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皇家女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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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一行人抵京時,正是三月二十。
時維暮春,雜花生樹,群鶯亂飛。朱雀大道兩側的綠柳已然低拂,櫻桃樹繁花開遍,一陣風過,揚起玉白的細蕊飛入車廂。阿殷坐在車中,稍稍掀開半邊側簾,便見街市兩側圍滿了百姓,各自歡呼,慶賀定王得勝歸來。喜氣洋洋的臉浸浴在晚春麗日中,兩側屋檐鱗次櫛比,雕梁畫棟,富貴熱鬧。
這是與戰爭中截然不同的氣象,令人見之歡欣。
阿殷唇角含笑,拿彎刀挑起半角前面車簾,映入眼中的便是定王挺拔寬厚的背影,包裹在墨色織金的披風中。黑獅子四蹄穩健,走得氣勢昂揚,他腰懸寶劍,山岳般在馬背上矗立。兩側百姓平常對他敬懼,此時卻都是崇拜,甚至還有閨閣女兒開了閣樓窗扇,一睹戰神風采——
數年前墨城之戰,定王因崔恒屠城而得殺神之名,這回不知是誰先提起,百姓極力壓著的激動議論中,殺神二字早已變成戰神。
抬目望遠,巍峨肅穆的宮闕帝城巋然立在路的盡頭,兩側站滿烏壓壓的百姓。
哪怕是居于東宮多年的太子,都不曾得過這等歡呼迎接。
也難怪皇后和太子心生忌憚。定王如今的才能、聲名和功勞,無一不超越其上,無人能及。從前朝堂上只有武將對他敬服,文臣卻因屠城之事而頗多微詞,這回從常荀探來的消息看,因泰州和北庭兩場戰事贏得漂亮,定王留心防備之下沒人鬧幺蛾子,文臣中也多對定王交口稱贊。
烈火烹油、簪纓繁華,聲勢最隆之時,也是處境最危之際。
阿殷瞧著定王,漸漸覺出他身體的緊繃——如同謹慎行走在刀尖之上。
她也不敢放松心神,垂簾將外頭熱鬧隔絕,閉目清心。
走過朱雀長街,宮門口禁衛軍列作兩隊,宮門洞開,外頭由皇帝最倚重的孟太師和高相率百官迎接,只未見太子身影。
定王見狀微驚,當即翻身下馬,后頭陶靖、高元驍及隋鐵衣、隋誠等人亦隨之下馬。阿殷因今日要入宮見駕,為免旁人挑刺,特地換了勁裝打扮,瞧見那些迎接的官員時,也是微驚,三兩步趕上去,走在定王側后三四步外。同行的兩位御史,高元靖等文臣亦惶然跟隨。
這陣仗著實過于隆重。
對面孟太師緩步上前,代永初帝致意嘉獎,極言此行之艱辛,將士之辛勞。
隨即,以孟太師、韓相和定王為首,百官入宮,往太極殿中拜見永初帝。
太極殿是平常永初帝處理朝務之處,恢弘莊重,寬敞肅穆,足可容納數百人。此次定王在北線大捷,將敵寇驅盡,鞏固邊防,雖然當時永初帝已命高元靖代為勞軍,又派內監特地往北地傳旨封賞,卻未曾隆重恩賞。這回便命禮部籌備,于太極殿召集百官,當眾重賞。
定王等人在殿中沒等片刻,永初帝便在眾宮人的簇擁下自側門入殿。
眾人跪迎,口呼萬歲。待永初帝免禮后,定王再次端正跪下,將兵符雙手奉上,神情肅然莊重如舊,“兒臣奉命抗敵,已將敵寇盡數驅出邊境,幸不辱命。請父皇收回兵符。此次調用將士軍械及損傷狀況都已造冊登基,請父皇御覽。”旁邊擔任監軍的御史隨之出列,將每一場布防作戰耗用的軍資及人員冊子奉上,由內監首領魏善轉呈永初帝。
銅制的虎符落回掌中,永初帝確信無誤后,最后一絲憂慮隨之消弭。
對于那本清冊,老皇帝已無暇去關心。
他將兵符鄭重放回案上的密匣中,繼而掃過跪地群臣,面露笑意。隨后便是一番夸贊,由魏善宣讀早已備好的圣旨,按前線遞來的軍情奏報和監軍御史的建言,上自定王、隋家眾人、陶靖、徐奇、彭春、高元驍等戰將,下至蔡高、魏清等諸多小將,各有封賜,其中以定王所受封賞最重。
末了,魏善單獨請出一卷圣旨,由禮部尚書親自宣讀,當著文武群臣的面,加封阿殷三品將軍虛銜,并冊立定王正妃。禮部先前已依命備好龍邊誥書,云鳳錦面,犀角為軸,在定王歸還虎符之后,即由掌印太監鈐了印,算是正式冊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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