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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救人之法-《江北女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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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年突然問道:“可是穆展越穆爺請(qǐng)閣下過來救人的?”

    那人微微一怔,想了想,才說道:“算是吧。”

    辰年本沒抱什么希望,聽他這樣答不由得心中大喜,差點(diǎn)脫口問出“義父現(xiàn)在何處”,話到嘴邊她又強(qiáng)行忍下了,按捺住心中歡喜,瞎話張口就來:“這就更不是外人了!我叫文若柳,和辰年是無話不言的好友,就是和穆爺也是極為相熟的。不知閣下怎么稱呼,有閣下幫忙,今天這事好辦了。”

    那男子根本不為所動(dòng),只是抱懷看她,很直接地說道:“我要救的只有謝辰年一個(gè),不會(huì)幫你救人,你就是和我攀交情也沒用。”

    辰年卻正色答道:“咱們要商量的就是如何救謝辰年!你可知道這些官兵實(shí)際上專是為她一個(gè)而來的?其余的人不過是個(gè)搭頭!你就這樣沖下去救人,不等到跟前就會(huì)被他們發(fā)覺了。我可是偷偷聽了他們的談話,說是上官有交代,一旦有變故,先行擊殺了謝辰年,絕不能讓她活著落到他人手中!”

    那男子聽得奇怪,忍不住問道:“這是為何?”

    辰年等的就是他問,只有他好奇,才可能引得他上鉤。她腹中已有一套說辭,半真半假地低聲說道:“這事說來曲折,我簡單說幾句給你聽吧。瞧你這模樣不像我們本地人,可是聽說最近冀州生變?”

    那男子點(diǎn)頭道:“薛家兩兄弟鬧翻了。”

    辰年忙奉承道:“想不到兄臺(tái)竟也知道,佩服,佩服。”

    那男子暗道:這事天下人都快知道了,這有什么好佩服的。不過被人佩服總是件感覺不錯(cuò)的事情,便也沒有說什么,只等著辰年下面的話。

    辰年就又接著說道:“兄臺(tái)既然是穆爺?shù)呐笥眩蔷蛻?yīng)該知道冀州薛直是穆爺親手殺的了,冀州薛家兄弟找不到穆爺,你說冀州軍抓穆爺?shù)牧x女是做什么?”

    男子不由自主地順著她的啟發(fā)想下去,很快就自己走進(jìn)了她的套中,問道:“你是說他們想要抓的是丘穆陵越?”

    他后面幾個(gè)字語速很快,發(fā)音又有些古怪,辰年一時(shí)沒聽清楚,下意識(shí)地問道:“什么?”

    “沒什么。”男子很快地說道,停了一停,又說道,“你別繞圈子講話,直接說你都聽見他們說什么了?”

    辰年顧不上再去細(xì)琢磨他剛才說的那幾個(gè)字,忙答道:“我聽說他們要拿辰年做餌,用來引穆爺上當(dāng),還說一旦引得穆爺前來,就要立刻殺了辰年以絕后患。所以,你就這樣沖下去,他們又不認(rèn)得穆爺是何模樣,只會(huì)把你當(dāng)做穆爺,然后立刻殺了辰年。”

    那人聽了沉默不語,辰年又再接再厲地說道:“不如我想個(gè)法子幫你救出辰年。”

    “什么法子?”男子問道。

    辰年卻先不答是什么法子,只說道:“法子我有,但是不能白白送你。我?guī)土四愕拿Γ阋驳脦臀乙粋€(gè)才算公平。”

    男子多少猜到辰年的要求,說道:“下面人太多,我一下子殺不光,頂多能再幫你多拎出一個(gè)人來。”

    辰年心想這人果然不愧和義父相熟,連性子都這樣相似,遇事都是那種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主兒,從不肯轉(zhuǎn)個(gè)彎行事。她忙說道:“我不用你救人,我只要你抓人。我看閣下武功高強(qiáng),不如趁其不備擒其賊首,逼得他們放人。”

    那人漢話雖說不利索,人卻不算太傻,說道:“我這樣一出去,還不是要被人當(dāng)成你那位穆爺?謝辰年一樣保不住。你想哄我,我不上你的當(dāng)。”

    辰年早有準(zhǔn)備,聞言說道:“我剛已經(jīng)說了,有法子先將辰年救出來。作為交換,你幫我把下面這些官兵的賊首給我抓來,怎么樣?”

    那人不語,只偏著頭打量辰年,像是在盤算這買賣劃算不劃算。

    眼看著下面那些官兵已經(jīng)吃過晚飯,已有不少人將目光投向清風(fēng)寨諸女,更有人開始大聲調(diào)笑,辰年心中不由得十分焦急,追問道:“可行?”

    那人想了一想,總算點(diǎn)頭,“你既然非要如此,我答應(yīng)便是,不過到時(shí)候我只帶著謝辰年一人走,你和你那些同伴能不能逃脫我可不管。”

    辰年忙道:“好。不過,你得先讓我看看你武藝高低,我好決定用什么法子去抓那賊首,到時(shí)是智取還是強(qiáng)攻——”

    她話聲未落,也不知道那人何時(shí)又將那柄怪刀從腰側(cè)悄無聲息地抽了出來,辰年只覺得面前一寒,尚不及躲閃,那刀鋒已緊擦著她的面皮劃過,就聽那人問她:“如何?”

    辰年額前的劉海被刀削落不少,細(xì)碎的發(fā)絲落了滿面都是,若是往日她怕是早已氣得罵娘,可此刻心中只覺高興,贊道:“好刀法!”

