷偷換了一子,待做完這些之后,才笑著勸道:“那昌平郡主不是個安生的主,想必是當街鬧事,兄弟們又攔不住,只能將人給帶回來了。”

    下人拱拱手,道:“正如阮大人所說,事實確是這樣的。”

    縣尉頭疼扶額,對那人說道:“去把我的烏紗帽拿來。”說著,他拱起手向對面的人賠罪。“麻煩阮兄稍等片刻,等我把那瘟神送走了,再來和你廝殺。”

    對面的男人笑了笑,道:“李兄快去吧。”

    縣尉走了兩步,不放心又折返回來,交代道:“阮兄可不許偷子,我可記著的。”

    男人剛想答好,那很不給面子的捕快就已經開始拆臺了。

    “可是剛剛阮大人就已經偷子了,我親眼看見的。”

    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男人只得拱拱手,對縣尉說道:“李兄快去,待你回來我們再開一盤。”

    縣尉無奈,若不是情況緊急,他非要找他算賬不可。

    他只能匆匆往外走,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沖進來把正坐著喝茶的男人從軟榻上拖下來。

    “誒,李兄,你這是何故。”

    “我不放心你,你跟我一起過去。”

    “不都說好了重開一盤嗎,這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誰知道你會不會在棋子上做什么手腳,你這人歪點子極多,我可防不勝防,你必須跟我去。”

    男人聞言,只能笑笑,穿好了鞋,跟在縣尉的身后,一同到了大堂。

    到了大堂,男人沒有再往前走,只倚著柱子,無聊旁聽,而縣尉則吊著膽子走上前去,經過昌平郡主身邊的時候,還陪了一個笑臉,結果得到的只是郡主的一個白眼。

    縣尉麻著膽子拍下驚堂木,看著底下還有一個人戴著面紗,看穿著打扮似乎和昌平郡主不是一路的,呵道:“堂下何人,大堂之上還不拿下面紗?”

    小六一愣,她就是個無辜被卷進來的路人甲,怎么就扯上她了。

    還是昌平郡主義氣,她直接站在小六身前,道:“這是我的人,她美若天仙,怕人覬覦,戴個面紗不行嗎!”

    小六:“……”美若天仙,怕人覬覦……也是難為郡主了,要睜著眼說瞎話。

    縣尉大人嚇得出了一身的汗,怎么隨便點一個人就踢到了鐵板,他不敢再點人了,只能加緊判案。

    其實事情倒真不大,昌平郡主和小六買完了胭脂水粉本來是想著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個紈绔子弟,郡主嫌他的馬車霸占了整條街道,看不慣于是出頭攔車,紈绔子弟一開始并不知道她是郡主,平日里驕縱慣了,看她的穿著只當她是個外鄉人,于是更加肆無忌憚,不僅不聽勸,還要命手下去打郡主。

    紈绔少爺遇上刁蠻郡主,這就打起來了。直到捕快出現,郡主亮明真身,那紈绔子弟當時就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還好昌平郡主雖然蠻橫了一些,倒也不是不講理的,這說好聽點是當街打架,但其實是她一個人在虐菜,那紈绔子弟的胳膊都被她給折了,所以她也認賠,正想掏錢呢,那紈绔子弟卻說什么也不肯收,還跪著求饒命。

    昌平郡主無奈地看向縣尉,道:“你看到了,這不是我不賠。”

    縣尉滿頭黑線,你昌平郡主的錢,誰敢要啊。

    紈绔子弟的馬車已經被昌平郡主拆了,現在主仆身上都掛了彩,縣尉只能做主去找一輛馬車把人給送回去。

    這時候,一直在一邊旁聽的男人站出來說:“我的馬車可以借給縣尉,送公子回家。”

    男人的話剛落音,昌平郡主就已經將一包銀子丟了過來,正是剛才她準備賠給紈绔子弟的那一包。“那就麻煩你了。”

    那個男人笑著看了看手里的銀子,將那銀子還了回去。

    “郡主弄錯了,我不是在幫你,我是在幫縣尉,如果你真的想要給謝禮,那也是給縣尉。”

    縣尉嚇得連連擺手,昌平郡主又把目光投向地上跪著的紈绔子弟身上。

    那人嚇得忙從地上爬起來,道“不勞煩各位,我可以自己走,告辭了。”

    說著,帶著底下人,就像踩著風火輪一樣,一溜煙就跑了。

    昌平郡主看著他們跑了出去,感慨道:“看嘛,我還是手下留情了的。”

    小六:“……”

    事情解決了,縣尉正畢恭畢敬地送昌平郡主出府,迎面就撞上了匆匆趕來的定北王。

    郡主一開打誰都勸不住,侍女見狀,只能先回去向定北王報告,等定北王收到消息的時候,人都已經被抓到縣衙來了,定北王這才又匆匆趕到縣衙來。

    “你這丫頭,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惹事,你自己一個人還好,還帶著……”定北王著急,險些說漏了嘴,還好小六機靈,上前一步向王爺請安。“王爺。”

