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房門徐徐合上。 他沉默地站在她面前,余暉落在他傲然佇立的身姿上,格外輝煌。 不知道為什么,每當穿上軍裝站在她面前時,他總是一臉冷漠,讓人讀不懂他的任何情緒。 “我是不是不該來?”她試探著問。 他冷冷地看她一眼,松了一顆襯衫的扣子:“印鐘添不是調(diào)回南州了嗎?你不在南州好好和他相聚,跑部隊來做什么?” 薄冰原本有些局促不安,一聽他這句帶著孩子氣的話,一下子被逗得笑了出來:“你還在吃醋呢?” 他不說話,解著第二顆扣子,禁欲感極強的領口慢慢敞開,露出里面曲線優(yōu)美的脖頸,讓人無限遐想。 她走過去,拉開他的手,輕輕為他解扣子:“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何必吃這沒用的醋,跟自己過不去。” 他看著一顆顆扣子在她靈巧的指尖下分開,依舊一臉漠然,不拒絕,也不迎合,像尊完美的冰雕。 “我跟鐘添真的沒什么。” 見他別過臉,不看她,她有些急了,捉著他的手,放在她心跳紊亂的胸口:“我對你的感情,你還不明白嗎?” 他終于移回視線,對上她沁了水霧的眼,嘴角冷硬的線條終于柔和了。 襯衫的最后一顆扣子解開,衣襟敞開,露出他堅硬的胸膛。 她摟著他的腰,依偎在他胸口,輕聲問:“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他突然摟住她的腰,猛一用力,將她的柔軟貼在他剛毅的身軀上。 她仰起臉,笑著迎上他幽深的黑眸:“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要我。” 頃刻之間,他侵占了她的唇……她滿足地閉上眼睛,回應著他的熱情,舌尖舞動纏綿,無限旖旎。 沉溺其中的她無法承受他的強勢,腳下一軟,跌入身邊的沙發(fā)中,強健的身軀順勢壓了下來,如火如荼地索求著她的一切…… 哐,哐,哐。 極度不合時宜的敲門聲響起,葉正宸深吸了口氣,忍下罵人的沖動。 許久沒聽見“進來”兩個字,通信員不敢造次,恭敬地在門外詢問:“參謀長,晚飯準備好了,現(xiàn)在端進去嗎?” 此時此刻,什么美味佳肴都不及身下的盛宴,葉正宸置若罔聞,繼續(xù)品嘗他唇下香甜的潤滑。 她擰過臉,避開他的唇:“別,有人……” “不用管他。” “呃?” 門外站著人,她在房間里被他……這讓她情何以堪。 更何況,以葉正宸一貫的風格,讓小戰(zhàn)士在門外等著他們結束,他還不站成塑像? 她推了推他:“你還是先讓他進來吧。” 葉正宸深呼吸,按捺下幾欲爆發(fā)的熱情,放開她,起身系上扣子。 三分鐘后,等到葉太太包裹得密不透風,他才讓小戰(zhàn)士進來:“放下吧。” 小戰(zhàn)士悄悄瞄了一眼參謀長襯衫上曖昧的褶皺,片刻不敢停留,急急忙忙放下東西,退了出去,還特意關緊了房門。 小樓內(nèi),旖旎的春光無限美好,激烈的喘息時斷時續(xù),久久不絕。 小樓外,小戰(zhàn)士竊笑著,心里想著晚上先去哪支連隊八卦好…… action4 第二天,某參謀長經(jīng)過訓練場,某團長看見他,忽然一臉歡欣地把他攔住。 “參謀長,戰(zhàn)士們在比俯臥撐,過來一起比畫比畫。” 不知為什么,平時謹言慎行的副團長今兒也跟著起哄:“聽說葉參謀長體能最好,讓咱們開開眼吧。” 某參謀長掩口輕咳:“不知道你們嫂子昨天來了嗎?” 戰(zhàn)士們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嘴角都要抽筋了,只有正、副兩個團長笑得極為爽朗。 剛巧師長經(jīng)過,看見這邊氣氛如此融洽,也過來湊熱鬧:“什么事啊,這么開心?” 