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旅客們,由邊城開往燕城西站的1489次列車就要進站了,請有序做好上車準備。” 伴隨著刺耳的汽笛聲,陳舊的綠皮列車停在進站口,四個少年人懷揣著各自的大學錄取通知書,背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檢票上車。 沈遲長到了一米七八的個頭,將行李箱輕松拎到行李架上,放好后幫著矮他一個頭的施梁放行李。 四個人放完行李坐到座位上,沈遲坐在窗邊,莊州翻著手機地圖:“沈遲在燕大,施梁在首師,燕深在衡陽學院,我在燕美,學校都是挨著的,完全可以租房子一起住。” “貴。” 燕深言簡意賅。 施梁深有同感:“燕城的物價好高,我看學校貼吧上說一個月生活費就得兩三千,我想象不到一個月怎么能花兩千。” 火車慢慢啟動,路面顛簸,他們訂票太遲買在了最后一節車廂,座椅搖晃得更厲害了,從沒出過遠門的施梁吐在了小袋子里,坐他旁邊的燕深也緊縮眉頭。 莊州從書包里把莊媽媽準備的東西放在火車桌上:“我媽知道你們會暈車,提前準備了暈車藥,還有果凍、牛肉干、蘇打餅干。” 施梁被他一提醒,也從座位底下翻出了滿滿一筐橘子:“我舅媽也給我裝了橘子,可以剝開聞聞味兒。” “燕建國塞的。” 燕深將一版小牛奶擱在桌上。 沈遲坐慣了去燕城的綠皮火車,完全沒有不適,只不過他準備閉上眼瞇一會兒前,想起來似地問:“昨天你們誰送了我胸針?” 是枚貴重的祖母綠寶石胸針,寶石邊點綴著銀飾,看起來光彩奪目,不像是攤子上買的便宜貨。 “我沒有。”莊州否認,“我自己都沒買過。” “我也沒有。”施梁緊隨其后說道。 坐邊上的燕深也搖頭。 “昨天大家送的禮物都寫了名字。”施梁忽然想到一個可能,小心翼翼問,“會不會是……你哥送的?” 他已經很久沒聽沈遲提過嚴老師,不知道兩個人是不是鬧矛盾,冬天過后他再也沒見過嚴老師,隱隱成為心照不宣的禁忌,誰也不敢輕易在沈遲面前提。 他的話音剛落,便被莊州扯了扯胳膊,立馬噤若寒蟬,剛要轉移話題時聽見少年開口了。 “我沒有哥哥。” 與施梁想象中的低潮不同,少年語氣坦然,像是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原本沒有血緣關系,不懂事才會叫哥,平白拖累別人。” 莊州三個人面面相覷,莊州眼里劃過一抹訝異,原來沈遲和嚴老師沒有血緣關系,可明明兩人相處時無比親近。 從邊城到燕城要坐三天三夜的火車,當駛出邊城邊界時,他們趴在窗戶邊都沉默了,依依不舍地望著邊城破舊的城區遠去,可臉上都充滿著對未來的希冀。 因為火車晚點,沈遲在開學典禮上遲到了,他手上還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隨意地坐在了禮堂最后一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