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奇怪總裁-《我家先生有點(diǎn)冷》
第(1/3)頁
【(1)
如他所愿,她再也無法忘記維也納了。不是因?yàn)椤稅墼诶杳髌茣郧啊愤@部電影,而是這短暫的兩天之旅。
許秋意暈暈乎乎地下了飛機(jī),自己打車回了出租屋。
當(dāng)她打開門時(shí),住了兩年的出租屋竟然有一瞬間讓她覺得陌生。
她把行李丟在客廳,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醒來時(shí),已是凌晨兩點(diǎn)半,她的肚子餓到有種反胃的感覺。
她起床燒了熱水,坐在客廳點(diǎn)了一份外賣。
深夜,即便是申城這樣的大都市,許多的餐廳也不再接單,她找了好久才找到接單的店家。窗外的城市閃爍著霓虹,卻與剛剛?cè)胍沟纳瓿翘觳畹貏e。天地仿佛是寂靜無聲的,一丁點(diǎn)動靜都會驚得人心驚肉跳。
許秋意窩在沙發(fā)上,整個人微微蜷縮著,頭發(fā)散亂地落在肩上。
她曾度過無數(shù)個如此的夜晚,可今夜不知為何,好像整個城市都浸入了孤獨(dú)中,身處城市中的她被孤獨(dú)包裹著,無處可逃。
她的心頭好像被重物壓著,那份壓抑感,悲傷感,比余折死時(shí)更甚。
不怕失去,只怕失而復(fù)得,又再次失去。
仿佛一眨眼的工夫,外賣就送到了。她叫外賣小哥把外賣放在門口,等外賣小哥走了起身去拿外賣,抬眼一看掛在墻上的鐘,已經(jīng)快三點(diǎn)半了。
外賣拿到手,尚有溫?zé)帷K诓妥琅宰拢匆姀N房飄出陣陣霧氣,才想起來她燒了熱水。
她到廚房一看,還好電熱水壺已經(jīng)自動跳了,不過里面的水已經(jīng)燒得只剩下一小半。
她平靜地把熱水倒進(jìn)水壺,又燒了一壺?zé)崴_@回,她捧著茶杯在熱水壺旁邊等著,很快熱水便燒好了,她也喝完了杯子里的熱水。
她拎上熱水瓶回房間,經(jīng)過餐桌,余光掃到桌上的外賣,才想起來她還沒吃飯。
外賣入手已是冰涼,她將外賣放下,不打算再吃,拎起熱水瓶回了房間。
寂靜的夜,無聲的房間,似乎眨眼間天就亮了。
許秋意躺在床上翻手機(jī),手機(jī)屏幕上顯示著《幻世》游戲論壇這兩日最熱的帖子,帖名:
《啊啊啊!!!我拍到隱藏boss折玉了!!!快來吸歐氣!!!》
樓里放著一個簡單的視頻:一襲華麗白袍的折玉坐在偌大的宮殿里,緩緩睜開了眼,瞬間,一道仿佛能吞噬天地的白光閃過,現(xiàn)場所有玩家的id都成了灰色,界面換轉(zhuǎn),變成了陰界。
前幾樓里,有人叫囂這樣秒人能力超群的boss根本沒法兒打,而更多的人則把遇見折玉當(dāng)成是歐氣爆棚的體現(xiàn),紛紛回復(fù)說:見一面都不容易,你還想推boss?
不過到了兩百樓,樓主又一次出現(xiàn),發(fā)了一張空蕩蕩的宮殿照片,配字:我從陰界買了轉(zhuǎn)生丹,大概也就一分鐘,折玉就不見了。
剩下的回復(fù),許秋意已無心再看。
她打開電話簿,盯著備注為蘇玉的電話號碼許久,打了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手機(jī)里傳出一遍又一遍重復(fù)的機(jī)械音,是那樣的冷。
許秋意深吸一口氣,抬頭,窗外已大亮。
已死之人,游戲npc,重回現(xiàn)世……
這中間要經(jīng)歷多少,他才能以那樣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她身邊?
