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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義被鎮(zhèn)壓后,因圣人家被破壞而顏面掃地的朝廷痛定思痛,移曲阜城于闕里,將立于被賞賜的土地中間而無遮無擋的孔府包在新建的城磚石墻內(nèi),稱新城。原曲阜縣城則稱舊城。
這大概是中國歷史上為了保護一個非王族而修建了一座城的故事,空前絕后。
從正德八年開始一直到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曲阜近乎等同于孔府,孔府等同于曲阜。
而從唐懿宗咸通年的孔續(xù)為曲阜縣令開始,曲阜城的縣令只有一個姓氏。間或有縣令因作女干犯科,失職不法而去職,但因歷代衍圣公保舉本家任職縣令,朝廷一般都給面子,后來就留下了慣例。
曲阜縣令雖然被孔氏把持了好幾百年,但形成慣例之后,縣令與衍圣公的關(guān)系未必好——衍圣公手頭緊一緊,縣令考績什么的都完不成。
縣令為了考績?nèi)犙苁ス膊恍校羧芍恢{(diào)的衍圣公,履職不力、包庇不法這兩個罪名可不小。
此際縣令孔貞教并非與孔尚賢本支,他當縣令僅僅是因為本家而已,這家伙與衍圣公孔尚賢近乎水火不容。
隆慶年間,因縣令孔承厚妨礙衍圣公孔尚賢管理新城,衍圣公奏請朝廷,稱曲阜設(shè)立知縣完全是冗官冗員:意思是曲阜交由孔府代管即可。縣令之職竟可以不設(shè)。
作為世代公爵,孔尚賢居然要觸碰勛戚不得干政的底線,差點捅了全體御史和給事中的馬蜂窩。
朝廷討論半天,給了孔尚賢一半面子。決定從孔氏廩膳生員中選取四人,經(jīng)過兩次考核后,考選一人授以曲阜知縣,住舊城。
這知縣跟其他知縣一樣進行考核,與衍圣公管理孔府和孔廟的政務互不干涉。如此,才將管理民事的縣令和衍圣公的管轄權(quán)分離開。
孔承厚后面兩任縣令分別是孔弘晟和孔貞教。孔弘晟接任后,對衍圣公言聽計從,他當縣令的時,孔府中人就是新舊兩城以及鄉(xiāng)間的土皇帝。
等孔貞教接任,孔弘晟留給他一地雞毛。新舊城墻年久失修不說,稅收被孔府代管,孔貞教的辦公經(jīng)費還得求著衍圣公府手指縫里漏點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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