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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極品陰陽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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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佩回到趙昀騫手中,代表我的任務就此結束,之后只需等著飛升。回去的路上,他一臉平靜地走在我身邊,沒有再問什么。

    這個世子雖然有些傲慢,內心還是頗善良的。我從未想過自己會有被人護著的時候,今日卻居然被他護了兩次。他方才大戰劉翠兒的英姿,簡直可以名留青史。

    最狼狽的時候得他出手相救,我心中不由得生出兩分親切感。看來司命仙君給我的也不完全是苦差。

    想起昨日的事,我忍不住問:“世子先前為何會被山賊找麻煩?”

    他淡淡看我一眼,輕飄飄道:“昨日我帶瑾嫣去客棧聊天,他們出手調戲。我不小心給他們每人潑了一碗湯。”

    我張嘴啞口無言,感嘆道:“還好世子你有帶侍衛的習慣。”不然這種傲慢的性子總有一天會被人圍毆致死。

    他顯然理解錯了我的意思:“區區山賊,我根本沒放在眼里。”

    我心中默默道,你的武功如此厲害,自然不需要將山賊放在眼里,那些侍衛比較可憐。趙昀騫淡淡瞟我一眼:“你是不是覺得,我惹的事,卻要侍衛拼命,有些過分。”

    這是明擺著的,我點點頭。他冷笑道:“他們看似很賣力,實際上根本不是。入府時他們個個都是絕世高手,來到我身邊卻像軟腳蟹,在背地里說不定也盼著我死。”

    為何他會有如此可怕的想法。我道:“怎么會呢,我覺得你這個人不錯啊。”

    他默默看我一眼,沒有接話。官家子弟的想法總是要復雜一些,他的心情,我自然也是不能理解的。別人都說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大概身邊的人多以利益為先,讓他有些心涼。

    想不到他竟是這樣敏感的人。日后有一段時間都要跟在他身邊,手臂上的傷放著也是放著,不如拿來利用一把,讓他對我的印象好一些。思及此,我仰頭笑道:“世子,你今日幫了我,我送你一份禮。”

    他停住腳步,有些疑惑地瞧我。我摸出一道符,默念兩句塞到他手中,然后開始拆開手上的紗布,直到露出傷口。黑色妖毒在我傷口處張牙舞爪,一半在外面飄忽,一半在肉中隱隱透出來,半個手臂都被黑色覆住。趙昀騫的神色變了一變,皺緊眉頭道:“你中的毒如此厲害?”

    凡人肉眼原本只能瞧見淺淺抓傷,有了我那道符,他才能看清這真實傷口。我咧嘴一笑,趁機抬舉自己:“就是知道這毒厲害,我才怕世子被抓到。世子昨日幫我擋走山賊,今日幫我教訓了劉翠兒,我還世子一次。希望這個傷口能讓世子相信,世上還會有真心待你好的人。”

    這話我自己說著都覺得忒惡心。他卻看上去頗為受用,輕輕“嗯”了一聲,側了臉不再看我的傷,眉眼柔和了一些。我不由得在心中感嘆,這孩子真可憐,一定許久沒有人對他說過這般溫暖的話。

    與他分別后,我回到住著一仙一妖的家,心情分外舒暢。墨遲在睡覺,躺得斯斯文文,眉頭卻微微蹙起。我順手關上窗,他又往里蜷了一蜷,口中默念著什么,我沒聽到。

    貓妖仍舊蹲在墻角,法圈沒了,脖子上卻多了一條細繩,看上去傻不拉唧的。墨遲那家伙必定不會喂吃的給它,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它餓著沒。我隨手找了一個小碗,給它盛了一些粥,放在它面前。它耳朵抖了抖,沒有挪動。

    我嘆口氣,回了房間坐在床上,閉目養神。

    貓妖一開始不肯吃東西,寧死不屈,傲然抬頭,充分表達了它對粥的不屑。我和墨遲懶得理它,隨它在墻角窩著。過了兩天,碗空了。

    我蹲到它面前,摸了摸它的頭:“怎么樣,吃飽了么?不飽我再弄一些給你。”

    它萬分憋屈地躲開我的手,悶悶地搖了搖頭。

    起身再給它添了幾次粥,它吃得飛快,連碗底都舔得干干凈凈,顯然是餓壞了。我盤腿坐到它身邊,有一句沒一句地逗它講話。

    它說它的名字叫踏雪,修煉了三百多年,由于和好友寒梅失散,特地下山尋它。途中聽說長安有個身上帶著高修為的凡人,于是順便下手,不料遇上了我,還不小心將我抓傷。

    它低著腦袋的樣子少了幾分囂張跋扈,多了幾分可愛無邪。我笑著擺擺手道:“沒事啦。你的妖毒雖然很猛烈,但我不是普通凡人,所以不用擔心。”踏雪立刻硬著脖子道:“小、小爺才沒有擔心你呢。哼,區區一個凡人,小爺根本不會放在心上!”說著將臉別到一邊。

    我好笑地搖了搖頭:“是,是,你沒有擔心我。誒誒,不如你變個人形來瞧一瞧?”