正副團長立刻噤了笑聲,立正,敬禮:“師長!” “你們笑什么呢?” “報告師長,我們在和葉參謀長討論體能的問題。” “體能?體能訓練嗎?” 團長一臉嚴肅地回答:“是,參謀長在告訴我們……怎么訓練體能。” “好,好,你們繼續(xù)討論,我聽聽。” 眾人瞬間沉默了,師長看向某參謀長:“說說吧。” “咳。”葉參謀長看了一眼某團長,正色回答,“我認為,從今天開始,應該每周考察一次干部的體能,尤其是營級以上的干部,不達標的,強化訓練。” 某團長悄悄摸摸自己微鼓的肚子,悔之晚矣。 action5 在部隊的日子,安穩(wěn),舒適,幾天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白天,葉正宸有很多事情忙。小冰一個人在房里百無聊賴,見小通信兵閑著沒事兒,于是招呼他過來聊天。 起初,小通信兵有點拘束,問什么答什么,不敢造次。 后來聊起小戰(zhàn)士的家鄉(xiāng),聊到他家里的親人,還有他新交的女朋友,小戰(zhàn)士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不知不覺聊到了葉正宸。 提起葉正宸,小冰忽然想到某人難伺候的破脾氣,不禁同情起小戰(zhàn)士“遇人不淑”。 “小常,你們參謀長是不是個特別難伺候的主兒?” 小戰(zhàn)士一臉的不明所以:“誰說的?參謀長對人好著呢,我能給他當通信員,我們?nèi)B都羨慕我。” “羨慕?為什么?” “嫂子,你不知道,參謀長在我們師,那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提起葉正宸,通信兵純凈的眼睛里立刻閃現(xiàn)出一種崇拜的光芒:“我剛來部隊的時候,參謀長還沒回來,我就聽老兵說過他的好多事……” “噢?”小冰立刻坐正些,聚精會神地聽他講。 小戰(zhàn)士終于按捺不住愛八卦的天性,開始講述聽老兵講述過的傳奇。 那是很多年前,葉正宸還年輕,還在讀醫(yī)科大學,就被送去指揮學院接受特訓。 剛入部隊,他為人十分低調(diào),認真受訓,從不向人提起他的家庭,但出身不凡的他,骨子里總脫不了與生俱來的那股子傲氣,不諂媚,不趨炎附勢,所以隊長看他特別不順眼,每次對他的訓練都比別人嚴格。葉正宸稍有不慎,就會被罰,什么被子被扔、被命令去端洗腳水、幾百個俯臥撐、武裝越野…… 葉正宸的好體能,全是那時候磨煉出來的。 隊里的戰(zhàn)友很多都看不下去了,葉正宸卻一言不發(fā),服從命令。 后來有一天,某軍的喻軍長來指揮學院慰問,特意繞到葉正宸身邊,看見葉正宸手上纏著紗布,整個人瘦削了一圈,特別關切地問他:“在部隊待得怎么樣?是不是不習慣?” 葉正宸目視前方,一聲不吭,弄得眾人莫名其妙。 第二天,指揮學院忽然來了一名非常有名的軍醫(yī),直奔葉正宸的住處,給葉正宸做了全身檢查。 大家這才知道,葉正宸的背景深不可測。 action6 夜深人靜,葉參謀帶著葉太太出來曬月亮。 部隊的綠化非常好,到處都是參天大樹,干凈整潔的街道,一點灰塵都看不見。走在青石路上,月影婆娑著樹的剪影,稀稀疏疏地照在兩人的身上。 之所以選擇晚上,主要是因為白天人多眼雜,他們兩個人一出門就像動物園里被圍觀的稀有動物一樣,被評頭論足。 夜晚,月光如水,灑在她的身上,微風吹亂了發(fā)絲,也吹皺了一池春水。她悄悄走近他,想去挽他的手,誰知某參謀長迅速與她拉開距離,正經(jīng)得不能再正經(jīng),莊重得不能再莊重。 為了維持某參謀長辛苦建立起的形象,她很配合地退后一點,與他拉開點距離:“這個周末你有空嗎?