    定北王這才意識過來,狠狠地剜了昌平郡主一眼。對這個父王,昌平郡主多少還是有些敬畏的,她拉著小六,乖乖地站在定北王的身后。

    定北王陪著笑臉,向縣尉道:“小女不懂事,給大人添麻煩了。”

    他一個九品芝麻官,定北王居然叫他大人?!縣尉大人嚇得滿頭冷汗,道:“不敢不敢。”

    兩人你一句:“不好意思”,他一句“惶恐惶恐。”打太極一般說了半天,定北王終于改了話題,將目光投向了縣尉身邊的男人身上。

    縣尉見狀,忙介紹道:“這位是史官阮哲,阮大人。”

    定北王眼神一閃,盯著那個阮哲看了兩眼,只覺得這個人通身氣度非凡,不像是太子殿下說的那種阿諛奉承,溜須拍馬之輩啊。

    定北王正狐疑著呢,阮哲已經半鞠躬,送上了自己的名帖。

    “傳聞王爺神勇,威震四方,下官久仰王爺大名,欽佩已久,如今一見,方知傳言失實。”

    “啊?”眾人都不解地看著他。

    只聽他頓了頓,等吊足了大家胃口,復又說道:“王爺如此神威,何止威震四方,有王爺在,外敵豈敢進犯,王爺就是我大祁的鎮國之寶啊。”

    昌平郡主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翻了個白眼:“溜須拍馬,小人!”

    定北王也不喜歡這種拍馬屁的小人,他沒有接那個名帖,只禮貌地道了別,便帶著昌平郡主和小六轉身了。

    定北王身后還跟了一輛馬車,小六上了車,郡主也跟著一躍,卻沒有進去,只在旁邊坐著。

    目送著定北王一行人走后,縣尉長舒了一口氣,看著阮哲彈了彈名帖上的灰塵,又把那名帖收回袖中,勸道:“你是史官,族妹又是太子妃,如此屈尊降貴,又是何苦呢。”

    阮哲笑笑,道:“你見到那昌平郡主,不也得賠笑臉嘛,官場生存,哪里由得你我隨性而為。”縣尉聞言,也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算了,別說這些了,我們還是回去繼續下棋吧。”

    阮哲整了整衣袖,道:“天色晚了,我就不陪你了,等我們來日再戰。”

    “也行,今日被嚇出一身冷汗,我也得回去洗澡,那可說好了,你要來找我哈,今日你偷了我的棋子,下次你必得讓我三招我才能放過你。”

    阮哲沒有答應,負手走出了縣衙大門,徒留縣尉一個人在門口嚷嚷:“喂,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阮哲的馬車一路往前開,負責趕馬車的是一個表情冷漠的少年。

    馬車走了幾步之后,阮哲還是先憋不住了,他坐到車邊,掀開車簾,問道:“你就沒有什么問題想問我?”

    少年語氣和表情一樣冷漠:“沒有。”

    可是阮哲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傾訴欲望了:“你就沒有發現,郡主身后的那個姑娘,身份非同一般?”

    少年:“與我無關。”

    阮哲自顧自地說道:“我知道你肯定也很好奇,郡主下意識里都會護著那個姑娘,而且定北王剛才明顯是想說什么,那個姑娘一發話,定北王都不敢繼續說了。還有還有,你有沒有注意到,定北王的馬車,只有那個姑娘坐進去了,就連昌平郡主,都只能坐在馬車外面,我估計,那馬車里還有人。可能身份顯貴,不方便露面。”

    阮哲摸著下巴,問著:“你難道就不好奇馬車里那人的身份?”

    少年:“不好奇。”

    阮哲再一次無視了少年的話,繼續說道:“定北王已經身份顯赫了,能鎮住定北王的人,屈指可數。”阮哲想了想,道:“難不成,車里的人是太子?”

    阮哲一拍腦門,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道:“那輛馬車……那輛馬車不就是太子的!我認得馬車壁上的雕花!”

    一想到這兒,阮哲就慌了。“肯定是太子,這么說,太子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了?可憐我小棠棠,以前太子雖然是個膿包,但好歹不亂搞男女關系,現在居然都養起女人了?”

    少年實在是受不了他這個戲精主子了,忍不住開口道:“大人,屬下覺得,是您多想了。”

    阮哲頓時就不樂意了。“那你說,車里的是誰。”

    少年一臉冷漠:“不知。”

    阮哲已經哀嚎上了。“看吧,那一定就是太子,我可憐的小棠棠啊,看看你都喜歡上了什么樣的人,大好年華都喂了狗啊。”

    “大人。”少年冷漠地道:“您要嚎便嚎,請離我遠點。”

    阮哲一臉不悅,憤憤地白了少年一眼:“冷漠,無情。”

    少年還是一如既往,沒有任何表情,只專心地趕著自己的馬車。

    而此時,定北王的馬車里,蕭煜正拉著小六上上下下地檢查著。

    “有沒有受傷?”

    小六搖頭。

    “那就是被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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