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父母指婚-《調(diào)笑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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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鈴音想不到唐飛龍竟然做出那樣的事,說出那樣的話。這無恥下流的登徒子!
她又羞又惱,毫不猶豫地抬手往他臉上招呼。
唐天遠(yuǎn)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緊緊扣著。方才一著急親了她,現(xiàn)在,他發(fā)覺他有些操之過急了。他現(xiàn)在對譚鈴音只能算是情愫暗生,從方才她的反應(yīng)來看,她也不像是開了竅的。因此他那樣對她,只怕會嚇到她。
譚鈴音兩眼瞪得溜圓,恨不得噴出火來。
唐天遠(yuǎn)感到有些挫敗,怎么辦,她真的對他一點想法都沒有。
現(xiàn)在舉動過大,引起她的反感,反倒不好了。唐天遠(yuǎn)瞇眼,冷冷地道:“這次給你個教訓(xùn),好叫你知道男人都是什么貨色。”一著急,把自己也給罵進(jìn)去了。
“你,你……”譚鈴音氣得臉色發(fā)白,這登徒子,耍完流氓還有理了!她使勁往回抽自己的手。
唐天遠(yuǎn)放開她,“你莫要多想。”
“想你大爺!”譚鈴音這些年在江湖上漂,著實學(xué)了不少村話,現(xiàn)在氣急敗壞之下,爆了粗口。
她揉著手腕子,噔噔噔地跑了。
唐天遠(yuǎn)呆立在原地,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他發(fā)現(xiàn)他是真的沒救了,竟然覺得她說粗話也挺可愛。
他無奈地扶額沉思。他喜歡上一個姑娘,這姑娘卻不喜歡他,不只不喜歡他,還與別的男人有糾纏。譚清辰,朱大聰,說來這兩人在時間上都比他占了先機(jī)。不僅如此,還有鄭少封,頂著唐天遠(yuǎn)的名號收獲了譚鈴音的崇拜,雖然與譚鈴音接觸不多,卻也不可小覷。
這些只是他知道的。譚鈴音此人最擅長惹是生非,說不準(zhǔn)還被其他什么人惦記上了。
嗯,想不到這丫頭還挺搶手。
越是搶手貨,越要先下手為強(qiáng)。唐天遠(yuǎn)自然知曉這一點。只不過,要怎么下手呢?
拋開競爭者們不談,單說譚鈴音,唐天遠(yuǎn)真心不知道該怎樣討一個姑娘歡心,又該怎樣讓這個姑娘喜歡他。
他自小就是個神童,過目成誦,讀書考試順風(fēng)順?biāo)W哌M(jìn)官場跟人玩兒鉤心斗角時也是游刃有余。說到底,這些都有可以領(lǐng)悟和掌握的技巧方法,即便身處再復(fù)雜的人物關(guān)系之中,只要摸透人心,分析各方利益,步步為營,都不算難對付。
但他從來沒學(xué)過也沒有領(lǐng)悟過,該怎樣討一個女子歡心。
好在他也不糊涂。收買人時的一個基本原則是“投其所好”,想必也可以用來討好女子。
另一頭,譚鈴音一邊走一邊腹誹唐飛龍,什么難聽罵什么,還詛咒他以后娶個母老虎。
說實話,也不怪她遲鈍。唐飛龍一開始勸她不要和男人親近,接著就輕薄她,然后警告她,連起來一看明顯就是想表達(dá)“男人都是色狼你跟男人太親近別人肯定會輕薄你就像我現(xiàn)在對你做的這樣總之我只是給你個忠告不用謝”的意思。
但就算他是出于好意,從結(jié)果上來看,他還是輕薄了她。只有他!
譚鈴音使勁蹭了一把嘴唇,但無濟(jì)于事。他的氣息像是滲入了她的嘴唇,根本擦不掉。她自言自語道:“等著,等我報復(fù)你!”
可是怎么報復(fù)他呢?輕薄回去?很明顯吃虧的還是她……
不輕薄,換別的方式?好像又難消心頭之恨。
要不,找個壯漢偷看他洗澡吧?
咳。譚鈴音想那畫面,只覺惡寒。唐飛龍是不厚道,可她也不能這樣不人道。
唉,她怎么這樣倒霉。譚鈴音覺得自己流年不利,很有必要去上炷香求個符倒倒運氣。
于是她就想出門散散心。剛走出縣衙大門,往右一望,朱大聰正站在自家珠寶店門前,也在向她望。
其實以譚鈴音的眼神,只能看出那是個人,不能確定他的臉。但她就是心虛了,覺得那是朱大聰,于是立刻掉頭又回了縣衙。
那頭的朱大聰,把這一切盡收眼底。譚鈴音這樣緊張,至少說明他的話對她影響很大,這是好事。
可她這樣躲著他,總歸使他開心不起來。
他的小廝從里頭走出來,雙手捧著一件黑色毛料披風(fēng),說道:“少爺,今天冷,您加件衣服吧。”
朱大聰望著縣衙門口,嘆了口氣。
小廝知曉他的心事,問道:“少爺,可否需要小的給譚師爺送些東西?”
