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戛然而止的初戀-《對方辯友請冷靜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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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許家二老預謀已久的相親宴,因為許知禮的意外配合而進行地格外順利,順利地讓許家二老有點懷疑人生。
本來許爸爸都已經想好壓制住可能會暴走的許知禮的對策,卻沒想到,他竟然毫無用武之地。
自從許知禮主動開了口之后,他和其他親戚一樣,全程都保持了沉默,只靜靜地看著許知禮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作為一個有原則的教務處主任,許爸爸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學生撒謊,可如今……他卻不自覺地替許知禮擔心:慌撒這么大,回頭可怎么圓哦?
許爸爸憂愁地想嘆氣,為了這個不爭氣的女兒,他算是晚節不保了。
一頓飯還未吃完,雙方家長團都紛紛找借口離了席,很快,偌大的包廂里,就只剩下許知禮和傅程。
兩人坐在大圓桌的兩頭,互相對視一眼,氣氛有些微妙。
許知禮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七年了,他已經不是當年的青澀少年,但那張臉卻越發英俊了,也越發得合她口味……
七年前,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與這個人分開七年之久,而七年后的今天,她更從未想過他們還有再見的一天。
但無論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后,許知禮見到他的第一眼,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都是:他是她的。
但俗話說得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而且她是一個有“前科”的人,更不能魯莽行事。
于是,許知禮咳了兩聲,主動開了口:“對不起。”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先道了歉再說。
傅程聽了,眉目平靜,只淡淡地問道:“許小姐對不起我什么?”
“當年是我騙了你。”許知禮一臉誠懇,“那時候年輕不懂事,我擔心你不喜歡我粗魯的模樣,克制了下我自己的言行……”
傅程笑了一聲,笑聲里濃濃的嘲諷讓許知禮老臉一紅,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誠懇道:“但我又沒克制到底……總之,是我對不起你,你能原諒我嗎?”
“不能。”傅程言簡意賅地吐出兩個字。
“……”許知禮一噎,她努力作出可憐兮兮的模樣,“不再考慮一下嗎?”
傅程看著面前的女人,那張臉比記憶中長開了些,稚氣褪去,越發美麗柔和,那雙眼若秋水,配上她此時此刻楚楚動人的表情,當真是一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
許知禮果然一如既往地知道他喜歡什么類型的女人。
傅程幾乎又要笑了,他抬眸,看著許知禮,不咸不淡地問道:“我為什么要考慮?”
“……”許知禮差點嘔出血,這天真是聊不下去了,好想直接上去把人撲倒算了!
她深吸了口氣,忍住了不道德的沖動,問道:“你既然不會原諒我,為什么還來跟我相親?”
“我媽說,我的相親對象來自書香世家,溫柔賢淑、知書達理。”傅程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許知禮一眼,“我沒想到是你。”
許知禮:“……”
好吧,這句話里也就“來自書香世家”這點是沒錯的,畢竟她家許主任上面三代都是從事教育工作的,曾爺爺更是國內頗有名氣的書法家,確實能算是書香世家。
大概許主任也沒想到,到了自家子女這一代,沒出教育工作者也就算了,還出了倆混世魔王。
許知禮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愧對列祖列宗。
3)
她咳了一聲,道:“我承認我年輕時行事確實粗魯了些,但人是會變的。”
“我相信。”傅程竟然贊同地點了點頭。
“你相信我已經變了?”聊了這么久,總算看到了點曙光,許知禮的眼睛都亮了。
傅程卻并沒有回答她,他斂了斂眸光,站起身道:“走吧,我送許小姐回家。”
許知禮得不到答案,有點不甘心,但看到傅程一副無意多談的樣子,也只能把話憋回了肚子里,跟著站了起來。
到地下停車場的這一路,許知禮都在琢磨怎么攻略眼前的男人,但是,跟七年前相比,攻略這個男人的難度指數顯然翻了不止一倍。
許知禮有些惆悵,畢竟她當年做的事實在是混賬了些,不然這男人也不至于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直接出國了。
許知禮坐進車里,難得地沉默了下來。
傅程側頭看了她一眼,問道:“你家地址?”