我想去市里轉轉。” “這周末……”他蹙眉想了很久,“我周六下午應該能抽出點時間, 你想去哪?” “我想去這附近看看房子。” “看房子?” “嗯,我想給我爸媽買一套,不用太大,最好離部隊近一點,我方便照顧他們。” “你的意思是,你想來北京?” “嗯,我考慮好了,我想隨軍……” 第七季 蜜月 action1 在部隊大院里,他們有了新家,古樸卻溫馨,落地窗外滿目深秋之色,繁華似錦。 葉參謀長閑適地坐在沙發(fā)上,穿著一身米灰色的家居服,修長的雙腿自然下垂疊在一起,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視上的內(nèi)部軍事臺。 葉太太則蜷縮在靠近落地窗的沙發(fā)上看雜志,偶爾端起茶幾上的咖啡喝一口,淡苦流過味蕾,回味卻是濃香。 兩個人在一起,即使一句話都不說,也是一種甜蜜。 隨便翻開雜志的一頁,葉太太的目光不經(jīng)意被雜志上漫山遍野的紅葉吸引。 不知不覺又是十月了,嵐山的楓葉又該紅了,不知渡月橋上的風景是否更勝當年,不知大阪大學的銀杏葉是否又是一片金黃…… 不知什么時候,她能再有機會挽著他的手,漫步在落滿銀杏葉的小路上? 對著雜志上的風景畫足足回味了十幾分鐘,她才戀戀不舍地將雜志翻至下一頁,并伸手去摸咖啡杯。 茶幾上空無一物,她疑惑地抬頭,發(fā)現(xiàn)不翼而飛的咖啡杯正在某參謀長的手中。 從他手中搶回咖啡杯時,杯里的咖啡只剩下零星幾滴。 她無奈地苦笑,拿著杯子又去續(xù)了一杯。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習慣了用她的杯子,不管她喝的是咖啡,還是白開水,甚至中藥,他都來者不拒,還美其名曰:“節(jié)約資源,低碳生活。” 這話換了別人說,她或許還會偷偷崇拜一下對方的道德品質,可是這話出自葉正宸之口,她深表懷疑。她嚴正抗議,列舉了一大堆醫(yī)學術語來證明兩個人共用一個水杯的不利之處。 他一言不發(fā),將她按在沙發(fā)上一陣激吻,后來越吻越激烈,他又獸性大發(fā),光天化日就把她按在沙發(fā)上吃干抹凈了。 最可恨的是,他占盡便宜之后,還舒展了一下慵懶的身軀,用純粹的學術口吻問她:“薄醫(yī)生,你認為這樣的行為,會不會傳播細菌,導致交叉?zhèn)魅荆俊? 她恨恨地扯過衣服遮擋住胸前青青紫紫的淤痕:“不會!” 自此,她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容忍了他所有的不良習慣。 action2 葉太太端著一杯熱咖啡回來時,某參謀長正在翻她的雜志,見她回來,立刻合上雜志丟在茶幾上,伸手將她抱到腿上,手指輕巧地揉捏著她的肩膀,力道不輕不重,讓人整個身心都在不知不覺中放松。 揉完了她的肩膀,他又開始按摩她的脖頸、背部……面面俱到,不像是一種挑逗,更像是一種討好。 “最近岳父大人身體還好吧?” “還好,精神狀態(tài)挺好的。” “醫(yī)院的病人多嗎?” “多啊,你說現(xiàn)在的病人怎么越來越多,是不是跟環(huán)境和飲食有關系啊?” “這個,醫(yī)學上還沒有定論。” “還用定論?依我看我們繼續(xù)吃地溝油,吃甲醛泡過的蔬菜,還有吃皮鞋做的膠囊,遲早把自己毒死。” “嗯,我明天寫個提案,建議國家關注一下食品安全問題,免得把我的老婆累壞了,沒人給我洗衣做飯,鋪床疊被,陪我睡覺……” 葉太太狠狠地瞪了厚顏無恥的某人一眼:“你以為你是人大代表?” 他笑著揚揚眉,并未反駁,而是用牙簽扎了塊水果盤里的蘋果,送進她的口中。 甜甜的蘋果汁流過味蕾,葉太太終于發(fā)現(xiàn)某參謀長今天格外殷勤,于是狐疑地打量他。 “干嗎對我這么殷勤?你該不是又想看我穿護士裝了吧?” “你不要把我想得跟你一樣。” “無事獻殷勤……你到底什么目的?” 