    它斜睨我一眼:“憑什么要變給你看,小爺不干。”

    這家伙也不看看現在住的是誰家,吃的是誰的東西。對付這種性子,只能用激將法。我故作唏噓道:“看你的真身挺帥的,以為你的人形也應該不錯。不過既然你不肯變……唉,就當我猜錯了吧。”

    它狠狠剜我一眼,輕輕哼一聲,站起身子抖一抖毛,發出一道光。片刻之后,拴貓的地方站著個漂亮的童子,身穿深黑色的暗紋寬袖外袍,渾身上下透著貴氣,怎么看怎么像大戶人家的孩子。

    三百年修行,看著卻只有八九歲的模樣。他仰著白皙的小臉,傲慢道:“如何,小爺的模樣讓你開眼界了吧。”

    一個貴氣的小孩,脖子上系著一條細繩,被綁在墻角,確實很讓我開眼界。

    我搓搓下巴道:“還算看得過去。”

    踏雪立刻瞪圓眼睛,一副士可殺不可辱的模樣。我悠悠然道:“遠的不說,就這屋子里住著的墨遲星君,就比你扎眼多了。”

    它瞪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我笑著湊近他:“好啦,說笑而已。其實……踏雪啊,我有個問題很想問。”

    它變回真身,懶懶地臥在墻角,晃了晃耳朵:“什么問題?”

    我默默后退一步道:“你明明全身都是黑色,干嗎要叫……踏雪?”

    這個問題似乎戳中了它的痛處。它僵了一僵,翹著貓須道:“小爺喜歡!你管不著!”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該不會是因為你朋友叫寒梅,所以你配合它,整一出‘踏雪尋梅’吧,啊哈哈哈!”

    它“喵嗚”一聲往我撲過來,我早有準備,退后一步。它被繩子拴著怎么都夠不著,在我一步之外晃著尖利的爪子。

    沒過幾天,米缸空了,錢袋也癟了。再這么下去,一仙一人一妖很快就會餓死在這屋子里。

    我躺在竹榻上瞧著漆黑的天空,認真地思考生計的問題。

    窗邊金光一閃,踏雪叼著一塊碎銀跳入房中,脖上的繩子早已不知所向。它將碎銀優雅地放到我身邊:“這是小爺在這里住的租金。小爺明天要吃魚。”

    我詫異道:“你從哪里搞來的銀兩?”

    它淡定地走到墻角臥下:“別人錢袋里拿的。”

    一句話差點把我嗆死。我道:“你找死啊,去偷錢!”

    它抬起眼皮鄙視我一眼:“你大驚小怪什么。小爺是貓,又不是人,不必遵守那些俗世規條。”說著又抬頭道,“你不要就還給小爺,小爺去別人家住也行。”

    誰家養得起你這樣的大神。我扶一扶額頭道:“我知道你不想白吃我的,但是你好歹也要光明磊落一些啊。”

    它站起身子,抖了抖腦袋:“凡人就是煩人!有什么光明不光明的,多少人坑蒙拐騙還不是一樣過日子!”

    看來在這個問題上不能糾結。我思考片刻道:“這樣吧,我最近打算重新開始幫人算命卜卦,還差一個人幫忙,你要不要來幫我?”

    “沒興趣。”踏雪繼續臥著,懶洋洋道,“區區一個凡人還敢叫小爺幫忙。”

    我心道我發起火來別說你小小一只貓妖,連外頭的那位墨遲星君也一樣得乖乖幫忙賺錢,嘴上道:“橫豎你幫我你自己也能賺錢,之后大家各分一點,不是兩全其美么?”

    它道:“小爺不稀罕這個錢。不過既然你這么誠心誠意,小爺就勉為其難地幫你吧。”

    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分明將自己當成了大仙。我突然十分想用鞋子扔它。

    于是從這天起,長安人人皆知,活神仙身邊多了一個漂亮的童子,每天臭著一張臉,為人卜卦算命。

    今日出門晚了一些,擺攤的地兒已經被人占了。一個壯實黝黑的小伙子放著兩盆魚,笑容滿面地吆喝叫賣。踏雪幫我提著東西,看到魚的時候差點原形畢露撲上去,被我拍了一巴掌才守住人形。

    我的攤子比較簡單,擺了跟不擺區別也不大,于是只在月老廟門口隨便找了個地方蹲著。踏雪正氣凜然地站在我身邊,用眼神深刻地鄙視我。

    喝了大半天的西北風,踏雪斜眼看我:“你不是說你是長安的活神仙么,怎么都沒有客人?”

