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情愛慰藉-《江北女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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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習在盛都?”朝陽子問道。
溫大牙撓撓腦袋,答道:“大當家是這么說的,她說封君揚雖然將崔習帶走了,可短時間內既不會信他,也不會用他,只能派人將他送到盛都去?!?
朝陽子聽得沉默半晌,這才輕輕地冷哼一聲,低聲罵道:“這丫頭,竟是把后事都交代了。”
他一說這話,溫大牙差點落淚,更著嗓子說道:“還在牛頭山時,我就知道大當家心眼最軟?!?
瞧著溫大牙一個大漢子竟還抹起淚來,朝陽子不由得怒道:“你哭什么哭?她還沒死呢!放心,那丫頭命大著呢,一定能平安回來?!?
宋琰在遠處瞧到他們兩個嘀嘀咕咕,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上前來,詢問道:“兩位可要上城墻去看?賀澤大營距此不過幾里路程,在城上就能看到那邊情形。”
溫大牙雖萬分擔心辰年,卻沒那勇氣敢上城墻去看。朝陽子那里也不忍去看,索性轉身往城守府去,口中只低聲念叨:“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宋琰在那站了片刻,獨自登上了西側城墻,舉目遠望。賀澤中軍大營設在城西,營帳連綿成片,占據了大半個山坡。
辰年帶人從北城門而出,向北偷偷繞向賀澤營后,借著地形之便,從高處俯沖而下,不待那外面巡邏的軍士反應過來,便就沖進了賀澤大營之中。
其時正是半夜時分,營中軍士白日里惡戰一場,皆是疲憊不堪,睡得如同死狗一般。便是那些將領,因從賀澤那里聽說城里已經求和,心里也有些松懈,不少人都卸甲睡下。辰年忽地率兵殺到,果然將眾人都殺了個措手不及。
賀澤在帳中聽得動靜,正驚怒間,外面又有軍士慌亂來報,道:“將軍不好,封君揚帶大軍從西殺來,已是殺入營中了!”
外面確實是有人不斷高喊著封君揚的名字,賀澤卻知封君揚大軍離此還遠,定是那謝辰年假借著封君揚的名字前來襲營。他抬腳將那報信的軍士踹出老遠,冷聲喝道:“胡言亂語!封君揚人還在襄州,外面那些定是從宜平城里出來的,你慌亂什么?”
賀澤一時顧不上披甲,提了寶劍就往外走,出得那帳門,一抬眼就見遠處許多營帳輜重已被點燃,火光沖天。營中大亂,不少軍士都以為真的是封君揚大軍殺到,斗志全無,開始潰散。賀澤副將揮劍殺了幾個逃兵,這才勉強制住了潰敗之勢,逼得那些軍士回頭再戰。
可辰年等人皆是輕騎,豈是這些普通軍士可以相抗的。眾人縱馬在營中左突右擊,直殺得各處人仰馬翻,死傷無數。
賀澤瞧得大怒,急令部將收整人馬抗敵。他自己也提劍上馬,正欲要上前廝殺,就見火光里,一人一馬向他這里疾馳而來,那伏在馬上之人身姿苗條,面容俊美,竟是個女子。
辰年連殺了幾名將領,這才尋到賀澤大帳,瞧他竟然就在帳外,心中大喜,再顧不得與其他軍士糾纏,只策馬往賀澤處沖了過來。
賀澤身邊有許多親衛保護,見辰年縱馬沖來,忙都挺身迎上前去,試圖將她擊殺。辰年從馬上俯下身來,揮刀左右劈砍,殺得幾個親衛,直沖至距離賀澤幾丈遠,才被數十名親衛勉強攔下。
賀澤早已見識過辰年在戰場上的驍勇,可這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她與那些親衛的拼殺,還是叫他忍不住震撼嘆服。她一身戎裝,面容上是他從未在女子臉上看到過的狠戾與堅毅,似是不畏生死,纖細的手臂高高揚起,似是蘊藏著無盡的力量,一刀下去就能將數支長槍齊齊斬斷。
辰年幾次前沖,卻都被那些親衛攔下,不得近賀澤身前。遠處,賀澤的騎兵也紛紛上馬,辰年不敢戀戰,無奈之下,只得放棄生擒賀澤之心,口中長嘯一聲,告知同伴撤退,同時自己也撥轉馬頭往外沖殺出去。
她一馬當先,強行沖開包圍,逃至外面。另一路人馬由朱振率領,也剛剛突擊而出。眾人會合一處,辰年掃了一眼,見沒有魯嶸峰等人身影,急聲問朱振道:“可有人看到魯大叔?”
朱振搖頭:“不曾看見?!?
當初他們兵分三路,辰年、魯嶸峰與朱振三人各領兵二百,現如今只才突出兩路,那營中猶有拼殺之聲,可見魯嶸峰那一路還身陷其中。
辰年目中燃火,咬了咬牙,喝道:“受傷的先走,自覺還能再拼殺一場的,隨我回去救那里的兄弟出來!”
