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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陰差陽錯心生隙-《疏影江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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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安慶王派來的,他希望借助我來拉攏你?!焙喌ど按笾聦矐c王的事說了一遍,至于她怎么會被安慶王利用,簡丹砂還沒想好該不該說。

    關于在永嘉王府發生的那一切,她不知道陸子修能否接受得了,她得到了這一輩子最渴求的愛,實在貪戀得緊,生怕一眨眼就破碎了。而她與瑯天他們的淵源涉及到了姐姐的秘密,更是不能開口。

    她又委實不愿意編造謊言去騙他。

    好在陸子修向來體貼,也不逼簡丹砂說出一切。

    “等你什么時候想好了,愿意說了,再告訴我。至于安慶王那邊,你放心好了。我看他也不是急著拉攏我,利用你是為了放長線,還不定什么時候能找上陸家了。”

    簡丹砂仍是不放心。

    “船到橋頭自然直。眼下什么都還沒發生呢,別杞人憂天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已經遣緋兒先回陸家了?!?

    簡丹砂一怔,繼而一嘆:“也好,我這般待她,她必定恨死我了。”

    “我本來還想讓她來照顧你,你會高興些,沒想到弄成這樣。我又沒法告訴她你就是真的丹砂。是我思慮不周了?!?

    “你又不是大羅神仙,事事都能想得到?!?

    “就屬你的心思最難猜。”陸子修一嘆,愛憐地吻吻簡丹砂的臉頰。簡丹砂對這份感情貪眷不舍,小心翼翼,陸子修何嘗不是如此。他已經把他的愛他的情感他的秘密全部都剖白了,再也不需要隱藏,一時間難以克制,恣意的用唇表達愛意。

    他吻她的發、吻她的眼、吻她的鼻,一路而下,在她的紅唇間流連不去,把那檀口里的香氣全部染進自己的嘴里。直到簡丹砂發出難耐的呻吟,陸子修才略略松開她,自己也急促地呼吸著空氣。簡丹砂雙頰緋紅,窩在他的臂彎里,不敢抬起頭來。

    陸子修忽然笑出聲:“你若不是把那幅杏花圖帶走,我也不會那么快發現你要走的意圖。你說,你是不是故意讓我來追你,迫著我說出一切?”

    簡丹砂輕捶他:“怎么可能?你什么都憋在肚子里,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蟲?!?

    “你就是舍不得我,才忍不住要拿走那幅畫做念想,既然舍不得又何必這么決絕,不光對自己狠,對我也狠。你啊,就是鉆牛角尖。若是我追不到你,找不到你的人,我們是不是就要錯過彼此一生了?”

    原先不知道就罷了,不過是痛苦加遺憾,她一個人獨自飲著孤老一輩子就是。現在知道陸子修的真實心意,就不單單是一個人的痛了,簡丹砂想想就可怕,不覺抱得陸子修更緊。

    “再也不要離開我了。”

    聽到耳畔陸子修的喟嘆聲,簡丹砂點頭,極用力地。生怕陸子修感知不到她的決心,她又從他懷里探起身。

    “我答應,再也不走了。無論今后發生什么,除非是你趕我走?!?

    陸子修板起臉孔:“我怎么會趕你走呢?若我真趕你走,你就忍心走么?”

    簡丹砂目光流轉:“你若趕我走,我何苦還留下?我只為你啊?!彼挠膰@息,這世間她唯一真正在乎的也只有陸子修了。

    “不會有這一天的,我若真趕你走,斷是我壞了腦袋神志不清,或者情非得已受人所迫,所以你仍要相信我、支持我。我知道這話很是自私,可是你一定相信我的心?!?

