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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險象環生遭刑囚-《疏影江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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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梁劭這一去幾天竟是毫無音訊,連薛妃也忍不住親自向簡丹砂打探,王爺此去究竟是為何事,神情語態還格外地凝肅。

    簡丹砂何嘗知道,就連韓鈞也是一問三不知。簡丹砂差點以為薛妃是刻意找由頭滋事來的,沒想到薛妃拋下個冰冷的眼神,扭頭走了。

    簡丹砂除了日常的賞賞花擺擺宴,與王府里面的女人禮尚往來一番,也就只有靠讀書作畫打發下時間。

    這天她受邀前往岑夫人的小宴,除了廖美人,剩下的不過是府內尋常的歌舞伎。笑笑鬧鬧中,簡丹砂安靜地坐著,勉力吃點薄酒。

    門外卻突然通報:側妃薛娉與姚美人一起來了。岑夫人等都有些吃驚,之前薛妃與姚美人早就婉拒了她的邀約。

    薛妃一來便遣走了其他人,連個伺候的丫環也不留,只留下簡丹砂岑夫人廖美人,高頭大馬的兩個仆人把門一關,氣氛一下子嚴肅凝重。

    “我最后問你一次,王爺究竟去哪里了。”薛妃直接把話劈來,對象正是簡丹砂。

    簡丹砂怔了怔,先行禮后作答:“妾身真的不知道。”

    就見薛妃冷了目光:“真要逼我用絕的么?”

    “妾身不敢。妾身是真不知情。”

    “王爺離府當日,送出的書信你如何解釋?”

    “書信?什么書信?”

    “還在裝蒜。”薛妃冷哼了一聲,指著簡丹砂長袖一拂,“帶走。”

    岑夫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搞懵了,還是廖美人率先做出反應:“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薛妃丟下一句:“王爺失蹤。”帶著簡丹砂揚長而去,不顧岑夫人等在身后的驚呼。

    原來梁劭走后不久,王府的送信差使將密函送到,知梁劭入宮忙追了過去,沒想到一路追到皇城卻發現永嘉王根本不曾來過,折返細細打探,永嘉王一行人竟像是憑空消失了,趕忙通知了薛妃。薛妃不禁大急,連忙派手下人調查,梁劭身邊若于墨揮這般得力的幾名親信恰恰都不在府上,薛妃連忙書信召回,轉而又向父親薛太尉求助。

    兩方人馬調查了一日總算有了眉目,梁劭一行是在楓林亭附近遭賊匪擄劫,最大嫌疑人乃是江南東路轉運使江博然。梁劭在受命巡查河道時已掌握了江博然及其他轉運司、發運司的官員官商勾結,拉攏江匪,破壞漕運暗中牟利的證據。此次回宮面圣正是要將江博然等人法辦。

    薛妃得悉后更是震驚,這江博然不正是江疏影的父親嗎?

    若是如此,那么梁劭接納江疏影恐怕只是虛與委蛇的障眼法,以蒙蔽他人。而江疏影也不過是江博然拉攏討好梁劭的一顆棋子。否則豈會梁劭這邊納了江疏影,轉身又要進宮告發江疏影的父親,江博然的罪行如果坐實死罪難逃不說,還要株連三族。

    薛妃將這前后細細想來,向來沉穩知度的梁劭,怎么會將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丫頭寵得無邊呢,而且寵得如此張揚高調,想必是為了穩住江博然。朝堂政局的風云詭譎薛妃在耳濡目染之下到底也知曉一些,見過步步為營坐收漁翁之利的高招,也見過不少下作的不入流手段。這個江博然被調查了個透,像他這般角色在外頭胡天胡地慣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一旦跌落云端被趕入巷,瘋起來沒什么做不出的。

    江疏影既然是江博然的棋子,勢必與這件事脫不了干系。梁劭那日剛走,就有書信從揮春園送出,還是以王爺的名義,送到一家客棧給一個叫婁勝的人。現如今這個婁勝已不知何往。斷是江疏影借書信向江博然的人示警,否則江博然何以洞悉梁劭的真實意圖將他擄劫。這樣一來,一切就都說得通了,薛妃越想越覺得可能。梁劭如此大意折在一個女人手里,這讓薛妃怎能不恨,直接拿下簡丹砂,就往府內的刑房送。

    “老實的就把一切都說出來,要么就從穿你的指甲開始,那可是鉆心的疼啊,然后拔光你的頭發,連帶著撕扯下頭皮,拔你的舌頭、割你的鼻子……這里數百種刑罰,有你想也沒想過的。等沒了頭發少了鼻子再說就來不及了。”

    “我真是一無所知,書信什么的也不是我寫的,更不是我要送的,若是要問王爺的下落,還不如去問韓先生。”

    “呵,這還用你說?”