見奸計被識破,某參謀長切入正題,雙手摟住她的腰,臉自然地貼在她的脖頸上:“結婚證領了,婚禮也辦了,下面我們是不是該……度蜜月了?” “蜜月?我們的婚禮都舉行完兩個月了。” 婚禮前他們原本說好了要去度蜜月,沒想到他們部隊接到臨時任務,她爸爸的病情又突然惡化,讓她根本無暇考慮其他。 之后,他們開始逐步步入各自的生活軌道,忙著各自的工作。 她不明白葉正宸哪根筋搭錯了,忽然想起去度蜜月。 “哪天碰上師長心情好,我跟他請個假,我們?nèi)ザ让墼隆!彼f。 “病假、婚嫁、年假,你該休的都休了,現(xiàn)在再去請假度蜜月,你們師長還不把你就地正法?!” “有道理……嗯,我應該先斬后奏。” “你要做逃兵?”為了防止葉先生真做逃兵,葉太太立刻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們在一起開開心心就很好,何必在乎那些形式。” 兩個人在一起,即便置身喧鬧的城市,眼中也是馬爾代夫的藍天碧海。 葉先生難得一見地通情達理:“你說得也有道理,好吧,等以后有機會我們再去日本吧。” “你說去哪?” “日本。我記得我答應過你,要陪你去石橋的折扣店買衣服,還有陪你去看場電影……” “呃……如果,你去請假,你們師長不會真的把你就地正法吧?” “應該不會。我怎么說也鞠躬盡瘁這么多年,沒有苦勞,也有功勞。” “哦。” “哦……是什么意思?” “‘哦’的意思是……”葉太太雙手摟住葉先生的脖頸,甜甜地吻了一下他的唇,“老公,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給你吃。” “我忽然覺得全身疼。”他說著,揉了揉肩膀。 猶豫了好久,她咬牙,用力點頭:“行。” action3 深秋,日本。 自關西機場下了飛機,葉正宸開著朋友幫他們安排的車,載著小冰駛向大阪大學。 是她初到大阪的季節(jié),只是紅葉比當年紅得早,十月剛過,已是滿目火紅。 身邊的人沒有變,車窗外掠過的景物也還是那么熟悉:全景玻璃房的奔馳4s店、家樂福超市、百元店……還有她每周必去的食品超市。 這里,給了她最深的痛,也給了她最美好的記憶。 “等一下!等一下!”她激動地叫著。 葉正宸一個急剎車,車子在一個十字路口停下。 槐花樹散發(fā)著獨有的香氣,迷了人的心智。 她走下車,一步步走上路口的人行道。瑟瑟秋風吹拂著她的衣裙,帶 來些許涼意。 “你還記得這里嗎?”她回眸,看著走下車的葉正宸。 他站在路邊含笑看著她:“當然。四年前我在這里遇見一個迷路的美女,她非要跟著我回公寓……” 想起當時逗他的情景,還有他當時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出來:“那你當時是什么心情呀?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要對你投懷送抱吧?” 他笑著捏捏她的臉頰,半真半假地答道:“我一路都在思考,萬一你一進我的公寓就開始脫衣服,我到底能不能堅守住我的革命信仰。” “那你知道我在耍你時,心情是什么樣的?” “有點小小的失望……要不,你今晚把我這份小小的失望彌補回來?” “想得美。”她笑著推開他,“我們不是說好了,這次來日本要重溫舊夢,重溫我們曖昧的日子。” “可我記得,我是來度蜜月的……” 第八季 回歸 action1 傍晚的大阪留學生公寓籠罩在緋色的光線下,歷史滄桑感更強了,像件古老的文物,但它還是那么干凈,樓梯扶手不落半點塵埃,走廊上連一片紙都沒有。 公寓辦公室的門口仍舊整齊地擺放著仙人球,綠瑩瑩的一片,山口阿姨的習慣還沒改。 葉正宸提著小冰的行李走進辦公室。山口阿姨一見葉正宸,笑得心花怒放,熱絡地和他聊天。