    我惆悵地望向天際準備西沉的落日,嘆氣道:“興許是因為前段時間我沒有出現,一些老街坊都不曉得我又出來擺攤子。”說完又聳聳肩,“其實他們不來找我也好,證明大家都安居樂業。”

    它白我一眼:“呆子,大家都安居樂業,小爺就得跟著你餓肚子了。”說著賤兮兮地湊近我,“你說……小爺要是去鬧點事,生意會不會好一些?”

    我將它的腦袋推出半米之外:“你還是給我安分點,免得到時候你捅出簍子,我都不知道該不該收你。”

    他輕輕哼一聲,偏頭不語。

    那粒碎銀夠我們再過一些日子,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抖擻精神起身。

    月老廟的來客絡繹不絕,進進出出都帶著舒心的微笑。虔誠祈福的少女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口中念著只有自己聽得見的愿望。來這里的人多數都為求個安心,所以我算命一向都只挑輕的講。

    除了極個別的人。

    我淡定地咳一聲,走到一個衣著光鮮的夫人面前,笑吟吟道:“夫人,要卜一卦么?”

    她閉著眼睛準備搖竹筒,聽了我的話之后微微抬眼瞧我,印堂上的黑氣隨著她的動作飄來飄去,只有我和踏雪看得見。

    旁邊兩個丫鬟迅速地跑過來,怒斥道:“滾遠一點,別妨礙我們家夫人求簽!”

    那位夫人身穿紫紅色外袍,橙紅色羅裙,上面用金絲銀線繡著一些簡單的花紋,如傍晚天際剪下的彩霞,絢麗卻高雅脫俗。身邊兩個丫鬟身上穿的都是湖水綠羅裙,衣襟袖邊有淺青色花紋,一看就是大戶人家。

    我笑嘻嘻道:“夫人定是想為家中的千金求一支好簽吧?恕我直言,夫人現下應求的不是姻緣,而是平安。如果我沒有算錯,貴府最近應該是怪事頻出,家宅不安。”

    旁邊的丫鬟聽了這話立刻睜圓了眼睛:“你好大的膽子,敢這么和夫人說話!”

    那夫人伸手輕輕一攔:“繼續說。”

    “不出五日,貴府必有血光之災。”

    她微微一笑,端莊且高貴:“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誠實地搖了搖頭。

    她意味深長地瞧著我:“許久沒有人敢這么與我說話了。小姑娘,若你說的靈驗,我會讓碧琉過來付你卦錢。若你此番是胡言亂語,從今往后,勿要再讓我遇上你。”

    我露齒一笑:“恭候大駕。”

    兩個丫鬟接過她手中的竹筒放到一邊,低眉順眼地跟著她出廟,門口的廟祝笑意吟吟地送她離去。

    踏雪神秘兮兮地湊過來道:“喂,你這么肯定她家會出事?”

    我輕輕哼一聲:“她印堂上的黑氣飄得像一塊云,結結實實地罩在天靈蓋上,旁邊的兩個丫鬟也是一臉霉相,一看就知道是家宅有變。”

    “唔,說起來,今日小爺路過一處大宅,總覺得里面的陰氣和妖氣混雜,分外厲害。該不會那夫人就住在里頭吧。”

    “誰知道呢。”我往外瞧了瞧天色,也差不多該到晚飯時候了,“今日就擺到這兒吧,我傷口有些疼,想回去休息。”

    踏雪雙目立刻放光:“好,晚上我們吃魚吧!”

    我無奈地嘆一口氣:“好吧好吧,買魚買魚。”踏雪立刻歡呼雀躍地跳起來。

    天知道我連續吃了多久的魚。再這么吃下去,我也快變貓了。

    回去時經過望月樓,恰好看到趙昀騫站在門口,似乎在等什么人。蘇瑾嫣從樓上下來,拎著什么東西,兩人站在一起聊天,怎么看怎么般配。

    我垂下欲打招呼的手,聳一聳肩,和踏雪一起走回偌昔閣。

    墨遲那只豬依舊在竹榻上呼呼地睡。踏雪一向不屑他的好吃懶做,進門時特地發出響聲,將墨遲驚醒:“咦,你們回來了?”

    我點點頭,將兩條活潑亂跳的魚放到木盆里,擦了擦手道:“墨遲,我的手臂又開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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