從一年前開始,那些人就是他。
他一次又一次地面對她的冷漠,聽著她以“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的理由拒絕他的追求,又會是何種心態(tài)?
他變幻了那樣多的容貌,又經(jīng)歷了什么呢?
許秋意連呼吸都忍不住顫抖,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她整理了行李箱,將唱片、明信片、戒指和水晶球一起放進(jìn)了箱中,鎖進(jìn)柜子里。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她身上,溫暖柔和。
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丁斐。
接起電話,丁斐興奮地說:“我出差回來啦!你從維也納回來了嗎?”
“嗯。”許秋意輕聲說,“丁斐,你還記得蘇玉嗎?”
“蘇玉?誰啊?”丁斐愣了一會兒,“我不會跟忘記余折一樣,把他忘了吧?他是誰啊?”
“沒誰。”他是余折嗎?雖然不知他為何沒有承認(rèn)。
“不對,你等等,我的記憶好像出了點(diǎn)問題……”丁斐的聲音透著驚恐,“我馬上去你家找你。”
“嗯。”許秋意應(yīng)了一聲。
丁斐那邊準(zhǔn)備掛電話,但還沒來得及掛。她聽見丁斐哀號了一聲:“媽,我的記憶好像出問題了。”
很快,丁斐趕到她家,一來便往她懷里撲,害怕地說:“我的記憶好像缺失了。”
許秋意猜想丁斐所有和蘇玉有關(guān)的記憶可能都沒了,而丁斐感受到記憶的缺失,應(yīng)該是因?yàn)槟遣糠钟洃浐陀嗾塾嘘P(guān)。缺失的記憶令她想不起完整的關(guān)于余折的事。
“你是不是失去了前一段時(shí)間的記憶?”許秋意這般問丁斐。
丁斐連連點(diǎn)頭:“對對對。”然后欲哭無淚,“這是怎么回事啊?”
“就像你忘了余折一樣……你不用太放在心上的。”許秋意對丁斐安撫地笑了笑。
“不用放心上?那你剛剛為什么問我還記不記得蘇玉?”丁斐有些歇斯底里,不過很快又平靜下來,“話說回來,蘇玉是誰啊?他和余折有什么關(guān)系嗎?余折不是死了嗎?難道他是余折失散多年的孿生兄弟?”
一連串的問題砸到許秋意身上,許秋意思量片刻,說:“蘇玉是我的一個朋友,他離開了。我想起余折,才問你記不記得他。”
丁斐半信半疑地望著許秋意,許秋意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走了,真的走了。”
很多事,她自己都還弄不太清楚,全靠猜想,她沒法兒對丁斐解釋。
“行吧。”丁斐瞇了瞇眼,故意擺出一副生氣的表情,“但是你得請我吃飯。”
許秋意“嗯”了一聲:“好好好,請你吃大餐。”
“走走走,咱們先去逛街。”丁斐樂呵呵地挽住許秋意的胳膊。這幾日在外培訓(xùn),她吃了不少苦,和許秋意出門后,抱怨的話就沒停下來過。
許秋意耐心地聽著,一時(shí)也能把余折的事忘在腦后。只是等回了家,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房間,腦海里還是忍不住浮現(xiàn)出余折的身影,以及蘇玉說的那些話。
時(shí)光飛逝,若白駒過隙,假期在她的渾渾噩噩中很快就結(jié)束了。
清晨,許秋意化了個淡妝,穿著得體的小西裝和黑色高跟鞋,去了幻世科技大樓。
至人事部,劉勛抬眼瞄她,不知為何,一瞧見她,臉色便有些難看。只是他面上依然掛著和氣的笑容:“來啦。我給你安排到了老板辦公室做助理,待會兒我叫人帶你過去。”
許秋意愣在原地,還以為自己幻聽了:“那個……劉部長,您是不是說錯了?”
“怎么,不愿意去?”劉勛語氣里飽含著的不耐煩,配上他笑瞇瞇的表情,顯得他的話十分諷刺。
“我不是這個意思。”許秋意畢恭畢敬地站著,“我一個月后就離職了,把我調(diào)去給老板做助理,是不是不太好?而且我以前只做過人事,大學(xué)學(xué)的也不是相關(guān)專業(yè)……”
“行了,我這兒忙著呢。”劉勛的笑容掛不住了,滿眼寫著:你以為我想把你調(diào)到老板辦公室去?
