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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以弱示敵-《江北女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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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家屯兵武安,眼瞅著就要攻打青州,薛氏兄弟雖然一直不和,可這唇亡齒寒的道理卻是清楚,所以在薛盛英向冀州討要軍餉糧草的時候,薛盛顯很是大方地應(yīng)了不少。

    只是要派誰去冀州運糧,薛盛英卻是一時犯了愁。封君揚留給他的鄭綸等人他不想用,而隨他從冀州出來的那些部將卻又不好用,畢竟當(dāng)時都是和薛盛顯撕破了臉的,去了怕是要被人為難。

    薛盛英左思右想,忽地就想起一人來,那負(fù)責(zé)青州城內(nèi)治安的邱三。邱三之前憑借對青州城的熟悉,在薛盛英進(jìn)城的時候很是幫了大忙,因此很得薛盛英的信任。而且他之前出身清風(fēng)寨,對飛龍陘十分熟悉,正是押運糧草的絕好人選。

    薛盛英便把這事交給了邱三,邱三因有封君揚事前的交代,當(dāng)場就拍著胸脯應(yīng)諾了下來,回去就招了兩個幕僚商議此事。其中一個幕僚道:“飛龍陘不同于別的道路,起碼不用擔(dān)心別處軍鎮(zhèn)來劫掠,只需小心太行山里那些匪寨就可。以前兩州之間運送糧錢,可是沒少被那清風(fēng)寨得了去。”

    邱三笑道:“清風(fēng)寨的殘匪本就不多,聽聞幾個舵主和頭領(lǐng)還和大當(dāng)家江應(yīng)晨鬧掰了,分作了三處,眼下內(nèi)斗不休自顧不暇。再說他們也被薛將軍打得怵了,不敢再來招惹咱們。”

    話雖這樣說,邱三卻是沒有掉以輕心,仍派了人去飛龍陘里探了探消息,不想飛龍陘內(nèi)的除了盤踞著劉閻王一伙山匪,近日又冒出一個謝四爺來。邱三愣了一愣,又細(xì)細(xì)地問了那謝四爺?shù)哪幽昙o(jì)、行事風(fēng)格,聽得她身邊一直有個抱著彎刀的高大男子相隨,這才肯定了謝四爺就是謝辰年,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這樣的事是沒法和幕僚商量的,他只得回去了和小寶叨叨:“她不是在牛頭山嗎?好好的,怎么又跑到飛龍陘來了?好好一個大姑娘,還叫什么謝四爺。哎?不對!她之前在清風(fēng)寨也是叫小四爺啊,怎么就升了輩分了呢?”

    小寶睜著一雙大眼不解地看邱三,問:“三哥,你想說的重點是什么?是謝姑娘不該來飛龍陘,還是她不該叫謝四爺?”

    邱三繞了半個圈子到小寶面前,突然彎下腰趴在書案上問他:“小寶,你說你若是喜歡一個姑娘喜歡得要死要活,若是知道她在山里打家劫道,身邊還跟著別的男人,日日處在一塊,你會怎樣?”

    小寶答道:“三哥,我今年十一,還沒喜歡過姑娘。”

    邱三懊惱地長嘆了一聲,繼續(xù)去繞他的圈子。

    小寶瞧他這般為難,忍不住問道:“三哥可是喜歡這位謝姑娘?”

    邱三聞言嚇得頓時從地上跳了起來,恨不得立刻撲過去捂小寶的嘴,忙壓低了聲音與小寶說道:“這話可千萬不能亂說,要是傳出去了,你三哥就能叫那位爺剁碎了包成包子,到時候你就摟著一簸籮肉餡包子哭去吧!”

    小寶畢竟年紀(jì)小,嚇得立刻就用手緊緊地捂住了嘴。

    邱三心里存了好些話沒人可說,也只能向著小寶說說:“你是不知道,雖然那位爺從來不提謝姑娘一句,可平爺卻叫我時刻關(guān)注著謝姑娘的動靜。平爺是誰?那是世子爺肚子里的蟲子!”邱三說著說著,一張臉不覺越來越苦,“也怪我!我瞧著謝姑娘在牛頭山老實地待了小半年也沒什么動靜,就松了些心,誰想到她竟然會跑這飛龍陘來了呢!哎呀!這可如何是好?”

