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遇刺-《盛寵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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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煜一路沖到了安詢的住處。
安詢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默默地打開地鋪,自己鋪床。
蕭煜心中氣憤,還在一邊念念叨叨:“你說她,居然說我是因為害怕她那幾個哥哥才會緊張她!”
“王爺若不是因為顧忌雪家和皇上那邊,那您對王妃好的原因是什么呢?”安詢反問一句,頓時將蕭煜給堵得出不了聲了。
半晌,蕭煜才念著:“我心中有數,才不會對那個傻子動心!”
安詢輕輕“哦”了一聲,道:“喬裝打扮,瞞天過海,王爺還認為王妃是個傻子嗎?”
“那不是……都是因為安寧和安瑞那兩個丫鬟!”
“可是在安寧和安瑞入府之前,王妃就已偷偷溜出去過一回。屬下不知王妃到底是為何要三番五次偷溜出府,但她將府中侍衛玩弄于股掌之間卻是事實。”
蕭煜摸著下巴,仔細想了想,末了得出結論:“先生說得沒錯,府中守衛是該換一換了。”
安詢:“……”
和王爺打了這么久的太極,安詢也有點膩了,開門見山道:“王爺,您或許自己還沒意識到,但是你已經喜歡上王妃了。”
蕭煜當即板起了臉,義正詞嚴地反駁:“胡說!我怎么可能喜歡一個傻子。”
說起傻子,他就想到了雪傾城那天把自己畫成一個大花臉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笑完了才想起來自己正在安詢的房里,復又正襟危坐,強忍笑意,道:“我若是喜歡一個傻子,那我不也成一個傻子了。”
安詢抖抖被子,臉色陰沉地念叨了一句:“你現在可不就是個傻子嗎。”
不過蕭煜沒聽到安詢的念叨,他的心此刻都被勾到知心閣去了。許是因為一個時辰沒見到她了,現在連她踢被子的樣子,想起來都覺得十分可愛。
第二天一早,蕭煜早早就起來了,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去軍營,反倒是先找了連祁。
連祁對于王爺一大早跑來和自己討論王妃這種事,他的內心也是拒絕的。只是多年以來陪在王爺身側,早就讓他練就了泰山臨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本領。
他只是在聽完蕭煜的一頓念叨之后,冷漠地問道:“王爺既然覺得王妃有可能是在裝傻,那除去就好了。”
豈料這話卻徹底激怒了蕭煜:“你說我養你這么多年,怎么就養出了你這樣一副鐵石心腸的人。動不動就說除去,視人命如草芥嗎?”
連祁:“……”
他們暗衛生來就是為了殺人而存在的呀,以前也沒少干殺人舔血的勾當,王爺派他去取敵人首級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她裝傻或許是有苦衷呢?雪家幼女是傻子眾所周知,她雪傾城又不是什么神算,總不至于算到我會娶她,然后提前十多年裝傻吧。”
連祁算是看明白了,王爺這是壓根兒就不想對王妃怎么樣,所以與其說是來找他商量,倒不如說就只是想找個人談談心而已。
意識到自己的作用不過是一個談心的工具而已的連祁,也放棄了和王爺爭論的打算,直接問道:“那王爺您準備怎么著。”
“去查,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在裝傻,如果是真的在裝傻,背后的原因又是什么。”
連祁嘆了一口氣,認命地道:“領命”。
他就知道,王爺一大早來找他準沒好事。
得,又給他加活來了。
連祁是蕭煜的外公賜給蕭煜的,在蕭煜五歲被趕出皇宮之后,連祁就一直以暗衛的身份陪在蕭煜的身邊,默默保護著蕭煜,后來戰場上刀劍無眼,連祁多次救蕭煜于危難之際,三軍將士也漸漸都知道了連祁這個人。只是京都中知道他的人還是很少,再加之他輕功了得,出入皇宮都能如入無人之境,更何況只是小小的太傅府,要打聽消息簡直是再輕松不過的事。
不出三天,連祁就回來了。
“王妃的確是從七歲發了一次高燒之后就神志不清,期間雪太傅也遍尋名醫,為她醫治,但始終不見成效,三年前,雪太傅將王妃送上山去清修,直到婚禮前幾天接回來,這一切都與外界傳聞的一致,并無出入。只是有一處頗為蹊蹺。”
“何處?”
“我在雪家發現了兩處小姐閨房,均不像是有人居住的痕跡。一處是王妃出嫁前的閨房,一處似乎是他人的。而且我時常聽雪府公子提起一個二小姐,但據我所知,雪太傅就得了王妃這一個女兒,也不知道這個‘二小姐’是何方神圣,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般。”
“有沒有可能是雪家的遠房親戚?”