許秋意認(rèn)命地點(diǎn)點(diǎn)頭:“好,那我這就上去。”
“嗯,去吧。”劉勛疲憊地?fù)]了揮手,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卡放到桌上,“你的員工證。”
許秋意拿上證,道了聲謝,走出劉勛的辦公室時(shí),無意間瞥到他盯著她看。他嘴唇翕動,輕聲嘀咕些什么,臉上寫了一萬個不樂意。
她在人事部等了一會兒,來了一名工作人員,對她說:“老板的辦公室在頂樓,你上去就知道了。”工作人員指了指外面三部電梯中最靠右的,“坐那部電梯上去,直達(dá)。”
說罷,工作人員便匆匆忙忙地拿著文件離開,回座位上工作去了。
許秋意出了人事部,到電梯前。幻世的電梯下面都有一個磁感器,要用劉勛給她的員工證才能打開。
電梯到達(dá)頂樓,門打開的一瞬間,許秋意有點(diǎn)懷疑自己來的究竟是公司還是動植物園。
正對著電梯的是一面?zhèn)€巨大的玻璃房。這似乎是一個溫室,里面生長著各種奇花異樹,有許多花草她連見都沒見過。
各品種的鳥類,狗、貓等常見寵物被籠子關(guān)著,分別放在溫室不同的地方。而溫室最中間,長著一大叢用玻璃罩著的艷麗紅玫瑰。
“你站在這里做什么?”
2)
來人清冷的語氣里含著警惕,可這嗓音令許秋意覺得分外熟悉。
她渾身僵住,機(jī)械地轉(zhuǎn)過頭去,睜大眼睛望著從溫室旁的通道里走出來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膚色比她還要白上幾分,墨色的劍眉下是一雙泛春水的桃花眼,鼻梁高挺,唇色不點(diǎn)而紅,面部線條與精致五官搭配得恰到好處,絲毫不顯女氣。
他身形修長,姿態(tài)挺拔,立在花草繁盛的溫室旁,整個畫面像是一幅畫。
他的模樣有她永遠(yuǎn)無法忘懷的熟悉感。
許秋意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禁不住微微發(fā)顫,瞳孔里滿是驚訝與難以置信,那個她最虧欠的人的名字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余折……是余折嗎?
“許總,模擬實(shí)驗(yàn)的計(jì)算出了點(diǎn)……”另一個人從通道里走出來,看到許秋意,話音戛然而止。
“是今天新來的助理吧?辦公室在里面,會有人給你安排位置的。”那人走到了許秋意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許秋意見過他,他是云秘書——云爭。
“還不進(jìn)去?”云爭的話語透著寒意與不善。
許秋意微微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走向云爭所說的方向。
她不斷地回想那名被稱為許總的人。他看她時(shí)的表情,好像不認(rèn)識她。
難道,這世上真的存在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嗎?
通道很長,許秋意走的通道右側(cè)一路都是玻璃墻,墻內(nèi)依舊是溫室,可見這溫室占地有多廣。
許秋意走到通道盡頭,用員工證打開厚重的大門。
充滿科技感的大廳如同她在科幻電影里看到的那樣。乳白色的墻壁上光滑得像有玻璃貼在上面,每面墻靠近角落的地方都有四條閃著幽幽藍(lán)光的線條。
大廳靠墻邊有個操縱臺,里面坐著一個清俊的男人對她微笑:“你是今天調(diào)過來做助理的許小姐嗎?”
許秋意瞧他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她怔怔地點(diǎn)點(diǎn)頭。
男人以為她緊張,想讓她輕松些,同她閑聊起來:“這些墻都是特制的。”
說著,他回到操縱臺,在操縱臺上點(diǎn)了兩下,其中一面乳白色的墻壁像被施了魔法,轉(zhuǎn)化成了一面透明的玻璃墻。金色的陽光穿過玻璃,灑落到乳白色的光滑地板上。
男人掃了一眼她的打扮,微笑道:“你進(jìn)來的時(shí)候沒消毒吧?”
