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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間，無涯子停了下來，問道：“黛兒，你可曾記得《尚書》中提到的河圖洛書？”

    喬黛回道：“記得，這河圖洛書據(jù)傳為上古天書。在《周易》中亦有云：河出圖，洛出書，圣人則之。乃是陰陽五行術數(shù)之源。”

    “正是，這洛書不正是出于洛水嗎？”無涯子眉頭一展，面露喜色。

    “師父所言極是，自古對河出圖所指皆無定論，有說是黃河，亦有說是銀河。但洛出書，此洛所指正是洛水無疑。”喬黛道。

    “師父的意思是，這一切亦和洛書有關？”柳如煙問道。

    “這應該不是巧合。”無涯子道，“河圖洛書被奉為陰陽五行之祖，太極、八卦、周易、六甲、九星、風水，皆可追源至此。其中蘊藏了天地變化的玄機也不足為奇。”

    “那這其中的奧妙又何在？”柳如煙接著問道。

    無涯子道：“按先人所述，河圖洛書本為一體，河圖為體，洛書為用；河圖主常，洛書主變；河圖重合，洛書重分；方圓相藏，陰陽相抱，相互為用。所以......”

    無涯子又沉思了片刻，接著道：“此畫作若是蘊含洛書之意，那如今天下大亂也正應了洛書中變、分之數(shù)。”

    “難道這金人南犯，汴京城破，天下大亂是應了天兆？”柳如煙不禁愕然，“那師父又如何就確定此畫之兆是對應的眼下之勢？”

    “這《洛神賦圖》自問世以來，世人多聞其名而不見其蹤。若不是金人南犯，汴京城破，這大內密藏之作又何以能重見天日。”無涯子眉頭一皺道：“或許這就是互為因果，天數(shù)使然。”

    聞聽此言，柳如煙也一時低頭不語。

    “師父，這畫中所藏的玄機應該不僅只有亂世之兆吧？”喬黛道。

    “當然，有亂必有治，先人之預卜中也應暗藏著得授天命之人。”

    “那究竟是何人才能終結這亂世呢？”喬黛追問道。

    “黛兒，你可還記得洛書中的九數(shù)之妙？”無涯子并沒有，卻反問喬黛道。

    “徒兒記得，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為肩、六八為足、五居中宮。一至九之數(shù)，蘊含無盡變化，故亦稱圖十書九。”喬黛回道。

    無涯子微微頷首道：“正是，洛書之九數(shù)，縱、橫、斜，三數(shù)相加之數(shù)皆為十五，也正是萬變不離其宗之意。而數(shù)以九為大，亦可有無盡之數(shù)，而世間則以一為始，九為極，天地萬物，以九為尊，概莫如此。”

    “師父的意思是？”

    “為師以為，這授天命之人或與陳王曹植有相通之處，也應該和九之數(shù)有關。”無涯子最后道。

    “啊？這也行？”亥言突然叫了一聲，把武松也嚇了一跳。

    “你在與何人說話？”武松一臉疑惑地看著亥言。

    原來，亥言雖遠離正堂，但無涯子師徒三人的對話，他一直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當聽到三人逐漸將畫作與眼下亂世聯(lián)系在一起時，亥言也愈發(fā)聽得仔細了。

    直到無涯子說出“授天命之人應該與九之數(shù)有關。”時，亥言也不禁驚出聲來。

    “那康王趙杦不也是宣和皇帝的第九子嗎？”亥言心里道，“難道這真是天數(shù)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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