    關于梁劭失蹤的前因后果,簡丹砂也是在薛妃的逼問中才一點點組織起來的,她能說什么,說她不是江疏影,不過是梁劭邀她來做的一場戲?薛妃如何能信。若是韓鈞說出實話,或許還有幾分可信。

    永嘉王府的刑具一應俱全,貫人五官的鐵鏈、鑿顛的鐵鑿、剔膝的臏具……刑房的昏暗雖能遮掩些許刑具的猙獰可怖,可是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和霉腐味卻是如何也掩蓋不了的,多少該擺上朝堂的骯臟事最后都悄悄地在這里解決了。

    常人光是看著都腿腳發軟,渾身膽寒,簡丹砂自然也害怕。

    只是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太莫名,她仍在狀況之外,只覺著自己操縱著一個叫江疏影的軀殼一步步地掉下了陷阱,甚而在疑心這是不是梁劭的布局,直到繡璃和韓鈞被一并押來,繡璃嚇得昏厥,韓鈞也是臉色大變,簡丹砂這才清醒過來,連忙說了真話:“我根本不是什么轉運使的女兒,娘娘要我從何說起?”

    薛妃冷笑一聲:“這樣的謊話你也說得出?”

    “千真萬確。”簡丹砂用眼神向韓鈞求救。

    韓鈞左右為難,咬咬牙道:“她確實與江博然毫無干系。”

    薛妃等著韓鈞的下文,韓鈞張口了半天,卻說不下去,額上卻率先滲出了汗珠,薛妃譏諷道:“韓鈞,你在王爺身邊那么多年,連編個故事的本事也沒有?”

    “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拿這種事信口雌黃。何況是這么容易戳穿的謊言。”韓鈞急得大汗淋漓,簡丹砂卻開口道:“薛妃娘娘質疑韓先生的能力,莫不就是在說王爺走了眼,這一走還是好多年?”

    薛妃震怒,料想不到這個時候簡丹砂還敢頂嘴。

    “韓鈞只是對王爺忠心,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能做有悖王爺意愿的事。我確不是江博然的女兒,原本……原本我的身份卑賤得不值一提,王爺怕送我入府有礙,所以借了這身份送我入府。”簡丹砂急智之下,倒編了個像模像樣的謊言。

    “王爺豈會做出這樣荒唐的事?你這謊話拙劣得可笑。”若真是如此,梁劭對簡丹砂豈是“嬌寵”能形容的,讓薛妃如何能信。“動手。”森森的兩字從薛妃齒縫中迸出,簡丹砂心頭一跳,就被人往刑具上推。

    韓鈞大叫一聲:“娘娘莫要胡來!夫人所說不假,王爺安然歸來之后,娘娘要如何向王爺交代?”

    薛妃根本不理他的話,命人綁了簡丹砂的四肢。韓鈞靈光乍現,亟亟嚷道:“且慢。于先生可回了府?娘娘此番作為可問過他?”

    “小小一個幕僚,我做什么還要他點頭么?”

    “王爺如何器重于先生,娘娘也是知道的,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于先生更清楚。王爺常夸贊娘娘寬厚,處事周全,何不在此刻先緩上一緩,問一問于先生,再計較如何行事。”

    “寬厚?周全?居然拿王爺的話來壓我。難道為了這四個字,我就得罔顧王爺的安危么?是我的名聲重要,還是王爺的性命重要?于先生尚未回府,難道他一日未回,我就什么也不做么?”

    有人在薛妃耳畔說了幾句,薛妃目光一凜:“還敢說不是信口雌黃!于先生確實跟著王爺同去巡查河道,可是上個月于先生卻因私事告假離開,又如何知道這種種。”

    如此堵了韓鈞所有的話。

    簡丹砂道:“韓先生還不明白么,娘娘不是不相信,而是要借此除掉我這個眼中釘。”她對刑房內的眾人道:“王爺愛我如此之深,待他回來知曉后必然大怒,薛妃貴為娘娘也許不會如何,可是你們這些人呢?王爺該如何對付呢?”

    聽得此言,綁簡丹砂的人手上一緩。

    薛妃反手就是一通耳光,把簡丹砂打得頭暈目眩,嘴角立時腫脹。

    薛妃負手倨傲:“他們有我作保,能有如何?倒是現在,只要敢不聽我一言,這里任何一副刑具就可以招呼上。”

    眾人立刻垂首行禮,以表順從。

    薛妃一手擒住簡丹砂的右手食指,一手抓過銀針就往她的指尖戳去。

    “娘娘手下留情!”

    一聽來人的聲音,韓鈞不禁大喜,扭頭一看果然是于墨揮匆匆趕到。

    薛妃卻還是在喊聲中刺了下去,銀針穿過指甲與手指間的肉縫,痛得簡丹砂叫喊出聲。薛妃還嫌不夠狠,暗暗又往里捅了捅,看到簡丹砂痛得整張臉都扭曲,才抽出銀針,針尖上早染滿了鮮血。

    于墨揮見如此陣仗,也不禁微微變色,目光停駐在簡丹砂身上。十指連心,簡丹砂已痛得神志不清,滿頭大汗,大口喘著氣。

    “娘娘這是做什么?江夫人好歹是王爺新納的夫人,娘娘卻在此處動用私刑。”

    “她向江博然通風報信,刑訊一番必能吐實。”

    韓鈞急欲讓于墨揮相救,將前因后果一并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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