許秋意茫然地眨了眨眼。
她這是進(jìn)了生化實(shí)驗(yàn)室嗎?一個開發(fā)游戲的公司為什么還會要求員工消毒?
“這間辦公室里部分機(jī)器比較脆弱,怕進(jìn)來的人身上帶有的微粒影響到機(jī)器運(yùn)轉(zhuǎn)。”男人一邊解釋,一邊領(lǐng)許秋意往一個金屬隔間走,“我叫韋周,是許總的秘書,以后咱們就是同事了。”
到了金屬隔間門前,韋周請?jiān)S秋意站進(jìn)去,然后將門關(guān)上。
隔間內(nèi)噴出一些無味水霧,落下時(shí)卻又不會濕了衣衫。許秋意從隔間往外看,外面的天花板四周也有霧氣灑下來,似乎也是在消毒。
大約過了一分鐘,韋周將隔間門打開,帶著她走到一間裝潢與大廳無異的辦公室,介紹道:“這里是你的辦公室。”
他向她一一介紹了辦公室里的設(shè)備,介紹了直通老板辦公室的門的開啟方法,還給了她六份合同,一個是正常的員工入職合同,一式三份,還有一個是幻世科技員工保密協(xié)議,同樣的一式三份。
韋周說:“因?yàn)槲覀児局饕歉阊邪l(fā)的,所以每位入職的員工都是要簽署這份合同的。”
許秋意表示理解,細(xì)細(xì)地看完條款后,將合同簽了交給韋周。韋周拿上合同,說等公司蓋完公章會把屬于她的那份合同給她,隨后便離開了。
兩種不同的合同讓許秋意知道了,為什么幻世科技的技術(shù)從來沒有外泄過,為什么幻世科技前臺的嘴巴會那么嚴(yán)。
她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不知道該做什么事,又走出去找韋周。
韋周不知從哪兒抱了一只兔子坐在大廳逗兔子玩,見到許秋意的第一眼,便指著兔子道:“它消過毒了。”
許秋意瞧見他笑,熟悉的記憶被喚醒。她記起了韋周就是那天開車送她和蘇玉去機(jī)場的男人。
她猶豫了一會兒,問道:“請問你認(rèn)識蘇玉嗎?”
“什么?”韋周一臉茫然。
看來,他不記得蘇玉了。
“沒什么。”許秋意搖搖頭,“我就是想問問我要做什么工作?”
韋周沉吟著,手上逗弄兔子的動作卻不停,半晌過后,他說:“你先回辦公室歇著,等云爭回來了,你問他。”
說罷,他輕聲嘀咕了幾句,聲音太低,許秋意沒能夠聽得清。
他一心跟兔子玩,許秋意不再打擾他,她只是覺得奇怪,為什么幻世科技會在老板辦公室旁建造一個“動植物園”?為什么老板的秘書會在上班時(shí)間玩兔子?
她回到辦公室,閑著沒事在辦公室里亂轉(zhuǎn)。
幻世給她安排的辦公室比她以前的辦公室大了許多。一側(cè)是直通老板辦公室的門,另一側(cè)則是一整面墻的書架,上面一半放了文件袋,一小半放了一些外國名著,全部是原版未翻譯過的。
她順著書架,從左到右將上面放的書和文件袋上的備注看了一遍。
突然,一道冷淡的聲音響起:“你在做什么?”
她被驚得吸了一口氣,很快又恢復(fù)常態(tài),轉(zhuǎn)過身來對云爭微微頷首:“我想看看書架上放的東西。”
云爭板著臉,眼里透著寒光,倒沒有顯露出對她的厭惡,只是態(tài)度冷冰冰的:“今天你第一天來公司,也沒有什么特別多的工作給你做。”
他頓了一下,走了出去,很快捧了一摞足有四十厘米厚的文件回來了,并放在她的桌上。
他指著書架道:“你記一下這些文件和書的擺放位置,記完了之后把你桌上的資料都背下來。”
許秋意怔在了原地,輕咬下唇,眉頭忍不住輕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確定不是刁難人嗎?
