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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戛然而止的初戀-《對方辯友請冷靜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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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程的臉色可以說是相當精彩了,許知禮急了,瞪了傅臻一眼。

    可惜,傅臻看不懂她的眼色,立刻跳腳,指著她道:“哥,你看,她還瞪我!”

    許知禮忍無可忍,吼了一聲:“你閉嘴!”

    “許知禮,該閉嘴的是你。”傅程的聲音很冷淡,可縱然這樣,許知禮仍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滔天怒火。

    她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扯了扯傅程的衣袖:“傅程……你聽我解釋。”

    她的聲音溫軟,帶著一點小委屈,聽得一旁的傅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還有什么好解釋的?”傅程甩開她的手,冷笑道。

    “我承認我騙了你,可我真的喜歡你。”許知禮深吸了一口氣,恢復正常的語氣,對傅程說道。

    “建立在謊言上的喜歡,也能叫喜歡嗎?”傅程的眼眶都氣得發紅。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種性格的女生,所以才……”許知禮試圖解釋。

    可她的話未說完,就聽到傅程開口道:“分手吧。”冷淡的聲音里沒有一絲情緒。

    “傅程。”那一刻,許知禮是真的慌了,她伸手試圖去抓傅程的胳膊,卻被傅程躲開。

    “回家。”傅程沒再看許知禮一眼,拽著傅臻就朝外走。

    “傅程!”許知禮跺了跺腳,高聲喊了一聲。

    傅程頭也沒回,連腳步都沒停頓,很快就消失在了許知禮的視線里。

    接下來的小半個寒假,許知禮徹底與傅程失聯了,她每天都在琢磨著怎么讓傅程回心轉意,傅程分明是喜歡她的,只要她放低姿態、誠懇道歉……她覺得傅程還是有可能原諒她的。

    于是她天天盼著開學。

    可她沒想到的是,傅程這家伙竟然不按套路出牌,他連面也沒露,直接出國留學了,而且把傅臻那個小屁孩一起帶出國了。

    許知禮的初戀就這么戛然而止。

    失戀這事若是擱在一般人身上,早就郁郁寡歡、以淚洗面了,最不濟也要難過一陣,但許知禮不是一般人,她只是拉著宋軒去燒烤一條街干掉了一大桌子的燒烤,然后拿著一個烤得香噴噴的大豬蹄子敲了敲盤子,咬牙切齒地道:“走就走!有種別回來!就讓萬惡的資本主義把他啃得渣都不剩!”

    “不是要喝咖啡?下車。”許知禮正在恍神,突然聽到傅程冷淡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她一轉頭,就看到傅程已經站在副駕駛門外,正打開車門看著她。

    車子停在咖啡館外面,路燈昏黃,他逆著光,高大的身體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陰影,她仰頭看著他清冷的眉目,微微發愣。

    他少年時,氣質溫和,心思單純如白紙,像一個溫柔寬厚的鄰家小哥哥,如今,這溫和的氣質多了分清冷,連眸光也越發沉穩內斂,她幾乎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但她卻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如當年,如小鹿亂撞。

    她忽地想起當年的燒烤攤上,當她咬牙切齒讓傅程“有種別回來”的時候,一旁的宋軒老神在在地吃著她花錢買的烤雞腿,看好戲似的問了一聲:“他要是回來了呢?”

    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記得當時的自己咬了口豬蹄,恨恨地道:“那他還是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而現在,七年后,他回來了。

    許知禮突然沖傅程綻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道:“我這就下來。”

    許知禮挑的咖啡館很大,上下兩層,裝修風格很簡約,它看起來并不是小資文藝的類型,環境也沒有那么優雅安靜,反倒像是一個好友聚會的地方。

    到了這個時間點,咖啡館里的客人仍然絡繹不絕,三三兩兩的客人圍著一張張桌子聊得熱火朝天,時不時還能聽到此起彼伏的笑聲。

    傅程環視了眼這堪稱“熱鬧”的咖啡館,心想,這大約就是許知禮的風格。

    這確實是許知禮的風格,許知禮的性格火爆,讓她去太過文藝安靜的咖啡館,她坐一分鐘就得逃出來,而這家咖啡館,她經常和朋友一起來,就算嗓門洪亮些也無傷大雅。

    不過,事實上,當許知禮一踏進這家熟悉的咖啡館時,她就有些后悔了,她是要泡男人的人,誰會來這種地方泡男人啊?!