“這一點,屬下也想到了,去調查過,目前尚無結果。但是有一物,王爺您還是看看為好。”說著,他呈上了一沓宣紙。
蕭煜攤開宣紙,宣紙上有兩句話,分別是兩種字跡,一種字跡粗獷,寫著:“春蠶到死絲方盡。”
一種字跡娟秀,在后面續著:“蠟炬成灰淚始干。”
這擺明了是情詩。
“這是從何而來?”
“這是屬下從王妃出嫁前的閨房帶出來的。”連祁說著,指著底下的另外幾頁紙張,那幾頁紙上的字,對比起之前的字跡,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是從另一處不知是何人的閨房里帶出來的。”
歪歪扭扭,慘不忍睹。而且這落筆之人似乎還在練字,寫的都是“一、日、永”這些最基本的字。
這個筆跡就有點熟悉了。
蕭煜皺皺眉,從桌子底下抽出一沓宣紙來,將兩沓紙擺在一起對比,果然字跡相同。
連祁見狀,也頗為震驚。
“唉,王爺您此處,為何會有……”
“這是王妃寫的,伺候的丫鬟因為不知道王妃到底是在寫字,還是在畫圖,所以依樣描了過來。王妃自入府開始,每天都寫一張,如今已經近一百張了。我辨了很久,才知道她是在計數,卻不知她是何意。”蕭煜抬眼,看著連祁,臉色凝重,“連祁,你確定沒弄錯順序吧?”
連祁不假思索地點頭:“王爺放心,屬下能夠保證,絕對沒有弄錯順序。”
“也就是說,傾城以前并沒有住在那間房里,可是雪家隱瞞這件事,到底意欲何為,還是說……”
蕭煜正在思索間,手中下意識地捏緊了宣紙,異樣的手感卻讓他回過神來,詫異地看著手中的宣紙。
連祁察覺到他神色的變化,關切地問:“王爺,怎么了?”
蕭煜看著手中的宣紙,他如今拿著的,正是寫有李商隱《無題》情詩的那一張。他沒有回答連祁的話,用手搓了搓,而后甚至干脆將紙撕開。
連祁被王爺異常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看著他把一張好好的宣紙撕成好幾瓣了,才聽到蕭煜口中蹦出了一個結論——
“這是涼國紙。”
“什么?”連祁奔上前去,仔細檢查那些紙屑,在他看來,這都是白紙,并無不同啊。
“涼國地處偏寒,造紙的材料和工藝都與我國不同,涼國紙更硬挺,撕開聲音清脆。我和涼國打了這么多年的仗,截獲他們的軍信無數,涼國紙我肯定不會認錯的。”
“可是……雪太傅家里怎么會有涼國紙?難不成……雪太傅他……”
“不會的!”連祁的猜想還沒來得及蹦出口,就被蕭煜一口否決了,“雪太傅絕對不是那種會通敵賣國的人!”
連祁知道他,王爺哪里都好,偏偏就是重感情,他嘆了口氣,放下紙屑,看看王爺的神色,揣度著主子的心思。
“王爺您還是念著雪太傅當年的恩情呢?可是這么多年了……”看蕭煜的臉色越來越差,連祁很識相地換了個說法,“那也許太傅不知情呢?王爺您看這紙上的詩,分明是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情意相通,您說,會不會是……”
蕭煜的臉色更黑了,黑得發綠。
連祁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連忙改口:“王爺您別著急,不是已經核對過字跡,證明王妃并非這回信之人,所以,王爺您并沒有……”“被戴綠帽子”這幾個字還沒說出口,看著蕭煜能殺人的眼神,連祁嚇得一個哆嗦,“這詩應該,哦,不,肯定是那個二小姐寫的。屬下這就去查,這就去查。”
連祁說著,連滾帶爬、跌跌撞撞地就要沖出了房間。
蕭煜盯著桌面上一大沓紙出神。
雪家只有一個小姐,卻有兩處閨房,還有一處閨房中,居然出現了涼國紙,著實令人生疑。
他拿起桌上的一張紙,上面歪七扭八地寫著:“第六十六天。”
這幾個字,還是蕭煜連猜帶蒙才認出來的,雪傾城每天都在計算日子,誰也不知道她寫這些是作何用處。
他看著那張紙出神,嘴中喃喃念著:“雪傾城,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著那張紙已經被王爺捏成了團,即將要出門的連祁出聲提醒,將他的心思喚過來:“爺,王爺……”
蕭煜回過神來,將手中的紙團丟進紙簍中,問道:“還有事嗎?”
“王爺之前不是讓屬下去打聽涼國太子夜訪定北王府是為何事嗎?屬下探得,這涼國太子是為了尋太子妃而來。”
“太子妃?”