“你不是知道?”許知禮回過神,脫口而出。
當年他可沒少送她回家。
哪知傅程扯了扯唇,吐出兩個字:“忘了。”
“……”許知禮摸了摸鼻子,厚著臉皮道:“時間還早,不如我們去喝杯咖啡?”
不等傅程開口拒絕,許知禮就繼續道:“我們雖然分手了,但好歹還是同學,這么多年沒見,你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許知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內心是有點忐忑的,生怕傅程來一句“我憑什么要給你面子”,那就真的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但好在傅程還算有點紳士風度,并沒有赤裸裸地判她死刑,而是平靜地問了一聲:“地址?”
許知禮立刻報了個自己熟悉的咖啡館地址。
車子慢慢駛出地下車庫,窗外映著這個城市日新月異的夜景,一輛輛車子從旁邊飛馳而去,許知禮側頭看向傅程,有那么一瞬,她覺得自己在做夢。
要說人生宛如開掛的許知禮這輩子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大概就是當年傅程的不告而別了。
想到當年,許知禮的思緒就飛遠了。
那一年的夏天特別炎熱,以至于到了九月還有久久未散的暑氣。
那是高三開學的第一天,早自習剛剛結束,她正趴在桌上打瞌睡,睡得迷迷糊糊的,同桌用手肘撞了撞她,她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講臺上的少年,清瘦挺拔的身姿,唇紅齒白,干凈俊秀,簡直是一股清流。
“大家好,我叫傅程。”只聽他含笑說道,聲音也出乎意料的好聽。
像是夏天的風撞上了窗臺上的風鈴,許知禮的腦子立刻清醒了,她直勾勾地盯著講臺上好看的少年,似乎聽到了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聲。
傅程長得好看,自然而然地能吸引女生的目光,但許知禮只是在班級群里發了條消息,就把全班女生的心思給扼殺在搖籃里了。
她發的是:新來的轉校生是我的,誰也別想搶。
過了一會兒,她又發了第二條消息:誰敢在轉校生面前說我一句壞話,拳頭伺候。
彼時好友宋軒坐在她的后座,看到消息后踹了一腳她的椅子,低聲笑道:“許知禮,你可真不要臉,咱們班上漂亮女生這么多,還不能讓人家跟你公平競爭了?”
許知禮回頭看了宋軒一眼,哼了一聲:“不能。”
她剛轉過頭,就看到傅程朝她的方向走來,然后坐在了宋軒的邊上,意外地成了宋軒的同桌。
許知禮的背脊不自覺地挺直了,她立刻掏出手機給宋軒發了一條消息:幫我打聽他的喜好,事成后我請你吃飯。
宋軒很快回了過來:一頓不夠。
許知禮就知道宋軒會趁機敲竹杠,咬牙回了一句:一星期。
宋軒:一個月。
許知禮:成交。
不得不說許知禮是很有先見之明的,因為沒過多久大家就發現這位轉校生不僅長得好、學習好、連性格都是一等一得好,待人接物彬彬有禮,跟他說話都有如沐春風之感,簡直是男神一般的存在。
不過許知禮沒想到的是,被她霸道的兩句話給震懾得安靜如雞的班級群里,會在下課后出現一個不太眼熟的頭像,連昵稱也不眼熟,他只發了一句:許知禮,放學后來我辦公室一趟。
許知禮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那是一直在潛水的班主任。
于是,見到傅程的第一天,許知禮不僅被宋軒敲詐了一個月的飯,還被班主任繳了手機。
班主任繳了她的手機還不夠,還語重心長地教育了她半小時,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傅程是個好孩子,你別打他主意,不然我只能告訴你家許主任了。
許知禮當面點頭如搗蒜,以許主任的名譽發誓絕不干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一轉頭,就找宋軒索要軍情去了。
那是開學的第二天,放學回家的路上,宋軒給了許知禮一個關鍵軍情:“他喜歡小白兔。”
“啥?”許知禮和宋軒并排騎著車,一時沒明白過來。
宋軒看了許知禮一眼:“就是他對你這樣的母老虎沒興趣,他喜歡清純、乖巧、可愛的女生。”
“什么?”許知禮變了臉色,“你確定?”