言罷,她用刀背用力一擊馬臀,又向敵營沖了過去。身后朱振等人怕她有失,忙又在后追了上去。一行人重又殺回,果見魯嶸峰等二十余騎被敵軍騎兵困住,逃脫不得。
辰年棄刀持槍,沖進那敵軍之中,帶著魯嶸峰等人突圍出來,喝令眾人快走,自己卻微勒韁繩,留在最后攔擊追兵。眼看著眾人突破重圍而出,辰年長槍一橫,逼退幾個追兵,正欲從后去追同伴時,卻忽聽得身后有人高聲呼道:“將軍救我。”
她回頭望去,就見有個寨兵半身是血,從馬上栽落,被十數個敵軍死死困住,眼看就要死于亂刀之下。辰年一時不及細思,從馬上躍起,轉身直撲過去,手中長槍迅疾刺出,將那揮刀的敵兵一槍挑飛,然后又伸手去扯那寨兵手臂,意欲帶著他逃出包圍。
不想手還未觸到那寨兵,卻忽覺眼前刀光一閃,辰年下意識地閃身避讓,肩上還是被那寨兵手中的短刀劃中。她頓知中計,一掌拍出將那寨兵擊飛,同時手中長槍疾點地面,想借那力道拔地而起,不想頭頂卻有一張大網鋪天而落,將她兜了個正著。
那網也不知是何種材質所制,竟是極為結實,辰年用上全力,也掙脫不得,再一掙扎,已是有無數支長槍抵住她周身要害。那槍尖個個冰涼鋒利,冒著森森寒意,辰年頓時不敢再動。
賀澤從后越眾而出,望著辰年淡淡微笑,道:“謝姑娘,好久不見?!?
辰年壓住心頭驚慌,竟抬頭向他咧嘴笑了笑,回道:“的確是好久不見?!?
她這樣粲然一笑,倒是把賀澤笑得一愣,片刻后才又輕輕一哂,道:“都這個時候了,你倒是也能笑得出來?!?
正說著,那邊魯嶸峰等人見辰年被抓,忙又回身來救她。辰年見狀,忙高聲喝道:“快走,他們不敢拿我怎樣!”
她雖這樣說,魯嶸峰怎能丟下她就走。他帶了七八個人又轉身往回拼殺,不及沖到辰年身邊,就被無數的軍士如蟻蟲一般圍了上去,困得絲毫動彈不得。魯嶸峰等人拼殺半晌,卻還是力竭被俘。
幸好賀澤并沒立刻下令誅殺眾人,只將眾人捆縛拿下。他這才回身走到辰年近前,似笑非笑地問她道:“誰說我不敢拿你怎樣?”
辰年抿唇不答,心思卻在飛速轉動,尋求脫身之計。見她這般,賀澤就笑了笑,吩咐身邊隨從道:“先莫要傷她性命,送到我帳中去。”
他說完便去查看營中情況,旁邊自有親衛上前,將辰年穴道都重重封住,又用牛筋粗繩把其捆縛結實,這才將她送入賀澤大帳。那大帳分為前后處,前面乃是賀澤處理軍務所在,后面卻為起居之所。那幾個親衛正猶豫間,剛隨賀澤離去的一個心腹親衛復又轉回,吩咐道:“去后帳。”
辰年惱怒異常,面上卻不動聲色,待那幾人一出去,立即開始催動真氣撞擊那被封住的穴道。她隨靜宇軒修習五蘊神功,內力已是極為深厚,那五蘊神功功法又與別家內功不同,不過才小半個時辰,便叫她接連沖開了幾處大穴。
她心中大喜,正欲一鼓作氣將穴道都沖開,卻聽得帳中有人進來,那腳步聲徑直往后帳而來,過不了片刻,屏風處就繞過一人來,正是賀澤。
賀澤剛巡完營地,面色陰沉難看。辰年這回帶兵偷襲,不僅殺他軍士眾多,更燒了他許多攻城器械。他須得休整軍備,才好再次攻城。如此一來,攻破宜平的時間就要再往后拖上好幾日,徒增許多變數。
賀澤緩步走到辰年身前,低頭看這個叫他損兵折將的罪魁禍首。瞧她既不求饒也不咒罵,他不禁怒極而笑,問道:“怎么?難不成啞穴也被封了?”
辰年正全力沖那穴道,并不與他做口舌之爭,聞言只垂著眼皮,不作理會。
賀澤見了,卻當她是倨傲不馴,心中怒意更濃,伸手抬了她的下巴,逼著她看向自己,“答話?!?
辰年抬眼看他,平靜說道:“我有件事十分猶豫,不知該不該和你說,你且容我考慮一下?!?
賀澤起了興趣,問道:“什么事?”
辰年有意拖延時間,聞言便道:“這事十分重要,我得好好想一想,你先莫逼我,給我片刻工夫?!?
賀澤卻是不以為意,只笑了笑,抬高她的臉龐,用手指輕輕擦去她面上血污,輕聲道:“好啊,我給你工夫想?!?
三年前在青州,他曾細看過她的容顏。那時她稚氣未脫,五官雖生動分明,卻算不上耀眼奪目。此刻再仔細看來,才知時光已將她的面龐雕琢得精美絕倫,明明是極妍麗嫵媚的容顏,眉宇間卻又帶著一抹桀驁難馴,叫人瞧著心里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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