    他這里萬般發(fā)愁,小寶便給他出主意道:“謝姑娘來飛龍陘打劫無非是圖財,不如就多送她些錢財,叫她早日回了牛頭山不就得了。”

    邱三一琢磨,覺得眼下再去向順平討主意是來不及了,也就這個法子可行。他思量了大半天,終于得了一個妙計,暗道不如從軍營里調(diào)了一些心腹過來,換下軍服扮作鏢師,押兩車餉銀送往冀州方向而去,而他則帶一隊官兵在后面遠(yuǎn)遠(yuǎn)地綴著保護(hù)。劫道的若是辰年,他便不露頭,只叫人在后面嚇唬嚇唬,叫辰年既得了錢財又知道厲害,將她嚇回牛頭山。而劫道的若是那劉閻王,那就趁機滅了這幫子山匪,也好肅清這條運糧要道。

    他想得極好,便去尋了薛盛英,自請帶兵去清剿飛龍陘內(nèi)的山匪,卻不想薛盛英笑著與他說:“這事你倒是與鄭綸想到一起去了,這幾日里不斷有人來報說飛龍陘里山匪橫行,他怕日后糧道不穩(wěn),剛從我這里求了令,已是帶了兵去了。”

    邱三一聽這話,頓覺眼前發(fā)黑,一頭差點沒栽到地上去。

    薛盛英瞧他面色不對,不由得問道:“怎么了?”

    邱三掩飾道:“沒事,是屬下愛熱鬧,本想著借您的虎威去山里風(fēng)光一下,不想?yún)s被鄭將軍搶了先。”

    薛盛英失笑,道:“什么風(fēng)光不風(fēng)光的,不過就是一些不成氣候的山匪,帶兵剿了就是了。”

    “可不是這樣!”邱三正色道,“您之前在冀州,可能對這太行山里的匪寨不太熟悉。這些山匪在太行山里橫行霸道都幾百年了,以前的青州城守對這些人是束手無策,任由著他們霸占飛龍陘要道。也就是將軍您,能在山里將他們殺了個片甲不留,現(xiàn)在太行山里一提薛將軍,那是嚇得各個匪寨聞風(fēng)喪膽、望風(fēng)而逃啊!”

    他這樣一番奉承,自是將好大喜功的薛盛英說得心花怒放。邱三停了停,又面露不甘之色,道:“不行,屬下得去追鄭將軍去,叫他先旁邊待一會兒,把這個風(fēng)頭讓給屬下出。”

    “去吧,去吧。”薛盛英笑著擺手,說著又扔了令牌給他,笑道,“給你一營的兵帶去,叫你也好好地耍一耍風(fēng)光。不過,要速去速回,不要耽誤了軍機。”

    邱三忙謝過了他,這就領(lǐng)了軍令出城守府。他絲毫不敢耽誤,從大營里點了兵直奔飛龍陘,趕到關(guān)口一問,才知鄭綸是輕車簡行,只帶了十幾個親兵,早已是走了大半日了。邱三聞言急得跺腳,叫苦道:“完了,追不上了!”

    部下不解邱三為何會這般著急,奇道:“鄭將軍又沒帶多少人,便是遇到了山匪也頂多是擒殺了那幾個匪首,咱們隨后趕過去,豈不是正好可以剿殺那些匪眾?”

    邱三怕的還就是他剿殺那幾個匪首,或者是說怕他與辰年正面起了沖突。邱三與鄭綸也算共事了一段時間,深知此人性子耿直,辦事死板。鄭綸見了辰年,雖不見得會傷她性命,卻怕是要把她逮回來給世子爺送去的。

    而世子爺早就知道辰年在哪里,若是想抓,何須等到現(xiàn)在!他既是不抓,那就定然有他的道理,若鄭綸就這樣冒失地將人給送了過去,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跟著倒霉!邱三顧不上多想,忙帶著人往飛龍陘內(nèi)追去。

    而此刻,鄭綸人已是到了飛龍陘深處。他身邊那十幾個親兵,或扮作家丁,或扮作鏢師,一行人護(hù)衛(wèi)著鄭綸所坐的馬車和后面兩輛滿載了木箱的大車,急匆匆地往冀州方向走著,與一般的因戰(zhàn)亂舉家避往冀州的富裕人家并無兩樣。

    馬蹄聲在山谷間傳出去老遠(yuǎn),陸驍聽力極好,早早地就聽到了,不過隨口說了一句,肖猴兒就真如猴一般地迅速爬到高處看了看,回來忙向辰年稟報道:“大當(dāng)家,大買賣來了!有馬有車,看著挺肥!”

    眾人一聽這個頓時來了精神,忙問道:“有沒有鏢師押著?硌牙不?”