“是個男人都會喜歡這樣的女生好嗎?他這喜好太正常不過了。”宋軒翻了個白眼。
許知禮不肯信,傅程的喜好怎么會那么大眾?不不不,他不會那么膚淺的。
許知禮為此特意悄悄觀察了傅程一周,最后憂傷地發現,宋軒的軍情應當是沒錯的。
這可愁壞了許知禮,清純、乖巧、可愛,這些詞沒有一個是跟她搭邊的啊!
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是許知禮干不成的,包括改變人設!
于是,向來無法無天的混世魔王許知禮,搖身一變成了一只單純無害、乖巧可愛的小白兔。
比如說從前許知禮不會要別人教她做題,頂多只會囂張地說一聲:“你的作業做完了嗎?給我抄一下。”
而現在,她會轉頭看向傅程,無比溫柔地問一聲:“傅程,你會做這道題嗎?能不能教教我?”
再比如說,從前許知禮抄完作業后,把作業本往回一扔就完事了,現在可不一樣了,她會用充滿崇拜的眼神看著傅程,然后說一聲:“傅程,你好厲害啊!”
鑒于宋軒是傅程的同桌,許知禮的每句話都能飄進他的耳朵里,所以他沒忍住,發了條信息給許知禮:你別演過了,我的午飯都快吐出來了。
許知禮回他一句:我也快吐了。
在許知禮的不懈努力下,她和傅程算是成了可以說得上話的朋友。許知禮琢磨著該下劑猛藥了,于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許知禮被一群小混混勒索錢財,害怕得瑟瑟發抖、嚶嚶直哭時,“不小心”被傅程撞了個正著。
許知禮撲到傅程懷里,抱著傅程不肯撒手,哭唧唧道:“傅程,我好害怕。”
傅程是一個三觀很正、很有教養的男生,脾氣溫和,對待老師也好,同學也罷,一直彬彬有禮。
可是那一天,他卻為了許知禮將那些混混揍了一頓。
那些混混本就是許知禮平日里的小跟班,這次也是被許知禮叫來演戲的,本來以為輕輕松松,萬萬沒想到對方不僅假戲真做,而且還是一個練家子,一個個被打得鼻青臉腫,哭著回去了。
許知禮也被嚇了一跳,連哭戲都忘記演了,直愣愣地看著傅程,她怎么也沒想到,傅程打架竟然這么厲害!
她對傅程的喜歡頓時又上了一層樓。
那天晚上,傅程送許知禮回家,路上許知禮再度入戲,一路都在抽噎,抽噎得傅程的心都疼了。
“傅程,你說我明天會不會還碰到他們啊?我好害怕!”許知禮抬起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傅程,害怕、委屈得不得了,“以前宋軒跟我一起回家還好,但是現在他搬家了,沒辦法跟我一起回家了。”
傅程只沉默了一會兒,就說道:“那以后我送你回家。”
許知禮就這么騙來了一個護花使者,兩人的關系可以說是突飛猛進。
許知禮是高興了,宋軒可就不高興了,他明明沒搬家,硬生生地被許知禮造了謠,不僅要跟許知禮錯開回家的時間,還要繞遠路,營造出一種搬家的假象。
最后,許知禮承諾請宋軒吃一學期的飯,才讓宋軒將心中的不平壓了下去。
沒過多久,許知禮便開始下第二劑猛藥,營造出一個告白者。
那天晚上,傅程照舊送她回家,快到家的時候,她從書包里拿出一封信,欲言又止:“傅程,今天有人跟我告白了……你說我該不該答應?”
許知禮這話一說出口,便明顯感覺到傅程變了臉色。
見傅程不說話,許知禮又問道:“傅程?”
傅程沉默許久,說道:“不該。”
“為什么?”許知禮裝得一臉無辜,若不是她極力壓制,眼中的小星星都要冒出來了。
“因為……你喜歡的是我。”傅程突然笑了一聲,漂亮的眸子深深地望著她,說道。
許知禮的心咯噔一下,差點以為自己暴露了。
當她忐忑不安的時候,聽到傅程問道:“宋軒的成績比我還要好一些,遇到難題時,你為什么從來不問他?”