    可惜最經不住考驗的就是人心。

    斗轉星移,滄海桑田,有多少愛能亙古不變?任他海誓山盟,也抵不過歲月侵蝕,人心變故。變與不變,有時候就是倏忽一念。

    見簡丹砂遲疑,陸子修加重了手里的力道,迫著她抬起頭來,把他眼中的誠摯與深情看個仔細,烙在心里。

    簡丹砂被蠱惑住,主動湊上去。

    “我答應你。”以吻封緘。

    隔天一醒來,簡丹砂第一眼瞧見的就是一只碩大的蝴蝶懸在床頂。她眨了幾次眼,確認是一只大風箏,伸手摸了摸,柔軟而帶著韌性,觸感再真實不過。她將風箏從床頂上取下,撫著斑斕的蝴蝶翅膀,小心翼翼地,一遍又一遍,撫著撫著又差點落下淚來。

    小時候,她覺得陸哥哥送她的風箏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風箏,那樣鮮艷、那樣瑰麗,比姐姐的孔雀風箏還要好看,她卻從沒有親手放起過,沒見到過這只蝴蝶在空中展翼飛翔,以至于后來她看過的所有風箏都不及那只蝴蝶。

    如今她知道,世界上最完美的風箏就是眼前這只。

    “我帶你出去放風箏。”

    “現在么?”

    “對,就現在?!标懽有迣⑺饋?。

    “其實,我不會?!蹦芙佑|到風箏的那些時候,她都只能在一旁默默看著,湊興叫幾聲好。

    陸子修摸摸她的臉:“你不會,我教你。”

    事實證明,陸子修放風箏的技術委實不怎么樣,他陪著簡丹砂放了幾次,這蝴蝶撲騰了幾下就往草叢里掉,還有一次差點掉進泥潭里,急得簡丹砂大叫,還被她瞪了好幾眼。

    簡丹砂不知道陸子修也會說大話。陸子修咳咳幾聲,怪風力不夠強勁。一直在一旁偷看著的木葉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就要跳出去,被玉珩一通拉扯。

    “好了,出來吧?!?

    原是陸子修早發現了他們。木葉笑嘻嘻地走出來:“我們是來幫少爺的。”

    陸子修覷了他一眼,將風箏交給木葉。

    玩這種東西到底是木葉厲害,沒多久就把風箏放了起來。木葉跑著將風箏交給簡丹砂,簡丹砂也一溜小跑起來。

    眼看著蝴蝶振翅越飛越高,被蔚藍明亮的天空襯得都瞧不出顏色與形狀。

    “發什么呆?!标懽有薨さ剿磉?,幫著她一起扯著線,兩人一起跑著,一起笑著。

    木葉和玉珩兩人相看一眼。

    玉珩先說:“我從未見少爺這般笑過。”這樣開懷,這樣肆無忌憚,簡直像個孩子。

    木葉點點頭,玉珩入府晚他三年,他應是見過的吧,只是遙遠得都記不清了。

    他們幫少爺留下丹砂姑娘,果然是對的。

    之后,陸子修又帶著簡丹砂游覽保陽湖。打點好分店的生意,陸子修便回府陪著簡丹砂品茶用膳,說些揚州城里的趣事。即便是什么都不做,也都是開心的。這樣的日子不停地持續著,如夢似幻,甜蜜得愈發不真實,反倒讓簡丹砂生出莫名的憂慮來。

    這一天陸子修有宴在身不能相陪,她坐在繡架前靜靜地繡花,看著紅色的繡線在手中不停穿梭,不覺就揚起了嘴角。夜色漸沉,燭火晃了眼睛。簡丹砂剛吹了燭火,準備就寢。一道黑影翻窗而入,身手快得她還來不及驚呼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不要怕,是我?,樚??!?

    簡丹砂一驚,再聽他聲音果然就是,略略安心,連忙轉過身去。

    “瑯天,你怎么在這?”

    沒想到瑯天二話不說拉住她:“跟我走,安慶王叫你做的事我才知道。之前他是故意把我們支走,對不起。”

    簡丹砂忙甩開他的手:“對不起什么呢?瑯天,這件事與你無關。你沒有對不起我。”

    “不,如果我能多留心,如果我能更強大,就不要你受制于人。我們已經是安慶王的棋子脫困不得了,你不能再是。”

    瑯天帶走她的意圖很堅決。

    “那你知道安慶王到底想利用陸子修做什么嗎?”

    “錢,當然是錢。安慶王他有權有勢,雖然不差錢,可是如果能聚攏更多的財富,獲得更多人的支持,那更加好。辦什么事不需要錢?錢永遠不會嫌多。丹砂,我不能說得太多太明白?!?