“這工作量太多了。”那名酷似余折的男人恰好從她的辦公室門前路過,停下腳步,為她打抱不平。
看著男人的臉,許秋意忍不住把他的身影和余折的重疊在了一起。
他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渾身上下卻透著一股疏離與冷漠。
“許總。”云爭回過身去,輕輕皺著眉,似乎想爭辯幾句。
男人抬手示意,止住他的話:“兩天太短了,三天吧,背不完扣工資。”
云爭皺著的眉舒展開來,對許秋意說:“就按許總說的辦,聽到了嗎?”
許秋意心頭五味雜陳,不知該先懷疑一下這位許總的身份,還是該立即去開始背資料。
“聽到了嗎?”云爭又問了一遍,語氣更冰冷了一些。
許秋意微垂首:“是,我知道了。”
“云爭,跟我來一下。”
許總叫走了云爭,辦公室里瞬間安靜下來。滿滿一書架的文件和書,厚厚的資料,就像一座大山似的壓在許秋意的胸口,簡直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畢業(yè)之后還從來沒有壓力這么大過。
不過既然是來工作的,不管是不是一個月后就要離職,她現(xiàn)在就該努力工作,努力完成領(lǐng)導(dǎo)布置下來的任務(wù)。
許秋意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暫且放下,翻出辦公桌里還沒有用過的紙筆,先開始記書架上的文件和書。
她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文件加起來大概有上千份,每份上面都有編號。
她用紙筆畫出圖,慢慢地記,一直記到中午還沒記完,連午飯都沒心思吃。
辦公桌上的內(nèi)部電話突然響起,她忙把手上東西放到一邊,接起電話。
與余折相同的嗓音從電話里傳出來,他熟悉的面孔仿佛也在她眼前出現(xiàn)。
許總問:“你出去吃飯了嗎?”
“還沒,請問您有什么要我做的嗎?”
“你去公司旁邊的餐廳,帶一份雞肉沙拉和一杯咖啡送到我的辦公室。沙拉不要醬,咖啡不要奶不要糖。”
“好,我這就去。”
“半個小時(shí)內(nèi)回來。”說罷,那邊的人便掛了電話。
許秋意匆忙把他的話記下,拿上錢包和工作證,一路小跑,去公司隔壁的一家輕食餐廳買了沙拉和咖啡。想到自己還沒吃飯,也沒工夫吃別的,干脆也給自己買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加奶加糖的咖啡。
沙拉和三明治都是現(xiàn)做的,許秋意在餐廳里等了二十分鐘才把兩份食物拿到手。
她小跑著回到公司,還得注意手上的咖啡不能灑。
她從沒有這么狼狽過,氣都沒喘勻,站在許總辦公室前,深吸一口氣,敲響了辦公室的大門。
“請進(jìn)。”許總的聲音不咸不淡,沒帶什么特殊感情。
許秋意又深吸兩口氣,讓自己的氣息盡量平緩下來。她沒時(shí)間把自己的那份午餐放回去,便兩份一起拿著進(jìn)了許總的辦公室。
許總的辦公室比她的還要大上很多,干凈整潔,甚至有點(diǎn)空曠。側(cè)面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落地窗旁有一個休息區(qū)。
許總坐在辦公桌前,戴著一副金邊眼鏡,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上一刻不停地敲擊著。
他這副模樣,讓許秋意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蘇玉以前在她辦公室敲代碼的樣子。
她閉了閉眼,悄悄地把這種想法從腦海中趕出去。
即便她對許總的身份有懷疑,但她也不能像對蘇玉那樣直接問他。
很顯然,許總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如果他不是余折,她直接上去問那樣的話,她覺得他有可能會報(bào)警送她去精神病院。
