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以弱示敵-《江北女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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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大牙有些緊張地往辰年身邊湊了湊,低聲說道:“劉閻王!是劉閻王和他手下的黑白無常!”
辰年聞言不覺皺了皺眉頭,抬眼去看陸驍,問道:“他們什么時候來的?”以陸驍的耳力,不該發現不了他們。
果然就聽得陸驍淡淡說道:“來了有一會兒了,我瞧你正訓著人,就沒打斷你。”
辰年一時很是無語,默默看陸驍兩眼,卻也沒能說出什么來。
這時,那劉閻王等人帶著二十幾個手下已是到了近前,見辰年一直坐在山石上不肯回身,那嗓音尖細的黑無常便故意激她道:“這位謝四娘一直不敢回身,莫不是長得太過于難看,不敢叫人瞧見模樣?”
另一邊的白無常笑了兩聲,應和道:“長得難看也不要緊,正好收到咱們手下,等日后再尋個模樣丑陋的,正好配成牛頭馬面了。”
那虎口嶺的眾人聞言齊聲哄笑,牛頭寨這邊的人卻是被激得變了臉色。傻大舉著一雙石錘便要上前,便是肖猴兒也從地上一躍而起,想要撲過去與他們拼命。
辰年輕聲喝住了他們兩個,又冷冷地橫了他們一眼,這才不慌不忙地從山石上站起來,慢慢回身去看那劉閻王等人。因不是在做買賣,她便沒用黑巾覆面,雖是一張素面,容顏卻是妍麗至極,目光流轉間仿若能勾魂攝魄。
莫說那些尋常匪眾,便是劉閻王與那黑白無常也都瞧得呆了,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辰年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最后落在了一個身穿白衣臉色青白的男人身上,猜他就是那白無常了,便向著他微微一笑,道:“你若是想尋個能配上我的馬面來,可是不容易。”
那白無常張了張嘴,只覺得自己口干舌燥,一時竟是沒能發出聲來。
倒是那劉閻王先回過神來,腳踏上旁側的一塊石頭,擺了個自以為瀟灑的姿勢,微微向前傾著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辰年,輕笑道:“竟想不到是這樣一個美艷的小娘子,謝姑娘,你既然長成這般模樣,何必還要出來吃這份苦,不如就跟了我做個壓寨夫人。我定會憐香惜玉,將你像菩薩一樣供起來,可好?”
辰年緩緩搖頭:“不好。”
“為何?”劉閻王挑眉,笑著問道。
這回辰年還沒答,陸驍卻是突然說道:“因為你活不過今天。”
劉閻王面色一變,看了陸驍兩眼,嘿嘿冷笑兩聲,道:“閣下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閃了舌頭。”
“會不會閃了舌頭,試試就知道了。”陸驍抱著彎刀就要上前,卻被辰年伸手攔下了。
“我來。就他,還犯不著你出手。”辰年輕聲說道,她正想著給肖猴兒等人立威,不想就有人送上門來給她用,倒是正好叫她可以來演一出殺雞儆猴。
那劉閻王一見辰年竟然敢這般瞧不上自己,心頭怒火騰起,手往腰間一摸,一松一緊之間,他那系在腰上的九節鋼鞭就到了手中,向著辰年淫笑道:“美人既然非要試一試我這鞭子,那就放馬過來吧。”
辰年面色平靜地走上前來,手握鋼刀橫于身前,冷聲道:“好。”
說話間身形疾動,已是向著劉閻王撲殺過去。
劉閻王暗自冷笑,他手中這九節鋼鞭最是克制刀劍這等兵器,讓對方根本就無法近身。他瞧著辰年是個美貌姑娘,本就先存了幾分輕視之意,又見她這樣冒失地攻上前來,便將內力灌注鞭身,一招“白蛇吐芯”,鞭尖直向著辰年刺了過去。
辰年看似莽撞,心里卻是明白得很。靜宇軒之前已是交代過她,要與這等使鞭高手對陣,要么你使用長棍之類的兵器將他的鞭子纏住,迫他不得不放棄手中鋼鞭,要么你就和他比快,與他近身纏斗,叫他的鞭子沒有用武之地。
她迅疾側身避過劉閻王這一招,然后就勢往前一探,離得他又近了些,不等他再次揮鞭,手中長刀已是向他身前斜劈了過去。
劉閻王萬萬想不到辰年身姿竟能這般靈巧,速度也快,避開他的一擊之后還能回過一招。他雙手握鞭去架辰年劈落的刀鋒,想著就勢一擰將辰年的長刀纏住。辰年怎會容他纏住自己長刀,刀鋒只剛一觸及那鋼鞭便飛快地收了回來,手腕一轉,換過了方向,往劉閻王肋下斜撩上去。
這套刀法是靜宇軒新傳授給她的,專門用作近身纏斗之用,招式機巧多變,刀刀不離對方要害,一時之間竟將那劉閻王逼得有些狼狽。不過,劉閻王既能成為北太行一霸,手上也確實有些功夫,十幾招過后便瞧出辰年這套刀法的精妙所在,當下再顧不得什么,狼狽地往地上一滾,避開她那刀鋒,手中長鞭左右舞花,頓時將自己護了個密不透風。
劉閻王這般只守不攻,辰年短時內尋不到他的破綻,又沒有陸驍那般強悍的武力,倒也拿他沒了辦法。
他們在半山上纏斗不休,那山道上的鄭綸等人卻已是到了近處。車外親兵聽見半山上有打斗之聲,不禁抬眼看了一看,但因離著還遠,且有樹木山石遮擋,那邊的情形并不能看得十分真切,便向鄭綸稟報道:“將軍,半山上像是有人在打斗。”
鄭綸內功精湛,人雖在車內,卻是早已聽見了那打斗之聲,現聽手下稟報,吩咐道:“去看看是些什么人?”
