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夫妻同心-《盛寵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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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雪家半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傳話的活兒也只能雪輕書自己來了。
雪傾書扯開嗓子,對著內房就是一聲喊:“爹,娘,傾城回來了!”
他的話喊出沒多久,一個略有些發福的紅色身影就沖了過來——不是雪夫人是誰。
雪夫人拎著她那把菜刀,氣勢洶洶,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這是要趕去殺豬呢。
雪傾城每次看到這樣的雪夫人就心有戚戚焉,也虧得她見雪夫人第一眼的時候,還以為她是全天下最善良最溫柔的女人。
唉,都怪她當年少不經事,眼還瞎。
蕭煜也被雪夫人這霸氣側漏的樣子嚇到了,看著她似乎是朝著他沖過來的,握緊了雪傾城的小手。
“岳……岳母大人……您這是干什么?”
雪夫人道:“沒什么,你們怎么來了。”說著,還晃了晃手中的菜刀,言下之意就是讓他小心說話。
蕭煜顯然沒收到雪夫人的“恐嚇”,反倒是被那菜刀晃得眼睛疼,抬手遮了遮眼睛,連雪夫人那威脅的表情也沒看著,只聽他泰然回道:“關于滴血……”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雪夫人嚷嚷起來了:“滴什么血,滴什么血!傾城是從我肚子里鉆出來的,我還能弄錯了不成!”
但見雪傾城躲在蕭煜身后,一直在對她搖頭,雪夫人頓時明白過來了,雙手叉腰,看著這個很不爭氣的女兒:“你都坦白了?”
雪傾城低頭,她事后想起來也是極為后悔,都怪當時被美色所迷,亂了分寸。
雪夫人一看她這樣,就知道已經無力回天了,頓時仰頭無語。
“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蠢女兒。”
不過雪夫人做太傅夫人這么多年,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很快就收拾好想砍死雪傾城的心,盛氣凌人地對蕭煜道:“貨已售出,概不接受退換!”
蕭煜被弄蒙了,問:“什么貨?”
雪夫人伸手,指著他身邊的雪傾城,道:“我女兒清白的身子跟了你,你現在想退婚?我手上這把刀,第一個不答應。”
雪傾城的臉頓時通紅了,她扯著衣角,小聲道:“那個……我們還是清白的呢。”
雪夫人剛想說“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聽清雪傾城說的內容之后,頓時嚇得菜刀都掉到了地上。
“都成親這么久了,你居然還沒……我給你塞的那些書,你都沒看嗎?”
這下輪到雪傾城疑惑了:“什么書?”
她大字不識,對書什么都不感興趣,雪夫人給她的那些嫁妝,一抬進王府就被管家清點進了倉庫了,她從沒過問。
雪夫人一看她那表情,就明白了,轉頭去看蕭煜。
蕭煜自然是知道那些書的,也是他怕教壞了小妻子,命人把那些書收起來了的。
這會兒雪夫人大大咧咧地問起他們夫妻之事,他一個大男人,也忍不住臉紅了。萬幸他常年在外打仗,皮膚不似雪傾城那般白皙,是以這會兒哪怕紅到耳根子了,面色看上去還是如常的。
“岳母大人誤會了,傾城既然已是我的妻子,那便就是一輩子的。至于……那件事,我們以后會努力的。”
“誰……誰要跟你努力了!”雪傾城耳朵紅得都能滴出血來了。
蕭煜見雪傾城似乎生氣了,一解釋起來,也慌了:“那我一個人努力!”
雪傾城:天啊,給她一個地洞鉆下去吧!
