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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楊二皮-《鬼吹燈之撫仙毒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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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安撫了翡翠,走到楊二皮面前。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冷笑道:“今天叫你撞見了,是我自己作孽。怎么鐵鍋頭叫你來的?呵呵呵,也好,也好。”

    我看著滿地的木工船料,問他這是準(zhǔn)備干嗎。楊二皮推了我一把,沒好氣地說:“送貨,把這幾箱貨送上島去。既然事情都鬧到這一步,再這么瞞著掖著也沒啥大意思。你先前不是見過我發(fā)病的模樣嗎,那是有人在我身上下了蠱。我在信上也提過,如果無法準(zhǔn)時將這幾口黑木箱子送到指定的地點(diǎn),我,我這條老命就算交待了。眼下還有四個鐘頭天就要亮了,期限一到,我就會全身腫脹死得無比凄慘。真想不到,我在人世間最后見到的,居然會是你這個臭小子。”

    翡翠似乎十分厭惡楊二皮,一直蹲在我身旁,沖著他齜牙咧嘴。我問楊二皮他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怎會遭如此毒手。他搖頭:“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我拼了老命,想出這么一個法子,好不容易把船搭好了,想將貨物送到島上去。可你看看,就憑這幾個廢物,等船開到大孤島上,我也早就爛透了。哎,作孽啊!先是在山上折了人手,到了湖邊上,又沒人能駕船。天要亡我,天要亡我。”說著他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不斷地有綠色的黏稠物從他口中吐出。原本守在他邊上的兩個伙計見此,再也不敢上前一步。其中一個脫下了帽子,扭捏道:“掌柜的,你看,天,天都快亮了,船也可以下水了。我,我們是不是……”

    “想走?咳咳咳,咳咳咳!”

    我聽楊二皮咳得肺都快震出來了,忙上前扶住他,給他順氣。楊二皮也不知是怒是悲,拖長了嗓子大吼:“滾,你們都滾。只當(dāng)我沒你們這樣的兄弟。混吃等死的窩囊廢,關(guān)鍵時刻,一個都靠不住。”

    另一個伙計被他這么一吼,幾乎要哭出來:“掌柜的,掌柜的您別惱,我們也是有妻小的人,一路上,一路上死了這么多人,我們,我們實(shí)在是……”

    “你跟他解釋什么,”那個脫了帽子的伙計索性硬下臉來。他摔下手中的鐵錘對楊二皮說,“我們一班兄弟跟著你出生入死,肉是你吃,酒是你喝。我們有什么,分到手的那點(diǎn)錢,連老婆孩子都快養(yǎng)不起了。這趟出來,折了那么老多人,你眼睛都不眨一下,現(xiàn)在又想叫我們替你去什么鬧鬼的島上送死。我呸,現(xiàn)在船也給你裝好了,咱們?nèi)手亮x盡,以后你走你的道,我過我的橋,兩清了!”

    楊二皮怎么也沒料到,自己一手帶出來的人會如此絕情,他想罵想打,可身體實(shí)在是撐不下去了,要不是被我扶著,他幾乎要癱倒下去。那兩人見他臉色越發(fā)難看,也不敢等,將隨身的行李往肩膀上一甩,扭頭就跑。我想攔都攔不住。楊二皮被氣得幾乎要吐血,掛在我身上咳嗽了老大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我這個人最見不得別人一臉苦瓜樣,當(dāng)下作了一個決定。我先將楊二皮扶坐到一邊,問:“有沒有紙筆?”

    他以為自己聽糊涂了,問我要紙筆干嗎,我說你哪這么多廢話,有就拿出來,救你命用的。他從兜里掏出兩張信紙說:“拿去吧,最后兩張了,本來是準(zhǔn)備留著給家里寫兩句遺言的。”

    我說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犯不著想身后事。楊二皮不信,他說已經(jīng)走到這步田地了,還能有什么辦法。說著將口袋里的墨水筆遞到了我手上。我說天無絕人之路,只要你一心向好的方面努力,說不定還有轉(zhuǎn)機(jī),不就是幾箱子貨嗎?咱們給它弄上島就是了。

    “你要幫我?”