    “我知道??墒俏也荒茏?,我要留下來,留在子修身邊。”

    瑯天失聲問道:“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我本來就該是他的妻子,要留在他身邊幫助他、支持他?!?

    如果不是在黑暗中,簡丹砂勢必會看到瑯天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可是她看不到。不過瑯天的聲音已泄露了他的想法。

    “你那么在乎他?你愛的難道不是我么?”

    簡丹砂大吃一驚:“怎、怎么會?”

    “歌、歌輝說的……我覺得也是。我這樣對你,你卻不惜犧牲自己,也要和永嘉王做交易換我自由。除了愛,我實在想、想不出來……”瑯天訥訥說著,緊了緊握著簡丹砂的手,在黑暗中露出困惑的表情,“難道不是么?”

    “不,當然不是。我救你不全是為了你,這里頭原因很多,與姐姐有關、與歌輝有關、與我自己也有關系,我一時也說不清楚?!焙喌ど坝行o措、有些慌亂,語言也組織不連貫。她實在沒想到會讓瑯天這樣誤會,連歌輝居然都這么想。那這誤會,勢必有些嚴重了。

    瑯天的聲音立刻冷了下來:“我不管,你愛我也好不愛也罷,我都不能把你留在這,這陸子修不是好人,他會傷害你,就像傷害雪宛一樣?!?

    “瑯天,我可以明白你對子修的嫉恨,可是姐姐已經死了,這也不是子修害的。如果你要歸咎于子修,你自己更是難逃責任。你不能抱著對他們的恨對他們的怨懟,過一輩子?!?

    瑯天冷笑著目露寒光:“誰說雪宛的死不是陸子修害的?我說他才是罪魁禍首?!?

    “瑯天,你不要胡攪蠻纏了??炜祀x開?!?

    瑯天氣道:“你就是不相信我。我告訴你,雪宛當初為什么要跟著我,就是為了氣陸子修。她氣陸子修冷落她無視她,她傷心她難過,住到歸來山莊就是為了散心,甚至不惜讓我劫走她試探陸子修。我愛她憐她,也發了瘋樣陪著她一起鬧。”

    簡丹砂呆住,無法相信這是那個溫婉賢良,又最是膽小怕事的姐姐會做的事。

    “可是她的目的沒有達成,因為底下的人怕鬧大了無法收拾,壓根沒有人去告訴陸家,雪宛熬不住兩天便央著我要回去。我舍不得她又不得不放她走。你以為我不知道陸子修逛青樓的事么?雪宛根本就是被他傷心透了,才會自殺的。我絕不能看到你再步雪宛的后塵。那就是個風流花心的渾蛋!”

    “夠了!”簡丹砂惱起來,拼命甩開他,“瑯天!你這是在自欺欺人。難道真要我拆穿么,姐姐的死……她……”

    終究是為了你啊!

    簡丹砂到底忍住了沒有說出,兩人正僵持著,莊子里的護衛隊竟從天而降,將屋子團團圍住。緊接著光芒大盛,屋子里的一切都無所遁形,自然也包括來不及逃走的瑯天,和尷尬驚慌的簡丹砂。

    “子,子修……”

    陸子修負手走了進來,冷眼睇著瑯天:“是你?!?

    “不錯,是我?!?

    “拿下他?!?

    “等一等子修,放他走?!?

    陸子修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瞧著她,屋里的燈火亮著,屋外的火把也亮著,亮得簡丹砂看不清他眼里更多的東西。

    “你讓我放了他?你可知道他是誰?”碧江島上的那一面,陸子修永生難忘。他后來因丹砂的死消沉了好一會兒,等想到去官府查問真相時卻遲了一步,碧江島的那個匪首已被送往開封府審理。

    陸子修猜想也許簡丹砂并未見過他的真面目,沒想到簡丹砂遲疑地說:“我,我知道。”

    “你知道還讓我放了他,他可是把你劫走的匪首,把你在島上關了那么久,向我們訛詐錢財,他犯案累累,甚至還……”

    看到陸子修痛苦的眼神簡丹砂一個激靈,終于明白她一直忽視了什么。

    她失身的謊言!

    她沉醉在美好的生活里,被迷得暈頭轉向,一直沒有想起來向陸子修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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