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同床暖腳-《盛寵之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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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
小六一咬牙就要往外沖,被蘇淼的近衛(wèi)攔住了。
“六姑娘,您要去哪里。”
小六的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的主子都要死了,我還能去哪里!抓藥啊!”
她的話剛落音,房里就傳來了咳漱聲,蘇淼虛弱的喚聲傳來,小六也很煩躁,他位高權(quán)重要考慮國家大事,她可沒這么多桎梏。
只不過眼下這個情況,她也不好再耍脾氣折騰,只能松口說:“我去給你抓藥,不會讓外人知道的!”
聞言,蘇淼到底堅持不住,躺下了,他雖然不知道小六要干什么,但是經(jīng)過半年來的相處,他也知道,小六看上去咋咋呼呼的,但心思卻比很多人都要細膩,不然他也不至于費這么大的心思想留住她。
而且蘇淼眼下沒有力氣也沒有功夫多想,揮揮手讓她去了。
近衛(wèi)從蘇淼那兒得到指令,也不攔著了,只是派人跟著小六,看著她沖進了藥房,在里面一頓翻找,竟讓她給湊出一包藥來,而且看她那樣子,倒像是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小大夫,近衛(wèi)不敢多問,站在門口守著,面面相覷。
在藥房里忙活了半天,小六很快就端出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汁出來。近衛(wèi)哪里敢讓她親手端藥,忙伸手將托盤接過來,端著藥一路馬不停歇地送到蘇淼的床前。
蘇淼看著那一碗來歷不明的藥汁,眉頭皺了皺。
侍衛(wèi)湊在他的耳邊,低聲將小六在藥房的舉動一一說了。
恰巧小六這時候也小跑步地跟著趕了過來,看到他們這樣防備的樣子不免有些生氣。
“我知道,你們懷疑我,我在夢里學(xué)過醫(yī)術(shù),我自己之前生病也嘗試過,那些藥方都是能用的。”為了證明自己的過去不是做夢,清醒了之后的這半年,小六每天都在想著各種辦法證明自己,也正是因為如此,哪怕早就從別人口中知道祁國沒有六王爺,她也不肯死心,尚抱著僥幸,心想著可能只是涼國地遠,涼國人不了解祁國的國情呢。
可是這次祁國使者的話,卻是生生地把她那一點點希望的火苗都給掐滅了。
蘇淼抿著唇,蒼白的臉上冷汗涔涔,他掙扎著坐起來,伸手就要去端藥。近衛(wèi)還是有些猶豫,畢竟在夢中學(xué)醫(yī)術(shù)什么的,的確過于荒唐了一些。
蘇淼抬頭,目光堅定地看了一眼小六,而后推開了近衛(wèi)想要阻攔的手。伸手拿過藥碗。
他這般舉動,別說近衛(wèi),小六都有點慌了。
這和折騰自己不一樣,她對自己的記憶有信心,所以才敢放肆折騰,但是蘇淼卻是一直都不相信她的夢的,而現(xiàn)在,卻愿意喝下她這個醫(yī)術(shù)不明的“假大夫”的藥。
人就是這么奇怪,全世界都反對自己的時候就偏偏想要證明自己,當有人相信自己之后,又開始犯怵了,擔(dān)心辜負這個信任。
小六搶過他的碗。
“不,不,我其實對自己也沒什么信心,你都病得這么重了,還是去請個大夫吧。要是你實在怕泄露消息,就只說是別人病了,讓大夫根據(jù)你的病情盲診也比我這個半吊子好些。”
小六已經(jīng)慌不擇路,連盲診這樣的餿主意都出出來了。
蘇淼嘴邊噙著笑意,看著小六。
“你會毒死我嗎?”
小六立馬反駁:“怎么可能!”雖然蘇淼之前逼她逼得很緊的時候,她的確討厭死他了,但是她也絕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甚至還投毒的人。
得到小六的回答,蘇淼的笑容更深了,因為生病,臉色蒼白,連帶著那一分笑容都有一些慘淡。
“那就行了。”說著就要把藥往嘴里送。
小六還是不放心。“可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怎么辦。”
“藥是我自己喝的,也是我自己選擇相信你的,和你沒有關(guān)系。”看小六還是十分不放心,他定定地說道:“我相信你。”
小六被這四個字震住了,她自己都沒有這般相信自己。
而在她愣神的功夫,蘇淼已經(jīng)將碗里的藥一飲而盡。
直到蘇淼喝完藥躺下了,小六整個人都還是懵的,這兩天發(fā)生的種種讓他對蘇淼的感情變得復(fù)雜起來。
蘇淼在房間里休息,小六一個人坐在門前的臺階上,拿著一個狗尾巴草掃著石階。
和小六一起守在門口的,還有蘇淼的近衛(wèi),小六不知道他的名字,卻因為經(jīng)常看到他在蘇淼身邊,覺得眼熟。
小六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地問了一句。
“要是你們王爺真的因為我有什么不測,你們會殺了我嗎?”
近衛(wèi)聽著小六的擔(dān)憂,竟然笑出聲來。
“六姑娘,你多慮了。”
“明明……”明明他們那么殘暴,之前的廚子不過是飯菜沒有做好,就被打死拖出去了。她這碗藥可是直接威脅了王爺?shù)纳麄冞€不得讓他一命抵一命!