聊了好久,山口阿姨才把準備好的鑰匙拿出來,交給他們。 “我們能住在這里?”雖然已經(jīng)看見葉正宸拿到了公寓的鑰匙,小冰還是難以置信。畢竟日本不是個輕易能打破規(guī)則的地方,而留學生公寓從 不讓外人住。 “嗯,還是我們原來的房間。” “真的?!” 不覺間兩人已走到走廊的盡頭,他用鑰匙打開她房間的門。房間里被精心裝飾過,家具都是嶄新的,干凈整潔,一塵不染。 唯一沒變的就是僅有一道圍欄隔開的陽臺。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無所謂地聳肩:“這個世界上,只要你想做,沒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那也要看是誰做……” 聽出小情人在夸他,某色狼立刻原形畢露,放下手中的行李,魔爪伸過來,結結實實地摟住她的肩膀。 “丫頭,是不是特別崇拜我,特別仰慕我,恨不能以身相許?別不好意思,說吧,只要你開口,我隨時可以滿足你……” 記憶中的無賴表情,記憶中的語調(diào)與對白,再配上小樓前記憶中的一池碧波,她恍若真的變回了記憶中的自己,那個單純、天真、為愛不顧一切、自投羅網(wǎng)的小丫頭…… 她笑著,眉目比火紅的楓葉更妖嬈:“是啊,師兄,我特別崇拜你,特別仰慕你。為了表達我對你的無限仰慕之情,晚上我請你吃麻辣火鍋,一會兒我們?nèi)ゼ覙犯YI菜。” “吃完了火鍋呢?嗯?” 她沖他眨了眨眼,眼中全是引人遐思的嫵媚:“漫漫長夜,當然是……睡覺了……” “睡覺”這個詞包含了太多層意思。 某色狼心里癢癢的,好容易忍下立馬上床睡覺的沖動:“好吧,那你先收拾下房間,看看缺什么,一會兒去超市買。” “你呢?” 他晃了晃手中的鑰匙:“我也回房了,一會兒別忘了過來給師兄鋪床疊被……” action2 月明星稀,空氣里彌漫著清涼氣息。 甜蜜得如膠似漆的兩個人一邊洗菜,一邊閑聊,氣氛無比和諧。 葉正宸的朋友好像都知道他今天回公寓度蜜月,三三兩兩過來串門。 他們大都不認識小冰,所以過來瞄瞄葉大帥哥的“新歡”。偶爾也有認識的,一見他們兩人在廚房里耳鬢廝磨,都詫異得不得了,想問什么又不好意思,三言兩語之后就借口離開,然后奔去找人打聽真相。 最后一個過來的人是秦雪。她挽著一個日本男人經(jīng)過,站在窗前,向里面看了看。她變了太多,唯一沒變的,是她看葉正宸的眼神,還是那么癡纏,含著晶瑩,像是千年的琥珀,凝聚著憂傷。 秦雪看見小冰,沒說什么,很陌生地寒暄了幾句:“呵呵,好久沒見了,真沒想到你還會回來。” “我也沒想到。吃飯了嗎?進來吃火鍋吧。” “不了,我還有事。”說完,秦雪走了幾步,又停住腳步,回頭問葉正宸,“對了,喻茵她好嗎?” 又被戳中痛處,葉正宸抿了抿嘴角:“還好吧,我們離婚之后再沒見過。” 秦雪諷刺地勾勾嘴角:“真沒想到你們會離婚。當年,你對她那么好,好到為她洗衣、做飯甘之如飴;為博她一笑,連夜去法國時裝會,不惜千金買回她喜歡的裙子……” 很明顯,她是來砸場子的。 看見葉正宸一副百口莫辯的尷尬表情,小冰不得不出面幫他解圍:“感情這回事,很難想到……有時候自己都看不懂自己的心,更何況旁人。” “水開了,該放肉了。”葉正宸忽然說。 “哦,好。” “小心燙,還是我來吧……”他接過她手中的牛肉片,忙著煮火鍋。被冷落在一旁的秦雪僵硬地摟住身邊的男人快步離開。 見秦雪走遠了,小冰立刻冷下臉,質問:“‘好到為她洗衣、做飯甘之如飴;為博她一笑,連夜去法國時裝會,不惜千金買回她喜歡的裙子’,葉正宸,你對你前妻不錯呀!” “呃,水又開了,放菜吧。” 熱氣蒸騰,水花翻滾,若不是舍不得那張炫目的臉,她真想把一整鍋的熱湯揚到他臉上。 action3 “喝杯啤酒吧,降降火。”