    可惜開弓沒有回頭箭,許知禮只能老老實實跟傅程找了個位置坐下。

    坐下之后,許知禮才發覺,接下來才是真正尷尬的時候,因為她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該跟傅程說些什么。

    而傅程也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只是一臉平靜地坐在她面前喝咖啡,好像他真的只是來喝咖啡的……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許知禮在肚子里醞釀半天,她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正準備開口,一道震驚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許大王?!”

    許知禮的心里咯噔一聲,腦海里頓時劃過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她一抬頭,就看到一群熟悉的身影站在不遠處,一個個都是一副被雷劈過的表情。

    剛剛開口的是一個留著短發的年輕女人,染著惹眼的紫色,明明長了副美艷的模樣,偏偏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中二的氣息。

    那是許知禮中學時代的死敵、大學時代的室友以及現在的好友張垚垚,說來也奇怪,許知禮的中學時代稱霸校園,雖說收了一幫“小弟”,但真正的朋友也就宋軒一個,好學生壞學生都對她避之唯恐不及,可到了大學之后,她的人緣好像突然之間就爆發了,隨處都能結交到朋友,四年大學讀下來,說是“朋友滿天下”都不為過。

    以前許知禮覺得挺好的,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可現在,許知禮卻覺得路太多好像也容易出岔子……

    跟張垚垚在一起的有三四個人,都是許知禮的大學校友,雖然寧市的兩所大學都屬于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學,但當年許知禮并沒有報考這兩所大學,而是去了位于北方的燕京外國語大學,簡稱燕大,而巧的是,張垚垚也去了燕大,不僅跟她進了同一個專業同一個班級,還跟她進了同一個寢室。

    俗話說得好,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雖然她倆當場就差點打起來,但沒妨礙兩人最終一笑泯恩仇、成了好哥兒們。

    而在異地上大學,有一個必進的組織就是“老鄉會”,張垚垚的社交能力是一流的,很快就帶著許知禮混進了老鄉會,結識了幾個臭味相投的老鄉,時不時地約出來搓一頓,小日子過得相當瀟灑,感情也在吃喝玩樂的過程中得到了鞏固和升華。

    畢業后,除了滿世界參加拳擊比賽的許知禮,其他幾個都回了寧市發展,每逢許知禮回寧市,一群人總要出來聚一波。

    這回許知禮回來得匆忙,只有肖齊知道她回來了,還沒來得及通知其他人,卻沒想到好巧不巧地在這里碰到了張垚垚這幫人。

    5)

    許知禮一聽到“許大王”這聲稱呼,就恨不能把張垚垚的嘴賭上,她中學時無法無天,也沒人敢給她起綽號,到了大學,反倒被這群人取了個“許大王”的綽號,平時聽著不覺得有什么,可一想到傅程坐在她面前,她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六土,我覺得咱認錯人了,那怎么能是我們許大王呢?”站在張垚垚旁邊的一個男胖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高度數眼鏡,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許知禮的腦子里靈光一閃,她挺直了背脊,一副沒聽到他們說話的模樣,反正今晚她已經成了一個戲精,也不介意再演一場戲。

    “你朋友?”倒是傅程注意到了那惹眼的一群人,他抬了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了許知禮一眼。

    許知禮露出一個迷茫的表情,搖頭道:“不是,應該認錯人了。”

    嗓音溫柔得仿佛能掐出水。

    張垚垚那群人聽見了,一個個都放下疑惑的表情,異口同聲道:“她不是許大王。”

    竟有一副松了口氣的感覺。

    張垚垚甚至還對許知禮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大大方方地說了一聲:“不好意思啊,認錯人了。”

    許知禮忍住抽嘴角的沖動,溫柔地回了一聲:“沒關系。”

    許知禮說完之后,張垚垚等人就坐到了不遠處的卡座里,張垚垚的位置正好面對著許知禮,她抬頭再次看了許知禮一眼,感嘆了一聲,“這張臉可真像許大王啊!”

    見張垚垚這群家伙就這么被自己忽悠過去了,許知禮的內心狠狠地松了口氣,雖然這樣顯得這群人太瞎以及太沒良心了些,但只要能在傅程面前穩住人設,這些都不是問題。

    但她為了避免出意外,還是忍痛放棄了與傅程親密交談的機會,蹙著眉頭露出一副虛弱的模樣,說道:“我突然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要么你還是送我回家吧?”