    那人輕哼了一聲,說道:“你有什么法子先把謝辰年救出來?快說吧。”

    辰年已有計(jì)劃,并不急著講出計(jì)劃反而是先問他的姓名。

    “步六孤……”那人說了一個(gè)奇怪的音節(jié)就停住了,想了想又改口道,“陸……驍,我叫陸驍。”

    辰年猜他報(bào)的應(yīng)是假名,此刻卻也不揭穿,只逼他立了誓不可不守信義,才又不急不忙地說道:“我有法聯(lián)系上小……辰年,你先等著,到時(shí)聽我指揮就是!”

    陸驍將信將疑地應(yīng)下了,辰年便帶著他偷偷往坡下潛行了一段,指著不遠(yuǎn)處一塊半人多高的大山石說道:“你去那里貓著,等一會(huì)兒……”她仔細(xì)地將后面的安排交代給那人聽,又叮囑道,“動(dòng)作一定要快!不能教人察覺。”

    陸驍顯然有些不情愿聽辰年的指揮,不過剛才既然答應(yīng)了,也就不好再說什么,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往一旁的山石后藏去。他身形伏得極低,行路悄然無聲,如同融入夜色之中的黑豹,眨眼工夫就消失在山石樹叢之中。

    辰年的心又放下幾分,暗道天不亡她,此人簡直就是上天派來幫她救人的,刀法好,身手靈活,最關(guān)鍵的是還好騙聽使喚。

    她凝一凝心神,將身上所有容易反光的飾品都摘了下來,又用柔軟的枝條雜草編了頂草帽扣在頭上,悄悄地往坡下潛去。直到離坡下那些篝火不及二三十丈遠(yuǎn)的地方,她才無聲地停下身來,藏于一處茂密的灌木叢后,扯了一片樹葉含入唇間,一面從縫隙之中偷偷打量下面的情形,一面輕輕地吹響了口中的樹葉。

    那聲音很是尋常,就同這大山里滿坡飛的野雉叫聲一般,就像是樹叢中的野雉忽地被什么驚擾了,發(fā)出了幾聲既是驚懼又是示警的叫聲。過不一會(huì)兒,別處的夜雉也跟著叫了起來。

    這情形很快引起了底下那些冀州兵的警覺,就有十幾個(gè)人舉著火把拎著刀往崖坡上尋來,可找了半天也不過是驚飛了幾窩不知名的野鳥野雉,搞得崖坡上的鳥叫聲卻更多了,一時(shí)之間很是熱鬧。那些人尋了一會(huì)兒,見無什么異處便都松了心,說笑著回去了。

    崖坡上的鳥叫聲卻沒有立時(shí)停歇下來,夾雜在這一片雜亂的鳥叫聲中,也不知是哪一種野鳥發(fā)出的叫聲,既清脆又婉轉(zhuǎn),比旁的聲音好聽了許多。坡地的那些官兵剛才已是親自去查看了那叫聲傳來的地方,并未發(fā)覺什么可疑之處,聞音便也沒怎么上心,可縮在清風(fēng)寨眾女之中的小柳神色倏地一振。

    她側(cè)耳聽了片刻,面上忽地露出一絲驚喜之色,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生怕被不遠(yuǎn)處看守的士兵瞧出破綻來,嚇得忙低下了頭,只凝神聽那清麗悅耳的鳥叫聲。

    足足過了半炷香的工夫,崖坡上各式的鳥叫聲才漸漸停歇下來,那婉轉(zhuǎn)好聽的鳥鳴也隨著停了下來,黑夜中的山野再一次沉入靜寂之中。小柳一直在耐心地等待著,眼看著四周看守的兵士也漸漸露出疲態(tài),開始倒班休息的時(shí)候,才從人堆里遲疑地站起身來,怯怯地走了出來。

    立刻就有看守兵士高聲喝問道:“做什么?”

    小柳既羞又怕,低著頭死死地捏著衣角,走近一個(gè)坐在火堆旁的身材高大的士兵,低聲央求道:“這位大爺,可否陪奴家去……去坡上方便一下?”

    她聲音雖低,可還是被旁邊的幾個(gè)士兵聽了個(gè)清楚,立刻就有人不懷好意地哄笑起來,調(diào)笑道:“好啊,妹子覺得哪里才方便啊?”

    小柳羞憤得臉色通紅,眼圈里都窘得含了眼淚,只楚楚可憐地看那身材高大的士兵。她人本就長得貌美嬌弱,此刻又故意作態(tài),果然就引得那士兵心軟起來,指著崖坡那邊說道:“去那邊吧,我就在后面看你,你莫要逃。”

    小柳滿懷感激地瞥了他一眼,向著他飛快福了一福,低聲道:“多謝大爺恩義。”

    她說完便低著頭往崖坡那邊走去,那士兵就在眾人的哄笑聲中從后面跟了上去。小柳走了十幾丈,尋了一處灌木叢,又回身看了看坡底那些士兵,似是覺得這地方還不夠隱蔽,便又繼續(xù)往上慢慢爬去。

    眼瞅著兩人離著眾人越來越遠(yuǎn),那士兵便出聲喝道:“停下吧,不要再往上去了。”

    小柳回身可憐巴巴地看他,羞澀道:“大爺,這地方荊棘太多,蹲不下身的。”

    那士兵也無話,又想她不過是個(gè)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便大意起來,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隨著她往上走了十來丈的距離。就在繞過一處山石時(shí),他腳下似是忽地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人猛地往下矮了矮,不過很快就又站起來了,從山石后露出頭來。

    小柳就在旁邊不遠(yuǎn)處顫聲喊道:“大爺,您坐那兒等我片刻就好。”

    她說著也在一叢灌木之后蹲下身去了。坡底瞧熱鬧的幾人什么也瞧不到,就沒了興致,又瞧著有伙伴坐在那里看守,便也都松懈了精神,回過身守夜的守夜、睡覺的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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