“六姑娘,在這之前,王爺就有過命令,如果他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測,我們要護送你到安全的地方,確保你生活無憂。所以,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們都不會傷害你的。”
這話怎么聽著在安排后事!小六嘟囔著:“他不是攝政王嗎!”
“對啊,正因為他是攝政王,所以哪怕病成這樣了,也不能輕易叫大夫。”
小六有點懂了,卻沒辦法徹底想通。她只知道,蘇淼看上去風(fēng)光,實際上他的生活暗潮洶涌,稍不留神,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小六又忍不住想起了“夢中”的蕭煜。
蕭煜當年大勝回朝,又是何等的意氣風(fēng)發(fā),還不一樣要為了士兵的安頓問題發(fā)愁。
小六不是不懂蕭煜當年所面臨的窘境,也不是不懂眼下蘇淼腹背受敵的艱險。
她只是不懂朝堂。
在她看來,不服就打一架啊,誰贏誰說話。
這么簡單的道理,怎么這些人卻弄得彎彎繞繞的,一個個盡是花花腸子,導(dǎo)致現(xiàn)在,大家比的不是能力,而是比誰更陰險。
近衛(wèi)見小六不說話,還以為她還在為自己的項上人頭擔(dān)憂,寬慰道。
“其實我們王爺做很多事也是迫不得已的,外人不了解他,對他誤會太多了。六姑娘,王爺是真的喜歡你,你看你不管怎么鬧,王爺也舍不得對你說一句重話。所以不用擔(dān)心,只要有我們在,定會護你周全。”
聽著近衛(wèi)的話,小六心里也在考量。
對,除了不讓她出門,時常逼著她適應(yīng)“準王妃”的身份,蘇淼對她的確很好。小六醒過來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他,這半年來也是他在盡心盡力照顧自己。小六畏懼他也感激他。
可是……
小六低下頭,劃著地上的石板,低聲說著。
“對不起。”
她聲音太輕,近衛(wèi)沒有聽清楚,見她情緒低落,不善于安慰女人的近衛(wèi)也沒轍了,只能換了千柔過來,讓千柔陪著小六,自己還是回到門邊去站崗了。
女人心太難懂了,還是站崗適合自己。
蘇淼喝了藥之后,昏睡了一天一夜,每個人的心里都是懸著的,雖然已經(jīng)從近衛(wèi)口中知道了蘇淼早就給她派了“免死金牌”,但是她還是不放心,也跟著近衛(wèi)守了一天一夜。
直到第三天早上,蘇淼的高燒才退下去,人也清醒過來,早上還破天荒地用了一碗米粥。
這之后,蘇淼的身體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fù),休息了兩天就能下床了,雖然說話還是會忍不住想咳漱,但是不說話的時候看上去和平常無異。
而蘇淼身體稍稍恢復(fù)了一點,就投入了國事之中,小六看著他忙得腳不沾地,頗為心疼。
蘇淼回到書房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告示上,把小六的名字改成雪傾城。
近衛(wèi)聽到他的決定,頗為震驚。
雖然攝政王冒天下之大不韙,在沒有請示皇室的情況下就準備和六姑娘大婚,的確倉促了一些,但是該有的禮數(shù),蘇淼還是命人都安排上了。他畢竟是涼國舉足輕重的人物,他的王妃姓名還是會出現(xiàn)在大街小巷的告示上的。
這不就等于昭告天下,他的王妃是雪傾城!
“主子,這樣的話,我們之前的努力不就……”
“我自有安排,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近衛(wèi)不敢多勸,領(lǐng)命退下去了。
大病初愈,近衛(wèi)也不敢讓蘇淼太過操勞,只呈上了一些急待他處理的公文,這讓蘇淼竟然難得地有了一些空閑時間。處理完公務(wù)之后,蘇淼在花園里散步,一不小心就逛到了留雪園門口。
守在門口的侍衛(wèi)看到他,忙拿出鑰匙要替他打開院門。
破天荒的,蘇淼竟然抬手制止了他。
這讓所有人都震驚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疑問。
以往王爺來這里,不坐上個小半天是絕對不會走的,今天這是怎么了?
蘇淼對身邊的近衛(wèi)道:“等辦完婚事,就把這里封了吧。”
想了想,他又改口:“算了,拆了吧。”
近衛(wèi)雖然疑惑,但還是點頭應(yīng)下了。然后陪著蘇淼,轉(zhuǎn)身往小六住的地方走去。
而小六這邊,下人們正送來紅綢,讓小六挑一款做婚服。千柔挑得眼花繚亂,小六卻是興致缺缺。
不過她機警,余光瞥到了月亮門處多了一道身影,立馬打起精神,裝作很認真地在挑布料的樣子。
不然等一下蘇淼看到她消極怠工,又該生氣了。
蘇淼一進門,看到這幅情景,心里也是暖暖的。
“我們婚禮的籌備時間雖然不多,但也不能馬虎,要是這些沒有你中意的,就再換一批。”
小六對這些娘們唧唧的活實在是不擅長,她瞥了蘇淼一眼,話沒經(jīng)過大腦就脫口而出。
“王爺經(jīng)常穿紅衣,對挑選紅綢肯定比我有心得,你挑吧。”
一句話說的蘇淼臉上的神色就很豐富了,底下人也都憋著笑,一個個都漲紅了臉,十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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