那親兵下了馬,帶著兩個精干的手下前去查看,過了一會兒返了回來,將牛頭寨與虎口嶺兩伙人的情形描述給鄭綸。
鄭綸聽完卻是沉默了下來,他與邱三不同,之前并不知曉辰年就在這太行山中,也是猜著這突然冒出來的“謝四爺”可能與辰年有關,這才過來查看,卻不想那人就真的是她。一時之間,鄭綸心情甚是復雜,竟也說不出是個什么感受。
他最后一次聽到辰年的消息,是聽聞她隨著陸驍逃去了北邊。他只當她會徹底消失在世子爺的身邊,消失在他的生活之中,卻不想她又出現在了眼前。
不知怎的,鄭綸腦子里冒出來的卻是他最后一次見到辰年時的情形,她衣衫不整地蜷縮在賀澤的床上,身體隱隱戰栗著,雙目含淚地看他,眼中露出的卻是悲憤與絕望。他看著那淚水沿著她的臉頰緩緩滑落,無聲無息,就如那一夜,他用手鉗住她的喉嚨,與她一同藏身在柳樹后聽著外面那兩個侍女的閑話,卻不知她何時落了淚。
鄭綸不覺低頭去看自己的手掌,過去了那么久,那虎口處卻似還能感受到那眼淚的溫度,熱得燙手。他默然坐了片刻,這才又問那親兵道:“可曾有人發現你們?”
親兵答道:“不曾,那兩人正打得激烈,雙方人馬都沒人注意別處。”
這親兵所言不錯,那山腰之處,辰年與劉閻王已過了數百招。劉閻王知曉辰年刀法狠辣,一條鋼鞭舞得上下翻飛,或是橫掃或是斜撩,絲毫不給她近身的機會。辰年既不得與他近身纏斗,也只得左右閃避,靠著身法躲避那毒蛇一般的鞭梢。
看不得片刻,溫大牙掌心里就冒了汗,靠近陸驍低聲說道:“那劉閻王成名已有些日子了,大當家畢竟年少,可別再吃了虧。”
陸驍卻是沒有回應,溫大牙不覺轉頭去看他,就見他正全神貫注地看著那場中的打斗,對自己的話竟是充耳不聞。溫大牙不禁伸手拽了下陸驍的衣袖,低聲喚他道:“陸驍?”
陸驍這才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卻是沒有說話,又將目光鎖在了辰年身上。他就那樣安靜地站在那里,溫大牙卻忽有一種錯覺,覺得陸驍就像是一只正在狩獵中的猛獸,看似漫不經心地伏在草叢之中,卻不知哪一刻就會迅疾地撲出,將那獵物撲殺于掌下。
溫大牙心中稍稍安定下來,往旁側讓開了一步,也專心去看場中的打斗。
劉閻王一條鋼鞭逼得辰年不得近身,只守不攻。辰年全靠了巧妙的身法才能游走在那鋼鞭之外,體力消耗極大。再過一會兒,她的氣息便已是有些急促,面色也微微透紅,身形更是露出滯重之態,全不像之前那般輕靈。
瞧她如此,牛頭寨眾人不覺暗暗心驚,虎口嶺那邊的人卻是忍不住面露喜色,那黑無常更是尖著嗓子高聲笑道:“大哥,你鞭子準頭可要把好了,千萬莫傷了這小美人的臉!”
劉閻王心中有些得意,一條鋼鞭更是使得縱橫交錯,變化莫測,幾次都險些打中辰年身上。
瞧著劉閻王面上得意的笑容,辰年暗自冷笑,腳下故意頓了一頓,似是被山石絆得踉蹌了一步,賣了個破綻給他。
劉閻王見之大喜,手中鋼鞭立即大力掄出,打向辰年的手腕。
辰年忙揮刀相抗,卻不想被他一鞭擊中刀背,頓時震得虎口發麻,手中長刀哐當一聲落到了地上。
劉閻王大笑一聲,叫道:“美人,你就過來吧!”他手中鋼鞭又向著辰年腰間橫掃出去,竟想著卷住她的細腰,將她扯到自己懷中。辰年腰間一緊,頓被一股大力扯著往劉閻王處拽去。
溫大牙等人看得驚呼失聲,陸驍身形一晃卻已是向著劉閻王撲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被鋼鞭纏住的辰年突然猛地往后彎下腰去,反手抄起之前失落在地上的長刀,借著那鞭子的拉扯,連人帶刀,直撞向劉閻王身前。
劉閻王此時后悔已晚,想撤力都已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辰年雙手握刀向他斜劈過來。他下意識地側頭躲避,卻仍是覺得脖頸一涼,下一刻,頭顱竟是被辰年一刀劈下。
與此同時,身后那破空之聲也已到,一把鋼刀不知從何處飛來,直直地插入他的背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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