“是的,太子妃在外出時意外失蹤,因事發在我國境內,所以涼國太子才連夜去定北王府要人。好像他不僅沒有要到人,還在定北王那里吃了癟。但是屬下不解的是,這涼國太子妃失蹤,乃是大事,涼國完全可以上書皇上要人,不知為何要如此偷偷摸摸。”
蕭煜分析道:“涼國太子此人,我曾偶爾見過一兩回,看上去純良無害,心思卻極為深沉。太子妃一事,只是他下的一盤棋,意在挑起兩國戰事也未可知。”
連祁一聽這話,慌神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別無他法,只能靜觀其變!不過,若是他涼國真的想打仗,我定會讓他知道,我南征軍也不是吃素的!”
而此刻,正橫躺在房頂上曬太陽的雪傾城,突然感覺鼻頭一癢,打了個噴嚏。
這動靜驚動了廊下路過的男人。
他走出長廊,伸頭一望,就看到房頂上大大咧咧躺著的小人兒。
雪傾城也聽到了腳步聲,還以為是蕭煜過來了,偏頭一望,看到來人,眼神一亮。
“美人公子?”
蕭玟已經十分自然地接受了“美人公子”這個稱呼,甚至看著她如此歡喜地喚著自己,他的心里也跟吃了蜜一樣甜。
“怎么我每次見小六姑娘,你不是在墻頭,就是在屋頂啊?”
雪傾城坐起來,拍拍身邊的位置,對蕭玟道:“我在曬太陽啊,每天悶在家里,都悶壞了,自然要曬曬。美人公子要不要一起來?”
在別人家上房揭瓦,這不太好吧。
蕭玟想了想,笑著道:“我不擅武功,這房頂太高,我上不去,還是算了吧。我在這底下陪著小六姑娘說話就成。”
雪傾城聽到蕭玟這么說,看著他,一副弱不禁風的公子哥兒模樣。想著這人倒也可憐,肯定也是那種從小便被拘在家中讀四書五經,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兒。
這樣可不行,日后被人欺負了,可怎么辦。
雪傾城生出了一副好為人師的心,她從屋頂上站起來,看得底下的蕭玟膽戰心驚,連說了好幾句“小心”。
雪傾城無所謂地擺擺手,道:“不礙事,我每天都這么爬。其實上房頂,根本不需要什么武功,會爬樹就行了。美人公子你就在原地,別走開,等一下我就來教你。”
蕭玟見她在房頂上行走,如履平地,相信了她所說的“每天都這么爬”,也放心了不少。聽到她說要教自己,俊臉如春雪化開,笑著道:“好。”
走廊的拐角處,有一棵歪脖子杏樹,雪傾城攀上那樹枝,像一只猴子一般,三兩下就爬了下來,看得蕭玟目瞪口呆,直嘆:“小六姑娘好功夫。”
雪傾城拍拍手,對蕭玟道:“看到了吧,很簡單的。”說著,她就想為蕭玟示范如何往上爬,只是她身上的裙子到底礙事,她想了想,提起裙擺的兩邊,在腿前打了一個結。
如此豪放的作風,直把蕭玟看得目瞪口呆。
就在雪傾城搓搓手,躍躍欲試的時候,墻那邊傳來丫鬟的聲音:“王妃,王妃,您在哪兒?”
雪傾城就像是被人戳破了的氣球,頓時就泄了氣。
她挪到蕭玟身邊,一臉的抱歉。
蕭玟已經看出來了,臉上依舊掛著好看的笑容:“又是尋你的?”
雪傾城點點頭,低低地吐槽了一句:“煩死了!”
蕭玟想起那日和大哥來六王府,卻意外聽到六王妃偷溜出府的消息,想必因為這丫頭貪玩,所以蕭煜才格外看得她緊。
蕭玟了然地點點頭,道:“小六姑娘你快過去吧。”
“好,那我下次再教美人公子爬樹!”
蕭玟笑得一雙眼都彎成了一雙小月牙,溫柔地應下:“好。”
雪傾城和蕭玟告了別,順著聲音的方向跑過去。
來尋她的丫鬟看到了她,忙迎上來。
因為她有前車之鑒,這次來找她的,除了安寧和安瑞,還有管家。管家眼尖,老遠就看見雪傾城似乎在和人說話,于是問道:“王妃,您剛才可是在和人說話。”
雪傾城不疑有他,隨后就回:“是啊,美人公子。”說著,回頭去指,可那棵歪脖子樹下,早就沒有人了。
雪傾城狐疑地回過頭,正想著這美人公子看著弱不禁風,跑起來可真快。一抬眼,撞上了管家冰冷的眼神。
雪傾城嚇得一怔。
只聽管家的語氣都冰冷了幾分:“王妃,您既已嫁給王爺,就應該要恪守本分。”
這話聽得雪傾城一愣,難不成管家在說她爬樹上房的事。這點事就算沒有恪守本分了嗎。
雪傾城撇撇嘴,不甘不愿地嘟囔一句:“我下次不做了就是。”
而在花叢的另一邊,因為怕給雪傾城招惹是非所以特意尋了隱秘花徑走,無人察覺的蕭玟,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是一怔。
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父皇當年對他的怒吼再次在他的耳邊響起:“朕給你取名蕭玟,就是要你恪守本分,你是蕭玟,瓀玟,次玉,永遠都不可能越過界去!”