朱大聰搖頭笑,“一松一緊,張弛有道。把她逼得緊了,再跑一次,我上哪兒找去?”
小廝連忙稱是。
朱大聰穿上披風(fēng),站在屋檐下看天,心里想著緣分的妙處。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走到這一步,可見他與譚鈴音是前生注定好的,難怪他一見她就喜歡。
他之前對譚鈴音說的不算假話,因為在來到銅陵之前,他確實以為她死了,也為此十分難過愧疚。他來銅陵縣的目的也不是尋找她,而確實是游歷。只是,自那次在縣衙走了一遭,他無意中聽說本縣師爺是個女子,好奇之下多問了幾句,越聽越覺可疑。出去之后他派人暗地里打聽,終于確定,這個譚鈴音十有八九就是當(dāng)初他那“死掉”的未婚妻。
真是豈有此理!朱大聰甫一聽到這個消息時,憤怒是無疑的。他為之愧疚難安的死者其實只不過是因為看不上他,所以逃了婚,現(xiàn)在人家活得特別滋潤。
他被人戲耍了,像個傻子一般。
朱大聰也不是吃素的。那一瞬間他想過很多報復(fù)的方法。選擇太多,他難以抉擇,干脆留在銅陵縣,慢慢折磨那個人。
可是,當(dāng)他看到她時,所有的怨恨都化作驚艷。
朱大聰以前是不相信一見鐘情的,但那個瞬間,他信了。她的相貌像是專門比量著他的口味打造的,尤其那樣一雙眼睛,清澈澄凈,靈氣逼人。被她掃一眼,他的心臟就忽地一顫。
這樣的人,他怎么忍心去折磨呢,連恨都恨不起來。
驚艷之后是不甘。這個女人本該屬于他的,現(xiàn)在卻站在這里,以陌生人的身份與他相見。
不過沒關(guān)系,是他的總歸是他的。
什么是投其所好?就是你喜歡什么,我給你什么。
譚鈴音喜歡什么?吃的,錢。
唐天遠(yuǎn)多么希望她是個好色之徒,專喜歡美男子,那樣一來他倒可以省不少力氣。
如果是那樣,譚清辰倒可能近水樓臺先得月了,不好不好。
唐天遠(yuǎn)攬鏡自照,不過客觀地看來,他還是比譚清辰英俊那么一點的。
自戀完畢,唐天遠(yuǎn)又開始思考投其所好的問題。譚鈴音不是貪吃么,他要祭出自己的私房廚子,給譚鈴音做些她沒嘗過的特色菜品。等譚鈴音愛上那些菜之后,說不準(zhǔn)會天天追著她共進(jìn)早午晚餐。
唐天遠(yuǎn)老家是四川,私房廚子是他娘打包送過來的,也主擅川菜。譚鈴音看著那一桌子菜,麻辣兔頭、辣子雞丁、麻婆豆腐……她覺得心里毛毛的。她不是不能吃辣,但也不擅吃辣,這么一桌紅紅火火,看起來好可怕的樣子啊……
而且,縣令大人那是什么笑容!那是什么眼神!不會又在憋什么壞水兒吧……
唐天遠(yuǎn)微笑著看她,“怎么不吃?”
譚鈴音舉著筷子,顫顫巍巍地伸向桌子中間那一大碗浸在油中的魚片。滿桌子只有它沒有辣椒,好感動!
唐天遠(yuǎn)點點頭。不愧是吃貨,果然識貨。那個水煮魚片是廚子新研發(fā)出的菜品,麻辣鮮嫩,口感絕佳。為了方便食用,廚子已經(jīng)把辣椒和花椒都撈干凈了。
譚鈴音夾著魚片,咬了一小口。舌面上立時火辣辣地疼,像是被燒紅的小烙鐵燙到。
“怎樣?”唐天遠(yuǎn)問道。
她兩眼濕潤,委屈地看著他。
“……”雖然失敗了但是那種心臟狂跳的感覺是怎么回事!真的好想撲上去親一口啊!
唐天遠(yuǎn)捂著心口,生怕自己一時沖動。
譚鈴音察覺到他面目變得猙獰,她把筷子一摔,“我就知道你故意的!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能不能說明白?!”