    “哦,那走吧。”傅程放下手中的杯子,挺平靜地說道。

    許知禮見傅程這副模樣,內心不由淌過一把辛酸淚,想當年她要是這么說,他絕對會緊張地追問她哪里不舒服,哪里會這么冷淡?

    哎,自作孽,不可活啊!

    而就在這時,還是沒忍住往許知禮臉上瞅的張垚垚突然一拍桌子,道:“不行,我得給許大王打個電話,我們絕對遇到她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姐妹了!”

    張垚垚說干就干,立刻撥通了許知禮的電話。

    許知禮正準備起身,就聽到熟悉的手機鈴聲,她的鈴聲跟別人不一樣,人家要么是默認鈴聲,要么是流行歌曲,但她卻設了個《黃河大合唱》,每次響起都能引起眾人側目,原先許知禮毫無所謂,淡定得很,但是此刻,當她接收到傅程微妙的眼神時,她在心里發誓要把這個關鍵時候拆她臺的人打死!

    她迅速得掏出手機,當她看到是張垚垚的來電時,內心立刻飚出了一連串的臟話,然后迅速地掛斷了電話。

    她一眼就瞄到了張垚垚那再次被雷劈過的表情,哎,怪只怪她的鈴聲太特殊了……

    在張垚垚沖過來之前,許知禮當機立斷地站起身,匆匆對傅程說了句:“我肚子不舒服,去下洗手間。”

    然后她就飛快地朝張垚垚的方向走去,然后在她站起來說話之前,用一個嚴厲的眼神制止了她的話,只用嘴型吐出三個字:“去廁所。”

    兩人混在一起久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張垚垚立刻起身,火速跟上了許知禮。

    “我去,什么情況?”兩人一進洗手間,張垚垚就激動地問道。

    “從現在開始,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明白?”許知禮將張垚垚往墻邊一推,咬著牙低聲道。

    “不明白。”張垚垚老實地搖了搖頭,一臉疑惑地問道:“不是,許大王,你不做拳王,改做特務去了?”

    “老子在泡男人!”許知禮壓低聲音怒吼一聲,“你差點壞了我的好事你知道嗎?!”

    張垚垚一聽,先是愣了一瞬,隨即雙眼綻出一抹激動的光芒,“你把你那初戀忘了?打算開始第二春了?”

    傅程當年轉進來的時候,張垚垚正好轉學離開,所以完美錯過了許知禮和傅程的感情故事,不過也幸虧張垚垚不在,否則以她倆當時水火不容的程度,許知禮想要穩住人設簡直是癡人說夢。

    “第二春是沒錯,人還是那個人。”

    “啥?你初戀回來了?快快快,讓我回去看看。”張垚垚更激動了,“我倒想看看何方神圣這么牛,不僅敢跟許大王談戀愛,還敢甩掉許大王!”

    張垚垚說著就要往外沖,被許知禮一把拽了回來,許知禮瞪了她一眼,“找死是吧?”

    “……”這要是擱在中學時代,張垚垚還能跟許知禮干一架,但現在許知禮已經成了世界拳王,真要干起來她只有被ko的份,所以張垚垚權衡半晌,按捺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并且在許知禮軟硬兼施的警告下,答應許知禮配合她的表演。

    許知禮回到座位的時候,傅程正好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傅臻震耳欲聾的吼叫聲,“哥,你瘋了嗎?”

    這聲音足夠洪亮,許知禮都隱約聽到了一點,她好奇地看了眼傅程,悄悄豎起耳朵,準備聽聽什么事讓傅臻那小屁孩那么激動,哪知傅程一接觸到她的目光,就站起來走到一旁去了。

    “……”被防著的許知禮默默地喝了口咖啡。

    而傅程的手機里很快又響起了傅臻的下一句話:“你怎么跑去跟許知禮相親了?!”

    傅程站在咖啡館的玻璃墻面前,他看著玻璃上映著的許知禮的身影,她安靜地坐著,坐姿優雅,側臉柔和,一舉一動都宛若淑女,與記憶中那個張牙舞爪地將傅臻揍趴在地的火爆少女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牽了牽唇,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有意見?”

    “有意見!當然有意見!”電話那頭的傅臻一副要跳腳的樣子,“你忘了她當初是怎么打我的了?!”

    “連個女生都打不過,你還好意思提?”傅程扯唇露出一個冷笑。

    “……”傅臻一噎,立刻轉移話題,“你忘了當初她是怎么騙你的了?”