許秋意輕輕地把裝有沙拉的紙袋和咖啡放到許總的辦公桌上,看到他手邊一份攤開的文件上簽著行云流水、蒼勁有力的三個字:許折玉。
許折玉看都沒看她一眼,手指在手表上輕敲兩下,吐出兩個字:“遲了。”
“對不起,我下次一定不會再遲了。”
許秋意沒有為自己辯解,她一向如此,爽快地承認(rèn)錯誤,從不為自己找理由。
許折玉沉沉地“嗯”了一聲,抿了口咖啡,面無表情地把咖啡放下:“甜的。”
許秋意怔了一下,忙把自己袋子里的咖啡拿出來放到他面前:“對不起,我弄錯了。”
其實(shí)不是她弄錯了,是店里的服務(wù)員放錯了。
許折玉抬眸掃了她一眼:“回去工作吧。”他繼續(xù)一邊敲鍵盤,一邊在紙上演算著什么。
許秋意拿上被許折玉喝過的咖啡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把咖啡倒進(jìn)自己的杯子里,然后把咖啡杯扔進(jìn)垃圾桶,一邊喝咖啡一邊吃三明治,胡亂解決了午餐,繼續(xù)工作。
記下書架上的文件和書籍?dāng)[放位置,聽上去好像沒什么,但實(shí)際做出來真的很難。
許秋意記了一下午,直到下班時(shí)間都還沒記完,便留下來加班,打算今天如果不記完就不回去。
到了七點(diǎn)鐘,她桌上的內(nèi)部電話又響起來。
許秋意記得頭昏腦漲,萎靡地接起電話。
許折玉問:“下班了嗎?”
許秋意說:“還沒有,您有什么事就說吧。”
不知是不是她累到出現(xiàn)幻覺了,電話里許折玉的聲音變得柔和了許多:“點(diǎn)一份外賣,點(diǎn)什么你看著辦,不要味道重的。”
“好的。”許秋意夾著電話,手上已經(jīng)打開了外賣軟件。
電話那邊的人沉默了,一直沒有掛斷。許秋意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安排。
過了一會兒,許折玉說:“你先背云爭搬給你的資料,兩天后要用。”
這下,電話總算掛斷了。許秋意點(diǎn)了兩份粥,放下電話和手機(jī)。
她翻開那厚厚的一摞資料,上面都是一些各行業(yè)內(nèi)有頭有臉的人物的資料。每一份資料上都印有照片,還有他們的個人情況以及從事的行業(yè)。
背資料同樣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每次看一眼就好像記住了,可是背多了,就很容易把他們弄混。
許秋意粗略地翻了翻,上面不僅有各個科技公司的領(lǐng)導(dǎo)與知名人物,甚至還有醫(yī)學(xué)業(yè)、房地產(chǎn)業(yè)、器械生產(chǎn)業(yè)的……
她懷疑,云爭這是把所有行業(yè)老板的資料都給搬過來叫她背了。
她抽出一份資料,一張一張反復(fù)背,背完了再從頭背一遍,加深印象。
外賣很快就送來了,她才背完第一份。
許秋意下樓拿了外賣,把外賣袋子扔掉,將裝粥的餐盒擦干凈,送到許折玉的辦公室。
天色已成濃重的墨色,許折玉辦公室窗外一片燈火通明,霓虹閃爍,車水馬龍,襯得他這片瑩白的辦公室分外清冷。
許秋意把粥放到他桌上,瞥見垃圾桶里的紙已經(jīng)滿到溢出來。
她輕手輕腳地把垃圾桶收拾了,換了垃圾袋,拎上滿袋垃圾打算出去。
許折玉看了一眼電腦下方的顯示時(shí)間,已經(jīng)八點(diǎn)了。他摘下眼鏡,閉目休息了幾秒,而后睜開眼睛:“不早了,你回去吧。”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延安市|
古交市|
扶余县|
博野县|
湘西|
沾益县|
奉化市|
措美县|
兴城市|
贺州市|
河池市|
大埔区|
西峡县|
墨竹工卡县|
攀枝花市|
元氏县|
武宣县|
叶城县|
漾濞|
石河子市|
沁源县|
本溪市|
怀安县|
耿马|
阿拉尔市|
临江市|
平谷区|
平谷区|
靖远县|
西藏|
肥乡县|
额敏县|
甘肃省|
衡阳市|
靖西县|
西乌珠穆沁旗|
成武县|
双鸭山市|
澎湖县|
夹江县|
西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