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陸珂緩過神,見他真以為她不舒服,忙道:“我沒事。” 只是作曲時神思不受控制,險些把一首悲傷的詞填成情歌。 她已經(jīng)過了得到顆糖就追著問在哪買的跑了多遠的路的年齡。要是從前,或許她會把這件事張揚得天下皆知,不把這顆糖的甜度發(fā)揮到最大限度不罷休。 現(xiàn)在她只要吃到糖就很開心,隱秘的甜能甜很久很久。 甜到她寫了半小時沒憋出一句音符。 倒是應(yīng)許言臣的要求,又寫了篇《當代青年應(yīng)如何報效祖國》的策論文。 濯玉回到劇組,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勁。 陸珂病房里那個男人,劍眉星目,那眉毛極濃,眼神炯然,即使沒說話氣場也蘊含威勢。怎么可能只是個小小的生活助理。 再聯(lián)想到他身上那股正得不能再正的氣場…… 濯玉問和陸珂搭檔的男演員:“最近新聞里火起來的人,有沒有眉毛特濃,長得周正,家喻戶曉的?不是娛樂新聞,可能是社會新聞,國際——” 她想起了在哪里看到過這張臉。 翻國際新聞,在bpc專訪中找到了這個男青年。她屈指彈了一下手機屏幕,“我就說。” 外交部嶄露頭角的新星,出現(xiàn)在祖國最偏遠的高原區(qū)域,給一個尚且不算頂流的女明星當生活助理? 哄孩子都沒這么哄的吧? 濯玉拍電影特別注重美感,對演員的長相要求也很苛刻,美丑不論,必須有張銀幕臉。她對人臉的記憶堪稱一絕,在猜出許言臣的身份之后,順藤摸瓜,又回憶了一下之前接觸過的c城區(qū)領(lǐng)導(dǎo)的樣子,幾番搜索,查到了許致安。 許家父子有如出一轍的濃眉,許父面容更加威嚴,眼眸明亮,犀利如鷹。 濯玉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中。她曾經(jīng)參與過c城區(qū)主題宣傳片拍攝,許致安給劇務(wù)組開過會。會后,濯玉恰巧和許致安同乘電梯,他態(tài)度溫和,問她電影籌備方面有沒有遇到難題。聽聞缺乏好演員,許致安提及自己的夫人,當場給了她一張明華的名片。 那時濯玉只是個剛從電影學(xué)院畢業(yè)的新導(dǎo)演,因為有許致安的介紹,才順利與明華娛樂搭上線。有了影后春華傾情出演,宣傳片爆火,連同濯玉名氣一齊水漲船高。 原來許言臣竟然是許致安和明華的孩子。他和父母一樣優(yōu)秀,卻愿意跋山涉水,來苦寒之地悉心照顧一個小姑娘。 濯玉給陸珂發(fā)消息:“好好養(yǎng)病,拍戲的事不急,抽空談個戀愛也行。” 陸珂:“……好的。” 總感覺導(dǎo)演知道了什么。 幾天時間轉(zhuǎn)瞬即逝,醫(yī)生說陸珂可以出院,就是出院后仍要多加注意,幾款藥還要再吃一段時間。如果還覺得喘氣困難,可以在家做霧化。出院單最后龍飛鳳舞地寫著幾個大字:隨訪復(fù)查。 陸珂彈彈單子,出院證明被她炫得像獲獎證書:“解鎖人生新體驗,畢業(yè)了!” “不能說畢業(yè)。”許言臣糾正,“有的地方的風(fēng)俗,畢業(yè)就是人沒了。” “……你跟我奶奶肯定很有共同話題。” 許言臣不贊成陸珂繼續(xù)拍戲,打算帶她一起回c市再養(yǎng)幾個月。 陸珂再三保證之后拍的都是文戲,只是說說臺詞,根本不需要她怎么挪動。 許言臣:“你以為我沒看過劇本?” 