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也許。”她回答。 “你自由了……寶貝。” 清冷的聲音之后是他淺淺的一吻,無聲無息地落在她的唇上,而他的微笑,一如初見。 怔忡間,他已轉身離開,再不回頭。 她盯著合上的房門,淚如雨下,打濕了被子。 在門外的他,靜靜站了一會兒才邁開步子,將手中的耳釘扔進口袋,一聲低低的悶響傳來,是袋底戒指盒的聲音,也仿佛心底的悲鳴。 “先生,李先生來了。” “不見。”薄唇里迸出冷冷的兩個字,不耐煩的語氣透露出說話人的情緒已經差到極點。 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了,心頭火起,葉聽風差點要拿起桌上的煙灰缸砸向來人。 “呵,這是做什么呢?想不到你葉聽風還是個情種。” 李修然抬手揮了揮一室繚繞的煙霧,掃了一眼桌上喝掉大半的威士忌,自顧自地在沙發上坐下。 “有事說,沒事滾。”淡淡扔出一句,葉聽風的臉色更差了些。 “不就是一個女人不見了么?何況還是你仇人的女兒。消失了不正好?省得看著鬧心。” 葉聽風瞪向他,額頭青筋跳動。 見他如此,一旁的助理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道:“李先生,冷小姐消失了兩天兩夜,先生茶飯不思,都沒合過眼,您就別再說風涼話了。” “沒查到出境記錄?”李修然微微一笑,問道。 “沒有,”助理搖頭,“應該還在英國。” “難得你老板也有昏頭的時候,他自己多大本事他不知道?能讓他找不著人,說明對方的能耐不在他之下,也不怕趟這渾水,你說說,這樣的人多么?” 助理驚訝地望著他,“您的意思是―” “嗯,還好你不笨。”李修然涼涼開口,瞅看一眼書桌后的男人,卻見他“咻”地一下站起身,大步向門外走去。 到倫敦時,已近深夜。葉聽風踏入院子,鄭閑歌已經迎了上來。 看到眼前人的模樣,她的眼眶頓時紅了。 “怎么這樣憔悴?吃過飯沒?我讓廚房準備了夜宵……” “不用了鄭姨,”葉聽風打斷了她,棕眸里盡是焦灼之色,“我要見義父。” 鄭閑歌怔了一下,緩緩搖頭。 “這么說,真的是義父。”他抬腳就要往屋里走。 “聽風,”鄭閑歌拉住他,嘆了口氣,“二爺說了,不會見你。他什么性子,你最清楚不過,他當日既然允了冷歡一諾,自是不會毀約的。你就算見到他,他也什么都不會說。” 葉聽風僵站在原地,垂在身側的雙拳緊握,沉默了半天,才苦笑一聲,慢慢走進客廳。 坐在椅子上,他埋首在掌心,久久未語。 鄭閑歌蹲下來,握住他的雙手,只覺指間濕潤,抬起頭,眼前那雙棕眸泛紅,分明蒙了一層淚霧。 她的喉嚨頓時更住,鼻酸得緊。 這孩子―從少年時到現在,吃過不少苦,二爺的訓導也嚴苛得很,可從來沒見他掉過眼淚,也沒見他有過這般凄惶的神色。 “鄭姨,我沒想到……喜歡一個人會這么難過。”他輕輕開口,臉轉向一旁,不愿意讓她看見自己無措的表情。 “我知道,看你這樣,我心里也不好受,”鄭閑歌撫著他的頭發,“你從小聰明能干,看準了的東西,從來沒失過手,可是感情是勉強不來的,你得用真心去換,得讓喜歡的人心甘情愿。冷歡這孩子,看著柔柔弱弱的,其實也是個倔脾氣,更別說你之前傷了她的心。” “我答應放她自由,是想著好好待她,讓時間來慢慢解開她心里的結,為此我愿意等,可是我不能忍受她就這么一聲不響地走掉,從此在我的世界里消失。” 那讓他覺得恐懼,就像幼時父親去世、母親出走,那種被遺棄的孤獨感。 孤獨。 在和別人打架打得吐血時,在圖書館學習到凌晨時,為了生意馬不停蹄地考察、談判時……這種感覺一直都籠罩著他。 可不知從哪天起,心底的壓抑與冰冷漸漸在消散。如今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她,時而溫柔可人、時而高傲倔強、時而調皮狡猾的她。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