    “沒忘。”傅程的目光再次落在玻璃上許知禮的身影上,淡淡道。

    “那你還跑去跟她相親?你要是急著結婚,不如考慮下我們悠悠姐?我看她就挺適合你的。”

    “傅臻。”傅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平靜地喚了一聲。

    傅臻心里一突,他在家天不怕地不怕,只有自家哥哥能鎮住他,而他最怕的就是自家哥哥一本正經喚他名字的時候。

    “怎么了?”傅臻吞了口口水。

    “這學期學分修滿了嗎?”

    “……”一句話就戳中了傅臻的死穴。

    傅臻與自家哥哥最大的區別大概就是,哥哥是學霸,而他是學渣,學渣傅臻在學霸哥哥的強行輔導下,勉強考了個中等大學,只可惜考上之后,他一不小心放縱了下自己,沉迷了會兒游戲,然后就導致了學分沒修夠,畢業時間往后延了一年……

    哎,說多了都是淚。

    此時的傅臻已經后悔打這個電話了,可是電話那頭的傅程顯然還在等他的答案。

    “快滿了……”傅臻硬著頭皮回道。

    “那我想,你應該沒有時間管我的事。”

    “哥我錯了……”傅臻想哭,別看自家哥哥一直都是溫文爾雅、謙謙君子的代名詞,但如果真的觸怒了他,絕對沒有什么好果子吃。

    “嗯。”傅程淡淡地應了一聲,“掛了。”

    傅程掛斷電話后,回到座位上,看著許知禮恬靜的模樣,道:“走吧。”

    許知禮迅速,不,是優雅地站了起來,和傅程并肩走了出去,路過張垚垚那桌時,她用余光瞄了一眼,看到那一個個一張臉憋得通紅,一副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控制住自己的模樣。

    許知禮的額頭不由滑過兩條黑線,暗暗罵了一聲:一群傻缺。

    回去的路上,許知禮只偶爾看了兩眼傅程的側臉,沒強行尬聊,畢竟泡男人這種事,不能急于一時。

    一直到下車的時候,許知禮才佯裝不經意地問了一聲:“傅同學,介意加個微信嗎?”

    “介意。”傅程說完,就一踩油門,毫不留戀地開車走了。

    “……”許知禮沉默片刻,當機立斷掏出手機給宋軒打了個電話,一開口就是:“傅程回來了。”

    “喲。”宋軒很給面子地表達了自己的激動。

    “他不肯加我微信。”

    “正常操作。”

    “……幫我打聽他的微信。”當年班上的同學里,也就宋軒和傅程最熟了,除了宋軒,她還真想不出誰能打聽到傅程的微信。

    “我會理你?”

    “別啊,雖然許知書現在有男朋友了,但你還是可以撬墻角的啊!我是支持你的!”宋軒喜歡許知書這事,從高中開始就一直被許知禮調侃,本以為宋軒會有機會成為自己的妹夫,卻沒想到半路被一個叫林宜琛的捷足先登了,她表示萬分同情。

    “呵呵。”電話那頭的失戀青年冷笑兩聲。

    “條件。”兩人是相熟多年的老友,默契十足,許知禮索性開門見山。

    “先欠著。”

    “給許知書下藥這種事我不做。”許知禮聲明立場。

    “我還沒有這么喪心病狂,謝謝。”

    宋軒說完就掛了電話,十秒鐘后,許知禮的微信響了一聲,她低頭一看,看到宋軒給她推送了一張名片,頭像是一張簡約的幾何圖,昵稱是:傅程。

    宋軒的微信下面跟了一句話:別說我給你的,禍害有為青年的鍋我不背。

    許知禮再次看了眼電話掛斷的時間以及宋軒發名片的時間,確定絕對不超過一分鐘后,她再次給宋軒轟了個電話。

    “宋軒,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你和傅程是什么時候聯系上的,不然我絕對飛到北京去揍你!”許知禮噼里啪啦地說道。

    “別激動呀。”電話那頭的宋軒明顯憋著笑。

    “說清楚。”許知禮咬牙。

    “也就上個月的事吧,在機場偶遇到了,順便加了個微信。”宋軒慢悠悠地說道:“你說你天天惦記著傅程,最后卻是我先跟他偶遇了,想想是不是氣死人?”

    “是啊。”許知禮皮笑肉不笑,“一個月了,你才告訴我。”

    “知足吧,我本來可以過一年再告訴你。”宋軒嗤笑一聲,掛了電話。

    “……”許知禮低頭看了眼傅程的微信號,決定不跟宋軒計較,她的手指觸到傅程的名片上,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緩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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