高原上是青果成年后的人生中最悲苦的時刻。生孩子、被家暴、倉促逃離幾場大戲,沒有哪場是輕松的。據(jù)許言臣所接收到的小道消息,只有逃跑的情節(jié)拍過了。 他隨手拿起床頭柜上的劇本,翻到她即將要拍的戲份,遞到她面前讓人看清:“這是文戲?” 劇本上用粉色熒光筆標注出的那一段,青果被丈夫一巴掌打裂了嘴角,男人還嫌不夠,又抄起搟面杖對她拳打腳踢。 陸珂一梗脖子:“我拍的是文戲,人家是武戲……” 許言臣被她的詭辯氣笑了。合著因為她只需要站著挨打、趴著挨打、抱頭挨打,家暴戲?qū)λ齺碚f就成了文戲? “不行。”他斬釘截鐵,“我不想喪偶。” “我看你是不想轉(zhuǎn)正。” 兩人又對視了一陣,陸珂突然拽住他襯衫,踮腳對著人的嘴唇啵唧一口。 許言臣表情有了些許松動。 陸珂再接再厲,試圖用美色誘惑對方。許言臣握住她的手,陸珂重心不穩(wěn),幾秒之間,壓著他一起躺在了床上。 心跳聲急促鮮活,直到門吱呀一聲打開,立秋和強偉說著話走進來,見病房沒人,齊刷刷往床上看去。 只見女土匪壓著俊公子,摟摟抱抱難舍難分。看那架勢,女土匪今天勢必要造出三胞胎才肯罷休。 “沒看見沒看見。” “繼續(xù)來繼續(xù)來。” 立秋推著強偉出門,雙雙把門合上。 陸珂保持那個姿勢沒動,“學(xué)長,你在尼格爾怎么想的,我現(xiàn)在就是怎么想的。” 因為熱愛,無懼安危。 她一向認準了事情就去做,對則盆滿缽滿,錯就撞墻回頭,擦干血繼續(xù)往前走。 “我不同意。”許言臣平時聲色懾人,在她面前卻像只收起利爪的豹。他耐心地跟她擺事實講道理,“不是不讓你拍。前提是先把身體養(yǎng)好。” 大葉肺炎起病急,病程長,陸珂的病情又比較嚴重,最起碼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來恢復(fù)。 “我現(xiàn)在很有感覺。接下來會小心的。”陸珂埋頭抵著他的額,鼻尖對著鼻尖輕蹭撒嬌,“就讓我拍完嘛?拍完馬上去找你。” 許言臣皺眉:“不行——” 態(tài)度太過冷硬,陸珂不悅,挑起他下巴:“我真的好了,要不現(xiàn)在來一發(fā)看看?” 許言臣目光朝下看著她,眼眸微咪:“你就躺在那動都不動,好意思說。” 陸珂悟了,松開手,俯身湊近:“那我這次在上面?” 許言臣:“等你徹底恢復(fù)吧。現(xiàn)在不適合劇烈運動。” 陸珂不想再跟他一本正經(jīng)地探討這個問題,坐在他身上直接下通知:“要么啪要么拍,要么啪了再拍。你看著辦吧。” 許言臣探手夠到床頭柜上的手機,給強偉發(fā)了條語音:“在病房外面放個牌子,隨便你放什么,不要讓人進來打擾。” 陸珂只是想撩他一下,他越冷靜她越想撩,但見那人真的開始有條不紊地解襯衫扣子,她瞬間如坐針氈。 “光天化日大可不必,啊大可不必。”陸珂說著要從他身上下去。 卻被按住了腰。 高原寒風(fēng)凜冽,吹得窗戶啪嗒作響。室內(nèi)動作極盡溫柔,偏偏惹她戰(zhàn)栗不已。 —— 陸珂如愿回到劇組,帶著一個經(jīng)紀人,一個助理,一個半路大風(fēng)刮來的生活助理。 許言臣給她的湯婆子里灌滿熱水,目光注意到在拍的戲份,臉色不算好看。 導(dǎo)演喊卡后,陸珂向許言臣的方向跑過來,左唇角帶著烏紫淤紅,上面沾著幾縷鮮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