    我將字條遞給了翡翠,讓它火速回吊腳樓。“我?guī)湍阋膊皇前讕汀R辉待S的事情,相信你也知道一些。竹竿子從中作祟是真,可我們懷疑幕后黑手另有其人。這趟來撫仙湖也是想找知情人,打聽一點(diǎn)兒消息。我總覺得,暗算你的人,跟找我晦氣的,是同一撥。”

    翡翠叼起字條朝著凸嶺飛奔而去,楊二皮頹坐在岸邊,看著他那艘獨(dú)帆木船發(fā)呆。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連對方的正臉都沒見過。事發(fā)前,我在店中,收到一封信,對方說有一批頂要緊的貨物,請我務(wù)必在一周內(nèi),替他送達(dá)撫仙湖上的大孤島。我吃這行飯多年,從未見過態(tài)度如此強(qiáng)硬的要求。信封里除了送貨單之外,還有一張巨額支票,署的是一個洋名。我叫人去查,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國外信托機(jī)構(gòu),支票隨時可以去兌換。你說說這不是千古奇事嗎?我這還沒答應(yīng)他接下這筆單子,錢倒先打過來了。我當(dāng)時還在想,對方怎么就不怕我吞貨吞錢,叫他貨款兩空?哪想三天前,我身上突然起了疹,又紅又癢,一撓就出水,綠色的水。公家的醫(yī)院,私人的藥房,都看過,沒有一個大夫能治。后來一個走街的算命先生說,這可能是湘西或者云南的蠱物所致。我想來想去,唯一可疑的就是這批貨物。”說完自己的遭遇,楊二皮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不瞞你說,我這次出來,一路損兵折將,死的死散的散,背到家了。我想對方之所以將貨物強(qiáng)塞于我,無非是看中我們槽幫在水上的行動力。可他怎么就不想想,老子走陸路,要花多大的工夫才能把船給他弄過來。”

    “既然是強(qiáng)買強(qiáng)賣,你可曾開箱驗(yàn)貨,試試斤兩?”

    “這可萬萬使不得,各行有各行的規(guī)矩。就像馬幫送貨總是有貨必達(dá),我們槽幫接活也知道不能多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知道一點(diǎn)兒就多添一份危險,這個道理換到哪個世道上,都是行得通的。”

    我點(diǎn)點(diǎn)頭,難怪當(dāng)初在雷公嶺摔了貨箱的時候他會如此激動,原來是怕壞了行業(yè)間的規(guī)矩,給自己增添不必要的危險。我又想起那一只斷手,就問他:“我記得在雷公嶺的時候,箱子已經(jīng)破了,你沒有乘機(jī)看看里頭裝的是啥?”

    楊二皮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什么乘機(jī)不乘機(jī)?我當(dāng)時被嚇壞了,哪還記得那么許多。”他這個謊撒得并不高明,不過我也沒空跟他計較。我對他說:“我有兩個朋友,待會兒過來。既然咱們都是沖著大孤島去的,那就是一條船上的人。楊老板要是信得過我們幾個,那不妨一同前往,也好有個照應(yīng)。”

    他一聽我說要陪他上島,激動地幾乎要將我一把摟死。我說你先別忙著激動,咱們雖然有著同一個目標(biāo),但出發(fā)動機(jī)是完全不同的。從本質(zhì)上說,你是一個資本家,而我,是共產(chǎn)主義戰(zhàn)士。咱們橋歸橋路歸路,有些原則上的問題還是不能亂的。楊二皮哈哈一笑:“你這小子,歲數(shù)不大,事倒挺多。有什么條件你盡管開,要是能托你洪福,熬過這一關(guān),來年我親自去金陵給一源齋送一道純金的匾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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