蕭玟苦笑一聲,不再停留,負手往前走去。
許是因為觸到了心底的感傷,蕭玟在與蕭煜喝酒的時候,無意之間說起了父皇偏愛嫡子的事。
蕭煜的眼神閃了閃,看著素日里有閑云野鶴清名的蕭玟,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四哥,似乎并不像表面上表現的這么簡單。
父皇可不是他們能夠隨便討論的,他不敢置喙,只道:“父皇與母后感情深厚,又是多年夫妻,父皇會看中皇后生的嫡子,也是正常的。”
“感情深厚?”蕭玟像是聽到了什么好聽的笑話一樣,卻也知道自己今日話已經說得比較多了,不再繼續往下說,換了一個話題。
“涼國太子前日派人給父皇遞了請求開通兩國貿易的書信來,你說他們涼國這次真的能消停嗎?”
說到了蕭煜最熟悉的話題,對涼國國情的分析,蕭煜可謂是信手拈來:“我與涼國太子交過幾回手,他有手段,也有魄力,若不是我們注定要在戰場上相見,興許我們還能成為知己。但是這個涼國太子在涼國卻沒有多少實權,現在涼國國王病重,涼國當權的是攝政王蘇淼,此人陰險毒辣,可不是好對付的。而且蘇淼和太子向來立場不同,政見不合。”
“賢弟的意思是,涼國太子這次來信,并非涼國皇室的意思,有可能只是太子一個人的意思,涼國攝政王并不知情。”
蕭煜搖搖頭,道:“我并非涼國人,其中是否有何隱情,我也不得而知,目前我們也只能等,等涼國太子的下一步動作了。”
蕭玟抿了一口清酒,點頭道:“想來,也只能如此了。”說到這里,他心中感慨萬千,“說來,我也是羨慕六弟你的,想你還能在戰場上奮勇殺敵,拼出自己的一方天地。而我,只能每日困在這身份中,與詩酒山水為伴,有志不得展。”
蕭煜覺得今日的蕭玟著實有些奇怪,似乎格外感懷。
他不知該如何去接他這話,反倒是蕭玟自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放下了,卻又更像只是在逃避,他舉杯,對蕭煜道:“既已如此,何必自找苦吃,給自己尋不痛快,還不如干干脆脆,喝個痛快,來,六弟,干了。”
說著,不等蕭煜舉杯,自己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蕭煜沉默著,跟在其后,將酒倒入腹中。
兩人推杯換盞,直到喝得盡興才算散場。蕭煜命人備馬車送蕭玟回去,自己則顫顫巍巍地往知心閣走去。
管家見他走路都有些虛浮了,忙過來扶他,看他方向是往知心閣去的,管家想起白天的事,正猶豫著要不要跟王爺說。蕭煜此時已經醉得十分迷糊,大半個身體壓在管家身上,管家與他說什么,他也是胡亂應著。
管家正為難時,卻見安詢捧了個火爐子,正往這邊過來。
管家一下子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忙將王爺遞給安詢身邊的護衛,并將安詢拉到一邊,將上午發現王妃在府中與一男子相談甚歡的事說了。
“奴才當時離王妃比較遠,沒有看到那男人的面容,只是聽王妃叫他什么‘美人公子’,想來王妃心智不全,不知男女大防。奴才怕惹得王爺煩心,不敢將此事告訴王爺,已經私底下勸誡過王妃了,只是王妃那樣子,似乎并沒有聽進去多少。”
“你確定王妃所見之人,并非我六王府中人?”
“奴才打理王府這么久了,若是府中人,奴才定能一眼就認出來。”管家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安詢點點頭,看著已經徹底醉迷糊了的王爺,揮揮手,對底下人道:“抬我房里去。”
這一下,就連管家看著安詢的眼神都帶著幾分難以置信了。
早就聽說王爺這些天,天天在安先生房里留宿,兩人莫不是,真的有某種不可告人的關系吧。
安詢向來擅長識人辨物,又怎會不知管家已經想歪了,他不想與這些俗人爭辯,自顧自地往前走,走了兩步,還是覺得心里不安,折回來,捉著管家的衣領,一字一句地重申:“我這是為了照顧王爺,并無其他心思,你可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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