雪傾城又羞又臊,掙脫蕭煜的手就往內室跑,雪輕書怕她想不開,跟了上去。
蕭煜看著雪傾城離開的身影,眼神里盈滿寵溺柔情。
雪夫人也是過來人,看到他這眼神,深知他對雪傾城是認真的,那顆懸著的心,算是徹底放下了。她彎腰,撿起地上的刀,竟然也有心思調侃起蕭煜來:“六王爺還真是厲害,我家這假小子,都被你調教得有女人味兒了。”
蕭煜對這夸獎照單全收:“這是小婿應該做的。”
雪夫人也是明白人,當然知道蕭煜這次為什么而來,所以也不等他自己開口問,直接指了指書房的方向,道:“你岳父大人在書房里,你有任何疑問,都可去問他。”
蕭煜點點頭,往書房那邊走,就聽到身后雪夫人又說:“六王爺,無論我們做了什么事,都和那孩子無關,那孩子吃了很多苦,心眼又實。我這么多年沒求過人,今天在這里求你了,對她好點。”
蕭煜步子頓住了,雪夫人是全城出了名的脾氣倔,不好惹。沒想到她竟然也能說出這么柔軟的話來,柔軟到讓人的心都跟著軟了下來。
“岳母大人,傾城不僅是我的妻子,還是我的心上人。”
她吃了多少苦,余生,他就補償她雙倍的甜。
蕭煜和雪太傅聊完,已經是月上西樓了。
他步履沉重地從書房走出來,抬頭看著天空上掛著那一輪殘月。
他想到了當年,他帶著一個百人小隊,被南蠻圍困,雙方拼死力博,拼到最后,只剩下他一個人,站在堆疊成山的尸體上。
天地蒼茫,只剩他一個人。
那是人生里第一回,他感到害怕。
他怕自己像底下踩著的那些尸體一樣死去,他怕自己就那樣死去了,像一陣風飄散,也不會有人記得他。
人生里第二回,感到害怕,在此時此刻,在聽完雪太傅說完那些血淋淋的過往之后。他感到脊背發涼,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能輕易將他擊垮。
蕭煜不知道怎么走到西廂的,雪傾城的閨房前面,房間里亮著燈,窗戶上印著一個忙碌的小身影,小小的剪影,透著生機活力。
媳婦可真好看!
蕭煜看得入了迷,心想哪怕就這樣看一輩子,他也心甘情愿。
沒有往事煩擾,只有她,只要有她。
蕭煜正走神,房門突然被人從里面打開了,雪傾城朝門外望了望,似乎在找人,她沒看到站在黑暗中的蕭煜,兀自嘀咕:“他不會迷路了吧。”
她在找他?蕭煜心里一暖,主動從黑暗中走出來,披著月色和燈光,向雪傾城走近,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傻啊。”
雪傾城看到他,眼睛瞬間就亮了,滿心的歡喜都寫在眼睛里,像天上的星星,好看極了。
她撲過去,抓住他的袖子,問東問西:“爹都跟你說了些什么啊?”
“他什么都跟我說了。”
“啊!”雪傾城嘴張得都能吞下一個雞蛋了,“那我在街上和人打架的事,他也說了?”
蕭煜皺眉看她:“你還和人打架?”
雪傾城看蕭煜這表情,就知道她一不小心又把自己給賣了,吞吞吐吐地做最后的掙扎:“也……也就偶爾。”
蕭煜頗為頭疼,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算了,我也只能‘婦唱夫隨’了。以后有打架這種事,叫上我。我的王妃,自然不能讓別人欺負了。”
要欺負也只有他能“欺負”。
雪傾城的眼睛更亮了,道:“真的可以嗎?哇,以后有你撐腰,我可以在我們那塊兒橫著走了!”
哪像以前,即便當了老大,也是個窩囊老大,還時時刻刻擔心別人來搶地盤。打架的時候,動腦子比動手還多,很少能痛痛快快地干一場。
想想,也是遺憾。
雪傾城能不能在她說的那個地方橫著走,蕭煜目前還不知道。只是當他發現她就是張牙舞爪的樣子,他也很喜歡的時候,他就明白了——
在他心里,她已經在橫著走了。
張牙舞爪的雪傾城,在晚上睡覺的時候,繼續將霸道風格發揚光大,一整晚“拳打腳踢”。
蕭煜心事重重,臨天亮時就醒了,再也睡不著了,他索性起床,在院子里練劍。
雪傾城難得起了個大早,睜著惺忪睡眼看過來的時候,被眼前的“美景”給震住了。
哇,一大早就是裸身練劍,肉體誘惑,這么厲害的嗎?
她的鼻血都快流出來了!
雪傾城一出現,蕭煜也無心練劍了,索性將利劍收入鞘中,拿著汗巾,一邊擦掉額頭上的汗,一邊向雪傾城走近。
雪傾城還在發愣,猛然回過神來,蕭煜已經披著外衣,胸膛大敞,魅力無限地朝她走了過來。
蕭煜見她盯著自己,伸手在她面前擺晃了晃,這才讓她回過神。
“見你神思恍惚,怎么?沒睡好嗎?是我練劍吵到你了?”
“沒……沒有……”雪傾城臉紅到不敢去看他,只敢朝他伸出手去,本意是想著他練劍肯定累了,想接過他的劍,幫他收好。結果蕭煜看到她這樣,卻會錯了意,還以為她要抱抱,直接大手一攬,將她往懷里帶。
雪傾城愣了一下,還沒回過神,就被蕭煜放開了:“我剛練完劍,一身汗,莫熏到你。”
雪傾城趕緊抱住他,道:“不會不會,我喜歡。”
小時候,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男生,因為身材干癟從小就被人嘲笑,所以她曾立志練成街頭打鐵的大牛那樣壯實的身材,只是她練了許多年之后,才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是女的!