唐天遠(yuǎn)連忙解釋:“不是,那個,廚師研究了一些新菜品想請你嘗嘗。”絲毫不提是自己的主意。
“不好吃!”
“哦,不好吃,好的我知道了。”
譚鈴音有些意外,縣令大人怎么變得這么好脾氣了?也對,明明是他不占理。
唐天遠(yuǎn)連忙祭出另外一個大招,“我有一個重要的任務(wù)要交給你。”
“不會又是嘗菜吧?”譚鈴音懷疑道。
“不。”唐天遠(yuǎn)說著,舉巴掌拍了三下。
幾個人抬著個箱子走進(jìn)來。他們退下之后,唐天遠(yuǎn)親自把箱子打開。里頭是碼得整整齊齊的金磚。
譚鈴音看到一片金光。她驚呆了,走過去,蹲下來伸手去摸那金磚。
唐天遠(yuǎn)好笑道:“把口水擦一擦。”
譚鈴音仰頭看他。
唐天遠(yuǎn)見她仰著脖子甚是吃力,他便也蹲下來。他一手扶著箱子,趁機(jī)在她嘴角輕輕抹了一下,“都說了,擦口水。”指下觸感又細(xì)又滑,唐天遠(yuǎn)心神一漾。
譚鈴音才不相信有口水。她摸著金磚,心情大好,“大人,你真有錢。”
“不是我的錢。”唐天遠(yuǎn)說著,解釋了這三千兩黃金的來歷。
譚鈴音微訝。
“這些錢你先保管,往后還會追回更多。等把所有黃金都找到,我向皇上請旨,給你表功,請他分給你一點,怎么樣?”
譚鈴音果真兩眼放光。她眼睛本來生得漂亮,現(xiàn)在添了許多光彩,整個人登時像是發(fā)光一般。
唐天遠(yuǎn)無聲地笑。
譚鈴音突然有些警惕,“大人,為什么突然對我這么好?”
“你覺得呢?”唐天遠(yuǎn)反問。
他的目光漸漸染上些熱度。她應(yīng)該會明白吧?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有人大喊:“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李大王像是一枚離了膛的鐵炮,飛奔進(jìn)院中,邊跑邊鬼哭狼嚎,把唐天遠(yuǎn)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氣氛壞了個干凈。
這鐵炮咚的一下拍在門上,把臉幾乎拍成一張餡餅,才反應(yīng)過來門竟是從里面插著的,也不知縣太爺在做什么機(jī)密的事。
“大人,出事了!”李大王邊敲門邊喊道。
出事出事出事,你倒說是什么事!唐天遠(yuǎn)面色陰沉,目露兇光,扶著箱蓋啪的一下合上,掩住滿箱金光。
譚鈴音也不知他為何突然就心情不好了。她起身去開門,把李大王放了進(jìn)來。
李大王大口喘著氣,“大人,孫……孫員外家被土匪搶了!”
譚鈴音很奇怪,“土匪打劫?什么時候,怎么一點動靜都沒聽到?可有死傷?光天化日搶東西,膽子也太大了吧?”
她是急性子,一連串問題拋出來,小鞭炮一樣。李大王思考不夠快,只抓住她最后一個問題答道:“啊,是昨天晚上。”
唐天遠(yuǎn)很快發(fā)現(xiàn)疑點,“昨晚做的案現(xiàn)在才報?還有,晚上城門關(guān)閉,匪徒是怎么進(jìn)來的?”
“不是,那些土匪搶的是孫員外在城外的莊子。”
哦,這樣一來就解釋得清了。否則縣城里出了搶劫案,一定鬧得滿城風(fēng)雨,不可能他們現(xiàn)在才知道。唐天遠(yuǎn)坐下來,指指桌上的茶具,“先喝口水,然后給本官講講,到底怎么回事。”
李大王灌了兩碗水,接著三言兩語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這事兒很簡單,就是昨天晚上,孫員外家在城外最大的一個田莊,被土匪給洗劫了。現(xiàn)在這時節(jié),新糧食都剛收上來,因為太多,不可能都運到孫員外在縣城的家,所以就地藏在糧倉里。糧倉外面日夜都有人守著,一是防火,二是防賊。
晚上三更天,人睡得正迷糊的時候,一幫從鳳凰山下來的土匪,熟門熟路地摸到田莊,找到糧倉,把糧食都搬走了。他們就跟從自個兒家里拿東西似的,動作特別快,下手也狠,直接給搬空了。糧倉里守著的人想攔著,結(jié)果誰攔著打誰。不過幸好大家都不太敢反抗,也就沒鬧出人命。倒是有幾只狗喊得兇,結(jié)果被匪徒打死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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