    肖猴兒嘿嘿笑著:“算上車夫就十多個人,不像是硬骨頭,而且還有馬車,估計又是往冀州去的富戶。”

    辰年聽了卻是微微皺眉,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富戶敢獨自走飛龍陘?莫不是當(dāng)中有什么玄虛?她想了一想,沉聲道:“不要動手,放他們過去。”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一愣,溫大牙看了看辰年,瞧她神色端凝,隨即便應(yīng)和道:“也好,眼下形勢復(fù)雜,謹(jǐn)慎些沒有壞處。”

    肖猴兒忍不住勸道:“只不過十多個人,便是再有能耐,還能叫他們從咱們手里翻出天去?大當(dāng)家,聽說青州那邊馬上就要動兵了,沒幾天這陘內(nèi)就要走兵,到時候咱們?nèi)f萬動不了那些官兵,這會兒再不抓緊些,得有好些日子沒買賣做了。”

    辰年不為所動,肖猴兒等人便又不覺看向崔習(xí),盼著他能勸一勸辰年。

    崔習(xí)沉吟片刻,道:“劉閻王的人已經(jīng)暗中瞄咱們幾日了,和他動手是早晚的事,既然這樣,不如就選在今日。底下那些人若是真的富戶,咱們就當(dāng)做普通的買賣做。若他們不是,那就把禍水引到劉閻王身上去,也給劉閻王找些麻煩,省得他們得空算計咱們。”

    說話間,那山道上的馬蹄聲又近了些,辰年心中卻似有種莫名的情緒,總不由自主地想起去年春天,她也是因著一時貪念,這才向封君揚一行人動了手,給自己招惹了無盡的麻煩。“放他們過去!”辰年堅持道,說完也不再理會眾人,起身往山后去尋朝陽子與靜宇軒。

    她既走,陸驍便也抱著刀跟在了她身后。肖猴兒與崔習(xí)相互望了望,兩人眼中都有些不甘之色。崔習(xí)給肖猴兒使了個眼色,肖猴兒腳下就故意慢了慢,落在了后面,順手一把扯住了身邊的傻大。

    傻大不解,正想要詢問何事,肖猴兒就跳起來去捂他的嘴,擠眉弄眼地示意他不要說話。見傻大詫異地閉上了嘴,肖猴兒不禁得意一笑,剛欲拉著傻大偷摸地往山下走,就聽得腦后有厲風(fēng)襲來,他忙下意識地側(cè)頭躲閃,一支飛鏢在他頭側(cè)掠過,打在山石上發(fā)出叮當(dāng)?shù)囊宦暣囗憽?

    除卻陸驍面上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牛頭寨的眾人一時都嚇得噤聲,肖猴兒更是駭?shù)媒┳×耍读艘汇恫呕剡^身去看辰年,膽怯地叫道:“師姐。”

    辰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想去找死就自己去,不要拉著傻大。”她在一塊山石上坐下,淡淡說道,“你不就是想著先去惹了事,然后再叫我不得不下去嗎?你去吧,我就在這里坐著,你且看看我會不會下去救你。”

    肖猴兒與崔習(xí)還真就是打的這樣的算盤,現(xiàn)瞧著被辰年揭破,兩人都訕訕的,說不出話來。溫大牙又想著出來和稀泥,可還沒等張口就被辰年瞧了一眼,只得往后退了一步,老實地閉上了嘴。

    辰年又問肖猴兒道:“我問你,寨規(guī)的第一條是什么,你可記得?”

    不聽號令,任意妄行者,可殺。

    肖猴兒不覺打了個哆嗦,此刻才真覺出害怕來,就聽得辰年又緩緩問他道:“肖猴兒,你是不是覺得我手下就你們這十幾個人,所以我舍不得殺你們一個?還是你想著自己是我的師弟,我不能殺你?”

    她聲音雖緩,可當(dāng)中卻隱隱透著威嚴(yán)與寒意。肖猴兒嚇得忙給辰年跪下了,告罪道:“大當(dāng)家,我錯了,您就饒我這一回。”

    辰年聞言輕笑,道:“就饒你這一回?那下一回呢?你們敢一次次地對我陽奉陰違,不就是瞧著我心慈手軟嗎?”

    底下眾人嚇得誰也不敢出聲,正靜寂間,忽聽得山上傳來一陣怪笑,那笑聲終了,就聽得一個尖厲的嗓音叫道:“哎喲,好個厲害的小娘們,大哥,莫不這就是那謝四娘了?”

    又一人笑道:“可不就是了,那邊上站著的跟鵪鶉一樣的,不正是溫大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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