“他沒有你有耐心。”這是實話,許知禮想了想,為求逼真,補充道,“他也沒有你講得細致,你跟我講過的題目,我聽一遍就懂了。”
“那為什么同一道題,你總是問我好幾遍?”傅程發出了靈魂拷問。
“啊?有嗎?”許知禮震驚了,她竟然犯過這種錯誤!
說實話,許知禮覺得她從來沒有這么心虛過,心虛得頭都抬不起來了,可她轉念一想,這未必代表傅程識破了她的真面目,充其量只是被他發現自己喜歡他那點小心思罷了,于是她抬起頭,擺出一副委屈又害羞的模樣,道:“好吧,我承認我喜歡你……”
“我能不能說,我也是?”過了好一會兒,她聽到傅程帶著些許羞澀的嗓音緩緩響起。
許知禮心里一震,倏地抬眼,然后就看見月光下的少年紅著一張臉,有些緊張地看著她。
幸福來得太突然,許知禮覺得她快暈過去了,向來厚實的臉皮,似乎也開始發燙。
她捂住臉,好像真的害羞了。
4)
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這句話絕對可以用在許知禮身上。整整一個學期,許知禮保住了她小白兔的人設,完全沒崩塌。
不知內情的班主任對許知禮的轉變感到驚訝,第一時間告訴了各個辦公室的老師,大意是:他們班的許知禮洗心革面了,請大家好好呵護這只迷途知返的小羔羊,啊不,是小老虎。
不過,小老虎本人就很憋悶了,雖然她很喜歡傅程,和傅程的相處一直很甜蜜,但是……壓抑本性無疑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好不容易熬到了寒假,一聽說傅程要去美國探親,許知禮表面上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內心卻在歡呼。
她胡漢三終于可以回來了!
于是,在傅程出國的當天晚上,許知書就帶著一幫小弟出去浪翻了天。
連著一個星期,許知禮嗨到分不清東南西北,許久未出動的拳頭再次打遍天下無敵手。
可惜,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就在許知書想趁著傅程回來之前,解決一下隔壁中學那群不知天高地厚,趁著她泡男人的時候,欺負她小弟的小屁孩時,傅程回來了,而且把她逮了個正著。
彼時許知禮正領著一幫小弟在爛尾樓里打架,當她把為首的一個小屁孩揍得哭爹喊娘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傅程驚愕又憤怒的喊聲:“許知禮!”
許知禮的拳頭倏地一頓,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可當她抬起頭,發現傅程怒氣沖沖地朝她走過來的時候,她的腦海里只回蕩著兩個字:完了!
她的人設崩了!
“傅……傅程……我……我可以解釋。”人生第一次,許知禮結巴了。
“哥,救我!”就在這時,被她壓在地上的小屁孩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吼聲。
許知禮呆滯了一瞬間,然后就感受到自己被傅程拽到了一邊,然后他扶起了地上的小屁孩。
許知禮忽然想起來,這個小屁孩好像也姓傅,似乎叫傅臻……而她曾聽傅程說過,他還有個親弟弟,在隔壁中學讀高一。
許知禮的小心臟抖了抖,難以置信地看著兩人,雖然傅臻被她揍得鼻青臉腫,但隱約還能看到一些輪廓,和傅程還真有些相像。
許知禮似乎預見了她坎坷的愛情。
“你死活不跟我們去美國,就是為了在家里打架斗毆?”傅程皺眉看著自家弟弟,問道。
“哥,這次可不是我挑起的,是她!是許知禮,你們學校的混世魔王!”傅臻激動地指著許知禮。
饒是許知禮再聰明,面對這種情況還是傻了眼。
傅臻沒有閉嘴的意思,滔滔不絕地道:“哥,你知道嗎?許知禮惡名昭彰,打了我們學校不知多少人,而且她特別壞,聽說她為了泡一個轉學生,把自己偽裝成小白兔,其實她就是一只大灰狼,啊不,是母老虎!你看我臉上被她揍得,爸媽都要認不出我了!也不知道哪個男的這么蠢,被她耍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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