這段讓她想起來就吐血的經歷,直接帶偏了她的審美,導致在這個以瘦為美,男的女的都恨不得自己能夠瘦到能被風吹走的地步的時代,雪傾城偏偏喜歡高大壯實的。
比如蕭煜的身材,她就十分滿意。
哎呀,雖然她這輩子是不可能擁有了,但是現在她能肆無忌憚地抱抱摸摸親親,想想也開心。
蕭煜一大早就被她哄得像吃了蜜一樣甜,只是他到底是怕自己熏著她,放下劍,牽著她,在院子里遛彎消汗。
遛著遛著,就到了另一間翠竹環繞的院子前。院子布置得格外雅致,別有一番風味。
“這里是?”
“哦,這是雪傾城的院子。”
雪傾城覺得她這話說得有點繞,想組織語言解釋解釋,就聽蕭煜說道:“我懂。”
之前他就派連祁來打探過,這里應該就是那位真正的雪家大小姐的閨房。
突然,蕭煜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一個他一直忽略了的關鍵信息——涼國!
雪家小姐的閨房里,有涼國才有的紙,雪家一家老小突然被涼國人劫持,值此兩國交惡之際,涼國太子大大咧咧地出現在雪家,還揚言要找回太子妃,而那位涼國的太子妃,還和傾城長得十分相像。
那日在朝堂之上,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滴血認親給吸引過去了,所有人都忘了還有涼國這一茬,也沒人去追究那位失蹤的太子妃,到底是真有其人,還是只是涼國的刻意挑撥。
可是如今一想,似乎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那位太子妃應該確實存在,太子妃失蹤,涼國太子甚至還去拜訪過定北王府,一路追到了京都。
至于太子為什么會找到雪家,只有一個解釋——雪家是他能想到的,太子妃唯一有希望出現的地方。而雪家,是涼國太子妃的娘家。
那位神秘的、沒有露面就鬧得滿城風雨的太子妃,正是和他的小王妃長得十分相似的真正的雪家大小姐,雪傾城!
這個想法讓蕭煜一驚。
“不行!”他兀自想著事,突然爆出了這么一句來,把雪傾城都嚇了一跳。
“什……什么不行?”
蕭煜看著滿臉擔心的雪傾城,將自己如翻江倒海一般的心緒給勉強穩住了,對她露出了一個安慰的笑容,道:“沒事。”
當天下午,蕭煜就向雪太傅告辭了,雪傾城本來不想跟著他回去的,最后還是被雪夫人給趕走了。
用雪夫人的原話來說就是:“你騙了蕭煜,他還能要你,你就要惜福了,趕緊給老娘滾出去。”
雪傾城:“唉,到底是誰騙誰啊,這件事明明是你們……”
雪夫人抽出了菜刀。
雪傾城認慫,道:“我這就滾!”
蕭煜命人把雪傾城送回了王府,自己騎著馬一路直奔皇宮。
涼國太子夏裴目前就被皇上軟禁在宮里,戰事吃緊,蕭煜又有戰神之名,最近天天在皇上跟前議事,正是得寵的時候,因此也沒人敢攔他。
他一路暢通無阻地見到了夏裴。
對于他的到來,夏裴似乎并不吃驚,他甚至沒有一點身為階下囚的窘迫,在蕭煜沖進來的時候,他正捧著一本詩篇,讀得津津有味,蕭煜進來了,還有閑情和他討論:“祁國的詩文果然是天下一絕,佩服,佩服。”
“你知道我今天不是來和你說詩文的。”
“那不知六王爺想和我討論什么?戰事?”
“你的太子妃。”
一聽蕭煜提起太子妃,原本還一副氣定神閑的夏裴,明顯變得謹慎了。眼神也從之前的平淡,變得兇狠:“六王爺,霸占別人的妻室,你很得意?”
“傾城是我的王妃,并非你的太子妃,她們倆雖然長得像,但并不是同一個人。”
聽完蕭煜的話,夏裴卻是瘋了一樣,癲狂地笑了起來。
“六王爺,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那么好騙嗎?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無親無故卻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她們……”蕭煜欲言又止,“傾城于年初三月下嫁于我,整個長安城都知道。今年三月,不也是你迎娶太子妃的日子嗎?”
夏裴頓了頓,似乎在思索著什么,良久后才抬頭,瞥了蕭煜一眼,似是要看穿他:“你在心虛。”
“我為什么要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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