葉正宸打開一罐啤酒,倒在她面前的杯子里,還是咖啡口味,淡淡的棕色上泛著雪白的泡沫。 她越想越憋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那叫一個豪爽。 “你說你交的這是什么朋友,怎么就那么見不得你幸福?”他無奈地說。 “應該說,你招惹的這是什么女人,就那么見不得你的女人幸福!” “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他急忙附和,又為她倒了杯酒。 她端起來,仰頭喝了。冰涼的甘苦流進胃里,火氣降了不少。 頭很快有點發(fā)暈,她想問的話脫口而出:“你真的對喻茵那么好?還為她洗衣、做飯?你從來沒給我做過一頓飯。” “因為我做飯不好吃,我不舍得坑你。”他含糊著解釋,“至于衣服,我都是送去洗衣店洗的。” “我曾經(jīng)在網(wǎng)上看喻茵過生日的照片,你給她買的生日蛋糕很漂亮,上面滿滿都是草莓,還有我愛你三個字,我還看見你附在她耳邊,對她耳語,那么親密。” “我已經(jīng)和喻茵離婚了,有些事,知道還不如不知道。” “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那天,你在她耳邊說了什么?” 他輕嘆,眉宇間多了些懊悔:“你一定要知道?” “嗯。”不管真相是什么,總好過漫無邊際地猜忌。 “好吧,那天她過生日,我找了很多人為她慶祝,我問她:和我在一起,快樂嗎?” 鼻尖酸得刺痛,她為自己倒?jié)M酒,喝下去,麻痹那種酸楚。 他夾了一片肉送到她嘴邊,勸她說:“吃點東西,空腹喝酒很傷胃。” 她搖頭,直直地看著他:“她很快樂。” 照片上的喻茵真的很幸福,那種眼神里承載不下而溢出的幸福,沒法假裝。所以她當時才會相信,他移情別戀。 “嗯,她說她很開心、很滿足。”他迎著她的目光,眼底沉寂的幽深像是黑色的旋渦。“我對她說:快樂就好,我真擔心你沒有嘗過愛情的快樂,感受不到失去的痛苦。” 她驚得說不出話,看著他,夢幻一般的黑夜落了他一身的深沉。 他自嘲地笑著,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手段很卑鄙?” 她不知該怎么回答。 “那時候,我那么低聲下氣地求你,你還是選擇了離開。我恨她欺騙了你,傷害了你,所以,我想讓她也嘗嘗被欺騙、被傷害的痛苦。”葉正宸搖搖頭,“現(xiàn)在想想,我當時真的有點過分了。” “別想太多了,吃點東西。”他夾了幾片肉放在她面前的盤子里,“我不想告訴你,就是怕你胡思亂想。” 我說:“其實,對我來說,沒有人比你傷我更深了。” “我知道,所以我決定用余生好好待你,補償你。” action4 經(jīng)歷了整整五個小時的痛苦,臍帶被剪斷,在體內(nèi)孕育了十個月的孩 子,離開了母親的身體。 小冰艱難地撐著身體坐起來,看著護士為孩子擦拭身體。 產(chǎn)房外,不僅葉參謀長焦慮萬分,就連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葉首長也緊張得坐立不安。 見醫(yī)生出來,葉參謀長攔住醫(yī)生:“我太太怎么樣?” “恭喜,恭喜,母子平安。” “真的?”他迫不及待地沖進產(chǎn)房,仔細看了看期待了十個月的兒子,便坐到病床前。 “怎么樣?痛不痛?” 她搖頭,虛弱地笑笑:“還好,我想看看孩子。” 他將孩子抱到她面前,當她看著那張酷似葉正宸的臉,看著肉肉的小手指握住她的食指,眼淚忽然落了下來。 這是他們的孩子,延續(xù)著他們的血脈,承繼著他們的愛!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